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來為君作羹湯』，是我錯了……」秀則揉了揉胳膊。

為了防止千子繼續咬上來，秀則趕忙出聲解釋。

作為重中之重的鱘魚現在當然還不能動，就算是到了出貨季他們也不能隨便動，前期還是要以育卵、繁衍為主，一同養在冷水池的香魚也需要等到冬天。不過像是河鰻之類的溫水魚卻已經長成，差不多可以拿去賣飯店了。

甜膩膩地上完一節課後，秀則和千子靠在一起走出了教室。

「和我們日本的多層經濟模型有些差異吧？不過你這些數據倒是調查得都不錯。」元橋教授讚歎道。

雖然作為行政和學術一把抓的存在，教授這個職位似乎也漸漸開始變得有些功利，但絕大多數教授都還是腦子比較清醒、有邏輯的，知道自己的權力和地位終歸是來源於學術水平，所以他們對這方面抓得很嚴，哪怕是壓榨研究生也是很嚴謹地在壓榨。

「……這篇論文還需要修改，畢竟我們的東西可是要用來評估政府的公共政策，絲毫不能馬虎，論文先放我這，我花兩天和圖書時間給你寫個修改意見，順便再給你個書單，這學期結束前看完就行，其它不那麼重要的學科老師那邊，我會幫你打招呼的。」

秀則順從地張開了嘴，並且如願以償地享受到了千子的投食。

看了一下自己的進度后，秀則發現作為實驗田來說，不管是石川縣還是東京這邊，可以說都相當地合格，現在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厚積薄發，等待收穫的那一天到來。

秀則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那個啊！」千子調皮地打了個響指：「果然還是走基金會的賬比較好，也不差這一個。」

「好吃！」秀則心滿意足。

見到周圍沒人，秀則也就順便問了一下業務方面的事：「對了，對於單親媽媽的救濟，千子想好怎麼處理了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向了旁邊的書櫃：「我建議你再看看森崎教授、新宅教授、野中教授的書，國外的也不要只關注那些流行的理論，包括一些幾十年名聲不顯但也從來沒人反對的理論也要看看，比如大衛·里卡多ｈｔｔｐs://m.hｅtｕbｏoｋ.cｏｍ•ｃｏm的……」

「不過，也僅僅只是數據了……」元橋教授嘆氣：「作為大二的學生，你的知識來源都來自於課本，這倒也沒什麼不對，我發現你還提前預習了後面的專業，並且看了一些當下流行的經濟學，這很好。但作為東大的學生，這可就有些太簡陋了。除了要多角度分析外，你的知識量還是太少，字裡行間一看就能看出來。

他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同學早就已經有了經驗，並且自覺地離二人坐開了至少五個位置的距離。

人和人之間就是需要理解才行，你看，他們這不是已經都習慣了嗎？

秀則取巧了一些選修課的後果就是，元橋教授對於論文這種本專業的東西要求更嚴格了，這秀則當初可是沒有想到。

秀則懂了：「也就是說，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千子還是什麼辦法都沒想到。」

同樣，周圍也沒什麼人。

「噗哈哈哈……我就說嘛，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千子嘿嘿傻笑：「別生氣了，吶，張嘴！」

九hｅｔubook.ｃoｍ•cｏｍ月重新開學之前，秀則又去了幾次魚苗的養殖場，查看第一批養出來的淡水魚。

「……我成立了一個『單親媽媽論壇』的NPO。」

「唔……秀則也幫我想想嘛！小原女士和我說，上門介護、洗衣和便利店收銀員的工作工資確實低了點，但公司想要運營的話，也必須收取中介費，不然公司運營不下去的話，單親媽媽們更加找不到工作。」千子露出了一副苦惱的表情。

秀則老實回答：「用的是新劍橋經濟增長模型。」

「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秀則佯怒：「這樣我豈不是會變得更忙了？我可是在幫你的忙耶！」

「基金會投資當然可以，不過工作哪裡提供？不讓基金會賺到錢，不管是我還是你爺爺，這關可都過不去哦！」秀則提醒道。

果然，耍小聰明是要付出代價的。

「好熟悉的奶香味，還是北海道的農場吧？這次又是什麼？」

千子頓時炸毛。

「你這個收入差距分析，用的是什麼模型？」元橋教授皺著眉頭問。

失算，早知道應該選一些LSP教授m•ｈeｔｕboｏk.cｏm•com，比如片岡。秀則心說。

像是那種人渣教授，儘管學生們嘴上不說，但其實都心知肚明並且口耳相傳，只要留心就不難打聽到，但偏偏有些學生還就不愛做背景調查，考研時就只能上當。

秀則不敢繼續賣關子：「社區幼稚園。」

只是這種自矜在他回學校交上論文的那一刻，遭到了一點點的挫折。

「這些一部分是引用國家的，一部分是協會的，還有一部分是媒體雜誌調查出來的。」秀則有些為自己的小聰明而得意。

「『十指不沾陽春|水』是吧？」千子鬆了口：「下一句是什麼？」

「總之，想要為勞動力找到工作的話，就要先找到社會需求，然後想想為什麼、或者說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兩者沒有對接起來，最後想辦法消除中間的阻攔因素，這事就成了！」

就這樣，秀則灰溜溜地回到了課堂上，並且不出意外地遭到了千子的奚落。

雖然現在還只是曙光，但自己用一年半時間就做到了這些，秀則多少還是有點自矜的。

「秀則的舌頭越來越厲害了……我親手做的芝士鬆餅，好和圖書吃吧？」

僅僅只是一場金融危機，就讓秀則在民間的滲透從暗轉向了明。等到那幾個大事件都發生后，秀則相信日本從民眾到上層都會認同一部分他的理念，至不濟也會認同一部分他的做法，屆時再想要「奪取」一片土地也就更加容易了。

「然後呢？」

幸好穿的是長襯衫，不然牙印會更深。

「哎呀呀，千子果然還是大小姐啊，十指不沾陽春……哎，你真的咬啊？鬆口！哎呦，痛死了……」

只是因為接受大公司投資的關係，水產除了一部分能勻到田中的特產店去賣外，其它的出貨量還是銷售渠道都還在大公司手裡把控著，秀則沒法做主。

她大大咧咧地拍著秀則的背，毫無淑女風範地說著。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嘴角不自覺地就勾了起來，眼睛也戲謔地看向了千子，做出了一個「滑稽」表情。

「……咬你哦！」她威脅道。

「說明白一點嘛！」

不過秀則也沒有把這個太放在心上，反正這個水產場在計劃中也只是實驗品，他真正看中鱘魚的一點，還是因為它是冷水魚的關係，適合他計劃的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