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賽格正在和一個女人偷情，被唐軍攆下了床來，和情婦一起光著屁股被唐軍帶到了村莊中央。
「是的，是的。」
布爾薩村民驚慌失措，他們早就聽說托利亞的叛軍會血洗各地的布爾薩人，但他們沒有料到托利亞叛軍竟然來的這麼快！
章白羽率領著三十多騎兵直衝村莊中央，兩側各有數十唐兵負責包抄。
唐軍換乘了小船，陸陸續續地踏上了海岸。
章白羽率領著精銳的唐兵立刻開拔了，在唐軍小隊的前面，那個牧羊人一邊流著悔恨的熱淚，一邊將唐兵帶向了他熱愛的家鄉。
這個牧羊人也極為機靈，他上身一抖，從背心之中脫身，還撿起了兩顆石頭打中了唐騎兵的頭盔。牧羊人眼看一擊得手，準備竄上山岩的時候，另外一個唐兵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像一隻小雞一樣地提了起來。
「此地去勒龐，有沒有近路？」
小賽格本來就佝僂的身軀更加彎曲了，他跪伏在地：「有的，有的！從山間穿行，不必沿著海岸繞路，可以省下一半的路程。」
「我是說勒龐的貴族，」章白羽逼近了牧羊人：「那個造謠說唐軍會劫掠此地的貴族，叫什麼？」
「好。」章白羽回應道。
「就是這些了，大人。」牧羊人看著眼前的唐人首領突然變成了一副兇惡之相，不由得瑟縮著，手裡捧起來的食物也落了一地：「我都不知道，您去勒龐吧，那裡的人知道得多！我們這裏都是鄉巴佬，什麼都不知道的。」
牧羊人聽不懂唐話，但是他知道這個唐人領主肯定是在說他。
王仲稍微詢問了章白羽幾句話，立刻就明白了唐軍現在的處境：托利亞山區多半是和布爾薩王國撕破臉了，大戰在即，決不能讓安息水兵臨陣投奔到布爾薩王國去。
那條狗嗚咽了幾聲，驅趕著羊群離開了主人。
唐騎兵們雖然嘴裏閑談著，但卻驅使著馬兒左右包抄，很快就追上了徒步逃跑的牧羊人。
這一下，周圍的布爾薩人喧嘩聲一片。
「我們村莊沒有領主——您是說村長嗎？他是小賽格，大賽格死了之後，他就是村長。」
愛德華覺得唐軍行動起來太過倉促，他感覺有些不對。
「你跑什麼？」章白羽對這個牧羊人問道。
洛泰爾是什麼態度？尼塔行省是什麼情況？https://m.hetubook.com.com空出來的科爾卡行省如今被誰佔領了？烏蘇拉人徹底背叛唐人了嗎？唐人在布爾薩行省的城鎮，如今還在控制之中么？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布爾薩王國已經對唐軍轉為敵意了。
「你們是托利亞來的叛——唐軍？」牧羊人問道：「我什麼都沒幹過，我們村子只聽騎帳官的，我們什麼都沒幹過。」
「你就是小賽格？」章白羽扯著馬韁繩，勒住躁動不已的戰馬。
海邊。
章白羽絲毫沒有感到疲勞，他只感到大戰之前的興奮。
牧羊人臉上都是冷汗，他抬起頭來看著章白羽，兩隻手不斷地摩挲著面頰：「沒有跑。」
唐軍吆喝著讓村民們聚集到村莊的中央，並進入村莊之中搜尋小賽格。
「你這麼想，布爾薩軍隊也會這麼想。他們以為主力在艦隊上，就會守在岸邊，跟著艦隊行走，而唐軍會端了他們的老窩，讓他們安分一點。」王仲說：「儘快離岸吧！我們勒龐見！」
章白羽猜想，尼塔行省不管是誰入主，對唐軍都不會友好。況且布爾薩王國竟然敢對唐軍動武，那很有可能正是受了尼塔人的挑唆。
這幾個唐兵將消息傳遍了全軍：此地便是布爾薩！
牧羊人仔細地看了看眼前的唐人領主，他在想這個領主是不是純粹地在拿他尋開心：「大人，勒龐的貴族不就是在和你們托利亞人打仗嗎？不光是勒龐的大人，我的表兄十多天前從北面做完生意回來，他說北邊已經亂了，沒辦法做生意。表兄說，勒龐北邊，幾十個貴族領地都在募兵，他們都說唐軍就要打過來了。」
牧羊人無奈，對狗發了一個命令讓它回家，狗不走還踢了它兩腳。
村莊內外，儘是唐兵磨礪兵器的聲音。
章白羽看了看小賽格。
男人跑過去打了女人一巴掌，女人捂著臉哭。
安息人眼看唐軍進入村莊，立刻將一部分財貨堆積在門口，將大門封死了。
牧羊人將充作整日口糧的一枚煮蛋、兩顆蕪菁、一把無花果、六七顆油橄欖恭敬地用布片托住，然後抬起來進獻給章白羽。
這些羊群不必深入內陸就能吃飽，海邊碎石嶙峋的丘陵草苔就足以供應羊群吃飽。章白羽認出這是布爾薩的短角羊，羊毛很短，不能供應www.ｈｅtuｂｏｏk.com.cｏm紡絨，只能用來吃。可是這些羊看起來都很瘦削，按理說，這麼小的羊群不該吃不飽的。
「不管我的事！」小賽格終於明白了，眼前這些士兵都是托利亞來的叛軍：「是勒龐的大人說的。」
「你怕我們搶你的羊？」章白羽問道：「我們會付錢的。」
唐軍找到了嚮導，兵士們倍食后休息，唐軍的斥候巡視著村莊，唐軍的士兵看管著村民。
唐軍來的正是時候，很快就抓住了小賽格。
「什麼托利亞來的唐軍？」章白羽有點納悶：「附近還有別的唐軍？」
「帶上他。」章白羽對一個騎兵吩咐到：「讓他帶路，先去他們村。」
唐兵拍了拍漁夫的肩膀，用一條唐兵的糧袋換走了漁夫的魚，隨後，唐兵告訴漁夫：「讓你們村莊的人全部過來，魚肉果蔬統統拿來，來多少我們要多少，我們付錢。告訴你們村莊的人，托利亞的沙伊來了。」
「唐軍劫掠勒龐？」章白羽心中猜想，勒龐的貴族應該是個反對唐軍的人，等回到了托利亞，要找到石越好好問一問：「唐軍離開勒龐的時候，在修建城牆，許多被販賣為奴的勒龐人，就是唐軍贖回來的。我們不會劫掠的，你家領主叫什麼名字？」
糧食入袋、清水入壺、藥膏入匣。
或許戰爭還沒有爆發，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搶先進攻。
「帶走男人？他在和周圍的領主打仗嗎？」
沿途遇到一個牧羊人在悠閑地走著，他身邊的羊群很少，不過十幾頭。
騎兵們將模樣人團團圍住，馬蹄在他周圍的土地上踐得泥土翻飛，唐兵們都在低頭打量著這個傢伙。
「或許他們不知道校尉是托利亞沙伊。」
他顧不得剛才的氣餒，也忘記剛才的謹慎，拔起腿來就跑。
唐騎兵靠近牧羊人的時候，這個牧羊人已經盤腿坐在了地上，放棄了抵抗。
每個布爾薩村民都被女人皎潔的身軀晃得眼睛睜不開，彷彿她是村莊之中升起的第二個太陽。
「不是唐軍一日之內攻破勒龐城。」章白羽說：「是唐軍和安息水兵一起攻破了勒龐城。」
安息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回頭召喚來了幾個唐兵。
幾個唐騎兵立刻打馬追擊而去，一邊追擊，一邊吹著口哨嚇唬著牧羊人，不出十幾步，就有一個唐騎兵伸手抓和*圖*書住了牧羊人的粗布背心。
接著，章白羽對身邊的歸義人士兵用布爾薩話說道：「給那個男人一把刀，告訴他，唐軍讓他復讎。」
寒光鐵衣。
村莊中居住著一個安息商人，他正在這裏採購布爾薩紅雲石，這是周圍的河流之中出產的漂亮石頭，用它們製作的裝飾品賣的很好。
周圍的村婦解開了頭巾拋給了那個女人，可是頭巾太小，女人遮住了臉就著不住屁股，遮住了屁股就遮不住臉。
「誰知道呢。」
「帶我們去你的村子。」
「站直點！」一個唐兵眼看小賽格蜷縮著身子，頭也不抬，不由得呵斥道。
幾個男人站在寨樓之上對著唐軍射了幾枝箭，但當唐軍開始攀爬寨樓，絲毫不顧那些綿軟的箭矢落在身上之後，這些村莊弓手放下了弓箭，對唐兵投降了。
穿過了幾個無人看守的哨塔之後，唐軍小隊折入了一片寬闊的河邊平原，沿著河流走了不遠，唐騎兵們就發現了一個冒著炊煙的村莊。
「你來帶路！」章白羽吩咐小賽格。「告訴村民，讓他們準備糧食，讓他們騰出房舍，我們就呆一天，財貨分毫不取。我們只要菜蔬、糧食，唐軍會給他們公道的價錢。讓你的村民知道，要是有一個人溜去勒龐城報信，我就把村子燒成灰。讓他們各回各家，今天晚上都到村莊中央過夜。」
牧羊人看見有一隊騎兵馳來，立刻停住了腳步，他在遠處仔細地看了看唐軍的模樣，立刻就吹響了牧哨，在一條禿毛犬的幫助下，趕著羊群朝著山中跑去。
「——我還是有點怕。」
情況變化太過突然，豎琴手船長又沒有接觸過布爾薩人，只能選擇聽命于唐人的安排。
唐軍歇了好半天，也不見有漁村的居民返回，便派出了幾個唐兵騎著馬前去探路。隨船的馬兒受不了海上的顛簸，精神很差，只有幾匹看起來矮小的馬匹，反倒是上了岸不久就活潑起來。
漁夫越聽越驚奇，他沒想料到這些唐人竟然把布爾薩話說得這麼流暢。
海灘。
唐兵給了漁民錢幣，跟他說了會話，讓他走了。
「是你說唐軍在這四周燒殺搶掠的？」章白羽再次問道：「誰讓你這麼說的？」
洛泰爾皇帝是什麼態度呢？
這個牧羊人掙扎極為激烈。
布爾薩半島的局勢如同迷霧一般，別的地區究和-圖-書竟是什麼樣子，章白羽一無所知。
「我不知道。」牧羊人說：「他派了騎兵到我們村莊帶走了幾個男人，讓我們小心提防叛軍。」
這是問題的關鍵，也是章白羽最拿捏不準的事情。
附近一個驚恐的漁夫被安息水手抓了過來，詢問了幾句話之後，這個漁夫用顫抖的布爾薩語說道：「你們說什麼，我聽不懂。」
那個正在質問妻子的男人聽到之後，立刻拍了拍胸脯：「大人！給我刀！讓我閹了他！」
村莊的寧靜被打破了。
「就是你們啊？」
章白羽命令王仲率領唐兵進入山區，要求安息水兵率領艦隊沿著海岸航行，約定五天後在勒龐城會師。
「為何唐軍不乘船去勒龐？」
不久后，那個女人的丈夫聞訊趕來。他是個伐木人，正在村外的林場巡遊，他聽見村莊之中有哭喊之聲，立刻抄起斧頭從附近的林場狂奔了回來，但卻看見老婆和村長赤條條地走在一起，這個男人氣的發瘋。
等唐兵們紛紛稟告村莊周圍的門寨已經被控制了之後，章白羽終於下令，讓唐兵拉開那三個亂成一團的布爾薩男女。
「是的。」王仲點了點頭：「我會讓士兵攜帶安息水兵的旗幟的。」
勒龐之南。
入夜。
久久沒有回到布爾薩，章白羽這個時候也跨上了馬，率領著騎兵們前往周圍的布爾薩村莊。
章白羽笑道：「托利亞距離這裏很遠，騎上最快的馬也要跑六七天你家騎帳官是誰，怎麼敢造這種謠。托利亞的唐軍來你們這裏幹什麼？」
「局勢危急。」王仲說：「船長還是儘快北上吧！」
豎琴手船長皺起了眉頭：「沙伊才走了兩個小時，竟然得到了這麼多情報么？」
女人的哭泣、村長嗷嗷的哀嚎、唐兵們的呵斥，讓這個小小村莊迎來了幾十年都沒有過的熱鬧景象。
「百騎——不，千騎長大人！」布爾薩牧羊人說：「勒龐城說唐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們從來都不相信的。」
「這些布爾薩人真是古怪。」一個騎兵對章白羽說道：「見到我們跑什麼？這裏離開勒龐沒有多遠了，本地的布爾薩人早就見過我們了。」
「只需要兩天，」王仲看著一分簡單的山脈地圖，對章白羽說道：「唐軍就能走出山口。勒龐不會有防備的，唐軍可以一日之內攻破勒龐城。」
「幾十個https://wｗw•ｈeｔｕｂoｏｋ.com•ｃｏｍ貴族領地？」章白羽立刻感覺事情嚴重了，如果只是一兩個貴族敵視唐軍，章白羽根本不會當成一回事，但是幾十個貴族大張旗鼓的募兵，這說明布爾薩王國已經在著手對付唐人了。「你還知道什麼？」
布爾薩，這個曾經和唐人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半島，如今在唐人聽來卻像是家鄉一樣。
面對說布爾薩話的人，漁夫終於驚魂稍定，他打開了唐兵給他的糧袋，捏起來幾顆糧食干嚼了一下，又問唐兵討要了一枚小錢幣，說要回去跟村人做憑證，不然村人不來的。
不論唐兵還是安息水手，這個時候都同樣地歡呼雀躍起來。
雖然疑惑，但唐軍傳回來的情報，卻讓愛德華不得不認真對待：這支艦隊是為了對布爾薩國王效忠而來的，如果與國王產生了什麼誤會，那就不太妙了。唐軍主動與艦隊分離，獨自與布爾薩諸侯作戰，不是什麼壞事情。要是唐軍要求安息水兵參戰，愛德華就要為難了——他不想失去唐人盟友，也不想與布爾薩王國對抗，或許，艦隊獨自北上勒龐也是一件好事情吧。
唐騎兵就騎著馬跑來跑去，將牧羊人像是丟口袋一樣甩來甩去，牧羊人換了幾個馬背之後，終於被顛簸吐了，他舉起一隻手告饒，大喊著唐軍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那你跑什麼？」章白羽的臉色也冷淡了下來。
章白羽約束了士兵，讓他們各自列隊，從唐兵之中，章白羽選出了果敢精銳的部隊。海灘邊上的部隊交由王仲統率，這一次，王仲接到了不一樣的命令：謹慎防禦之外，王仲還要隔絕安息水兵和本地布爾薩人的接觸。
章白羽從騎兵之中穿行而過，下馬徑直走到了牧羊人的身邊。
數百唐軍士兵安靜地等待著黎明。
王仲與安息水兵們一起接到了消息：一股布爾薩的諸侯軍隊正奔襲而來，他們憎惡海盜和唐人，準備趁著海盜上岸不久將艦隊焚毀。
「我什麼都不知道。」小賽格戰慄的說道。
「大人，我好疼，站不直。」
不久后，唐軍入山，艦隊離岸。
村莊之中沒有發生多少打鬥。
盛怒的男人害怕失手將人打死，就丟了斧頭，衝到了小賽格的身邊，他一把攥住小賽格依舊挺立的雞|巴，一邊往死里攥，一邊大罵：「你再硬給我看！你再硬給我看！讓你今天睡別人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