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峰脫了外套丟給勤務，露出精壯發達的肌肉，對著飄雪花的大冷天吐出一口霧氣，很是無奈。

「我接觸的外交和商務人員都在發出或威脅或善意的警告，英國佬很可能會組織一批在華洋人成立義勇隊，加入到張勳的部隊中。

縣裡官紳得知這位總統特使要來，無不心驚膽戰，特意備了銀兩、房產、僕婦，妄圖努力討好。

接到妻子電報時，周青峰還沒把昌平縣長的位置坐熱。

「自然是不高興了。說我們的官員太貪腐，能力低下，效率不高之類的。說白了就是不肯放棄海關這個控制中國經濟的有利工具。」

周青峰知道這事，心裏憤憤罵道：「又是英國佬。所以我必須給攪屎棍狠狠一個教訓，對吧？」

每個炮組都配置戰地電話，由連級炮兵軍官統一指揮，配合攜帶電台的前沿炮兵觀察哨，將提升打擊效率。

「英國佬什麼反應？」

商務部預計拿回海關后，關稅收入將在一年內提升到五千萬銀元，保護國內紡織、機械等產業的發展。同時還要杜絕鴉片等商品的進口。

可這自行火炮是怎麼搞出來的？

英國政府的想法是中國最好南北分治，它則靠海軍控制長江，以此來限制我們的發展。所以要打張勳真的得速戰速決，我也能更容易的拿回海關和對外港口的控制權。」

過去布置火炮陣地至少得一個小時。現在只要把車開到固定位置，放下駐鋤，十五分鐘內就能開火。

「愚昧和貧窮之下，亂象叢生啊。」

周青峰對如此粗劣的「www.hetubook.com.com土法上馬」是哭笑不得。但按滿旅座的話，改裝一個自行火炮連的費用不高，戰鬥力卻抵得上過去一個馱馬炮兵營，算大賺。

這算是將解決張勳的意義拓展到對外貿易上，也是給周青峰壓一份擔子。等他把伊蘭哄睡，秦清深夜才回來。

這種湊合事的改裝雖然簡單，但無需對原有體系做過多改變，戰鬥力卻實打實的獲得提升。炮兵們打起來又省心省力，稍加操練后無不誇讚。

「好消息是，我們將在下個月把唐山的開平煤礦從英國佬手裡收回，包括煤礦附屬的發電廠以及在秦皇島的煤運碼頭。」

「我知道你想出去散心，但沒必要。讓卡佳帶一支隊伍，配上電台，前往南京刺探情況就夠了。」

等周青峰從秦清房裡出來，瑪莎早就在外頭外等著了。她母狼似的撲上來，將男人按在沙發上，強行要求補償自己一個月來的空虛。

英國軍艦也將威脅天津，再來一次鴉片戰爭也是有可能。

機槍卡車也好說，就是把水冷的「馬克沁」機槍架設到貨運卡車上，整個機槍組可以帶上大量彈藥快速機動。

雖然廣州等南方海關沒能控制在中央手裡，但對於「聖光」團隊來說，像天津、上海等海關收入是絕對不能丟的，這決定了今後國家的原始積累。

電台好說，天津方面已經能生產，下放到團級也用不了多少台。但能極大強化軍隊協調能力。

不等縣裡官紳彈冠相慶，三天後「政保局」就來抓人。

「維和_圖_書克多，你打算怎麼對付張勳？」瑪莎兩腿纏住男人的腰，承受樁機衝刺的同時還有心情問話。

大清海關長期控制在英國人赫德的手裡，港口引水權也被列強控制。但在1908年，赫德因為身體不好返回英國，並在1911年去世。

秦清和瑪莎不在，只有伊蘭在家小憩。將丈夫回來后風塵僕僕，她想起身燒個熱水，被周青峰制止道：「你休息，這些事讓勤務去做。」

周青峰還拒絕了瑪莎的提議，結果被榨了整整一夜。隔天，他以總統特使身份出現在南苑，又一次檢閱陸軍六個主力師。

周青峰明白秦清作為總理的壓力，急需開源解決難題。他保證會在二月底之前解決張勳，確保政府計劃有序實施。

「聖光」工業體系像撒胡椒面似的遍布全國，質量很高但數量太少。趁著國外技術和設備管制少，急需大批進口填補國內空白。

見丈夫在家，這位御姐妻子懶洋洋的一招手，「去給弄熱水，我要泡個澡，你來給我放鬆一下。」

「潛入暗殺呢？」瑪莎問道：「你我是最頂級的。」

「壞消息太多了，說點好的吧？」

必要時，火炮能從車廂上卸下，靠炮兵推著進入戰場，保持了原有的特性。它跟卡車合體大大增加了遠距離機動性和靈活性，簡化後勤。

「1904」是一種很落後的碳鋼火炮，75毫米口徑，射程近，威力小，唯一的優點就是輕便，全重不到四百公斤。

周青峰又得再交一次公糧，把正妻喂的飽飽。秦清也喜歡在歡愉后和圖書閑聊，在熱水中躺在男人懷裡舒緩精神，問道：「想知道點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伊蘭的商務部已經跟好幾家國外商行談進口，冶鍊、化工、鐵路、開採方面的合同金額破億，就缺錢等著簽署呢。」

周青峰專門跑去看了眼，發現跟「機槍卡車」類似，將老舊的克虜伯1904式山炮跟「陝汽重卡」生產的古董卡車結合在一起。

開平煤礦是李鴻章手下的唐廷樞創辦的，也是開灤煤礦的前身。1900年八國聯軍入侵，繼任礦務總辦張翼稀里糊塗被英國人以極低價格騙賣了。

「當初你強娶我時，可是答應每天履行丈夫責任的。結果你天天見不到人。」瑪莎騎在男人身上，惡狠狠的喝道：「還不如一根按|摩|棒有用。」

這家煤礦目前開採能力一百三十多萬噸，是整個北方工業發展的重要基石。帝都、天津、上海等地都需要它出產的煤。

三師和六師因為老兵多，裝備好，被專門抽出來準備南下。國防部將這兩個師強化了一批裝備，包括電台、機槍卡車、自行火炮。

可這些東西收了是被收了，卻列入公賬。周青峰在縣裡巡視了兩天，給繼任者提供了一份尚未完成的問題報告和貪腐名單，拍拍屁股離開。

伊蘭酣戰到脫力，趴在男人胸口，低聲道：「我們打算三月份從英國人手裡收回全部海關，把一部分財權捏在手裡。」

「不下基層不知道管理國家的難處，所有事都千頭萬緒，我根本沒耐心去一一清理。我花兩天時間列了個幾十人的邪徒名單和-圖-書，要求政保局將他們全部槍斃。」

段祺瑞等軍頭已經帶親信離開，六個師補充了兩萬多新兵，淘汰了三分之一的軍官，壓縮了旅級編製。軍隊由「師團營」三級為骨幹，基本作戰單元是團。

「我只是帶隊，不負責具體指揮。」周青峰很有自知之明，「我的指揮能力頂多帶個排。一個連在我手裡能散架。」

前任縣長被這位主一句話送去「政保局」，如泥牛入海，毫無消息。

另外，我們越強，經濟越好，購買力越是提升，敵人反而越會來做生意。比如美國、德國等外交人員就很支持我們收回海關，才能從我們手裡賺更多的錢。

1910年，中國海關稅收3500萬銀元，其中大部分作為「庚子賠款」本息被列強拿走。現在拿回海關，國內肯定會提高進口產品關稅，同時終止「庚子賠款」的支付。

這話說的太傷人了，但周青峰決定不生氣。他抱起瑪莎進其房間，用實際表現證明自己比按|摩|棒強多了，至少自帶加熱和噴漿功能。

當初周青峰舉火炮，舉就是這玩意。

「聖光」的軍工人員將這種火炮直接固定在古董卡車的開放式車廂上。過去需要幾十匹馬才能拉著走的六門制炮兵連，現在只需十五輛卡車就能全部拉走。

「現在的國際政治就是弱肉強食的叢林世界，沒有任何仁義道德可言。」秦清低語道：「妥協軟弱都是敵人撕咬的機會，戰爭中無法獲得的，談判桌上更得不到。

養馬其實很貴的，一匹馬的吃喝抵得上五個步兵。沒了馬還省事些和*圖*書，也省錢。

「破事特別多。前天碰到個母親為了給女兒驅邪，把她送給跳大神的破身，還倒貼錢，硬生生把女兒逼瘋了。起因是可憐女娃不想嫁人。」

1910年的世界，周青峰想出去偷情都找不到目標，只能慶幸自家三個嬌妻個個絕色，輪流著啪啪好歹不會太膩。偶爾找卡佳偷一把，就算解饞。

「在基層什麼感覺？」伊蘭看丈夫滿頭滿臉都是灰，除了目光依舊銳利有神，形象反而顯得土氣，倒有幾分兩人初見時的模樣。

啊……暴飲暴食對身體不健康嘞。

新的訓練還沒三個月，部隊戰鬥力其實有所下降的。但戰爭從來不是有準備時才開始，該上陣就不得推脫。

周青峰又問道：「既然自行火炮都有了，有飛機嗎？」

家裡浴室可沒浴缸，而是找手藝好的木匠打造個可以躺卧兩三人的木製大浴桶。桶底下可以燒炭加熱，有煙管通往浴室外。

直接槍斃有違團隊確立的司法準則。但在「嚴打」期間，這條準則變得越來越松。就連一貫堅守底限的蕭金浪也明白——有些國民根本不值得挽救。

周青峰一家四口住在東城區育群衚衕，距離天安門就五分鐘路程。他家也沒刻意選什麼皇家王爺的宅院落腳，很簡單的四合院，頂多加強保衛。

英國佬靠掠奪開平煤礦可賺大發了。

「也別急，我們改造社會的速度很迅速了。」熱水一會燒好，伊蘭換了浴衣，親自拿了毛巾陪丈夫進浴室，好好接風洗塵，順帶騎在男人身上，盡夫妻義務。

還真有，楊總師搞出了一架偵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