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黨內部?那當然是缽呂吉雄先生了!」米豐毫不猶豫地答道。
如果說進口牛肉限制放寬對農協來說還能忍忍,那麼「農戶個別所得補償」政策的討論可謂是徹底戳到了農協的肺管子。
直到秀則擔心這傢伙是不是思慮過多,搞得畏手畏腳的時候,電話那頭才傳來了因狂喜而抑制不住的叫喊。
亨利塚本在知道秀則要讓他來拍《雪國》時,一言不發了很久。
像這樣的壟斷組織,最害怕的當然就是自己壟斷的基礎被挖掉。如果政府繞過農協直接向農民發放補貼,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控制農民的能力將大大削弱,如果農民不靠農協就能得到金錢,那他們還需要農協幹什麼呢?
「沒有問題!」亨利塚本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這叫藝術懂嗎?怎麼能叫黃色?搞藝術不能算黃色……藝術!……藝術家的事,能算黃么?
不過秀則卻知道,日本國內此時的混亂只是因為日本經團聯內部還沒有達成統一意見,所以還沒有出手。只要它出手,那農協就算抗爭得再悲壯也翻不了天。
「當然靠譜,缽呂先生本來就是我們北海道農協出來的人,而且在農協工作了20多年了,要不是有他,恐怕民主黨的混蛋已經把政策https://m.hetubook.com.com推行下來了。」
這個政策也不難理解——民主黨政府已經無法忍受每年要塞給農協的巨額補貼,準備繞過農協,將補貼直接交到農民手上,不讓這個「中間商」賺差價。
在日本,名著改編電影的行為並不罕見,甚至三集片也能堂而皇之地入選嚴肅影評雜誌的排行榜,所以秀則談判起來並沒有花太大功夫。
想了想之後,秀則打電話給了米豐。
「太好了,請問我能夠得到他的聯繫方式嗎?我想和他見一面……謝謝。」
比如「最接近諾貝爾文學獎」的村上春樹,儘管《騎士團》中間對南京那事做了較為公允的評價,但這隻佔小說一小塊,只能算是敘述過程中的插花,這部小說本體是講一個單身男子勾搭N個人|妻的故事。而渡邊淳一這種專門寫那啥小說的,居然也算在通俗文學和嚴肅文學之間的層次里。
「真的可以嗎?這、這才是我夢寐以求的昭和啊!」亨利塚本激動得無以復加,「您確定是《雪國》?」
雖然說日本農協對促進日本農業技術、向農民提供信貸方面確實有一定貢獻,但歸根結底,它依然是一個植根於農民身上吸血收租、藉著日本和圖書特色的政治制度「城鄉票選格差」來鞏固自己政治、經濟權利的壟斷組織。
因為年輕人都出去的緣故,所以附近的小鎮全是空房,甚至有不少因為缺乏繼承人而收歸國有的地產,想找到拍片的地方並不難。再加上攝影機是現成的,演員也是現成的,可以說一切障礙都已經不復存在。
像是小說家會用的「時光荏苒、白駒過隙」,「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這種,就完全不可能在劇本里這麼寫,編劇必須用時鐘、景物變化來體現時間變遷,想要有表現力那就更加要費心。
作為東大文學社現存等級最高的學姐,安田千子似乎認為她有必要在畢業之前為學妹們留下一座不可逾越的豐碑,以便讓後面的學妹入社時都必須提起她來。
「原來缽呂先生這麼厲害?他在民主黨的地位很高嗎?」
他本以為自己要等久后才能從他那得到迴音,或者米豐乾脆推脫「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但沒想到他剛剛問出這句話就得到了回答。
正是因為如此,農協徹底炸了。
「米豐先生,請問一下,北海道農協在民主黨內部有沒有什麼說得上話的人?我想拜託對方幫個忙,至少不要在土豆方面那麼快就放開進口。」
連眾議院議www.hetubook.com.com
員都是說選就選的嗎?久世秀則咋舌了。
就好像舊社會的地主、教士一樣,地主當中確實有好人,也有體制中的反賊;教士當中也有虔誠向善、接濟窮人的。但我們通常討論地主、教士時,是將它作為一個有原罪的階級去討論的,是從社會角度說它們妨礙了社會進步,這無關個人私德。
「是的……只是要打碼,而且出版社那邊要求主線必須要保持完整,禁止『喧賓奪主』,只能是『三集片』,不能是『肉片』,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過寫小說和寫劇本還是有一定差異的,哪怕她們曾經完成過一部「唯美片」的拍攝也是如此。
放著千子去頭疼該怎麼寫劇本的事,秀則自己則是去抽空關注了一下農協抗議遊行之後的事。
同時,農林水產省的官員們在憋了一段時間后出台了一份報告,說是「加入TPP會導致日本農業產值減少3.7萬億日元」,連帶著「日本GDP也因此減少11.6萬億日元」。
日本農協也一樣,它同樣也有功勞,其內部也有不少用心幫助農民的好人在,但它的存在本身卻已經阻礙了日本農業甚至是社會的發展。日本農協依靠壟斷地位,從渠道、政府補貼、服務業和保險金融和-圖-書而得來的相關收入甚至已經超過了日本農業產值,這種時候要還是說它依然是「進步的」未免太過牽強。
「那當然了,當初總會長認為他勞苦功高,所以就拿了一點資源,給他選了個眾議院議員,現在大概……呃,好像已經當了7屆眾議院議員了吧?」
因為進口美國牛肉的事鬧掰后,民主黨和農協之間已經是勢同水火。撕破了臉后,一項民主黨內原本遮遮掩掩在談的政策現在已經徹底公開——那就是「農戶個別所得補償」制度。
因為日本文學在sex方面的包容,所以誨淫誨盜的東西再多那也屬於「藝術」,是可以得到一定程度寬容的,哪怕是將諾貝爾文學獎作品改成三集片也無所謂。
雖然日本法律禁止農協參政,但在日本報紙所評選的「20個最具影響力的利益團體」中,農協排第九。而在日本傳統中,所有的小團體幾乎都是靠「團體—XX族議員—官員」這一套在維持的。
當然,對文學愛好者來說,看意象和思想性就好,至於普通人嘛……你就當藝術來信就行了。
要知道,日本2009年的GDP也才490萬億日元,減少11.6萬億那就是2%的GDP直接蒸發了,相當於400萬輛豐田車憑空被人砸了,這和*圖*書怎麼可能能忍呢?
所以國內才會有很多網文被改成電視劇、動畫後面目全非——這也倒不完全是編劇的地位太低、導演、資方喜歡隨便塞關係戶的原因,就是編劇自己的意志得到完全灌輸,拍出來的東西也不一定會符合原著精神。
雖然出版社在聽秀則報出了MMP公司的名頭后一度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在福澤諭吉慈愛的目光下敗下了陣——畢竟版權、改編權沒多久就要到期了,再不賣就賣不出價了。
劇情不用說,人家寫好了的小說擺在那,你想改都改不了,不過具體到如何講故事上,編劇必須要學會用「畫面感」講故事,也就是用環境、物品、衣飾、人物表情、動作來進行表現。
除此之外,那就是米國總統奧觀海提出的TPP自貿協定一事,民主黨內部也開始了謹慎的討論。
所以,當奧觀海剛剛提出TPP時,日本人不願意參加也就可以理解了。
「……靠譜嗎?」秀則有些懵。
當民主黨準備刨掉農協的根基時,農協自然有辦法——他們通過自己脫褲子放屁組織出來的那個「全國農政運動組織聯盟」去遊說地區議會,找了「農林族議員」去向中央施加影響,同時還在民間雇傭了大量媒體、水軍和遊行者進行造勢和示威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