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妍有了回應，一瞬間的清明讓林蔚然覺得自己應該感謝酒精，他隨即更加沉浸其中，哪怕對方還沒有開口，哪怕對方可能不知道著回應的意義。

有淚水滑落。

林蔚然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做。準確的說，他希望自己能出一次意外，最好是不危及生命，也不落下殘疾的那種。傷的要恰當，不說是叫聞者傷心，見者流淚，起碼也要看著嚇人。車禍就是個好選擇，畢竟天有不測風雲，交通意外又不分三六九等，到時候出了新聞，以會長的身份應該能上頭版頭條，也不怕她金泰妍注意不到。

廚師看向了林蔚然。

「如果下一次，和別的女人坐在一起，你會選我嗎https://m.hetubook.com.com？」

金泰妍看了林蔚然一眼，隨即移開目光，繼續看向窗外。

唇分的那一刻，車內響起粗重的呼吸，林蔚然又看到了金泰妍的眼睛，那眼中和他一樣，眼底泛著紅。

金泰妍似乎睡的很踏實，潮|紅的臉蛋上眉頭是舒緩的，她的皮膚還是那麼好，無論湊的多近去看，都是那麼細膩而富有光滑。她的眼睛閉著，林蔚然很喜歡金泰妍的眼睛，只要不是舞台表演需要，她的眼神永遠都是那麼……柔軟，像是一種輕撫，既明亮的撩人，又帶著深邃的神秘。

「不喜歡就別吃了。」私家餐廳中，林蔚然的語氣說不出的www.hetubook.com.com體貼。

林蔚然又湊近了些，因為對方的不清醒，這種距離讓剛剛那些食之無味的東西一下子都鮮活起來，隨著略帶酒精味道的香氣一齊刺|激著他的味蕾。此時的林蔚然不想看到那雙眼睛，似乎只要金泰妍閉著眼，他們之間便能一如過去。

林蔚然突然自嘲的笑了下：「非暴力不合作……甘地總不會是你的偶像吧？」金泰妍仍然睡著，林蔚然藉著酒勁兒滔滔不絕：「如果你讓我走，我可以厚著臉皮死纏爛打，如果你不見我，我可以製造偶遇。我知道，你沒那麼堅強，你也不想去做什麼女強人，你只是……你，就差一點，差一點你就要讓我給和-圖-書自己製造一場車禍了……」

金泰妍一把抱住想要起身的男人，眼睛里除了淚水滑落，剩下的都是委屈。

林蔚然目光一痛。

好不容易把醉鬼抱上了車，林蔚然只能嘆氣，毫無疑問，這將是一場持久戰。

林蔚然依舊碰了這個軟釘子，腦海中再度劃過那個「車禍」的念頭。尋常情侶，分手時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他和金泰妍之間雖然不尋常，但絕不應該如現在這樣。從那個電影院的夜晚開始，金泰妍沒再跟林蔚然說過一句話，吃飯，兜風，看電影，她全程陪同，她一不斷絕聯繫，二不橫眉豎目，更不拒絕林蔚然的任何要求，可無論林蔚然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聽著，m.hetubook.com.com看著，又只是聽著，看著。

金泰妍放下刀叉，目光隨即轉向窗外，此時的首爾細雨紛飛，淅淅瀝瀝的雨聲讓餐廳內不至於靜的嚇人。

酒是好酒，可法子蹩腳，林蔚然是指望酒精讓金泰妍開口跟他說話，而不是一睡不醒。金泰妍初時是淺嘗輒止的，但隨即而來的豪飲卻讓林蔚然來不及阻止，事實再一次證明，她那酒量，連金魚都養不了。

「我真的很疼。」

林蔚然突然愣了一下，過多的期待似乎造成了幻聽，他彷彿聽到了金泰妍說了些什麼，但那聲音太小，以至於他沒有聽清。林蔚然湊了上去，把耳朵湊了過去，直到那帶著酒精香味的呼吸從他耳朵上擦過。

他看向金泰妍，眼底和_圖_書已經犯了紅，他只想要蜻蜓點水的吻一下那飽滿的唇，卻不免沉浸其中。他雙手捧著金泰妍的頭，整個背部都弓了起來。他不想讓對方醒來，又不想讓親吻停止。

金髮碧眼的外國廚師從後面出來，最後一道菜已經上過，他的任務就是象徵性的徵詢一下顧客意見，然後說謝謝惠顧，但當金泰妍用充滿真誠的語氣誇獎他的手藝時，他明顯感覺到一股不善的目光。

這一刻林蔚然覺得自己他媽就是個人渣。

林蔚然面帶微笑著問：「聽朋友說你們這裏的紅酒都不錯，有什麼推薦嗎？」

林蔚然反抱住金泰妍，他知道這個女孩為什麼不說「我愛你」，她不是矜持，不是害羞，更不是在糾結什麼，她只是，疼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