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打之前,兩人距高陽都有四米左右的距離,卻幾乎是瞬間炸現到高陽面前。
「隊長。」昏暗的燈光下,鬼馬的黑眼圈更重了,他眸光流轉:「如果你懷疑我是叛徒,請拿出證據。」
高陽躊躇不安,龍的聲音傳來。
「以上兩點,只是你的主觀臆斷,我不接受。」鬼馬堅持道。
不容高陽多想,其他人也陸續站起來。
高陽內心掙扎,他忽然感受到一股溫和卻不容抗拒的意志力,那股意志力像是某種具象的聲音,縈繞在他耳邊:你坐著就好。
往日里,他沉默寡言、行事低調,存在感不高。
「在。」高陽立刻抬頭,像是忽然被老師點名的學生。
如此細微的一個動作,還是立刻被在場的三人捕捉到。
龍不置可否,繼續陳述道:「第二,組織遭紅瘋埋伏后,白兔監聽了所有成員的通訊設備和行蹤,很快高陽再次遇襲,按排除法,只有你的【傳音】能做到。」
這是大佬之間的戰鬥,我貪生怕死一點也沒什麼錯吧?
高陽頓時手心出汗、如坐針氈。
此刻,他的位置,正好處在龍和鬼馬的中和*圖*書間。
不僅如此,其他人會不約而同地離開,大概也是收到了他的「指示」。
會議室中,再無人說話。
理智上,高陽感到荒謬、甚至是恐懼,可情感和直覺上,他願意服從這個「聲音」,這太奇怪了。
高陽仍然呆坐著,一動不敢動。
「你怎麼知道?」鬼馬的聲音冷了一分。
大家都在等待高陽宣布測謊的結果。
那我呢?
他忽然意識到,那股溫和卻不容抗拒的「意志力」又出現在他耳邊,並耐心地重複道:
噗通。
鬼馬的天賦是【傳音】,序列號51,精神系,可通過腦電波跟同類進行交流。
「天賦【瞬移】,序列號19,時空系。」龍的聲音不緊不慢:「鬼馬,你作為一名優秀刺客,卻甘願在組織蟄伏9年,為什麼?」
「你還有第二天賦,為何從不告訴我們?」龍問。
高陽甚至不敢側目看龍,他直視前方,飛快地眨了下眼皮。
這一天賦,不但可以「千里傳音」,還能用來試探與辨別人與獸,據說獸無法感知到鬼馬的腦電波。
龍雙手合十,放在桌上https://m.hetubook.com.com,這個動作真誠中透著些許遺憾:「加入組織9年來,你一直有所保留。」
「證據有的。」龍微微眯眼,異瞳在燈光的映照下猶如兩顆瑰麗的寶石:
噗通噗通噗通。
青靈是內奸?!
鬼馬右手握著一把黑色爪刀,短而鋒利,彎曲得像一根蝎子的尾刺。他的動作只要再快半秒,高陽的喉嚨已經被割開。
幸好……不是敵人。
高陽心中訝異:怎麼回事?為什麼大家都像是約好了似的站起來。
這個男人,深不可測!恐怖如斯!
接下來的半分鐘,他安靜坐著,目送著其他成員平靜而有序地離開會議廳。
「是,斗虎說過不追究我的過往,我對十二生肖也毫無保留。」鬼馬有些失望,「我還以為這能換來組織的信任。」
加入組織后,她一直接受斗虎的訓練,根本沒機會接觸到其他組織並被策反。
「好。」
「為什麼?」鬼馬冷笑,這是高陽第一次見他笑,不知為何,高陽在他的笑容中感受到了悲傷的破碎感。
「當然是……為了殺你。」
他的聲音無不遺憾www•hetubook.com.com:「我剛給過你機會了。」
萬幸的是,斗虎手中的短刀,精準地阻止了鬼馬這一擊,兩人僵持不下,暗暗比拼著力氣。
鬼馬的眼角微微一緊,臉上依然沒有表情,但周身的氣場頓時變得肅殺。
他驚訝地側目,看向正座上的龍——是他!
「先回答我。」龍語調平緩,卻不容抗拒:「你明明很強,卻刻意隱藏,目的是什麼?」
旋即,他否定了這個猜想。
況且,以高陽對青靈的了解,她實在沒有當內奸的理由。
高陽不是第一次離死亡這麼近,但還是感到沉重且粗暴的壓迫感,心臟驟停一秒后,開始瘋狂跳動。
高陽對鬼馬了解不多,他的日常身份是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很普通的中年男人,身材中等,不胖不瘦,五官普通,唯一的特色是較重的黑眼圈,無時無刻不透著一種社畜的疲憊和陰鬱。
不要說話,不要說話。
——他在撒謊。
高陽暗暗心驚!
「不是。」鬼馬面不改色。
高陽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第一,你加入我們之前,曾二易其主,在麒麟工會也從事過情和-圖-書
報工作,背景複雜。」
驀然間,縈繞在耳邊的「聲音」消失了,高陽的理智重新奪回自身的控制權,他不自覺地加速呼吸,手心發濕。
視線重新清晰時,鬼馬和斗虎正雙雙蹲在高陽正前方的會議桌上。
念頭冒出來時,高陽驚出一身冷汗。
「發動【識謊者】。」
高陽深呼吸,側頭看向鬼馬。
沉默。
是不是也應該站起來,表現得更合群些。
高陽只聽見一道細小的風聲,緊接著耳邊傳來「鏘」的一聲脆響。
絕不會錯,龍剛才對高陽使用了某種天賦!
「龍,你確定沒搞錯?」斗虎也有些意外:「鬼馬是老同事了,我自認為比較了解他,他沒理由背叛我們。」
「謝謝。」龍微微頷首,目光飄向離自己最遠——坐在長桌盡頭的鬼馬。
「高陽。」
高陽決定服從,事實上,直覺和經驗也告訴高陽,自己如果立即說出答案,很可能招致危險。
「隊長,你不能因為我的天賦,就懷疑我是內奸。」鬼馬的嗓音有些沙啞,臉上沒太多情緒起伏。
龍似乎能看穿高陽的心,他微笑著回應了高陽吃驚的眼神:「高陽,你m.hetubook•com.com擁有【識謊者】天賦,留下來協助審問。」
會議室陷入死寂。
轉眼,房間里只剩下四人:龍、斗虎、高陽、鬼馬。
跟兩名刺客同處一室,幾條命都不夠死!
那股無形的「意志力」循循善誘:若他撒謊,眨眼睛。
高陽點頭,喉嚨有些發澀:「好。」
「第三點。」
「隊長,這隻是你的推測。」鬼馬不卑不亢:「對於真正的特工,想要泄露信息,有的是辦法。」
「對此我毫不懷疑。」龍微笑。
——內奸真的是鬼馬!
青靈是通過黃警官才加入的十二生肖,在這之前,她並不屬於其他組織,也不知曉十二生肖的存在。
「鬼馬,請正面回答我,十二生肖與百川團交易符文的那天晚上,白兔一行人的具體行蹤,是不是你提前泄露出去的。」龍問得非常仔細和具體。
高陽的心狠狠一墜,背脊一寒,鬼馬真的是內奸!
「倏——」
儘管兩人一直在客氣地對話,但桌底之下,早已暗流涌動。高陽真的好怕兩人一言不合就開大,自己慘遭殃及。
既然如此,青靈為何又要站起來?
我是不是應該趕緊起身,躲到龍和斗虎的身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