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時空重啟
第二十章 土雞瓦狗

大鬍子匪寇嗷嗷直叫,要撲上來拚命,被周青峰一腳踹塌胸口,當場不活。
宅院里的僕人繼續磕頭,等周青峰走後,連忙把少奶奶搬回宅院內施救。救不救的活就只有天知道。
啊……老頭一愣,倒是不哭了,只念叨家門不幸,有辱家風,義士莫管,待會自然奉上一筆禮金。
第三輪射擊,排槍指揮員把目標放在敵人數量更多的鎮口。兩三百號海匪擠在六十米外,正企圖向後逃。
這次攻擊問題多多,軍事組認為戰術上不完美,消滅敵人主力的任務完成一半,但見好就收,先撤回休整再說。
落地的手榴彈把聚集的賊寇炸的一轟而逃,所有預想無不落空。倖存的匪寇只能各顧各的,很難形成合力。
把江公子推倒的海匪沒能搶到活路,反而是後背中彈,當場斃命。
鎮內事後總共收斂到三百二十多具屍體,其中屬於這次官匪的超過兩百五十具。其他的是昨夜鎮上無辜被殺的居民。
只一眼,他又明白對手定然是連續輸出打空了鉛子。此刻別說組織上百兄弟,就是有十幾個兄弟,乃至七八個兄弟持刀撲上去,也能逆轉敗局。
由於距離近,打的准,排槍命中率超過百分之五十。劉富陽能清楚看到己方開火后,對面海匪身上爆開一團團血花。
不管是啥主意,聽起來都有可行性。江公子站在海匪中,高呼道:「沖碼頭也好,固守也好,大家一起啊。」
江家願賠你一萬兩銀子,今日紛爭就此罷了。我江家勢力遍布江南,叔伯兄弟俱在官府任職,你若殺我……」
雙方都在極近距離,堪稱「臉對臉」的戰鬥,卻依舊是正義在執行一邊倒的懲戒。海匪們被打的鬼哭狼嚎,丟下二十好幾的人員傷亡,又轉向逃跑。
六七十米外,周青峰站在鎮上酒樓的樓頂,有條不紊的點燃手榴彈導火索,看到鎮內匪寇聚集之地就投擲。他臂力大,目光准,猶如一門人肉擲彈筒。
最初從竹林hetubook.com.com后冒出來的「聖光」成員也就四五人,驚嚇中槍都端不穩,隨便朝敵人方向扣扳機——往往扣扳機沒反應,發現沒開槍機保險。
越鬧越亂,越亂越鬧。
裝備長矛的「協警」被下令以班為單位進入鎮內,把海匪從環境複雜的街巷驅趕出來。這些十來歲的半大小子原本也是忐忑不安,可等排槍響起,頓時士氣飛升。
周青峰在遠處看的真切,朝冒煙的槍口吹了吹,伸手從腰后的彈藥匣抓取火藥和彈頭,重新裝填。
半大小子們肩並肩,舉著長矛,沿著土路進入碼頭。青條石鋪就的碼頭上處處是斷臂殘屍,還有待死未死的在哀嚎。
有僕人哭著喊道:「好漢爺饒命啊。我們也知少奶奶可憐,沒敢死命勒她。她身子還是軟的,或許只是被勒暈過去,還有救。」
老頭家的僕人被嚇的哇哇直哭,原以為得救,沒想到來了個更不講理的煞星。眼看家主倒地,他們無不磕頭大哭,說自己奉命行事,不得不勒死少奶奶。
對這想法,有人同意,也有人不同意。還有人打算聚眾固守鎮內,挾持百姓為質,或者放火燒鎮,跟新華反賊同歸於盡。
排槍打過第三輪,碼頭和鎮口的空地變成血肉滿地的屠宰場。死傷約莫有七八十。海匪們本就沒有打硬仗的士氣和能力,發現對手太強,轉身就逃。
射殺十幾名匪寇后,街面上活動的基本都是穿灰色棉布軍服的「協警」。周青峰從高處跳下,想起剛剛看到江公子背影,順著道路決定去把這次匪首的性命取來。
江公子順著趙港鎮的街道一路跑,聽著身後持續不斷的槍聲慘叫聲。他恨的心頭大罵,「姓周的夠隱忍,這是要拿我江家開刀立威。我與他勢不兩立!」
可想歸想,現場太亂,沒那個海匪願意犧牲自己去擋子彈。他們只顧掉頭逃跑,反而跟後頭湧上來的同伴撞在一起。
待到隔日,趙港鎮之戰的和_圖_書消息不脛而走。不但松江上下震驚,整個江南官場無不大驚失色——青龍鎮反賊竟然如此厲害?!
見義士問及女屍,老頭悲苦道:「老朽是本鎮布商。這匪寇欺我軟弱,昨晚砸門進來,不但索要錢糧,還霸佔我兒媳。
劉富陽原本有近視眼要戴眼鏡,可注射「特種血清」后,三十米外目標的面部表情都能分辨出來。
「那就快點救。救不活,我再來殺你們。」周青峰丟下一句,轉身離開宅院,繼續在鎮內遊獵。
「用你們的長矛戳死這些混蛋。」周青峰高聲下令。
海匪們下意識的再次掉頭,江公子也是轉身,卻不知是誰撞了他,緊跟著四五個人把他擠得跌倒在地。
周青峰也不廢話,抬起燧發手槍,把剩下一發射入老頭腦袋。
「周賊狡詐,實在狡詐。他有如此戰力卻一直隱沒不現,對知府大人也愛答不理,原來就等著此刻揚威。」
還有不少手持長矛的步卒正從碼頭方向進來。我們若能將其擊潰,或許還能從碼頭奪船離開。」
至於「協警」則訓練不足,在進鎮剿匪過程中死了三個,還有十多個輕重傷。把他們撒出去再想聚攏,花了幾個小時。
江公子這次沒那麼走運,一條腿被手榴彈炸傷,褲腿就跟碎布似的掉落,數塊破片扎進皮肉,血肉外翻。
逃命時,江公子還回頭看一眼,對面的新華反賊也在愣神,神卻只顧裝填沒空理他。
江公子還是希望聚攏眾寇,另選道路全力向外突圍,可不等他說服其他海匪頭目,數顆手榴彈從天而降,落地就炸。
老頭哆嗦的已經尿失禁,睜開眼見匪寇授首,連忙撲倒在地,叩首高呼:「多謝義士救命之恩,老朽感激不盡。」
排槍一響,震耳欲聾。
砰……周青峰掏出燧發手槍,打爆了江公子腦袋。對方半拉腦殼隨之不翼而飛,濺到宅院的牆壁上。
被挾持的老頭已兩眼緊逼,只當死到臨頭,卻沒想到脖頸上刀一www.hetubook.com.com松,抓住他的江公子撲通倒下,反而先一步上路。
還真有一夥海匪見著江家這位少爺,自動聚集過來,商議眼前如何是好。有人出主意道:「來襲之人也就火器厲害,但數量不多。
不過是地方上兩家縉紳互毆,死傷慘烈了點而已。本府派人調和,已安然無事。
再扭頭,只見江公子拖著傷腿倒在門后,手裡抓著個富家老頭的髮髻,橫刀喝道:「姓周的,你別欺人太甚。
江公子此刻暈頭轉向,只顧朝碼頭反方向跑。
要命的關頭卻沒法取得統一意見和指揮。
此外松江府最近連破大案,捉拿到不少江洋大盜,如今有首級為證。如此地方祥樂,百姓無不誇讚。
當周青峰走進江公子躲避的宅院大門,門側猛然撲出一名留大鬍子的匪寇,手持短刀做背後偷襲。他稍作閃避,大鬍子匪寇便撲個空,連人帶刀摔在地上。
「呸啊,都這時候了你還來罵?我江家死的人難道少嗎?要不是你們自己利益熏心,我能把你們喊來?」
摔倒的那一下,江公子猛然想到區區十幾步的距離,頂多兩三息的功夫,己方完全有機會撲上去的。
「協警」們便用矛尖去戳,戳屍體,戳傷者,總之一個活口都不留。戳了一遍后,這些半大小子被濃烈的血腥刺|激要麼極度亢奮,要麼當場嘔吐。
當發射葯點燃帶來的撞擊傳達到肩膀,劉富陽覺著自己的精神得到升華。男人么,不就是喜歡玩槍開炮?骨子裡就有懲惡揚善當英雄的念頭。
據槍,瞄準,開火!
但心理上的優勢給「聖光」一方帶來機會。燧髮長槍打完,短管手槍再來兩波。後頭跟上來的隊員很自然的列隊,形成持續不斷的火力輸出。
他領頭,後頭至少上百號海匪也自然就跟著。等他們穿鎮而過,冷不丁發現對面七八米的林子后冒出一股人,正是來堵他們的新華反賊。
「這是怎麼回事?」
不開玩笑,明末軍隊就這樣。
有效射m•hetubook•com•com程內,生鐵彈頭威力非常大。它又硬又脆,有一定穿甲能力,空腔效應明顯,命中后還會碎掉。
有海匪躲進碼頭邊的水草里,也有潛入水中試圖逃走,都被一一找出,一一戳死。有的從水下逃到河道對岸,冒頭就被長管燧發槍一發擊斃。
「跟我來。以班為單位,前後掩護,先清理戰場。」周青峰等獵殺組五人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帶領一個個排向前推進。
軍事組原本打算打完水路來敵,再去打陸路的敵人。但實際上發現行不通。扛燧發槍的五十號「聖光」爺們過度興奮,雖然沒有傷亡,但體力消耗極大。
看到周頭領手裡的火銃如此厲害,「協警」們發出連聲歡呼,心頭對官府海匪僅剩的那點畏懼也被清空。他們原以為是會一場慘烈苦戰,沒想到卻如此輕鬆。
老頭哭的慘,周青峰卻上前用腳撥動女屍脖頸,冷笑道:「你家上弔是脖頸前後都有勒痕的么?」
江公子是最快逃跑的。看到柳樹林出來人,他就心頭咯噔亂跳。這一輪火器輸出造成的死傷,比得過一場數千人對決的大戰。
雙方碰面,都是嗷的一聲。
兩名江家老匪攙著自家少爺跑,跑個十來米就被遠處射來的子彈擊斃一人。另一人拉著江公子死命拽,拖進鎮內一棟宅院。
周青峰掃了眼,本想看看還沒有其他匪寇藏身此處,卻看到另有幾名僕人縮在宅院大門后,地上則丟著一具女屍。
橫行江南的官匪賊寇不過如此嘛,被自家老爺殺雞似的宰掉,毫無還手之力。
我這兒媳性子剛烈,今早就懸樑自盡。此乃家門不幸,老朽也是無奈,只能把兒媳屍首收斂,草草埋了。」
只要撲上去短兵相接,還是能贏。
「列隊,進鎮內。還有不少敵人沒有被消滅,逐間逐屋的把他們找出來。」周青峰快速完成再裝填,指揮五個班進入小鎮內。
「姓江的,你明知反賊有錢有勢,還騙我們聚眾去搶。說,你是不是官府派來的姦hetubook.com•com細?」
雖說四十厘米長的槍管打不遠,但對付三十幾米外的海匪卻是綽綽有餘。
海匪潰散,本能的向四周逃,也有部分會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勢必會朝昨晚被他們欺凌過的民居里藏。
「協警」們守住鎮內僅有的幾個路口,然後一條街一條街的去搜。只要一搜必是雞飛狗跳,人員傷亡在所難免。
聚集在碼頭的海匪挨了兩輪|暴擊后,死傷超過七成,剩下的迅速潰逃。他們完全沒有想象中硬頂著排槍反擊的能力。
江公子不敢自己一個人跑,跌跌撞撞又回鎮內,尋找江家的部屬。他打定主意,只要湊夠二三十人,定要來一波逆襲。
彈丸飛出槍膛,用於閉氣的軟木托會碎裂,十五毫米口徑的圓頭彈獨自朝外飛。
硝煙刺|激的呼吸不暢,但劉富陽聞到這股味,心裏卻大讚道:「哦豁……就是這個感覺,戰場逞英豪的感覺。」
松江知府反應極快,立馬對外宣布——不要胡說,松江府政通人和,百業興旺,沒有什麼反賊。
只是喊「大家一起」容易,卻沒人願意達成一致。有海匪頭目已然氣急敗壞,指著江公子大罵,說他不該招惹新華反賊,惹來如此禍事。
兩百米內出現匪寇身影,都可能被他一槍擊斃。但「聖光」人手有限,無法控制全鎮,還是有部分匪寇趁亂逃走。
「哇呀呀呀,可氣啊,大好機會錯失。我跟周賊沒完。」
排槍指揮員也被這突然遭遇嚇的夠嗆,當即扯嗓子喊道:「拔手槍,開火。」
反而是倒下的江公子避開了連續不斷的火器暴擊。趁著「聖光」一方裝彈空隙,他從屍堆里爬出來,繼續暈頭暈腦的跑。
早年跟官兵死戰便是如此,就看誰氣勢足。
趙港鎮的街巷太窄,橫排頂多站五人。排槍指揮員沒有下令方陣進入鎮內,轉而快速收隊,按預定方案向鎮外另一條路口機動。
「聖光」團隊的攻擊從早上七點左右開始,到八點就結束,剩下都是清點人口,甄別匪寇,一直持續到快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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