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這種貌似能發現問題,但卻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傢伙在台上,社會註定只能陷入混亂。
他說著便是眼前一亮,並且從袋中拿出了一個大大的哈密瓜。
聽了這個數字,隊員們頓時喜形於色——如果包了吃和住,每月再有幾萬円已經足夠學生生活了。
「喂,你這傢伙眼睛真毒啊,那可是夕張蜜瓜,今年才開始在電影節推廣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新冠疫情來臨后,因為餐飲企業效益不好的關係,夕張蜜瓜在當年的拍賣會上,一對的價格瞬間便跌落到了12萬円——這個價格和超市裡普通蜜瓜1萬4千円-2萬1600円一個的貴婦瓜價格相比,其實也貴不到哪去了。
看他這樣,秀則完全沒了脾氣。
「笨蛋!不要打斷別人的配球思路,要注意的東西已經那麼多了,你還在給別人添麻煩。」秀則終於忍不住出聲了。
這樣的人偶爾倒也能因為迎合一下精英主義者對理想國的幻想出次名,可當真的有人按照他們所說的去做了的話……建議看看著名價值觀作家哈維爾當選捷克斯洛伐克總統后,捷克斯洛伐克是如何分裂成Jack和SlowFXCK兩國的歷史。
「你倒是機靈。」秀則突然對他刮目相看。
菅野智之手一抖,哈密瓜也在他手上危險地晃了起來。他嚇得連忙在瓜秧發出斷裂聲前雙手拿住了它。
作為沒大沒小的典型,菅野完全無視了秀則的話,而是直接接過了他手裡的東西:「快給我看看,前輩從北海道帶回來了什麼。奶油糖、乾貝……哇,居然還有蜜瓜耶。和_圖_書」
「我這次來是想要和棒球部談一談贊助棒球隊的事……有沒有興趣來宣傳一下北海道的營養餐和蜜瓜啊?」
雖然農協那邊他暫時是勸住了,沒有讓萬歲立夫撕毀合作協議,不過這事到底會變成什麼樣,久世秀則還需要繼續努力。
菅野敏銳地發覺了什麼:「拍下來?學長是有什麼宣傳活動要搞嗎?」
公知之所以被人詬病,其實倒也不完全是因為收了美國/日本人的錢、或者為了顯示「老子出過國」的優越感,有些情況下公知還是可以看到一些問題的。
為了避免不犯這種錯誤,久世秀則決定不管自己做得怎麼樣,總之一定要先做起來再說。至於毛病和問題肯定會有,但只要自己不怕懶,根據實際情況進行不斷摸索改良,多學多問,最後總會做出來的。
眼看著自己離畢業也只剩了不到一年,秀則突然覺得自己一直不回棒球部的行為似乎不太好,畢竟那裡也是「自己的」班子,而且他也突然想起來了一些事。
「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嗎?」秀則再次瞪了他一眼:「咱們學校的食堂本來就有營養標籤,只要我贊助了你們的餐點,這本身就是一個廣告,有錢拿不錯了。」
「哼,至少要再拿個冠軍吧?」他說。
但當你讓在野黨上台後就會發現,前面執政黨時期存在的問題,新上台的傢伙一個都不會解決。而前面執政黨犯過的錯誤,原來的在野黨上去后照樣還會犯,甚至搞得更過分。
「松阪!他都揮空了,我投的又是外角,你就不能做個假動作騙一下壘上和-圖-書的跑者嗎?」
「啊,我就知道學長來慰問肯定是有事的……」他接過瓜,大大地咬上了一口:「好甜!」
這事做起來很麻煩,但久世秀則樂在其中。
「搞什麼啊?這麼貴?這瓜是銀子做的啊?」
「還敢說呢!天氣最熱的時候前輩不在,我們都快中暑了。」菅野智之的怨念是實質性的,「而且也不來參賽……」
比如說秀則拿到的這兩個蜜瓜,其實他就一分錢都沒花。
菅野智之聽完后,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對這瓜的價格,秀則還真沒說謊。如果要拍賣的話,這對夕張蜜瓜50萬可能還真打不住。在後來,夕張蜜瓜的價格還一度炒到過320萬円、500萬円一對的天價,真是和黃金做的差不多貴了,只不過這其中的貓膩卻也有很多便是。
「呦,你們這陣子都晒黑了啊。」
沒法子,今年早稻田大學的齋藤佑樹進化為了究極體,周圍的隊友也都是老搭檔,可能算是最強的一年。在東京六大聯盟奪冠后,他們也複製了東大去年的軌跡,一口氣拿下了選手權大會和神宮大會的冠軍。
「沒辦法,我們東大的學生,要為了家國而操心,所以棒球這種小……」久世秀則故作姿態。
看到秀則過來,隊里的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唯一能制住王牌投手的人來了。
秀則冷笑:「當然有了,甜度、口感什麼的暫且不提,這玩意價格可貴了,一對就要50萬円,要不是和那裡市長有關係,這東西還買不到。」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餐飲企業拍賣到「瓜王」都會被媒體和圖書宣傳出去,普通人在獵奇的心理下或多或少都會關注一下此事,想要看看天價的哈密瓜是什麼樣。如此一來,這些餐飲企業便等於是花幾百萬円的價格買到了一個活廣告,一個品宣的窗口,或者說一個對公眾露臉的機會。
雖然不會直說,但在訓練中的態度卻已經表露出來了。
「所以,還要拍廣告……」菅野偷偷嘀咕了一句。
作為第一年就登頂了大學棒球界頂點的男人,今年東大被早大全方位壓制的戰績讓菅野智之分外的不服氣。他空有超出對方兩三個檔次的球速和更多的球種,防守率卻低於對方,這在他看來明顯是捕手和隊友不夠給力的原因。
每當這個時候人民就會想:既然你看到了這麼多問題,那麼當你上台後,你就一定能解決它們吧?所以不管哪一方在上台時人氣有多高,可當第二次執政時都會被罵個狗血淋頭。
看到後輩們紛紛向自己打招呼,秀則也友好地回了禮。
就其本身的價值而言,蜜瓜當然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賣到幾百萬円,但當夕張蜜瓜在政治和資本雙重的包裝下,變成了集「政治保護費」、「奢侈品」、「廣告品」三位一體的玩意后,500萬円一對的價格倒也不是說不過去。
作為奢侈品而滿足有錢顧客的獵奇心理,只是夕張蜜瓜作用的一部分。除此外就是它作為鈴木直道的「政績」,可以當作某些大財團提供給鈴木直道的政治現金變現的手段。
秀則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一把小刀,當著隊員的面將蜜瓜剖了開來,然後分成一塊一塊地遞給了隊員們。和*圖*書
菅野聞言后,便將那個哈密瓜提到眼前,仔細打量了一陣。
「真是的,對方重心都放這麼低了,你還給我配內角低?」
於是他帶上了一大堆北海道的土特產,回到了學校的棒球場外面。
當然,即便是1萬4千円一個的價格,對普通百姓來說依然屬於「能承受得起,但一般不太想買」的程度,要不然《哆啦A夢》里小夫也不會用吃蜜瓜來饞大雄了(傳味口香糖那一話)。
參与到了生產和商業中后,久世秀則越發覺得自己原本「儘快跳出來」的想法是正確的,和這樣的大單子比起來,小打小鬧的精力耗費又多,利潤還少,影響面也少,實在是不怎麼划算。
在他不在的時間里,東京大學遭遇了春季賽和秋季賽的兩大滑鐵盧,雖然沒有淪落到前幾年一場不勝的地步,但連續的兩個亞軍也讓菅野智之差點氣瘋。
作為體育明星世家,他可是從小就被家人告知要如何和大金主搞好關係的,這點可和純草根出來的選手完全不同。
「瞧你說的,難道沒事我就不會來看看嗎?」秀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是這樣,器材損耗和住宿都不用我管,所以我打算贊助球隊的餐費和獎學金。正選隊員每人每月7萬円,預備隊4萬円……這樣大家就不用出去打工,可以專心訓練了吧?」
「快!接了球後傳一壘啊,我會補位的!」
「夕張蜜瓜?這玩意和其它蜜瓜有區別嗎?」
「吃你們的就是了,按照農業磚家的計算,今天可是這瓜的最佳賞味期,記得拍下來,然後發到網上去。」秀則說。
對這傢伙一挑就能m.hetubook•com.com挑中這堆慰問品中最貴的東西,秀則也很是佩服。
「哇哦!」
但扯淡的地方在於他們可以看到一些問題,但從來不提出解決方案,或者提出一個更加離譜的解決方案,比如照抄美國制度,或者全民改信基督教,再要麼就是倡議提高一個城市最低工資超過該城市人均GDP。
雖然這價格誇張了一點,但他倒不懷疑秀則會撒謊,因為他還沒上大學之前就猜到久世秀則身家了,而相處了一年後更是知道了一些東西——比如他的「營生」、女友,以及曾經讓齋藤佑樹代言過石川縣溫泉的事。
從這個角度上說,久世秀則對安貝進三雖然以批評居多,但起碼人家還在做事。用安貝進三(?)著作《涼宮春日の憂鬱》中藉著朝倉涼子之口所說的就是——「與其因為不做而後悔,不如等做了之後再後悔」。
除此外,就是它作為「廣告」而存在的附屬意義——因為菅一偉為首的自民黨古賀派在鈴木直道身上投入了宣傳資源,各路媒體每年都會大張旗鼓地來宣傳這個夕張蜜瓜的拍賣會。
在這一點上,某些執行直接民主+兩黨制的國家或者特殊地區應該深有體會:每當有一黨變成執政黨上台後,身為在野黨的B黨立刻化身為公知,每天除了一日三餐和睡覺外,每天到議會定時打卡罵執政黨。當然了,罵歸罵,他們是不會提出任何解決方法的。
菅野智之立刻做投降狀:「好、好,反正學長以後發財絕不會忘了我們的,對吧?」
看著後輩們被隊中王牌投手訓成孫子的樣子,秀則突然發覺自己過早退出球隊可能是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