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大逃殺
第十二章 秘密集會

1998年?
至於第三題,那些名字,我都不認識,所以我乾脆選了維克多你的中文名。難道這就是正確答案?」
2007年?
維娜差點驚到尖叫——是個穿機械外骨骼的壯漢鏗鏘鏗鏘的走過來,鬍鬚拉渣,頭髮凌亂,瞪著銅鈴般的大眼。
此外,周青峰還更換了車牌,並用塗鴉的噴漆在車身上製造鏽蝕痕迹,改變其外觀形象,消除識別度。
市政府的司機收錢后,其同夥紛紛從躲藏處出跑來分贓,前後磨蹭十來分鐘才離開。這些舉動不像是跟毛子警方有瓜葛,還真是政府「臨時工」的做派。
上了車,維娜問道:「找這些牆頭草合作,風險會不會太大?他們剛剛可不懷好意,總想打聽你的下落。我要是稍微軟弱,他們能把我扣下。」
亂填的能通過?
周青峰開著一輛偷來的車停在百米外,在對講機里低語道:「維娜,你在藝術學院進修過嗎?你走路的姿勢彷彿換了個人。」
「女士,請稍等,會有專人判斷您是否有參加的資格。」迎賓小姐微笑回答。
電梯進入負二層,叮的一聲再次打開。只見原本應該的地下停車場被臨時改造成非常怪異的空間。
「黑毛子」是高加索一帶的「和平群眾」,「熱情和善」,「乖覺溫順」,「任勞任怨」,「任打任罵」,「從無怨言」,只有優點沒有缺點。
侍應生過來幫她脫下裘皮大衣,詢問是否有預約。維娜表示自己來參加今晚的藝術拍賣會,於是被引導到貴賓區。
這一等就是三四分鐘。
因為正確答案是2007年。
上帝啊,這是什麼鬼?
和迎賓小姐稍稍拉開點距離,維娜裝作撩動頭髮,壓低聲音道:「我就朝最不可能的選項填啊!
白天,周青峰跑去「馬林斯基飯店」繞了圈,除了發現飯店周邊有不少盯梢的,就是這地方太過富貴——73年款的破「拉達」開過去太顯眼。
隔間內無光,但環形向內的方向有塊玻璃窗,隔著窗戶能看到後頭是個小小的講台。講台後站著個戴面具穿罩衣的人,他立於台上,擺弄一番話筒,沉聲開口。
他把自己的皮膚抹黑,頭髮打卷,通過改和*圖*書變臉部線條明暗對比將臉頰和眼眶畫深,變成了一個看著就不好惹的「黑毛子」。
耶……維克多,我好像在這裏看到你的中文名。我拼的對不對?問題是前幾個人名,我都不認識。」
維娜真希望自己從沒來過,當電梯門就要關上,她就祈禱能順順利利的回到地面去。
強化「拉達」再次上路,駛向聖彼得堡的基洛夫區。周青峰昨晚給市政府的司機打電話,除了約定把車和槍送來,也詢問了不少情況。
維娜有些怕怕又萬分好奇。換姐姐波琳娜來,這會必然推脫要走。但她膽子大,硬跟著迎賓進入貴賓區。
「沒關係,如果他們讓你離開,你無需爭辯,離開就是。」
「牆頭草有牆頭草的價值,這些人對風險和利益非常敏感,通過他們可以判斷敵人的勢力。從現在來看,敵人影響力並沒想象中強。」
當周大爺的頭像出現在投影上,維娜必須靠緊咬牙關才能控制不讓自己叫出聲。她狠狠掐自己的大腿,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仔細聽罩衣人的每一句話。
維娜彷彿真的在聽邪教聚會,完全搞不懂為什麼其他參加聚會的人會不停發出驚訝聲。
壯漢心想:「這是我百分百完成新手任務才能拿到的獎勵,幾千號被選者菜鳥中只有百分之一有這份幸運。沒品?只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這玩意?」
「『911』意味著什麼?」維娜繼續低聲念,「報警電話、世貿倒塌、阿、富汗戰爭,美國衰落。這是多選題。」
米哈伊爾說的「卡夫卡」顯然是個假名,但此人確實在港區。他的所謂「信息諮詢公司」也不公開營業,反而是通過電話或隨機在某個餐廳和人聯繫。
維娜正被當做超級VIP被送進了飯店電梯,直達地下負樓層。迎賓和侍應生沒跟進來,笑盈盈表示自己沒許可權,底層自然有人接待。
真正的走私大佬穿西裝,開豪車,註冊進出口貿易公司,在暖氣充足的辦公室里摸大奶秘書的滑溜臀縫,爽著呢。
罩衣人繼續道:「各位,我想你們剛剛加入,對當下的處境也許還不太了解。比如對於神秘「五大勢力」。這是高懸和_圖_書於我們頭頂的上位者。
罩衣人背後亮起一塊投影,赫然是馬可世的頭像。接下來,他介紹了查爾斯、薩維利、瑪莎,甚至談及「神聖聯盟」的內亂。
維娜故意顯得輕描淡寫,底氣十足,實際上有點憋不住尿了。這陰森黑暗的環境,怎麼看都像是邪教集會,指不定搞出些雞毛鴨血的事來。
審核的是眼瞎不成?
「這太丟臉了。我難得穿如此正式,你卻讓我離開?」
可當周青峰要說出答案時卻又停住,繼續問道:「後面題目是什麼?」
就因為太優秀了,正牌毛子看到「黑毛子」都躲遠點,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還有嗎?」
2000年?
「你確定讓我隨便填?」維娜想想周青峰為了讓自己進入飯店可是花了不少錢的。「隨便填只怕會被人轟走。」
「希望如此。」
但謝天謝地,不知為什麼,他這次竟然孤身一人。這是個絕佳的機會,幹掉他,各位將一步登天!」
她甚至看到普大帝的頭像出現在投影上,並被告知「神聖聯盟」大部分力量掌控在「大帝」手中,並且成為鎮壓方。
啊呀嘞!
「當然,這些不算什麼。這四家都是大勢力,沒一個好惹的。他們掌握的許可權根本不是我們所能對抗。
等到維娜不耐煩,轉身要離開。可迎賓小姐卻接到電話,喊住了她,說道:「女士,您的資格審核通過了。您是我們最尊貴的嘉賓,請跟我來。」
這傢伙還很警惕的不過多接觸周青峰這樣的老手,大有把「菜鳥」們先聯合起來的意思。
哇……那些男人會對我報以極大同情,順便在我身上花更多的錢,讓我感激、痛哭、語無倫次。
維娜,你的腦袋是怎麼想的?出題的人要是知道你瞎選居然能全對,估計能活活氣死。這概率可不高。
周青峰在對講機里聽到了迎賓小姐的聲音,疑惑的問道:「寶貝,你都填了些啥?」
可「機械」壯漢伸手攔住了電梯門,一甩頭問道:「菜鳥,你既然能找到這來,還有什麼好怕的?」
當空間封閉,這位社會姐終於有些怕怕。她意識到自己似乎闖入了某個異乎尋常的群體。
電梯后燈光昏和-圖-書暗,只有幾盞應急燈在亮著。一條地毯鋪在門口,向暗處中延伸,卻根本看不到空間內到底是啥?
維娜低聲念了題目,手中的筆已經準備在『1991』上打勾。周青峰在對講機中聽了題目,心裏暗想:「編這道題目的人一定有鬼。」
「卡夫卡」藉助聖彼得堡的走私勢力,用幾天時間構建了一套只在被選者內部聯繫的情報交易網。
只是再呼喚,對講機沒信號了。
聽罩衣人說話,維娜在隔間內找了找,果然找到個「113」的號碼,心想這個神秘組織已經有一百多人?
黑暗中有聲音,卻又無法分辨具體是啥,非常詭異。
維娜正好走進燈火璀璨的飯店前台,樂隊正奏響悠揚的曲調,侍應生堆笑討好,滿眼都是俊男靚女,高官顯貴。
1991年?
穿上裘皮大衣,踩著高跟鞋,帶著亮閃閃的耳環項鏈,這位社會姐踩著貓步,以端莊優雅的姿態走進飯店大門,十足名媛范。
就此刻,黑暗中響起沉重的腳步聲,有個高大的影子浮現出來。
審核通過,迎賓小姐的笑容都更純真幾分,前來歡迎的隊伍也多了好幾個人。侍應生還低聲詢問,是否要在飯店安排個房間?
市政府司機提供了一個消息,海軍部區有家「馬林斯基飯店」在近兩天被官員反覆提及,同樣被提及的就是「卡夫卡」這個名字以及對周青峰的懸賞。
維娜不知該選誰,只覺著這些問題有點意思,詢問該如何回答。但周青峰想了想,答覆道:「你隨便亂填吧。」
夜裡,一輛「賓士」出現在飯店門口,侍應生拉開車門,下來的只有波浪捲髮的維娜一人。
葉利欽死於1991年,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我就在2007上打了個勾。第二題多選,我把正確選項排除,另外三項全選。
要找此人不容易,因為他只通過自己的網路挑選聯繫對象,卻絕不允許被陌生人或勢力找到自己。
化妝后,周青峰走在街上拋頭露面的安全性大大提升。好多當地居民只看他面孔就繞著走,連米哈伊爾乍見的第一反應也是迴避。
「我們歡迎菜鳥。」對講機里傳出個聲音,「漂亮的女士更受和圖書歡迎,請她進來吧。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周青峰判斷「卡夫卡」要麼干過狗仔隊,要麼就是在軍警部門有任職經歷。真要找此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那幫走私犯。
維娜踩著高跟鞋,扭著腰胯,嗒嗒嗒的走出來。當她雙眼適應這地下昏暗的環境,發現這地方被改造成了一個個獨立隔間,構成環形。
可走私犯沒一個好惹的,必須是黑白兩道都占才能幹這行。波琳娜在涅瓦大街的市場碰見的只能叫負責終端營銷的黑幫嘍啰。
周大爺卻說什麼「沒贏家」的掃興話。維娜愣住當場,直到旁邊來了一位男士,禮貌的詢問她是否有什麼不適?
百萬美元讓普通人動心,被選者內部則有其他更誘人的利益交換。既然有人對自己的小命那麼感興趣,周青峰少不了要去看看情況。
藉助米哈伊爾,周青峰採購了一些化妝品。
在飯店外的周青峰有些待不住了,他知道飯店內肯定有不少被選者。這些肆無忌憚的傢伙不受任何法律法規的約束,維娜進去會面臨極端危險的境地。
比爾·蓋茨要到95年才成為世界首富。
表格由幾個問題組成,頭一條是「葉利欽死於哪一年?」
對講機的耳機和嘜頭被波浪捲髮的遮掩,維娜以淑女的靈動語調答覆道:「我經常告訴夜總會請我喝酒的男人,我是莫斯科國立舞蹈學院的學生,因為生活所迫不得不跳脫衣舞。
「所以我讓你來。」周青峰從後備箱取出AK-74M,收攏摺疊槍托,將其藏在厚厚的大衣下,檢查彈匣后掛到胸前的裝具上。
維娜很得意自己的表演能力。但周青峰總是會發出些不合時宜的感嘆。
完全免費。
貴賓區的迎賓小姐上前,「晚上好,女士。參加拍賣會需要進行資格認定。您需要填一張表格。」
維娜本能的覺著三道題有古怪,她也確實隨手亂填,然後把表格遞給貴賓區的迎賓小姐。對方卻不看,只將表格摺疊,請侍應生拿走。
維娜在夜總會歷練半年,自覺已經見識多了各種烏七八糟的社會險惡,練出了金剛不壞的熊心豹子膽。可她這會卻有些兩腿發顫,不敢邁腳。
「請注意,「聖光和*圖*書」頭領是個非常強大的對手,沒有把握千萬別招惹他。他的能力只比詭異的瑪莎弱些。尤其他如果帶隊出現,從來沒輸過。
「最後一道,你所知的世界首富是誰?比爾·蓋茨、沃倫·巴菲特、傑夫·貝佐斯、周青峰。
壯漢把維娜領到其中一個隔間前,撩開幕簾請她進去,並解釋道:「請放心,我們現在不會詢問您的身份。但您會看到跟我們合作的價值。」
按照「當前」的正常情況,應該選1991年。
我可以免費的給各位提供這方面信息。比如代表美洲勢力的『兄弟會』,其首領叫馬可世。這是我們群體中堪稱最強的團隊。」
維娜在附近轉了幾圈,被周青峰電話召回。後者又仔細檢查了強化「拉達」的地盤、發動機、駕駛室、後備箱等等,確定沒有被留下什麼跟蹤器。
「這真是不幸的事。不僅僅是你個人,而是整個社會和國家的不幸。對俄羅斯人來說,虛榮之下根本沒有贏家。」
通過?
「沒有,謝謝,我很好。」維娜微笑搖頭,腦子裡卻跟翻江倒海似的轟轟亂響。她心中狂罵:「誰說沒有贏家?眼前這些那個不是贏家?」
這是個陷阱,專門針對周青峰這種不願親自出場的被選者。只要他另找人回答,說出正確答案就會被時空逆流幹掉。
能從我這裏獲得多少廉價的虛榮,就看男人們願意出多少錢,但他們最終連我的手指都碰不到。你呢,是不是對我更有性趣了?」
「機械」壯漢瞧了維娜一眼,抓起手邊的對講機,「頭,來了個漂亮妞,應該是個菜鳥。」
我最後要談的一人才跟各位有些關係,那就是獨自一人出現在聖彼得堡的『聖光』頭領,周青峰。」
維娜去拿車和槍,交貨地點是周青峰選的。他化妝成「黑毛子」就在不到百米外的樹林里,舉著望遠鏡盯著。
「非常榮幸,今晚又有十七位新朋友加入我們。你們可以看看各自隔間內的編號,以後你們來我們這就用這個編號代替身份。」
「你才是菜鳥。」維娜最討厭別人說她年少不懂事,她咬咬牙,鼓起勇氣走出電梯門,瞧了眼「機械」壯漢,「你穿的是什麼爛東西?真沒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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