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之後的幾天,一直在城守府中。
「怎麼會。」石越的雙眼滿含誠摯:「不知龐城守意下如何?」
石越點點頭:「是啊。這些東西,我們唐人有時候都分不清楚的,歸義人的確會麻煩一些。」
石越也是一臉焦慮:「糟了!我聽說群芳社印了四張后牌!哎呀,我告訴過他們了,選擇四位忠臣就好,他們怎麼這樣大胆!」
城守府。
「是的。」備官有點緊張。
「石大人。」龐城守拱手,算是迎接了石越。
他本來還想問問,事成之後要為石越做什麼事情回報。
這裏將會首先實行郡、州、縣的制度。
最後,龐城守聽說石越和一群唐兵坐在一起玩一種紙片,唐兵嬉笑連連,走的時候,還會找石大人討要一兩副帶回軍營去玩。
「那就有勞石大人了。」龐城守說。
「您看,」備官恭敬地取出四張葉子牌:「這些叫王牌,分別是章校尉、章都護、章國公,章國王——」
城守也很生氣:「你說話真如放屁一般!入伍報國、退役分田,這是都護定下來的鐵律,你說不分就不分了?信不信兵士燒了你的家,你看看都護會不會幫你說話!」
龐城守很費解,命人去街上取來了兩副。
天空彤雲密布。
新的軍階定下來后,各地的唐兵的確被集中起來過幾次,讓他們辨識新的軍旗、軍號,背誦軍中的軍階、軍銜。
隨後,瑞德城守走來走去,把一眾官員訓斥得狗血噴頭。
雖說石越很有可能成為唐國歸義丞,屬於朝官,可是龐城守卻也知道,自己入朝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使者笑得很和氣,士兵們卻感覺背後寒氣森森。
對方則說:「哼!你也不看看,我的虎翼都尉和定海都尉一起出的,兩個水師湊成雙水,明顯比你大!」
侍從官還是微笑如常:「諸位不必這般,各城大抵如此。」
石越對瑞德城還是很有好感的。
石越很著急:「現在還說這個幹什麼!趕緊把那些爛牌收回來重做!這些牌要是流到臨湖城,哪個夫人都饒不了我!」
當時在戰場上幾次英勇的作戰,戰後就能提拔為郎副,之後成為郎官,乃至提升為郡尉、都尉,似乎都是很輕易的事情。
不過石大人說話極為得體,每次談起國公,石大人都會停頓很久,似乎在久久地思念臨湖城的靖國公,眾多官員即便覺得噁心,也要歡笑符合,說「忠誠守義,再沒人比得過石大人了」,說完這句話,唐人官員就會談起正事情:「石大人趕緊主持歸義吧!」
可能這些詩集文選,都是一些有傷風化的淫詩邪說吧。
石大人也會慷慨地贈送幾幅。
其實《石九變》只是一個諢名,它的本名叫做《石詩三百首》。
這部詩集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點,那就是每一首詩都風格迥異:寫軍塞詩的,使人足見作者胸襟,彷彿作者曾經遊歷過偏遠的沙漠異域,聽見過唐人戍卒嗚咽的笳笛;寫閨中女怨的詩歌,又讓人覺得此君當真少年風流,什麼「十三少女豆蔻開」、什麼「妾我渾如一」、什麼「雙~峰沾春雨」,總之不像是閨怨,倒像是閨中極樂;再寫到民生的時候,作者一會感慨天地無情,庶民艱辛,一會又用飽滿的熱情謳歌了一些農夫,最後還斥責了不知道什麼地方小吏。
初一看去,都是花花綠綠的,細一看之下,龐城守立刻大驚:上面繪和圖書滿了大大小小唐人戎裝、文袍像。
雖然剛才回答得苦,但是聽到說沒事了,便笑嘻嘻地離開了。
問到一軍之下,編列如何?
瑞德城守在都護府內的地位可比郡守,對於石越並無明顯的上下級之分。
唐軍不再像是幾年前那樣了。
瑞德城的備官臉色有點不好看。
在宣武郡,石大人每到一個地方,當地的外族人就會歸義成風。
最近,市舶司最近將一些的「東土貨什」列為禁品:比如《諸侯六十年間詩摘》、《周以來時人考》、《沛人謠》、《蘭芳詩譜》等等。
在《石詩三百首》的末尾,石越大人口述,旁人著筆,寫明了石越大人的一番胸襟抱負。
龐城守百般不甘願,但還是悄悄地瞄了一眼。
不久后,侍從又帶來了更壞的消息:「石大人帶來的隨從中,有一個諾曼人的江湖術士,我看見他擺弄著一些紙片,叫什麼阿爾卡納牌,總計有五十多張。」
果然四張王牌的臉都看不清楚,但是的鬍子和鬢角各有不同:章校尉唇上無須、章都護上唇有了軟須、章國公有了漂亮的口子胡、章國王在口子胡下,還有一截山羊胡。
一番衝天大志,竟然無人前來打壓,實在是咄咄怪事。
話已至此,龐城守也不會在扭扭捏捏,乾脆直接詢問了起來:「那麼怎麼算做得好,怎麼又算不好呢?」
等到使者離開后,瑞德城守立刻召集了城內的文武。
「怎麼都記不住。」龐城守連連搖頭:「還有不少歸義人,讓他們說唐話已經很費勁了,讓他們辨別尉、椽、僚、佐的區別,真的是強人所難了。」
龐城守仰頭看著天空。
只不過對於郡兵們來說,這種事情似乎和他們有一點遠。
他最後伸手,摸到了最底下的四張葉子牌。
瑞德城的軍餉稍微高一些,唐兵又有自己的營舍,不必租賃昂貴的屋鋪,省下一大筆開銷。
按照倖存海寇的說法:「恐怕是我們一上岸,唐人的城鎮就派出軍隊了,都不知道消息是怎麼傳過去的!」
士兵們支支吾吾:「有三營,四營,額,營下設旅,哦不對,旅在營上,不是嘗設。營中有屯,屯下有郎——」
歸義人仔細看了看:「好像是的。」
「石大人,莫非是在消遣我么?」
細雪紛紛落下。
「回稟上使,」林挺說:「擴充之法,分為兩種:一種,郎副升為郎官,一什變作兩什、一伍變作兩伍,如此,一處郎隊可分為兩郎隊;又一種,一郎之中,五什變為九什,再設一虞候什,共十什,什中三伍變為四伍,伍中個增兩三人。」
歸義令石越大人正在府內等候著。
問到參謀、參議兩職,誰主練兵?誰主統兵?
這句話一說,周圍的官員全部皺眉。
臨湖城來的使者卻笑了笑安慰他們:「在別的地方也這麼干,不必驚慌。」
按照常理,都護府一定要有許多討人嫌的傢伙跳出來說:「我不信!你一定寫不出來!」
不一會,眾多官員紛紛感受來了嚴厲的目光,不由得逐一噤聲。
城守的心在墜落,完了。
侍從官們看了看這些名字,領頭者對瑞德城的備官說:「這些人都是隨意選出來的么?」
原來石大人不光只會寫詩,還懂得許多古今聖賢和軍國大事,就連周朝和諸侯國的一些賢人事迹,石大人都能知道得明明白白。
此外,人們談起了一件https://m.hetubook.com.com事情。
石大人跑死了兩匹馬,一路跑到了的埃辛城搬取了救兵。
「好。」侍從官首領將這些名字折了起來,又親自取過了瑞德士兵的名冊,重新用筆勾抄了起來:「孫平武,碼頭石堡;劉可望,城北糧倉;羅蘭,番人集——」
文武官員被「啪」聲嚇得一哆嗦,各個正襟危坐,不敢說話。
石越的表情卻比較嚴肅:「龐城守,我初來乍到,不知道此地情況如何,只能央你告訴我實情。你告訴我是什麼情況,然後我們再來想辦法。你若是不跟我說真話,我是想幫也幫不上的。」
「遇到戰時,」侍從官說:「一郎如何擴充?」
侍從官卻已經開始發問了。
龐城守卻也管不得這些了:「石大人,當初說有事相托,不妨說說是什麼事情吧。」
「何時用第一種,何時用第二種?」
龐城守悄悄地瞥了石越一眼,石越卻渾然不覺。
石越捏著下巴想了想:「龐城守,我來瑞德城也不是很快要走,我也有些法子可用。只不過,我們唐人最講用人不疑,你若信得過我,便交由我全責此事。若是做得不好,元夕佳節到了臨湖城,你就說我石某人亂來;若是做得好了,龐城守卻要為我做一件事情。」
城內商販很多,錢多有錢多的花銷,錢少有錢少的去處,郡兵們的軍餉怎麼都是夠用的。
周圍的人紛紛斥責:「記不住別玩啊!」
新選出來的十六個士兵,沒有一個是瑞德人自己選擇的。
其中不光有唐吏,就連普通的販夫走卒、外郡番客、歸義平民、拳市拳手、萊赫人也笑嘻嘻地在旁觀看。
再看他們的衣冠,竟然和軍制彷彿無二:尉官服紅底黑甲、都護甲胄光耀無比、國公穿戴紫袍、國王袍服貴不可言。
對於沒太多野心的士兵們來說,服役兩年分得田地才是更加本分的想法。
龐城守聽完之後,竟然覺得石越在騙他。
石越擺了擺手,打斷了龐城守:「已經熟悉的,還管他做什麼。這都是本分,還要給他們立塊國士碑不成。」
「不是對答如流么!不是爛熟於心么!我問過的幾個,簡直都是猴孫一般機靈,一問就知!怎麼臨湖城的使者一來,就把你們的褲衩拔下來了!」
龐城守雖然談不上喜歡石越,但對石越卻有一種奇怪的信賴感:似乎石越總是有很好的辦法。
只有一個的士兵正確地說出『國尉』,剩下的都信誓旦旦地說:「這個我知道,都護!」「都護呀!」「這還用問么?」
可惜都護府反應平平。
石大人最近對唐人「立言」之說非常感興趣。
援軍返回岸邊的時候,海寇還來不及撤走,被人唐軍士兵直接擊潰。
瑞德城現在唐人、歸義人各有制度,相處也頗為融洽,加上瑞德城富庶冠絕都護府,歸義司的影響反倒不如別的地方大。
「好,回列。」侍從官又看了看:「林挺。」
瑞德城官員則面如冰霜,看著臨湖來使難發一言。
海寇們從此之後對唐軍的反應速度極為懼怕。
兵士們比較沒心沒肺。
龐城守愣愣地走出了城守府。
瑞德城守「啪」地一聲將一部郡兵名冊摔在桌面上。
備官很嚴肅地介紹:「這是后牌。」
他收拾了匣子,和幾個臨湖城來的使者一道告辭離開了。
侍從官愣了一下,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眾人苦笑了一陣www.hetubook.com.com,卻沒有什麼好辦法。
石越只不過將一沓詩稿送到了瑞德城,不久后,瑞德城就送回了數十冊裝幀精美的詩集,其中還有許多插圖。
如果互相提醒,說不定還能說出來,要是獨立回答,那就有些麻煩了。
「許多唐兵都熟悉這些東西,他們稱之為葉子牌,」備官說:「他們教了我一個時辰,我竟然都記住了。」
「額,」侍從官也有些意外:「你不姓羅啊。」
每當石大人抵達一座城鎮,都有鑼鼓喧天、彩旗招展在城外迎接。
瑞德城守看見屬下們還有心思開玩笑,不由得黑了臉。
瑞德城內。
他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人召見他們,並且沒有講明理由。
「這是軍將,上列四國將,您看這個是保忠都護、吳都尉、熊都尉,還有亡故的章郎官也列于其中。」備官翻開了下一片:「其餘各牌,上至國尉、丞相,下至縣丞、縣尉都標註的清楚。最可貴的是每色牌花旁邊,還有品級之分,左右將軍、左右丞相、中郎將、都尉、弘毅之士,全部分辨得清楚。」
石越來到這裏,也是來關注一下歸義司的延革。
龐城守一愣:「這個——」
備官只能撓著頭:「這倒不是石大人有意的。石大人只告訴群芳社的人說,『所謂后牌,乃是臣妾之牌的意思』。群芳社的人擅自揣摩石大人的意思,說什麼『都護府內,皆是都護臣妾』。石大人刊印詩集的時候,與群芳社的眾人交好。這群芳社就亂來,把石大人印在後牌上了。」
唐人的新城鎮都將石越看做寶貝,唯恐石大人不去。
幾個稍微留意到石九變的人都只是說:「哦,那您寫吧。」
尉椽訕訕一笑,又恢復了正坐。
龐城守看見石越這般熱情,便忍不住跟他說起了最近國製革新的事情。
龐城守更加焦慮了:「不去督令人背誦官職軍制,竟然弄這些東西!」
「等到元日,」龐城守自言自語:「瑞德城內怕是沒有幾個人記不住了吧。」
他隨便找了一間茶肆,就發現裏面聚集著兩桌人正在玩葉子牌。
接下來,侍從官開始詢問新的軍制體系了。
為何平日見他在靖國公面前那般諂媚,到了我這裏就變得這樣不好對付了。
石大人在末尾昭告眾人:「吾當為唐經典作注!」
侍從官唱了名,確保這些人都是本人,又驗看了他們的名冊、軍牌,逐一確認無誤后,才讓他們到院中列隊。
「我姓石,名為石羅蘭,大人。」
歸義人根本不回頭:「認不全我能來玩么!不對,你們誰把我的奮武都尉拿走了,你的虎翼都尉,是水師,怎麼會比我的大!給我拿回來!你比我低一級!」
龐城守攥拳猛錘桌子:「大胆!」
不久后,被選中的唐兵們從瑞德城的各個角落被召集了過來。
他們最初或許還記得,可到了現在,卻只剩下了大概的印象。
龐城守心中一驚,這石越並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純樸,反倒有些敏銳異常的威逼感。
他不時會招來一些吏員、唐兵乃至街頭的書匠前來問話。
一直到用晚飯的時候,城守才讓眾人各自回家。
備官一愣:「大人等我說完。您看,這些衣服形制。」
有個歸義人感慨:「還是王牌好認,雖然臉看不清,但只要看鬍子和衣服,就知道是哪一個。」
「瑞德城上萬居民我不敢保證,但是府內軍中,上上下下,若https://m.hetubook.com.com是在元日前不能對國制、軍制爛熟于胸,便算不得好。若是城內半數百姓能夠記得國制、軍制,那才算得好。」
城守詢問歸義人:「這些,你都認得了么?」
各地的讀書人紛紛伸出大拇指,誇讚歸義令「比不了,比不了,石九變,石九變。」
石大人非常開心,痛快地支付了款項,把詩集再版了幾次。
「是的,大人。」一個諾曼歸義兵茫然地回答。
城守府。
城守如同失了神智一般,雙眼空洞,任由備官一一解釋。
「這幅牌是最新的。之前的葉子牌,士兵百姓都記不住。這次加上了真人,他們就記住了。石大人還沒來得及阻攔,這幅牌已經流入市井。如今除了群芳社,其他的印書社見到這幅葉子牌好賣,便紛紛印製,幾天之內,已經是滿城流傳了。」
城守府的侍從悄悄地告訴龐守:「石大人還召見了瑞德群芳社的一群畫師,與他們相談甚歡。」
龐城守走到了歸義人旁邊,周圍的人都沒有認出這是城守。
這種賭具用五十多張紙片做成,說是每一張紙片,代表諾曼紀年法中的「一星期」,全年有五十多星期,也就有了五十多枚紙片。
侍從官詢問了一些問題后,發現兵士們還是比較熟悉。
這些郡兵都是通過了南郡點校考的士兵,能夠進入瑞德城執勤,對南郡的郡兵來說,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龐城守勃然大怒:「前面幾個我就不說了!為什麼有個索格迪亞在後牌裏面!搞什麼!」
對於駐紮在城鎮周圍的唐兵,虞官的地位不比郎官低。
州一級虛置,多設置監察類官員。郡縣為實置,設主官佐椽。
不久后,在拳市旁邊的賭博攤上,也出現了一種新的賭具。
這些軍制,之前在唐軍內部就有推行,唐軍定下新制后,郎隊內的規制、擴軍的要則都沒有變化,只不過對虞官的重視更多了。
「元日之前,使者還要來檢一次。到了元夕,各城文武是否熟悉新唐官制,便要在臨湖城一起拿出來說。」城守說:「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你們好好地給我想辦法。到時候你們屬下記不住國制,我可就記不得你們了!」
「回稟上使,」有個面色蒼白的士兵回答:「一郎下設五什,官長稱郎官、虞官、郎副;一什下設三伍,官長稱什長;一伍額定三人到五人,官長稱伍長;兵士稱兵士,互稱同年、袍澤、夥伴。」
「竟然還能這樣干。」
「羅蘭。」侍從官問道。
「軍制已經頗為簡練,兵士尚且不易記得。」瑞德城佐搖頭感嘆:「國制更是如此。臨湖來人已經查驗了備官、吏員,還真叫他們找出了一些不學無術的傢伙。你們知道么,有人竟說都護以後便是『天下兵馬大元帥』,我都不知道這個頭銜是從哪裡聽來的。」
瑞德城的一眾官員在旁邊聽得齜牙咧嘴。
「哦,是龐城守。」石越很熱情:「近來可好?」
大家從來沒有看見過寫詩如此格調清奇的詩:彷彿石越經歷過無數種人生,有過無數種感悟,那麼多的繁華、凄涼、悲壯、雄渾,全部濃縮在石越小小的胸膛之中。
又一想瑞德城什麼沒有?
龐城守便也有了底氣不去問,到時候只等石越開口就好了。
現在有了「校試」,軍階變的越來越複雜。
「龐城守,城內的營兵那是一挑一,可是上使一個都不問。郡兵之中,過了點校考的,多半也和圖書能答上來,可是那使者也是會選,專門挑選那些點校考結果不佳的。明年便要退伍的士兵,心思已經雜了,他們知道明年就要返鄉,也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尉椽說到這裏,發現城守已經發怒,便立刻呸了一聲:「簡直豈有此理!屬下這就去告訴那些郡兵:若是記不住,田地便不分了。」
或許是瑞德人見過的事情多了,對於石越這樣的官員,便少了一些敬重。
幾個月前,一部被人叫做《石九變》的唐詩集在瑞德城付梓出版。
說完,石越匆匆地出門去了。
問到克複春申之日,軍中主官是何職?
石越離開了宣武郡后,就直奔南郡瑞德城而來。
一個胖胖的唐兵走了出來。
瑞德城將會成為唐地改行政令的地方。
過了一會,臨湖使者記錄了士兵回答的情況,解散了兵士。
作者是大唐歸義令石越。
龐城守感覺有些暈眩,瘟頭瘟腦地返回了城守府。
這個消息讓龐城守非常不安:「難道索格迪亞真的要消遣我么!」
石越正在等著龐城守。
他看見了韓夫人、洛夫人、鍾離夫人……索格迪亞。
內間。
被選召而來的士兵非常茫然。
這些士兵的名字被交給了臨湖城來的侍從官。
士兵就隨性亂猜,這些傢伙都很聰明——一半的人猜測參謀練兵、參議統兵,另外一半就猜測參謀統兵、參議練兵,總能保證一半是對的。
備官翻開了城內郡兵的名冊,隨意地挑選了十六名士兵。
「軍中階銜,三個月前就送達瑞德了。瑞德城守還有城尉也說過,兵士們已經記得清清楚楚了,你們怎麼說?」臨湖城的使者問道。
瑞德城守冷哼一聲:「多謝上使勸勉了。」
龐城守眼睛瞪得很大,這索格迪亞竟然什麼都敢應承啊!
備官看著這些紙片,竟然也很熟悉。
新議國制后,石大人便去巡視古河郡。離開了古河郡后,他便沿著洛峽南下抵達宣武郡。
諾曼人似乎對這種派並不陌生,他們稱之為「塔羅」或者「大小阿爾」,據傳這種東西是埃蘭人鼓搗出來的。
城守府。
備官給城守演示著。
石大人的顯赫有如當初的諾曼公爵一般。
整部詩集流傳開后,石越聲名鵲起。
「視軍情急促否、視備兵充足否、視糧秣足量否:軍情緊急、備兵不充、糧秣不足,則在郎內擴軍,擴軍之日則可出戰;軍情稍緩、備兵大集、糧秣足量,則一郎分作兩郎,然須三月至五月營訓方可出戰。」
石大人在瑞德城並沒有得到特殊的接待。
城尉椽感覺氣氛尷尬,便舔了舔嘴唇開口。
在宣武郡時石大人的小隊遇上海寇登岸,險些被擄走。
「石越自己不管么!」
龐城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石越想了半天:「龐城守。咱們唐人說話,素來有一說一。你給我交個底:究竟只是歸義人記不住呢,還是唐人也記不住的?」
有個備官說:「哼,還不是城內那些唱書人,天天給都護加頭銜!什麼『天下兵馬大元帥』,什麼『大都護』,什麼『大將軍』!都是些姜氏的舊名,現在都變了都護的頭銜。有些吏員只是辦事機靈——和他有關的比誰都清楚,和他無關的就什麼也不管,落下這樣的笑話。」
「不瞞石大人,便是唐人的兵士、吏員,也不能爛熟于胸。只是石大人,營兵以及官員以上的,卻都熟悉——」
「孫平武,」侍從官問道:「一郎中規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