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琳娜則對周青峰厚實的胸肌、粗壯的臂膀以及強健的腰臀大腿頗感興趣，一開始偷偷的瞄，很快火辣辣的看。
櫥櫃的角落裡扒拉出兩顆洋蔥和土豆，不知什麼時候丟在裡頭的，現在成了波琳娜和孩子唯一的食物。她想了想，決定用熱水壺煮土豆塊配洋蔥，好歹解決晚餐。
加錢倒是沒問題，放在桌面的鈔票變成一千美元。
客廳的東西不少，但全都老舊。
「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會承認的。放心，我是堅定的蘇共黨員，不是墮落的俄共。雖然蘇共已經完蛋了，但我還是願意跟中國同志站在一起。」
不懂俄語的周青峰還真需要個搭檔，連忙道：「那些錢是從貪腐官員身上拿來的，它們本來就屬於人民。」
這話重複兩遍，周青峰無動於衷。
昏睡的孩子也剛剛醒，揉著眼睛詢問男人是誰？
可不等他走遠，身後的房門又打開，波琳娜走出來，用英語問了聲：「嘿，你犯了什麼罪？」
周青峰倒不拖泥帶水，也不繼續威逼利誘。他痛快的帶上自己裝東西的垃圾袋，快速離開了母女倆的家。
周青峰也餓了，在狹窄的廚房餐桌前，跟母女倆一起吃。雙方相互介紹一番，知道彼此該如何稱呼。
等他一走，房門哐當關上。小女孩又飛快的跑回桌面把錢拿起來，對母親哀求道：「這是哪個壞蛋自己不要的錢，被我們撿到了，不算他給的。」
大部分被選者都在質問瑪莎想幹嘛，可這個女人不再回答。她拿自己的生命和許可權下注，要求發動殘酷的被選者淘汰賽。
這位「沙皇」語帶慍怒的低喝道：「瑪莎，想明白這麼做的後果。你為什麼一定要自我毀滅？連帶毀掉偉大的俄羅斯。」
波琳娜竟然興奮了。
夜已經很晚了，波琳娜母女吃飽喝足反而很有談興。只是看周青峰不怎麼開口說話，她又表示：「我明白，你不說也是在保護我。原諒我過於興奮了。」
小女孩沒多久就回來了，屋內的暖氣和燃氣已然恢復。波琳娜摸了摸溫度在上升的暖氣片，沮喪道：「暖氣很足，看樣子公寓內沒幾個人在用。」
「你是罪犯？那麼我不能包ｍ.ｈｅtuboｏk•cｏｍ.coｍ庇你。錢還給你，請你離開。我最多不報警。」波琳娜把手裡的錢交給小女孩，示意女兒放回桌面上。
勝利者自然可以拿到瑪莎留下的一切，並決定時空是否重啟，以及重啟到什麼時間點。
周大爺啥時候要人保護了。他在沙發上如坐針氈。明明應該是他出手幫助了可憐貧困無助的毛子母女倆，可現在咋感覺是母女倆仗義出手，救了走投無路的他？
波琳娜嚴肅道：「新聞已經報道了，普羅霍羅夫在「阿芙樂爾」號上舉辦酒會，結果遭到襲擊，現場死了十幾人。
這女人在腦補了什麼？
「有個好消息，你們中有人將獲大獎，壞消息是大多數人會死。」
周青峰是夜裡爬窗翻進聖彼得堡市郊的一棟老舊公寓樓。他從波琳娜家離開后，伸手去摸別家的牆壁。
在周青峰身後，蕭金浪和秦清等人依次浮現，包括所有追隨者。秦清上前挽住自己男人的胳膊，低聲問道：「瑪莎想幹什麼？」
幾萬美元現金擺出來，讓波琳娜恨的直罵。她從中挑了十來張盧布紙幣，交給小女孩后吩咐道：「拿這些錢去找公寓管理員大叔，補上我們欠了幾個月的暖氣和燃氣費。」
但周青峰沒空管波琳娜，他把客廳的燈一滅，靠在沙發上，于黑暗中舒緩精神，聽覺向外延伸。
等危險消失，波琳娜一顆心才落下來。再看女兒攥緊了十張美元紙幣，她又委屈又難過，忍不住掉眼淚，卻沒再堅持什麼。
「冷水？你可真夠強壯的。我倒是想要洗一個，好久沒泡熱水澡了。」
周青峰重新回到客廳的那張破沙發上發，還是被女主人親手按回去的。
至於明天……明天再說吧。
小女孩到了母親懷抱，反而膽氣暴增，從指縫裡瞧了周青峰一眼，在波琳娜耳邊低語道：「媽媽，這個壞蛋不敢欺負我們。」
波琳娜再次一愣，周大爺覺著自己臉快丟盡了。
女主人又瞧了瞧「陌生男人」壯碩的體格，再考慮他剛剛「彬彬有禮」的行為，下意識的相信了他說的話。
波琳娜走進小小的廚房，冰箱里空空如也，連個泡麵都沒有。和-圖-書燃氣也停了，灶台上打不出火，幸好還有電，能燒一壺水。
「呃……不用了。其實我闖入你家后，用冷水洗過了。」
波琳娜卻搖搖頭，「媽媽沒有找到工作，這騙不了人。你得說這是媽媽向朋友借來的。至於是什麼朋友，你可以稍稍透露是正在追求她的男人。」
啊……波琳娜驚訝的捂住口，看看空蕩蕩的樓梯間，連忙出來把男人給拉回屋內。她反常的主動把周青峰搞的一愣一愣。
「如你們所見，我不是什麼好人，確切說是個大惡棍。殺人、放火、掠奪、屠殺，我乾的壞事數不清。所以你們最好乖乖聽話。」
尤其那個扎雙馬尾的小女孩，居然一點不怕。
周青峰撇撇嘴，「我昨晚幹掉一個叫普羅霍羅夫的傢伙，好像是個什麼媒體大亨。」
樓下管理員大叔還兼職開小賣鋪，小女孩帶回來好些食物。麵包、牛奶、果醬、燒雞之類的一大堆。
周青峰的思維被強行拉進虛化的空間。他面前是無法觸及的瑪莎、查爾斯、馬可世等人，以及各家勢力的被選者。
太棒了，我就喜歡聰明的孩子。
小女孩看看母親又看看陌生壞蛋，雖然不舍但還是慢騰騰的朝沙發桌走。放下錢，她又一步三回頭的回去。
瑪莎一貫瘋狂，她有足夠許可權，決定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包括周青峰在內，另外三家擁有最高許可權的勢力都沒開口，因為知道開口也阻止不了什麼。
誒……毛子家的小孩都這麼強么？
波琳娜則繃著臉，抱著孩子急促喝道：「先生，不管你怎麼進來的，現在請你離開。我家不歡迎你。」
「我被警察通緝，這個理由足夠嗎？」
周青峰掰著手指例數自己有多可怕，但同坐沙發的小女孩反而挺起胸膛，奶聲奶氣的喊道：「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媽媽會揍到你哭。」
戴黑面罩的男子坐著不動，僅僅扭頭看了眼剛剛睡醒的小女孩，想打招呼卻又抿抿嘴。他不懂俄語，但猜也猜得到眼前母女倆是要他滾。
「是嗎？衝動之下幹掉十幾個人？」波琳娜抿嘴笑笑，壓根不信，「媒體都說這是一起有組合和預謀的襲擊，襲擊者帶有hetubook.com.com某種政治目的。」
這段對話是用俄語，但母女倆活靈活現的眼神溝通讓周青峰在沙發上坐立不安——原以為這是兩隻小綿羊來著，可怎麼看像披著羊皮的狼？
見男子看向女兒，波琳娜驚的幾乎昏厥。她連忙把手中廚刀丟開，語調轉為哀求，「別動我孩子，我們沒有錢。這家裡任何東西，你看中了都可以拿走。」
竊賊？強盜？光頭黨？
他能聽到暖氣片里水流聲，能聽到小女孩在卧室的細弱呼吸，能聽到波琳娜在浴室內用香皂塗抹全身，還能聽到公寓外正嘩嘩落雪。
畫風轉變太快了，以波琳娜成年人的思維一時無法接受，又愣三秒。倒是她懷裡的小女孩乾脆，「我們可以考慮。但這點錢不夠，得加倍。」
「維克多，你要洗個澡嗎？燃氣通了，熱水器可以用的。」
周青峰被搞得目瞪口呆，不得不解釋道：「這其實是我非常衝動的個人行為。」
老鼠在這家也要過不下去。
見女主人慌的幾乎要跪下，周青峰瞧了瞧書柜上幾本俄英詞典類的工具書，問了句：「你能說英語嗎？」
周青峰憋了半天，只能把黑頭罩給摘了。波琳娜坐他對面，一口喝破他的身份，「你是中國人，對不對？」
「好吧，看來我得換個地方住。這棟公寓樓應該還有其他空屋子。錢就不收回了，我看你們很需要。」
「你不會說俄語，不是俄國人？」波琳娜燒了開水，不知從哪裡變魔術般找出兩包速溶咖啡，給周青峰泡上。
波琳娜站在房間角落不知該說啥，倒是懷裡的孩子使勁搖了搖她，又掙脫其懷抱，自己跑到沙發桌前把錢拿到手，交給母親。
沒一會小女孩抱著個熊娃娃又出來溜了一圈，確定周圍沒人才回去，警惕的很。
暖和的自然有人，冰冷的……也可能有人。
小女孩歡天喜地的要出門，又被波琳娜拉住問道：「管理員大叔問你這錢是哪來的？你怎麼回答？」
牆上掛著不少裝飾畫，除了些家庭成員的肖像，就是各種世界名畫的臨摹。儲物櫃里擺著幾套紀念瓷器，以及插了幾支枯萎花朵的花瓶。
呃……俄語都不會說，自然沒辦法https://m.hetubook.com.com冒充俄國人。
「她想逼我幫忙。」
隨著暖氣越來越熱，周青峰也不得不把外套給脫下，露出在肋下和腰際掛著的槍械和刀具，以及他倒三角的雄壯體態。
「那當然。」
小女孩抱著熊娃娃，眼睛溜溜一轉，「我就說媽媽找到新工作，這是預支的工資。」
繼續威嚇也不是辦法，周青峰不得不撓撓頭，從口袋裡掏出錢包，刷刷刷摸出五百美元現金，「我幫你們交暖氣費、煤氣費並採購食物，你們能讓我在這住幾天么？」
小女孩只關注多種多樣的槍械裝備，覺著超酷。
「你們也討厭那些資本家，對不對？」
說不定上帝會降臨。
這更印證了女人心裏諸多想法。
電視機是方頭方腦的八十年代黑白款式，帶天線，十幾寸屏幕。收音機倒是大，估計還是電子管的器件。
在時空骰子轉動前，普大帝帶著「神聖聯盟」的人員從虛無的黑暗中出現。
衛生間的玻璃門是半透明的，裡頭燈一亮，可以看到有個窈窕女子逐漸變得赤|裸，豐胸翹臀的影子印在玻璃上。
你不過是用一夥新寡頭取代舊寡頭，浪費二十年時間，卻未能重塑國家的精神和面貌，俄羅斯在你手裡完全喪失了進取心。」
「沒有，絕對沒有。這完全是一場意外。」
周大爺立馬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打開後任由女人挑，「這些都是人民的財產，你可以隨便拿。」
波琳娜一愣，沙發上剛醒的小女孩倒是應了句「可以」，口音還挺正。
現金到手，波琳娜數了數，呼吸急促幾分。她再看對面的陌生男子，咬咬牙反問道：「你為什麼跑到我們家來？」
看到陌生的兇惡男子出現，這母女倆不應該跪地哭求，乖乖聽話么？咋感覺她們掌握主動，把周大爺耍的團團轉？
沒多久，水花聲響。
小女孩趴在母親耳邊，「媽媽，你得說英語，這個壞蛋好像不懂俄語。他是外國人。」
「各位晚上好，我們又見面了。」和前次萊恩死亡類似，一頭波浪捲髮的瑪莎站出來，用四級戒指催動時空骰子。
「呃……是的。」
為展示自己的厲害，周大爺揮舞拳頭帶起一股勁風。
波琳娜渾然沒把家和圖書裡多個陌生男人當回事，很自然給周青峰在客廳沙發上鋪了被褥，也沒問男人接下來將如何，就當收容了一個久未碰面的朋友。
不到十分鐘，屋內溫度就恢復到零上。
羞恥啊！
「你可以在我這住下，我不會報警的。至於這些錢……」
「所以你們動手幹掉了普羅霍羅夫這個卑劣的傢伙。他跑到『阿芙樂爾』號上舉辦酒會，這種褻瀆是全世界無產階級都看不下去的。感謝上帝，這世界還有中國的同志尚未屈服。」
適時的給波琳娜一個收錢的理由，後者就更加心安理得了。只是女人對百元美鈔卻搖搖頭，「這不是我能拿出手的鈔票，花出去會惹人注意的。」
這都哪跟哪兒？
十二點一到，時間彷彿靜止。
我看了死亡名單，都是些貪腐官員和他們的走狗。現在市裡的居民都在暗中叫好，卻不知道是誰乾的？」
波琳娜發出尖利的叫喊，抓著廚刀喝道：「不管你是誰，快從我家出去。」
等小女孩出門，波琳娜再看周青峰，竟然說了句：「別害怕，我會保護你。只要你沒給警察留下什麼明確線索，他們從來不來我們這塊住宅區。」
周青峰不搭話，只表示想休息了。波琳娜戀戀不捨的哄著孩子進卧室，又帶了浴巾睡衣進了衛生間。
嘶……這情況真是沒想到。窮的連暖氣費都交不起了，母女倆不但威武不能屈，還外加富貴不能淫。
當波琳娜在胸口畫十字發出祈禱的那一刻，她聽見客廳有些動靜，孩子似乎在跟誰對話。她握著廚刀走出去，愕然看見家裡掉皮破洞的沙發上多了個戴黑面具的男人。
波琳娜很自然的把外套給脫了，掛到門口的衣架上。她裡頭穿了件高領毛衣，腰細，胸大，扶牆脫鞋的剎那，顯得格外臀翹。
「親愛的瓦洛佳，你就是個地道的蠢貨。」瑪莎身體漂浮，輕蔑的發笑，「我承認自己在玩弄權術方面不如你，可你根本不配統治俄羅斯二十年。
周青峰哭笑不得，卻沒把錢收回來的意思。
姐姐啊，你都在聊些啥？我完全不知該如何跟你搭話。
小女孩被嚇的兩眼一閉，雙手捂臉。波琳娜驚呼一聲「不」，衝上來就把孩子抱走，躲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