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只要這個開始討論,農協和經團聯之間的關係鐵定要崩,所以不由得秀則不著急。所幸的是因為千子那邊早有準備,幼稚園項目到現在為止已經醞釀了一年多,方方面面已經相當成熟,所以談起來很快。
因為心情放鬆,所以秀則回去后照著千子的臉蛋就是狠狠地親了一口,搞得千子在嗔怪之餘還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說是前幾年的話,新井瀧還有可能會就此退縮。但如今的農協已經差不多是他的一言堂,當有人提出反對后,新井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思考對錯,而是對居然有人敢反對他而感到惱火。
「是啊,我們希望能夠為我們企業員工的福利盡一番心意。」代表一臉誠懇地說。
「請問一下,這個幼稚園項目是否接受投資?」他們問。
當然,員工餐預算是不能提高的,絕對不能提,否則自己一定會被老闆炒魷魚。
萬歲立夫雖然猜到了秀則的急迫心理,但卻沒有猜到他急迫的原因。
這幾家企業代表靜靜地聽完了預製菜價格后,先後表示他們原則上同意此事,和*圖*書並且準備在員工宿舍餐中先普及這個預製菜。但午飯員工吃什麼是員工的自由,他們不好強迫員工去訂,但可以先試一試,讓員工自己決定要不要買,如果員工滿意了那再說。
聽到秀則要花錢買關係,一直處於清閑狀態的他一口就答應了下來,並且在秀則遊說石川縣大企業的過程內出了不少力氣。
就在秀則向河野事務所「交單」后,石川縣農協那邊商議的結果也終於出來了。
看秀則如釋重負的樣子,萬歲立夫心中好笑——到底是年輕人,這麼沉不住氣,結果把自己那份急迫露了出來。如此一來,他想要討價還價也就更方便了。
「你們的這個聯合幼稚園項目有沒有具體的章程?」經團聯的駐京辦代表問:「聽久世先生的意思,似乎除了供應午飯和提供教育外,它應該還提供有其它服務?」
「原來如此。」在座的人都明白了。
為了自己的面子,新井發動了力量,強行在石川縣農協內表決通過,並且把秀則用來說服他的理由用自己的話又轉述了www.hetubook.com.com一遍。
因為現在算是農協和經團聯最後的「蜜月期」,所以秀則在促成此事時也確實急了一點——因為他得到了消息,說是民主黨政府內部已經決定開始就米國總桶奧觀海倡議的TPP項目進行討論。
——但是,這是說「有選擇的情況下」。
至少從農協其他人面面相覷的反應來看是這樣的。
和在員工餐方面不咸不淡的反應不同,他們更感興趣的是秀則提出的幼稚園項目——有HR經驗的人雖然出於政治正確的原因不敢公然歧視女性,但在招收員工時也確實有一定的傾向。
「有,不過主要還是看孩子。」久世秀則直言不諱,「只要入學人數能夠確定,我們就可以提前規劃好盒飯數量,就像『玉子屋』一樣,可以把浪費做到最低,並將節省出來的利潤讓利給諸位。」
隨後,秀則便通過石川縣出身的一川議員聯絡石川縣幾家大企業,詢問他們是否有意向參与相關合作。
在他的幫忙下,幾家大企業最後都派出了在東京的負責人,到中央農協來https://m.hetubook.com.com談判,算是給農協一個面子。
「這個沒有問題。」秀則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原來如此……諸位對於這個聯合幼稚園的規模有什麼想法沒有?」他試探著問道,並且想要弄明白這些人的目的。
聽說秀則和代表談判順利后,中央農協的萬歲先生立刻趕了過來,代表農協和這幾名經團聯成員代表簽了一筆小規模的訂單。
久世秀則眨了眨眼,大腦里開始激烈地轉了起來。
諸如「新時代商業思維」、「配合中央農協與經團聯和解」、「附加產業的利潤」之類的說法,新井原本自己也是半信半疑,但當這些話從他自己嘴裏說出來的時候,他赫然發現居然是那麼的有道理。
不過他們卻不是很在乎這點,畢竟幹活賺錢天經地義,不是人人都在做事前就去思考它社會意義的。
幾位代表趁休息時交換了一下意見,隨後又抱團來到了秀則面前。
「規模的話,當然要看貴協會的規劃了……不過我們希望在我們員工宿舍和家屬社區附近都能有這樣一所全天候的幼兒園和圖書。」
「投資?」秀則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和秀則預料中的一樣,石川縣農協內部反對預製菜事業的人也有很多,除了廚師協會、批發商和做便利店盒飯的表示了抗議外,農協的幾個元老也表示了謹慎的反對——理由是購買機器成本太高,還有「沒有人有相關經驗」。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女員工要求薪水略低一些,在有選擇的情況下HR通常也不會給女性機會,只是這種說法通常要掩飾一下。比如美國的同行,為了政治正確就挖空心思憋出了一條「本工作需要員工在工作時間裸|露上半身而不引起旁人圍觀」。
至於那些小協會,新井也做出了一點讓步,比如絕不涉足便利店市場、聘用名廚監督預製菜的口味之類,總算是把這事壓了下去。
一川寶夫因為是親小澤派的關係,所以此時在民主黨內的處境不是太好,不過也好在相處了那麼久后,大家都發現一川算是個「老實人」,所以倒也沒有為難他,把他丟到黨內邊緣后就放著不管了,不管他忙什麼都不會有旁人在意他。
在他們想來,秀則這麼做和_圖_書是代表農協在說話,並且想要從中間賺錢,農協高度規劃的體制很適合做幼兒園這種產業。
由於生理原因,女員工在工作方面顯得非常「不耐操」,對於工作環境、加班、出差的接受度都比男性員工要低,而且未婚女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給你搞條人命出來,不得不丟個帶薪產假過去,而生了孩子后,要帶孩子的女性通常也就和加班無緣——對資本家來說,這損失的可都是錢啊。
再說了,他們企業內的員工宿舍餐實在是太難吃了,前些日子還被拍到了網上,引起了網民一陣吐槽,說是「監獄吃的都比這個要好」,他們也不得不想法扭轉輿論。
只有在這種情況下,「如何減輕女性職員的負擔」才真正成為了需要企業領導者去認真思考的事項。在他們看來,能讓女性心無旁騖地工作到死的制度才是好制度。
由於日本人口高齡化、少子化問題,日本中低端勞動力漸漸也出現了缺口,哪怕企業再不願意,他們也得捏著鼻子聘用女性,不然崗位肯定就只能空著,所以日本企業漸漸地發現,他們事實上是沒有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