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純二連忙答應。
千山便是這樣一個人,他曾經幫助前原誠司競選、搖旗吶喊過,也曾經多次隨其出訪過國外,但當前原顯赫后,他便被安排到了一家大公司的分公司去做庶務內勤之類的工作,雖然沒有被辭退之虞,但要說過的有多好卻也未必。
和八谷商量了一下,秀則又多出了一點錢,把這位前隨從手裡的證據也買了下來——儘管這兩三炮中其實只有一發炮彈真的有用,但秀則還是寧濫勿缺地將所有東西都搞到了手。
「對了,這裏還有幾個關鍵的地方我要問你一下,就是……」河野太郎又接連問出了好幾個細節問題。
「再去核實一下吧!」他給自己的這位老秘書留了點臉面:「匯總之後,再做個報告給我。」
很多外行人都奇怪,為什麼《周刊文春》總能得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秘聞,難道文春炮的炮手們個個都是阿尼馬格斯,能變成甲蟲去偷|拍人家的私生活嗎?
不過也對,對主家來說,這就是自己存在的價值啊。
搞到了黑料后,秀則便給盛m•hetubook•com.com純二打去了電話,問他打算什麼時候引爆這枚炸彈。
只要文春炮能夠保密,那麼主動去揭發娛樂、政壇秘聞的人就不會少。而且因為他們對信息費沒有什麼要求的原因,文春炮的「跑新聞」成本其實非常低。而那些檢舉人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自己想幹掉的人社會性死亡。
今天他以「莎士比亞」的名頭約來的這位姓千山的人,便是前原誠司曾經的「隨從」,或者叫「支持者」。
文春的記者八谷岳人用自己的手機抄下了號碼,又豎起大拇指對秀則做了一個手勢后,才撥通了電話。
在問清了秀則搞到的東西后,因為事涉及到的問題有些大,盛秘書不敢怠慢,連忙把這事彙報給了河野太郎。
和心會找到此人也沒花多少工夫——順著前原誠司公開的履歷檔案查就行了,哪些是他曾經用過的人,後來又和他分道揚鑣而且過得不好的,順藤摸瓜即可。
其實他從一開始就從辦事的風格上認出了秀則的手筆,只是他想確https://www.hetubook.com.com認一下才又問了幾個細節問題,現在猜想得到了印證,他自然也就心知肚明。
放下電話后,八谷對秀則點了點頭,秀則便站起身來,將一個厚厚的信封丟到了旁邊的座位上,自己則是結賬走人。
既然人人都有錯,那麼當你想要扳倒對手時,問題就變成了如何發現對手的錯誤,如何在最恰當的時機利用這個錯誤,然後就是如何避免自己的錯誤被別人發現並利用。
「彼特拉克,通知兄弟們一聲,幹活了!」秀則打了個電話。
結果盛秘書臉上的汗當時便流下來了——這事他不是操辦人,所以具體細節他並不清楚。
聽了他的話,秀則一陣無語——自己明明都已經把功勞手把手地遞給盛秘書了,可這傢伙卻因為心中沒底,又把皮球踢了回來,當真是缺乏魄力。
「八谷先生,人我們已經秘密聯絡好了,條件也已經談好,等會就看您的了。」
因為是大名鼎鼎的文春炮來詢問,這名叫千山的前隨從壓根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出賣,而且八和*圖*書谷給的錢又多,所以他很快便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說出了很多前原誠司不為人知的秘聞,其中有那麼兩三個爆料還挺大的,千山手中甚至還留有證據。
趁著石川縣農協那邊在商量的時候,秀則抽出手去處理了一下前原誠司的問題。
雖然文春炮對此一直諱莫如深,但政客們又不是傻瓜,能夠對自己私生活如此了解的,當然只有自己最相信的那些身邊人,所以每當他們被文春炮轟中后,他們第一反應就是舉白旗投降、辭職以迴避火力,然後就是對自己身邊的人進行一輪篩查,絕大多數情況下都能找到透露消息的內鬼。
其實並不是,文春炮的記者們當然沒有那麼神通廣大,他們之所以能獲得那麼多秘聞,絕大多數情況都是政壇內部有人透風,想要藉著文春炮搞倒對手而已。
「您好,請問是千山先生嗎……對,我便是前幾次和您聯絡的『莎士比亞氏』,現在我就在您宅邸所在區域的那家711便利店……放心吧,錢已經帶來了。」
秀則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自己的手機,露出了https://m.hetubook.com.com
一個電話號碼。
盛秘書沒有想到秀則居然這麼快就搞到了實質性的東西,他此時甚至連應對方案都還沒有寫好。
盛純二的意思是,希望秀則先把前原誠司的把柄找出來,然後他們再去找河野太郎,這樣會比較穩一些。
在國外,國會議員除了做事要靠秘書外,平時出行時也會隨身帶上保鏢、翻譯、政企相關聯絡人員、精算師之類的隨從,就好像古代公子們養在自家的門客一樣,大多都有一技之長。
……
當然,也並不是每一個隨從都是那麼心甘情願地離開議員的,尤其是本身能力並不怎麼樣、混得比較差的,自然就會對自己曾經的主家心懷不忿,怨他不講義氣什麼的。
看他這樣,河野太郎什麼都明白了。
那麼第二個問題來了:到底是誰檢舉的那些政治人物?
其實,如果他只是單純想要搞到前原誠司犯錯證據的話,難度並不算很高。政客這種生物能夠理解的邏輯通常只有兩個,那就是利益和關係,而在這樣的一套邏輯體系下,不犯政治錯誤的可能性無限於接近0。
兩三https://m.hetubook.com•com天後,在彼特拉克的指引下,久世秀則和文春的人在一個居民小區的便利店餐廳中再度見了面。
和心會好歹幫上面幹了這麼多年的黑活,在這方面積累的小竅門雖然比不上文春炮,但針對性卻比他們還要強,畢竟他們乾的可不是「廣撒網、撈到一個算一個」,而是要專門針對某一個或者幾個對手搞臭。
不過,隨著政客自己的地位逐漸上升,他原本的隨從因為能力不足的原因,總有一些是要被淘汰掉的。此時通常議員們都會給一筆遣散費,或者給他們安排一個閑職或者下家,以顯示自己的仁至義盡。
河野太郎聽說后立刻便是喜形於色:「這是真的嗎……還有照片?太好了,這下就可以把他證到死了……不,先不要急著爆料,他不是現在菅植人手下當外務大臣嗎?只要他還在這個職位上,他就一定會和那邊的人打交道,等我們在他操辦事務出了紕漏時,再將這條爆料一起放出去,那時效果才最好。」
就好像《是,大臣》中的那段名台詞一樣——只要不被人發現,犯什麼錯都是小錯,被發現了才是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