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世界裂變
第三十八章 俄國要先動手

這幾年中國藉助不斷增長的國力,向西向北推動實控邊界——地圖上,中國有一千兩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但很多地方並沒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們的王爺不過是跟牛羊和牲口同住的部落頭領。烏蘭巴托只是聚集了比較多蒙古包的定居點,根本不算城市。
對黃種人的優越感再次在斯拉夫人的心頭蔓延。尼古拉大公毫不掩飾的表示黃種人是優秀的農夫,廚子,伐木工,經商也挺出色,但不可能是優秀的軍人。
雙方的步兵、騎兵、飛機、裝甲兵早已反覆交手。國防軍有十幾個師被拉過來輪戰,感受惡劣環境和狡猾對手帶來的威脅。
在大雪阻隔的視野之外,距離蔣翊武不過十幾公里,兩輛馬拉爬犁和四五名騎兵正頂著雪花和寒風行進。
說是匪徒,其實更多是蒙古土王的親隨,以及小股潛入的俄國正規軍。其中不少是來自高加索一帶的哥薩克騎兵。
兩具穿皮衣皮帽的屍體倒在鐵鍋旁,撞到了堆放生活物資的行李箱。還有一具屍體壓在帳篷內,後背遭劈開,均死去不久。
湖邊搭了座帳篷,一口鐵鍋架帳篷口,底下燒著牛糞,鍋內咕嘟冒泡,裊裊炊煙正隨風亂飄。鐵鍋旁散落一柄斧頭,一支碎裂的霰彈槍,幾發紅色外殼的彈藥。
蒙古包方向出來兩三個人,領頭穿髒兮兮的皮袍皮帽,大聲喊道:「卡德羅夫大尉,行動順利嗎?」
西伯利亞的寒流下,死者沒留多少血,傷口很快被凍住。連帶屍體也迅速失溫,變hetubook.com.com得硬邦邦。
國防軍的輕裝部隊受命營救落單的勘探隊,但輪式裝甲車在雪地和冰面時不時打滑,機動速度還沒對手的馬拉爬犁快。
一望無際的蒙古草原上出現一座湖泊。
馬夫接過韁繩,順從的低頭,表示聽明白了。旁邊的蒙古頭目瞧目了眼高大的頓河馬,笑呵呵的說道:「這馬肯定凍壞了。」
湖岸地形起伏,白雪蒼茫;湖面冰封無垠,靜謐湛藍。水下有無數氣泡,偶有游魚也困在其中,仿若時間被嚴寒凍結。
蒙古既不能造槍,也不能造炮,一切都靠我們施捨,連命運都不由自己決定弱者,有什麼資格向沙皇提要求?哥薩克只佩服強者,可沒空搭理蒙古人的哀鳴。」
幾個哥薩克已經吃的半飽,呵呵呵的冷笑。卡德羅夫大尉更是不屑的嗤聲道:「你們蒙古人不過幾十萬,還散布在草原各地。
親自帶隊來的裝甲營少校蔣翊武切齒低罵道:「這是第三個遇襲的野外勘探隊了。我們連是具體是誰下的手都不清楚。」
對這種狂言,普大帝非常無語。他想說服軍方別輕舉妄動,且用了很多中日戰爭的戰例。可連騎兵上將勃魯西洛夫這樣的戰術奇才也不願承認中國陸軍有跟自己一拼的實力。
三具屍體中,外頭兩具被槍擊斃命。帳篷內的倉促遇襲,剛剛拿出武器就被敵人逼到近前,挨了馬刀劈砍,不幸殞命。
當國防軍第72師的裝甲偵查連找到這座帳篷時,所見便是如此景https://m•hetubook.com.com象。
前幾天寒流南下,蒙古全境普降大雪。天冷,風大,飛機無法起飛。好幾個野外勘探隊沒能及時回防,成了敵人獵殺的目標。
這些精銳穿寬鬆的藍色馬褲,披毛皮斗篷,並攜帶額外的彈藥包和肩帶。他們厚重的皮帽下習慣剃光頭,留著濃密的鬍鬚,穿傳統的黑色「切爾克斯克」軍大衣。
簡單講,俄國人對當年日俄戰爭中的失敗非常不服氣。恢復元氣乃至更加強大的俄軍希望能靠戰勝中國來重塑信念。
電文來自沙俄武裝力量總參謀部,是總參謀長阿列克謝耶夫對遠東局勢擔憂的表現——俄國軍方有不少將軍正在討論如何應對來自中國的挑戰。
這幫畜生性情彪悍,來去如風,熟悉地形,有民眾基礎。他們行動並不一定騎馬,也會開著裝甲卡車,架著機槍發動突襲。
「營長,敵人從這片『海子』的冰面過來,可能是馬拉的爬犁。」一名蒙族士兵研判了地面留下的馬蹄印,指向風雪交加的湖泊對面。
「灰色牲口」們有了更多的機槍和火炮,並且彈藥充足,士氣旺盛。他們還有足夠的罐頭和步槍,這可比克里米亞戰爭時期強太多了。
襲擊者沒有帶走任何物品,只是單純殺戮,得手后立刻遠遁,毫不猶豫。整個過程顯得極為冷靜,沒有多餘的行動,極為兇狠冷酷。
吃飽喝足,卡德羅夫大尉留下兩人放哨,帶其他隊員返回自己的蒙古包。隊伍里的電報員遞來一紙報文,「恰克m.hetubook.com.com圖轉發來的,要我們搞清楚中國在蒙古方向布置了幾個師?」
卡德羅夫大尉走進最大的蒙古包,將背負的步槍放下,從僕婦手裡接過馬奶酒,乾酪和牛肉,帶著隨行隊員大吃大喝。
面對哥薩克騎兵帶著嘲諷目光的灰眼珠,蒙古頭目怔怔不能言語。成吉思汗的榮耀早在五百年前就化為飛灰,蒙古人在挨打和被驅逐間勉強過活而已。
俄國軍方之所以急切的想要開戰,恰恰是普大帝的「神聖聯盟」在近幾年幾倍的壯大了俄軍實力。
在土王嚮導的指引下,哥薩克小隊抵達一座朝南背風的草原矮丘。幾座蒙古包隱蔽的搭建其中,被丘陵和積雪遮蔽,不靠近百米便無法看見。
早兩年,外蒙王侯敢派兵南下,跑到張家口附近劫掠。隨著鐵路修建,國防軍的輕型裝甲部隊負責給修路的工程隊打前站,把對手向北面趕。
這種天氣下,能對中國人進行襲擾就是最大的勝利,其他的不要想了。至於反攻,你們自己想辦法,我們也做不到。」
蒙古頭目憤憤不平,很想罵哥薩克人也沒好哪兒去,不過是被沙皇驅使的走狗而已。可他怕開口會挨幾鞭子,乃至幾把馬刀迎面劈來。
「這麼個大雪天,就算是爬犁能跑,馬匹卻沒辦法遠距離跑。敵人啥東西都沒收拾,肯定是物資不缺,一定有個給馬匹餵食保暖的隱秘營地,且不會太遠。」
在皮帽子和羊皮圍脖的保護下是七八張被風霜切割出溝壑的黝黑臉龐,他們來自尼古拉二世的沙皇禁衛軍和圖書,第一伏爾加河騎兵團的高加索哥薩克。
幾年前,蔣在遼東擔任第一師的步兵連長,在鞍山跟日軍打仗打的一團糟。要不是當時敵人武備太差,非把他帶的隊伍給滅了不可。
普大帝不能完全掌控整個沙俄高層。
俄國從十八世紀早期就從莫斯科向東進行探險考察,一路建立葉卡捷琳娜堡,新西伯利亞,符拉迪沃斯托克等城市。
卡德羅夫大尉正端著碗,聞言微微抬頭,惡狠狠的瞪眼喝道:「告訴你們王爺,我們是奉沙皇命令來幫忙而已,不是來送死的。
從「聖光」降臨並控制東三省開始,中俄雙方的鬥爭就沒停過。沙俄開始喜歡雇傭蒙匪襲擾黑龍江等地,很快被國防軍肅清,隨後便調來哥薩克展開對蒙古的爭奪。
「很順利,我們又幹掉一支三人勘探隊。」
俄國陸軍大臣蘇霍姆利諾夫大將對自家空軍、裝甲車和裝甲列車非常自信,且對改革過的鐵路系統非常滿意。他認為俄軍只需三十天動員,就能將兩百萬部隊送到邊疆作戰。
帶隊的哥薩克下了馬,把韁繩丟給靠近的蒙古馬夫,叮囑道:「記得多喂豆子,馬槽的水必須是溫的。如果我的馬拉稀跑不動,我會砍掉你的腦袋。」
遼闊的蒙古草原是最好的機械化戰場,被風雪凍住的土地也適合輪式或履帶式戰車的行進。蔣翊武指揮的輕型裝甲營專門負責掃蕩塞音山達北面的遊盪匪徒。
離屍體不遠是一串雜亂的馬蹄,一面紅色的中華國旗被人撕爛,丟在泥雪中,被刻意踩踏。
活著離www.hetubook.com.com開戰場后,蔣進了南昌陸院待了一年,又去石家莊陸院進修半年,隨後在新組建的幾個步兵師任職,執行剿匪和拓邊任務。
蒙古頭目坐在馬紮上,用俄語沉聲問道:「烏蘭巴托的王爺們又發電報來了,問我們什麼時候能發起反攻?大尉閣下,我們是不是……」
現在鐵路修過來了,你們難道想走?」
蒙古頭目比哥薩克矮一截,坐在馬紮上更是低人一頭。
「我們有足夠的機槍和火炮,還有遮蔽天空的戰機,不會再被愚蠢的『豬突』戰術擊敗。上帝站在俄羅斯一邊。」
他隱隱有些怒氣,不悅的說道:「當初是你們俄國人讓我們驅逐漢人商客的,是你們慫恿我們對抗中央,屠殺在唐努烏梁海的十多萬漢人。
蔣翊武掃了眼擺在地圖上的指南針,將三處野外勘探隊的遇害點連起來,在地圖上畫了個大致方位,「通訊兵,讓三個排長來我這裏。」
韃靼共和國、圖瓦共和國、布里亞特共和國,土著的傀儡政權也隨之建立。由於沙俄在開拓過程中沒遇到任何有力抵抗,以至於到遠東后想建立黃俄羅斯。
天降大雪,地面的馬蹄痕迹會在很短時間被覆蓋,慢了半步的蔣翊武想追都沒法追。他命人將犧牲人員遺體搬上越野車,簡單收拾露宿營地后,攤開手頭的地圖。
小隊靠近時,矮丘附近的雪堆鬆動,冒出幾名持槍的哨兵。他們摘掉手套,捏指吹了聲口哨。
比如尼古拉二世的堂兄,與其同名的俄軍總司令尼古拉大公就主戰立刻發動戰爭,確保俄國在遠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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