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黨內無派,千奇百怪,自民黨作為日本第一大黨,也是長期的執政黨,內部衍生出種種派系也是非常正常的。
廣本看看左右,最終決定保持沉默。
事已至此,要殺要剮隨你便,總之想要從我嘴裏套出話來那是不可能的事。你就算是把我搞上天去,我家裡人也不會說什麼……我又不是嫡子。」
廣本正利聽了這話,神色大變。
見他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秀則哈哈一笑。
不知為什麼,看到秀則的笑容后,廣本正利後背有些發涼。
但看現在這架勢,他們似乎是有備而來?
作為政治家族的一名成員,廣本正利很清楚這一點:那就是不管自己在外面怎麼瞎鬧,家裡人前來擦屁股時最多罵幾句,然後禁足自己一兩年而已。但如果自己出賣家族機密的話,老一輩人到底會不會依然把他看成家族的一員,那可就是未知數了。
而這種派系,說實話和極道組織而言也差不了多少—https://www.hetubook.com.com—大家都是以政客的血脈為紐帶進行效忠,出現首相世家和政治世家實在是一件平平無奇的事情。
秀則遺憾地咂了下嘴。
「說得對,單單隻是這點東西,確實也要挾不了你這傢伙呢。」
這些傢伙一看就不像是警察,所以廣本剛才一度還以為,這些人不過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想要藉著抓住自己把柄的機會前來勒索一點錢財而已。
「日後相處啊……這話我喜歡。」秀則感慨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說,這次事件純粹是你自作主張,從家裡關係搞來了一些東西,想要在東京稱王稱霸而已,對吧?」
「呵呵……不管你猜到了什麼,我都不會告訴你的。」秀則擺出了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倒是你,先老實交待一下山口山組是怎麼回事?這裡是我們住極會的地盤,山口山組……是不是手伸得太長了?」
但秀則卻並沒有生氣,和-圖-書反而是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既然你不說,那就讓我猜一猜吧——我記得有一個韓國籍的高利貸金融家,好像是叫廣本一柱什麼的,你認識嗎?」
「嘖嘖嘖……你這也太缺乏城府了。」秀則攤開雙手:「人家一詐,你就什麼都表現了出來,這樣子可是不行的哦!廣本一柱先生我可是敬仰得很,聽說他可是山口山組的『大錢袋』,幾萬小弟吃飯都要看他的臉色呢。」
雖然秀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底細,但並不妨礙他扯虎皮做大旗。
他本以為秀則聽了他的話後會生氣,甚至會再揍他一頓,這樣他便可藉著身上的傷勢,向自己家人哭訴自己為了家族付出了多少「代價」。
「既然你已經有了覺悟,那我也不妨告訴你,上面給我的任務是要得到足夠的證據和把柄。所以你最好配合一下,乖乖送幾個人出來,先把這樁案子定性再說。
「哈……居然這麼處心積慮的嗎?看來我栽在你手上也不冤和_圖_書枉。不過我倒是納悶,區區這點把柄,恐怕對我個人來說也起不到什麼影響吧?
「抱歉,看現在這個狀況,你似乎還沒有向我提問的資格。」秀則冷笑道:「不過有一點可以先告訴你,我們是替自民黨辦事的,安心了吧?」
自己之所以能肆無忌憚地胡鬧,終歸還是要靠著家族勢力,所以哪怕是為此要去坐牢,也絕對不能出賣家族機密。家規這種東西,可比什麼勞什子法律要嚴苛得多。
大概是因為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廣本正利反而無所謂了起來——反正最壞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自己乾脆就坦然一點,這樣受到的傷害還小些。
而安貝進三便是町村派的一員,憑藉著老安貝當年給岸信介當倒插門女婿的便利,接管了他留下來的政治遺產,壓制住了町村一方,進而控制了清和會中絕大部分的勢力。
如今台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傢伙們,背後哪個沒有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不過玩幾個女人而已,我就算將來真m.hetubook.com.com
的從了政,也只不過是鞠個躬道歉的事,比我做的這些更腌臢的大有人在,你這樣可是扳不倒我的。」
至於更多的證據我會先留著,案子追訴期間呢,你也最好老老實實聽話,別讓我們難做……啊,布在房間中的攝像頭都取來了嗎?但丁你過來,把這些攝像頭裡的視頻和繳獲的膠囊一起,好好收起來。」
廣本咬緊了牙關,怒視著久世秀則:「你這傢伙到底要怎樣?你應該很清楚,不過是玩了幾個大學生而已,這還犯不上什麼布局吧?我帶來這些東西,還犯不上扯上我家,我也警告你,做人要留一線,日後大家相處起來才不會那麼難堪啊。」
這樣雖然法律上可能會吃點掛落,但這次他明擺著是被人算計了,所以在家族中的地位反而說不定會因為他的「忠誠」而有所提高,這絕對不虧。
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之後,廣本突然一個激靈。
其實,久世秀則連自己頂頭人到底屬於哪一派的都不知道。只不過從那個和圖書人要求他們在取得把柄之餘,又不能公開和對方鬧翻這點來看,應該是和自民黨「清和會」、「町村派」有一定同盟,但又彼此暗中競爭的關係。至於到底是誰,和心會高層一直不敢問,對方也只是通過住極會高層的三老和他們進行溝通。
「自民黨?」廣本瞪大了眼睛:「等等,明明都是一家人,你為什麼?啊……你們是麻生派的?還是弘池會的?」
說到最後一句時,廣本眼中充滿了怨毒,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
雖然通常來說,和聰明人說話不用太費勁就能讓對方明白你的意思,但像廣本這樣明明對方還沒說什麼,自己就先腦補過度的傢伙也不在少數。
廣本偏過了頭:「哈,不然你以為呢?這次算你運氣好,是我太大意了,以為栗山那傢伙就算再怎麼不靠譜,總會先試探一下再說……東大,東大生算個屁!
看到和心會的小弟從自己房間角落裡取出隱蔽的攝像頭后,廣本先是眼皮一跳,隨後發出了一聲很響亮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