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鄙人可以向諸位保證這三個天才當中兩個半是梅毒患者,包括剛提到的亞瑟·叔本華……
這頭一樣物事呢……諸位應該知道非理性主義哲學的開創人,德意志哲學家亞瑟·叔本華吧。
「奧利芙,幸好我們沒走……」
「奧利芙,道可托袁還真因吹斯聽。」
他就曾經說過,近代歐洲文明的特點,第一正是賽菲利斯(syphilis)。
除了梅毒之外,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從新大陸得到了海量的黃金白銀和豐產的玉米土豆,還找到了通往我們東方的新航路。
當時現代新聞學第一人,「密蘇里新聞幫」教父,密蘇里州大學新聞學院院長沃特·威廉姆斯先生在上海禮查飯店巧遇袁先生,於是前者邀請後者擔任他的嘉賓,去聖約翰大學做個演講。袁先生欣然應允,便有了這篇演講稿。
這篇演講稿原為英文,袁先生親自翻譯成中文,並在隔天的《申報》上發表。
鄙人要先感謝https://www.hetubook.com.com
沃特·威廉姆斯先生的邀請,還有卜舫濟校長的允准。不然鄙人這個滬江大學的畢業生哪裡能到聖約翰大學來演講呢?
鄙人就問問諸位吧,如果你們有機會回到明朝中葉的話,是願意和西方人一樣勇敢地走出去,搶先在新大陸得上梅毒呢;還是願意乖乖地呆在老家,等著人家帶著梅毒和金銀來上門拜訪呢?
而且吧,諸位要知道梅毒這個毛病也並非全無是處。
「保羅斯,不要管我!」
「GOOD QUESTION!」
對了嘛,諸位請先安坐,如果鄙人接下來的話實在是不堪卒聞,你們再走也不遲啊。
和民間對這篇演講褒貶不一的反應不同,當時中國大部分著名學者對這篇演講持讚賞態度,就算不那麼喜歡的人也認為這能算是一篇非常新穎大胆的史學論文。
世人從此便知道了袁燕倏先生不但在文學上才華卓絕,而且還是可以自成一家的史學大師……」
梅毒會感染人類的神經系統,帶給患者非一般的體驗,當然還有非一般的痛苦。而體驗和痛苦正是人類靈感的源泉,所以這玩意又名「靈感病」。
諸位諸位,鄙人看到你和_圖_書們的反應有些大啊,有的朋友怎麼還起身要走了呢?
開場玩笑也開過了,請允許鄙人回到正題。威廉姆斯先生希望鄙人做一個關於東西方交流的專題演講。
然而請在座和鄙人一樣的東方人捫心自問,晚近以來我等所處的東方有什麼值得交流到西方去的物事呢?
我們的袁大師很欣慰地點點頭道:「這位女同學問得很……靠!」
至於我們賽里斯,即絹之國的絲綢……請允許鄙人引用中山先生在他所著的《民生主義》裏面的一段話:如果中國的桑葉、蠶種和絲質沒有改良,還是老守舊法,中國的絲業不止是失敗,恐怕要歸天然的淘汰,處於完全消滅。
一時之間,洛陽紙貴。鴻漸先生的大名也響徹了南北學界。
同時,這自然也引起了學術界的密切關注和熱烈討論。
既然如此,鄙人不如來說說西方交流到東方的幾樣物事吧。
「《西風東漸》又名《梅毒、鴉片、基督教》是袁燕倏先生在民國十年(1921)八月四日下午于聖約翰大學禮堂發表的一篇著名演講。
許多知名學者,如梁啟超、章太炎、辜鴻銘、李大釗、陳獨秀、胡適、蔡元培等人都為這篇演講而擊節讚歎,並撰寫和-圖-書了相關文章發表在南北各大報刊雜誌之上。
這就不得不讓鄙人質疑聖約翰大學的教學質量和學術風範了。
現場頓時一陣喧嘩。
叔本華這樣的大哲學家都這麼說了,那麼鄙人首先也來說說這件物事。
諸位女士,諸位先生,諸位同學:諸位的鼓掌雖然出於好意,其實是最不合理的。因為鼓掌表示演講聽得滿意,現在鄙人還沒開口,諸位已經滿意得鼓掌,鄙人何必再講什麼呢?諸位應該先聽演講,然後隨意鼓幾下掌,讓鄙人有面子下台。現在鼓掌在先,鄙人的演講當不起那樣熱烈的掌聲,反覺到一種收到款子交不出貨色的惶恐。
今天鄙人看到這裏竟然有上千位聽眾,絕大部分都是聖約翰的同學和校友,這心中不由得又是惶恐又是唏噓。
其實不瞞諸位,本來鄙人也是能成為聖約翰的學生,和諸位做同學的。不過當年家父向一位牧師問起聖約翰是何人,牧師答曰聖約翰祖上是加加利湖上的漁夫……家父聞聽此言便怫然不樂道,一介晝民何談教書育人,此事遂作罷。
諸位應該知道梅毒並非亞歐大陸原生疾病,而是來自美洲新大陸。
《西風東漸》甫一見報便引發轟動,讀者反響極其熱烈。《
https://m.hetubook.com.com申報》報社接到了無數來信,叫好者有之,叫罵者亦有之。
「保羅斯,什麼因吹斯聽?嘩眾取寵而已!」
以下為演講稿全紀錄:
如果諸位留心的話,便會發現在大航海時代之後,歐洲各個方面的天才爆髮式地增長。
「保羅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多得是,何況說兩個笑話算什麼本事?且聽他是不是真的有貨色。」
現代西方的china比之我們China的瓷器更為精細美觀,製作流程也更為科學合理。
「奧利芙,道可托袁這話聽著倒是有點道理。」
「保羅斯,這在海外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也沒有什麼新鮮的。」
有人肯定覺得鄙人這個說法太過牽強太過附會太過……不健康,不過諸位可以在腦子裡面列舉三個你們想到的歐洲近代史上的天才型人物。
「奧利芙,道可托袁還挺humorous的嗎。坐在前排能看清他的相貌……嗯,他也正如傳言中的那般handsome啊。」
如果連我們東方三大特產瓷器、茶葉和絲綢都淪落到了如此地步,那還如何「交」怎麼「流」呢?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嚴肅的課題,請不要以為鄙人是在開低俗的玩笑,就像叔本華老先生說的,了hetubook.com•com解了梅毒的歷史,就能理解近代歐洲的歷史。
難道你們這些中途退場的朋友聽到「梅毒」這個詞就只想到的只有臍下三寸之地嗎?
歐洲歷史就此翻開了新的篇章,從沉悶的中世紀進入了歡脫的大航海時代。
宋家三姐甩開兄長的手,長身而起,揚聲問道:「道可托袁,我想請問你,既然梅毒能催生天才,為什麼東方就沒有出現西方那麼多天才呢?」
鄙人是沒有得過這個病,不過鄙人讀過一些歷史記載,還和醫學界的朋友探討過。
「保羅斯,姓袁的果然是個好色之徒,我們走!」
當然啦,他們也沒有空著手去,回饋給美洲土著們的禮物是比梅毒更棒的天花。對了,還有我們等會要講到的一件物事。
「嗡!」
作為一個西方人,他還真的是一位非常kind的紳士。
宋子文看到身邊的小妹突然站了起來,不由得拉住她的袖子,愕然道:「奧利芙,你要幹什麼?」
「奧利芙,別急著走嗎。人家好歹是NYU的哲學博士,不會這麼不知所謂的,且讓我們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有貨色。」
茶葉也被英吉利人引種到了印度,如今世界上最有名的茶葉居然是大吉嶺紅茶,西人根本不知道龍井、瓜片、碧螺春、大紅袍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