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這件事記在了手機的日程表裡,加了個按時提醒后就準備暫且先放下這件事。
她就這樣一個人喝著悶酒,並且在旁邊陪酒女的竊竊私語中越喝越高,終於成功地在打烊時間醉暈了過去。
放下日程表,秀則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傢伙跑到自己的樁和里后,二話不說就點了一堆便宜的燒酒,也不要牛郎或者陪酒女來陪,就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喝著悶酒。
為什麼要把這麼多擔子壓在我一個人身上?還我多姿多彩的大學生活啊!
正當她想著要不要冒著讓客人感冒的風險、打開窗戶散散氣的時候,門那邊卻傳來了敲門聲。
果然,這世界上的好男人都快死絕了,好不容易看準一個負責任、有能力的傢伙,就一定要牢牢抓住啊!泉心想。
來通知的陪酒女立刻解釋了起來:「是這樣的,保子的前夫又來了……」
大學生活是什麼?老娘還沒試過呢!
泉瞟了一眼顧客那邊,然後拉開了門。
在6月剩下的時間里,秀則還要打選手權大賽。7月時還得和千子、泉一起去趟法國,https://m.hetubook•com•com等回來后估計自民黨和民主黨之間的競選也就到了最為白熱化的時候,屆時雖然估計自己沒什麼事,但自己不在的話影響也不太好……
因為保子確實是把孩子丟給了她的父母管,而且也確實幾乎不怎麼回家看孩子,甚至還沒有給過老人錢,老人完全是在用他們自己的養老金在付孩子的飯費,平時用度也不是很寬裕,這就比較麻煩了……
鳴子恭恭敬敬地給這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媽媽桑鞠了一躬,領命而去。
他之所以會找律師來諮詢,就是想試一試老爹藏在辦公桌里的那套黑吃黑法門到底行不行得通。
但代價就是,她的辦公室里現在飄滿了酒臭味。
如果是醉漢的話,那樁和自然會從他口袋裡取走錢包,拿足酒費后再幫他叫輛計程車送回家。
現在看來,其中有一招是完全可以的——不管大和生命這個磁療儀的項目如何運作、如何聚斂起資金,最終他們都需要一定的手段把這些資金轉出去。而到了這一步時,只需要稍和-圖-書稍搗一下亂就能讓他們的動彈不得。
「等等,還是讓保子去一號會客室等我吧,我辦公室里這個客人也要盯著點,別讓她逃單。」
泉皺著眉瞄向了外面:「怎麼回事?鳴子,好像有人在吵架?」
知道了對方的命門所在後,秀則反而不那麼著急了。
「是。」
但奈何這卻是個女人,每年的6-8月還是日本陪酒女強|暴案件的高發期,直接把她丟到外面去幾乎肯定會被心懷叵測之徒撿屍,所以泉只好做主把她留了下來,丟到沙發上並蓋上了毛毯,反正她的辦公室比較隔音,應該能睡個好覺。
要不怎麼說「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呢,當大和生命試圖變成一個合法公司的時候,它就已經失去了犯罪者最大的難纏之處——靈活,也就是隨時可以提桶跑路的自由。
就好像對陷入傳銷的人說那是騙局、對喝貓屎咖啡的人說那全是垃圾、對抹面膜的人說那除了保濕外屁用沒有一樣,不錯,你說的都是真話,但聽不聽都是別人的事,你又何苦去惹人嫌呢?
秀則不hetubook.com.com太關心大和生命歷次轉移資產失敗的方式,因為在他看來,就算對方曾經因此而犯過錯,現在也不可能再犯完全相同的錯誤,所以依靠這些手段註定無法幹掉對手。
如果他這番話被佐野泉聽到,估計她也只會抱怨,而不會理解。
鳴子看上去也很為難:「話是這麼說,可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而且律師說了要控告保子啊,連律師函都當面遞交了。」
但他卻很關心對方會在項目開始后多久開始轉移資產,也就是傳銷網路發展到極限,資金鏈斷裂、傻子開始不夠用的時候,秀則是想知道這個期限所以才索要案例的。
隨著門被拉開,一股嘈雜聲傳進了泉的辦公室。
「算了……找個時間帶我去看一趟吧。」她也懶得繼續勸下去了,「你安心幹活,我去看看能不能接濟一下。」
據葵所說,第一個與大和生命之間接觸的人大概是從半個月前開始的,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9月以後他們才會開始轉移資產,自己只要在那之前動手就行。
泉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聞著空氣中不和-圖-書時飄過來的酒臭味,臉上眉頭直蹙。
草草地統計了一下后,秀則得出了結論——大和生命平均每個項目大約會在半年後開始跑路,視客戶情況或者黑天鵝事件而略有所不同,但最晚也沒有超過過兩年的,最短也不會低於三個月。
泉臉色頓時變了:「那個人渣怎麼還敢來?上次不是叫人把他攆走了嗎?」
「鬼扯!他那種人還會想著孩子?當初把孩子撂在柏青哥店不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啊?」泉不屑道,「怕不是從保子那裡訛來的錢又用完了吧?」
儘管依然沒有當成什麼大事,但泉態度終於端正了一點:「律師函?那不就是一張廢紙嗎?他們憑什麼控告?」
失算了……佐野泉心說。
泉回過頭來掃了一眼后,又改了主意。
「我們當然都明白啊,但就怕法庭上法官和律師不這麼認為啊。」鳴子苦著臉說。
但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說。
那當初你們兩個到底為什麼要生啊!泉很想這麼對她喊回去。
泉擺出了一副堅決要維護自己人的架勢:「怕什麼?那個人渣能請得起的律師,難道還能比我們的www.hetubook.com•com律師更好?讓保子來我辦公室,叫幾個小弟去把她前夫趕走,就說妨礙到我們生意了。」
「哦,好。」
這酒臭味的來源就是躺在辦公室里的那個女人——一身OL裝的今井敏子。
要不怎麼說不能隨便下結論呢,經過一番了解后,泉發現對方的律師可能還真的不是在胡說八道。
「說是保子她把孩子丟在老人那裡不管,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孩子受到了虐待。」
「是,但他這次叫了律師來啊,說是他有權看自己的孩子。」
第二天,秀則收到了律師事務所發過來的案例。
「哈!」泉很響地嘲笑了一聲,「那還不是他害的?他以為保子要在這裏打工,到底是因為什麼啊?」
店員見狀自然是上前勸說,告訴她這裡是陪酒場,不是那些單身客人買醉的居酒屋。但這個女人卻拿出了自己的職員證,告訴她們自己是NADL公司的,和酒場有合作協議,店員見狀只得任憑她去。
「我現在光是管好自己都很艱難了,憑什麼還要去管孩子?他都不想管孩子,為什麼就要我來管?!」保子一邊哭著一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