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兄弟鬩牆
第四十一章 天下熙熙

古河牛實際上是都護唐名的誤稱,那些實際上是安息水牛。
新姓諸侯們積極拓殖海外:在早期,這是為了逃避周人,到如今,則是為了貿易。
一刻之後,勒龐城內歡聲震天,傭兵們則裹在毯子裏面,看著碗里冰冷的麵粉湯一言不發。
這種傳言讓人覺得很瘋狂,畢竟所有理智的人都知道,世界怎麼會像一個橘子呢?
諾曼人過去將拋石機安置在城牆上,因為諾曼拋石機大多隻比扭力弩炮大一點,對於城牆的損壞可以忽略不計。現在唐軍修造的拋石機卻大得多,石丹斷定這樣的拋石機不能用在城牆上,因為每一次拋射石頭,它都會將力道施加給城牆本身,相當於敵人的石塊還沒有拋射來的時候,自家的拋石機先損壞了城牆一道。
萊赫船的膽量越來越大。
港口。
許多人有遠航貿易的人說,托萊人抵達的大陸,很可能就是南部大陸在西部的延伸。南部大陸繼續往南,就是無窮無盡的沙漠,不論是烏蘇拉人還是萊赫人,都對此頗為確信。要說托萊人能在沙漠之中找到榨糖、釀酒的佳美植物,那就是吹牛。不過萊赫人猜測,托萊人的確是發現了更加靠近西部的島嶼。按照托萊人航行的能力,他們抵達的地方,應該在托萊西部離岸一百里以內。那些地方的確有不少荒島,北海海盜就曾經抵達過那裡。莫非托萊人的新作物,是在那裡發現的么?
比起一國使者,對方倒更像個商人。
三牆城守也很詫異,他覺得萊赫船體型龐大,每日巡遊在海面上當真浪費,如果協助運牛,倒是能解決不少問題。
萊赫的船員們已經停泊了兩天,今天,幾個定軍士兵與一些模樣古怪的「唐人」走到了碼頭上。
陳粟感嘆。
丁香、肉豆蔻、紅花、胡椒等東西,在那些藩國裏面遍地生長。對於當地人來說,香料就和路邊的青草一樣不值錢,但只要把香料運到了安息,立刻就能倍利,如果通過安息運出高原,從南部城邦運到更加西部的地方,香料的價格就是翻著跟頭地往上竄。
在傭兵們眼巴巴的注視下,六艘小舢板對城內運送了一批糧食。
強攻城牆不行、圍困城市也不再奏效,這對於進攻者來說,是巨大的打擊。
安息以西的世界,近年來都出現了香料逐步匱乏的情況。
其實安息的動蕩剛開始的時候,香料的供應並未斷絕,因為香料船還是可以從安息藩國運到安息南部。安息的香料商人們會換做陸路前進,繞開危險的風暴海,在安息南部的港口與遠道而來的烏蘇拉、諾曼商人交易。
烏蘇拉和萊赫就像是乾涸池塘中的兩尾魚,為了越來越少的泥漿,彼此斗尾不停。
這之後,唐軍士兵對於這種黑油失去信任,只在城牆上留著幾罐,在安息傭兵蟻附城牆的時候用用效果還不錯。
從一開始最少八條船同行,逐漸降到了四條船同行,最後,兩艘萊赫船也敢在沿海結伴航行了。
這本來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定城伯爵卻要求,船長必須沿岸航行,並且中途不能做任何停留——萊赫船經常在東方沿岸停留下來,記錄各地的河口、商港、土產等信息。
陳粟越聽越驚。
「你拿了紙條后m.hetubook.com.com,我才相信你。」
這樣的調度,在外人看來,恐怕會覺得眼花繚亂。
有些人說科倫在托萊睡了一位純潔的公主,被國王指定為繼承人,享盡了托萊鄉巴佬能提供的人間繁華;
如果世界像一個橘子,那麼站在橘子下半部分的那些人,豈不是要墜落向天空?
這件事情對於都護府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萊赫艦隊卻為此大肆慶祝了一番:抵達東方,在東方擁有一個友好的港口,這是歷代萊赫人謀求了上百年的目標。
這主要是因為安息的戰亂。
返回內城的路上,陳粟再度陷入了沉思,他依舊對那些自稱「沛人」的傢伙感到震驚。
天氣越來越溫暖,雪融化后,勒龐以南的道路泥濘不堪。南部各城的安息民夫苦不堪言。加上定軍的持續騷擾,各個城邦已經陷入了疲勞作戰的困境之中。
烏蘇拉人會將香料沿著勒龐、瑞德、埃辛、帖撒利亞、厄爾班尼,一直運到烏蘇拉城。
至於海上諸侯,最初大多是田姓國,不過如今大多數田姓王已經失去權柄。
烏蘇拉軍官們也不再敢提北上的事情了。
本來以為好話說盡,萊赫人也該有所表示的,結果三牆城守提議萊赫人幫助三牆運牛時,卻遭到了萊赫船長的嚴詞拒絕。
半個月前,一艘萊赫戰船在傭兵們的眼皮底下靠近了勒龐城。
這些沛人,怎麼看都像是烏蘇拉人的模樣。
在見到陳粟之前,這些沛人就已經和安息南部的王公們勾結上了,種種手段、層出不窮。
陳粟的經驗不夠用了,但他的敏銳還在。
這些議員還記得幾年前前來遊說的那些小夥子,他們說向西跨越大海,或許就能找到一條繞開風暴海的道路,直接抵達遙遠而富庶的東方。
這就是商業共和國稱霸海洋的原因。在許多共和國內,大量的港務局、領航員、船長、海商,已將經驗轉化為了航海技能。即便沒有出過幾次海的年輕船長,在統一的調度下,也能表現出極高的效率。這還只是在航海一個方面上。在更多的領域,萊赫共和國都在嘗試推行這種理念,或許萊赫沒有絕頂聰明的人,但是他們對於解決問題的思路已經發生了改變。
對烏蘇拉人和他們的爪牙來說,戰爭的艱難意味著整個東方都在崩潰:烏蘇拉將軍已經被俘,尼塔西部正在投降,賽里斯公爵的援兵又沒有抵達,安息傭兵們進展不利——每一件事情都是讓人頭疼萬分的。
不過科倫似乎消失了,萊赫城的商人找不到他。
讓科倫雇傭海員朝著西方航行,如果他的艦隊沉沒了,至少可以斷絕一種謠言,如果他的艦隊沒有沉沒,甚至真的找到了航路,那麼未來的共和國就不必擔心貿易了。
「田氏享國數百年,足夠了。田氏太祖太宗,現在還能在各國太廟吃上幾盤冷豬肉,早已是上天垂幸。」沛人說:「陳將軍,我初見你時便說過的話,至今也不會收回一個字。沛人前來,只開商路,不問政事。將軍主公奉祀哪朝,與沛人無關。販中土之貨,銷于海外,可利十倍,」沛人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桌面:「這,才是最重要的。」
一個安息城邦已經對和圖書定軍投降,並且對唐人的盟友萊赫人開放了港口。
東方的香料會在烏蘇拉城內被分成一百份,隨後召集各國商人進行公開拍賣。
北部的布爾薩歸義人,還熬煉了一種黑乎乎的油料。
按照這個沛人的說法,唐已經名存實亡了,早已沒了帝國根基。
勒龐。
現在,傭兵營地裏面已經開始出現混亂了。
科倫當初出發前往托萊,其實也是因為萊赫共和國內流傳了一個傳言。
船長吹了一口口哨:「我需要跪下來發誓嗎?單膝雙膝?單膝有點古怪,畢竟我已經結婚。但如果您執意要求,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萊赫人雖然與烏蘇拉長期作戰,但卻總是會準時出現在烏蘇拉城的拍賣場上。烏蘇拉商人非常有野心,但並不愚蠢。他們知道將萊赫人排除在外,可不意味著萊赫人的生意被烏蘇拉接管,而是未來二十多年的時間裏面,烏蘇拉有一大批商行會破產——萊赫人掌握著大量的分銷香料的口岸。沒有萊赫人的幫助,許多香料雖然價值連城,卻也只能在倉庫裏面逐漸腐爛。
如果那個叫做科倫的年輕人說的是真的,而他也具備良好的品格與嫻熟的航海術,那麼未嘗不能資助他一筆錢。
定城伯爵還要求,如果遇到烏蘇拉船,萊赫人必須立刻靠岸,必要的時候捨棄戰船,都護府會賠償一切損失。
「難怪執政官對唐人大加稱讚,」船長說:「我答應您。」
這種油料過去被用來塗抹在馬匹和牛隻的傷口上,或者就是用來作為藥膏使用。這種黑油在熬煉之後,可以很旺地燃燒。諾曼人曾經使用這種油料打敗過安息人,據說可以在海面上召喚一條火龍,焚盡敵人的戰船。可惜這種技術已經失傳。唐軍士兵們在勒龐城內的廢棄教堂里看見過這種壁畫:小得多的諾曼船伸出了一根喇叭一樣的鐵管,一條火龍從中湧出,安息人的大船熊熊燃燒著。
城內的唐軍士兵陷入了一個古怪的「包圍中的包圍」,勒龐被傭兵包圍,傭兵被萊赫船包圍。
只有一部分工匠支持石丹的做法,不過既然主官們已經下令,唐軍士兵們也只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托萊人的隨船商人用一些玻璃珠子、手工藝品去和當地人貿易,當地人帶來了許多塊根,其中有一種塊根很寶貴,它有紫色的外皮,一節一節的,很像安息人的節鞭。這種塊根蘊含著大量的甜汁,托萊人在近海的地方佔據了幾個小島,在上面安置了部落民貿易給他們的奴隸,專門用來種植根塊。這些塊根長得很好,幾年之後,托萊人從本土雇來了一個榨糖人,結果賺得肚皮圓圓。接著,托萊人發現這種東西還能用來釀酒。在短短二十年的時間裏面,托萊人就是憑藉著南部幾處小島的酒、糖作坊,在沿海港口打敗了外國商人。
現在只要東方出現戰爭,貿易路線就會中斷,居中貿易的共和國也會陷入蕭條。
沛人還說,諸侯們在海上拓地千里,還有地方千里的大國:擁有大小島嶼數千,擁有艦隊百十萬料。
對於小小的城市共和國來說,沒有什麼比貿易萎縮更加可怕的事情了。
每一天,唐軍的拋石機都會在城內對外面拋射石塊。
www.hetubook•com•com定城伯爵安排妥當后,離開了港口。
這些唐時諸侯究竟是什麼目的?他們遠航來此,難道是為田氏復國的?
烏蘇拉艦隊似乎很擔心唐軍越過海峽,越來越多的戰船被調集到了海峽附近,萊赫人還無法判斷它們的意圖。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在萊赫城內,許多自稱患有恐海病的病人說,世界像個橘子這種理論,讓他們深感不安。
石廿三在伊茲米塔南部戰死。他當時正在西部督促修繕一個三寨堡壘,結果被伊茲米塔大軍突襲,中流矢而亡。石單八已經改名為石丹,在軍前接任了兄弟的職務。
農丞已經來過了,他好言相勸,讓農夫們將就一下,儘早開始春耕,卻還是被不滿的唐人農夫故意糊了一身泥巴。
不久之後,它就會起航,直奔瑞德城而去。
陳粟在那段談話之後,就決定了,這件事情,還是交給都護處理吧。
大海無情又多變,但比起東方那些好戰的異教徒王公們來說,大海還算是比較可靠的。
「我會立刻前往瑞德城。」船長說。「不作停留。」
城內的六架拋石機,也被石丹下令挪到了城牆下面。
可是那個自稱沛國舶曹使椽的人只是搖頭否認,他自言奉命出海,只開商路,不問政事。
唐人的食貨郎曾經到勒龐來,收走了一份這種黑油,並且在食貨志上留下了記錄。
勒龐城的防禦,就是石丹設計的。
定城伯爵搖了搖頭:「不用,我相信你。」
所有的萊赫船員都被贈送了一匹懷遠粗布,城守還宴請了他們。
萊赫人這一次派出了軍隊直接參戰,恐怕就和這種危機有關係。
石丹曾經嘗試用拋石機拋射裝著黑油的瓦罐,結果燒毀了唐軍一架拋石機,還將兩個布爾薩歸義人燒成了疤癩頭。
陳粟的這個問題,卻引得沛人哈哈大笑。
安息傭兵們吃了幾次虧后,便決意困死勒龐城,不再蟻附,這些黑油罐也就失去了作用。
萊赫戰船揚起了風帆。
船長對於定城伯爵的邀請,自然不敢拒絕。
等到春耕畜生缺得急了,農丞讓各家去場院裏面牽回的牛隻,卻明顯小了一圈。
有人說他在托萊睡了一位純潔的公主,被閹掉后丟進了海里;
「黑油,出勒龐以北,性毒,油口寸草不生,牲畜飲之輒死。布人煎以為膏,治牛馬瘡,或熬之至於清亮,火性極烈,光耀照人。」
有人說科倫在托萊睡了一位純潔的公主,結果發現對方是男人,無法接受這個現實而自盡了。願他的靈魂在自殺者的火獄之中得到安寧。即便他還沒有自殺,也願他的靈魂在違背主道者的地獄之中得到安寧;
船長還在猶豫的時候,定城伯爵給船長私人贈送了一隻布袋。
船長本人被定軍的首領召見了。
萊赫人從來不會掩蓋貪婪。
三牆城守曾經在懷遠南部的港口接待了兩船萊赫船員。
這種說法恐怕不足為信。
萊赫船長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唐人官員竟然提出這麼無禮的要求。
那恐懼的感覺,會讓他們渾身起雞皮疙瘩、性|欲與飲食不振、人也變得瘦削。
不過萊赫船的行動速度要快過烏蘇拉船,加上補給便利,倒不是很擔心烏蘇拉船的圍攻。
萊赫船補給勒和-圖-書龐的小舢板其實沒有裝什麼糧食,但它的意義非凡。
隨著東方陸續陷入戰亂之中,萊赫人和烏蘇拉人的關係開始轉變了。
在工匠們設下防禦工事的同時,唐軍士兵們將各種本領用在了勒龐城上。比如將一種特製的木條的綳彎,在安息兵蟻附城牆的時候,斬斷縛繩,立刻就有百十條蓄滿了力道的木條彈射而出。許多安息傭兵被這樣的木條打中腦袋后,頭盔和頭顱一齊碎裂,只剩下無頭的身軀軟綿綿地墜落而下。真的死在木條下的安息兵並不多,但是剩餘的傭兵卻害怕不已。
安息南部城邦。
雙方不歡而散,三牆城守還是送給了萊赫船八頭肉牛,用來補給他們的食物。
雙方彼此交談,也在彼此試探。
在都護府的居民看來,戰爭的艱難意味著碩大牛隻不再夠用了,生活變得有些困難,那麼多的土地很難全部耕種。
古河人南下高原的時候,曾經順路洗劫了安息南部的城邦,從那裡劫掠了許多體格巨大、性格溫順的耕牛。這些耕牛是從安息東南部的藩國運送來的。那些小小的藩國不光出產碩大的水牛,還出產一種成長很快的肉牛。當然,那些安息藩國最為出名的,倒要算是他們生產出來的香料了。
萊赫戰船承擔起了聯絡定軍、勒龐、瑞德的任務。
勒龐的城牆屬於一百年前的舊式城牆,牆體最高處和最低處幾乎寬度一樣,這樣的直上直下的城牆沒有辦法修得很高。石丹準備拓寬勒龐的城牆,隨後將它增高,但是工程進行到一半,烏蘇拉人就入侵了。一直到傭兵圍困勒龐的時候,城內的軍民都在積極準備著。石丹在城牆下面挖掘了許多深坑,安置了唐式的大瓮。據說這種大瓮可以將地道的挖掘聲清晰地傳出,不過效果似乎不好。許多唐兵經常在緊張之中發出錯誤警報。民夫立刻前來查看,結果卻聽不到一絲聲音。石丹已經在城防手札上將「大瓮地聽」這一行劃去了。
勒龐城被七八千傭兵層層圍困。
徵募牲畜的時候,可是說好了牽走古河牛,還回來也是古河牛的。
三牆城的牛,比起古河牛要矮小一些。
萊赫共和國花了十個月的時間,將各國貿易站護航的艦隊調集回國,又將接近一半的戰艦派往東方。
還試探性地詢問了一下對方,是不是沛朝皇帝派來的。
陸地上的人未聞主道,至今處於荒蠻的部族時代。
「市長閣下,」萊赫船長說:「我們是來打仗的,不是幫您運牛的。」
對於戰爭的艱難,烏蘇拉和都護府的認知完全不同。
城內的開明人士對於這種異端邪說頗有抱怨,但商人議員們卻真的開始考慮了:如果這是真的呢?
城內的唐軍士兵通過歡呼,更是將這種補給的效果無限放大了。
萊赫船,也成了壓垮安息南部城邦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得到了一大批禮物后,萊赫船長被委託了一件事情:將一批客人運到瑞德城去。
至少在沿海地區,南部大陸是比較適合耕種的,只不過距離北部大陸太過遙遠,沒有一個國王願意出錢資助艦隊、派出移民前往該地。就連最為富庶的烏蘇拉人也不行。他們在四十多年前曾經口出狂言,要把整個南部大陸收入囊中,結果黃和_圖_書金潮一過去,幾座金礦采盡后,南部大陸立刻陷入了凄涼蕭條。南部的烏蘇拉人現在也越來越少,除了罪犯,誰也不會想去那裡。
輾轉一個多月後,萊赫船將這個消息傳遍了整個都護府沿岸,甚至冒險南下,將這個消息傳到了定軍之中。
唐軍士兵們每天都要檢查城牆,派出耳朵敏銳的士兵貼著地面聽聲,很擔心敵人挖掘地道。傭兵們挖掘地道的本事很厲害,唐軍當初隨著安息大軍進攻的時候,就曾經收留過一批羅斯傭兵。那些傭兵挖掘地道的技術和技巧,當真當唐兵們佩服。許多羅斯傭兵已經離開了唐軍,剩下的羅斯工匠則多半選擇歸義,被安置在攻械司中。人們談起攻械司的時候,總會一道談起歸義司。畢竟攻械司的兩任主官,都是石越的兒子,石廿三和石單八。
萊赫人和烏蘇拉人總是這樣,他們仇視彼此,但到了要談生意的時候,他們卻又能比誰都和解得快。
傭兵首領們每天都爭執不休。
唐軍士兵很討厭石塊貼著頭頂飛過去的感覺,他們總是擔心石彈會砸到他們頭上。石丹保證絕對不會出這種事情,唐軍士兵們還是埋怨不止。
在萊赫城內,執政官甚至接到了議員的請願。
過去那種斗而不破的平衡被打破,香料、絲綢、瓷器——所有值得貿易的貨物都在減少。
萊赫人聽說唐人在南部大陸擁有一個據點,只不過都護府大多數人都不太清楚這些事情,當初前往南部大陸的時候,章白羽都護還是烏蘇拉人的雇傭軍呢。看來只能讓萊赫的執政官閣下親自去詢問了,或許可以央求抹牆商會的女會長、共和國唯一的女議員去詢問。聽說女議員在都護府的聲望很高,甚至有傳言說,章白羽就是女議員亡夫的學生,如果能藉助這一層關係,或許也能從唐人那裡得到不少南部大陸的消息。
曾經的吹噓封死整個東方的烏蘇拉人,現在卻寸步不敢離開海峽,萊赫人對烏蘇拉人的鄙夷之心大起。
還有人說科倫在托萊就是窮鬼一個,誰也操不著,灰溜溜地爬上了一條托萊的冒險船,不知道航行到哪裡去了。
定城伯爵用懷疑地眼光看了船長一眼,給了船長一張紙條:「這張紙條,交給瑞德城守,他還會給你另外一袋寶石。你要對我發誓,沿岸航行,不作停留,必要的時候登陸棄船。」
他們總是想到橘子下半部分的居民會墮向深淵,就好像墜入了漆黑的深海中。
船長打開了布袋,看見了幽幽發光的寶石,寶石彼此碰撞,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
最開始,陳粟以為故國大唐覆滅后,新朝現在叫做沛朝。
據說托萊人的冒險船朝著南方航行,最後抵達了一片未知的大陸。
萊赫船已經聯絡了瑞德城,並且得知了烏蘇拉陸軍大敗的消息。
「那你給我這張紙條幹嘛。」
萊赫人的戰船虎視眈眈地守衛在海上,傭兵們的補給再也無法指望海運,沿著陸地的糧道也不太穩定。
據說,在遙遠的皮克島上,當地商人甚至會使用香料作用貨幣來使用。在香料匱乏的年份,皮克島人會將香料與黃金按照重量一比一兌換。
這個傳聞越傳越神奇,它不光帶來了對西部海域的好奇,也帶來了對南部大陸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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