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停在了板橋區機場,四人先去張玉家安置了行李等,又陪著張玉去本地特安局辦理登記。
今天剛巧是雙休日,期中考在下一周,張玉也不急著回學校,便問天州市特安局:「我之前跟你們說要妥善監視的『水鬼』,現在怎麼樣了?」
張玉畢竟不是完全歸天州市管轄的,對他們的招人標準也沒有注意。
褚星奇倒被他的嚴肅態度驚得微微一笑:「倘若神、鬼真的存在,你當如何呢?」
難道,世上真的有鬼?
陶術微微一怔,便聽張玉道:「他在『還鄉』出現前就存在了,真正能化形出來是在『還鄉』文本喚醒水系的同時。不知道與文本有沒有關係。想研究神、鬼,可以從他著手。」
褚星奇笑道:「你倒不像有些人。有的人覺得,世上要有神,唯物主義者就會信仰崩塌,就會發瘋。」
當時張玉就有疑問,只是急於「還鄉」文本,無暇他顧,只讓當地的特安局接受看管。
她顯然想起了《聊齋》里的經歷。
幾人便沒有過多議論那工作人員的身手,車來了,就坐上車,往楊飛光家去了。
陳薇聽罷長嘆:「二十年的情誼始終記掛心頭。有情有義成這樣,是鬼又有hetubook.com.com什麼關係?」
陶術推了推眼鏡:「如果在『還鄉』被驅逐后,他還跟土地意志們一樣存在,那還真有點意思。」
王勇卻說:「我有些事情要回老家一趟,麻煩你們先送小玉回校。」
陶術、褚星奇倒還如常。
儘管後續在國際上、在港台、在輿論上都有一些麻煩,但這不是他們操心的事了。
她出去后,褚星奇嘖嘖兩聲:「一段時間沒來,小玉,你們天州市特安局這麼奢侈啊?連普通的工作人員都是資深者了?至少也是個練家子了。看這身手,看這腳步,很像我在聊齋里見過的那種武林高手啊。」
楊飛光所在的天州市,並沒有什麼文本碎片、小型文本,也沒有檢測出過任何的文本能量。
陶術、褚星奇自然也沒什麼不可的。
「我是唯物主義者。從知道世上有土地意志存在開始,我就一直想研究它們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老師說,這個許可權暫時不可能給我。
楊飛光的情況跟鄭維安完全不一樣。
「當然,如果你空口無憑,全是一些道聽途說,或者無法重複,無法再現的偽個例,而不能把所謂『神、鬼」帶到我面前來證明,https://www•hetubook.com.com讓我來研究。那麼任你說的再天花亂墜,我也一個字不信。」
意思是塵埃落定,蓋棺定論。
陳薇聽說他要回老家,欲言又止,終究黯然失色:「好,我們會送小玉回去的。」
陳薇作為「女鬼」,更很清楚世上沒有鬼。
特安部門招一些身手好的專業人士、練家子,也不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事。
「好。我給你們開車過去。」特安局的工作人員很熱心,對張玉的要求很積極,便打算親自開車帶他們過去。
陶術一向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十分感興趣:「我在總部的資料庫里看到過『他』的資料,他好像也是受文本影響,跟水系們一起出現的『水鬼』。叫楊飛光?」
資深者們屬於一線人員,出任務時千難萬險,隨時有犧牲的可能,任務結束以後卻也能放心休息,不必擔憂雜務。
張玉就將楊飛光的故事告訴了他們。
沒消失!幾人對視一眼。陶術道:「我們打算過去看看。」
他倆一問一答,一旁的張玉卻陷入了思索,忽然開口:「我看過一個『鬼』。」
陶術道:「會『信仰崩塌』的不是唯物主義者,是科學教徒。科學是尋找真理的https://m.hetubook•com•com工具、方法。如果神、鬼當真存在,並且經過可重複的實驗、研究,確定了它是存在的,並且性質可以暫時擬定為『神、鬼』,那作為唯物主義者,看到確實存在的東西,就應該承認它存在,並且去研究它,掌握它,摸透它。」
最近也特安部的資深者登記名單也沒有更新。一旦出現新的資深者,這個名單會隨時更新的。
褚星奇笑道:「別是你薇姐吧?她大小也算是個『女鬼』。」
「或許,也有。」褚星奇懶洋洋地刷起新番,隨口一說。
楊飛光死後存在意識,跟文本世界應當沒什麼干係。
現在張玉說出這件奇事後,不但陶術起了興趣,陳薇、褚星奇更驚奇道:「還有這樣的事?小玉,把具體情況跟我們也講一講。」
舊瑤縣一直有兩個雙黃蛋文本存在,三王墓文本以殘缺的文本碎片形式潛伏控制了舊瑤縣十六年。
說著,就步履輕盈地走了出去。
動作流暢漂亮,十分自然。本人也好像這一套動作是千錘百鍊過一般。
負責監控楊飛光一家的特安局的工作人員說:「還好好地跟他愛人過日子,現在還跑起卡車來了。很安分老實,為人也很善良熱心,到現在和圖書為止沒有犯過任何事。」
聞言,褚星奇、陳薇的視線也都被吸引了過來,連陳薇也轉移了一點黯然的情緒,開始面露好奇。
陳薇因為能力的關係,對這些比較敏感。
小隊眾人坐飛機從北京回天洲市,一路上,陳薇都一語不發地靠窗坐著,神色十分黯淡。
陳薇動了動耳朵:「我也聽到了。我聽到你們特安局裡的人,好像腳步都比外面的人規律、特殊一點,好像是那種練習過不淺武藝的。小玉,是不是最近天州市特安局新招了批練家子來補充編製,充任普通工作人員?」
那麼,他又是為什麼死後會存在意識,變成「水鬼」?
張玉搖搖頭:「我說的鬼就在天州市。」
像陳翠蘭現在就是在登記者名單里。
但是跟舊瑤縣的鄭維安不一樣。
她拿車鑰匙的時候,一不小心碰翻了水杯,眼看水杯里的水即將灑到桌面的文件上,這個工作人員反手一抄,竟將灑出的水滴水不漏地抄回杯里。
褚星奇作為一個「道士」,擅長對付神話靈異類的文本,卻很清楚世上並沒有「鬼」。
只是陶術始終有一件事掛懷心上,耿耿於懷:「我還是在意『土地意志』居然真的存在。如果土地意志都能存在,是否世上還有神m.hetubook.com.com存在?」
張玉其實也聽到了,她想了想:「可能吧。我很長一段時間沒回到天州市特安局來了。」
如果世上真有神存在,並且就在我面前。我也想走上去,握一握祂的手,上帝或者是道祖、還是佛祖,什麼都無所謂,我要握一握祂的手,然後說:你好。然後我要研究祂,看看祂到底是什麼樣的成分,又是怎麼樣的存在形式。」
已然迫不及待要到天州市去查看究竟了。
工作人員卻似無所覺:「張上校,我先去開車,你們在空調房稍等,我開到樓下,你們直接下來就好。」
《七子之歌》的文本代號為「還鄉」。
文本的代號在一個文本結束后才會定下來。
鄭維安之所以死後能以一種類似鬼魂的形態存在,是他被本縣的文本能量所裹挾,變成了文本生物。
張玉點點頭:「他死了二十年。但是二十年前,他剛死沒多久就有意識。」
張玉搖搖頭:「天州市的資深者我都見過,不認識她。」
資深者們出完這個大任務,也都鬆了一口氣。
陶術卻很嚴肅:「如果土地意志這類精神集合體是真實的存在,那神、鬼為什麼就不能存在?都是獨立於物質的精神。」
張玉算了算,竟然還趕得上期中考試。就啟程回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