「相信我，她可以的。就算她醒不來，你也可以把那所謂的未來女婿拉到這個房間來，只要你做得到，我就不會再管。那傢伙有膽子來下層嗎？瑪芮妮有自己的生活，不是為了你……」

「瑪芮妮還活著，活人當然要吃東西。」歌洛卡轉過身，盡量張開雙臂撐在床邊，把女孩遮在背後。

拉山德沉默了一下。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瑪芮妮？看！看這兒！」歌洛卡急促地把右手指放在瑪芮和*圖*書妮的鼻翼下，左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她的呼吸吹在我的手指上。她還活著！你怎麼可以一直把那個字推在自己的女兒身上？」

「別再用那個詞形容她。」

圖沙看見歌洛卡把瑪芮妮腳上的毯子扯扯平，然後坐在床角，一動不動，雙手交疊搭在膝蓋上。黯淡的光線暈染在她的側臉上。

「你在對我女兒做什麼？」為首的男人說。

歌洛卡突然語塞了。

「如你所https://m.hetubook.com.com願，歌洛卡小姐。」於是，他給門留了一道小縫，讓光線和空氣流動在封閉的小屋子和走廊之間。

男人抬起下巴，視線越過歌洛卡的肩膀，看了看女孩，就像在看剛剛移交到港口的貨櫃一般簡略，隨之再把視線轉到歌洛卡身上，死死盯著她。

「生活？你還真有膽使用這個詞。奪走我女兒生活的人就是你。啊，你的手指在打抖了。你知道我說得沒錯…ｈｔtｐs://wwｗ.ｈｅtｕbｏoｋ•com.cｏm…我要走了，設計師還有一個小時就會趕到，要見賓其修克大人，我得有一件更體面的衣服。我是個節儉的人，做這樣的事，也是為了確保你為我女兒的死而得到懲罰……」

那些人是在一個陽光慘淡的下午衝進屋的。為首的人四十來歲，進屋后就在走廊上猛擦鞋底，留下一攤又一攤泥印。他們徑直走到了瑪芮妮的房間，推開門，當時歌洛卡正照往常那樣給瑪芮妮餵食流質物。

圖和圖書沙替她把這道門關上。但是在門完全緊閉之前，歌洛卡說：「不要關死。這裏的空氣要流通。」

「你要到什麼時候才明白，在下層地帶扮成牙尖嘴利的樣子，一點好處都沒有？長話短說，賓其修克大人答應下周見我。他會做出公正的裁決，對你這個害死我女兒的人……」

圖沙放下手中的活，走到這群人的背後，往屋裡張望。

拉山德搖了搖頭。「真可惜。其實你情緒激動的樣子很美麗……只是那離瘋狂只有一步之和圖書遙。不久就會再見的，歌洛卡。」

「你的手倒是乾淨得很，可惜沒有抱過自己的女兒一次，拉山德。」

「瘋狂的女人。」男人說。「不要以為你做這些事，我就會輕饒你。你整天觸摸屍體的臟手放在我女兒的身上，讓我噁心。」

「她不說話，也不動彈。她不能穿上婚紗，和自己的丈夫在我面前舞蹈。她什麼事也不能為我做，那就是死。」

他和手下人一同離開屋子，並沒有把一絲一毫的目光落在擦肩而過的圖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