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提升了相聲的「逼格(這個名詞就是袁先生自創的。)」
袁燕倏一邊心想這傢伙消息還挺靈通的嗎,一邊隨意點了點頭道:「不錯。」
當時,他已經是蜚聲國際的作家和經濟學家,而且他本人更是不缺錢。他這麼一位大教授居然跑到天橋撂攤說相聲,當然是一件令人稱奇的咄咄怪事。
袁燕倏這樣的大文化人說的相聲自然不可能這麼低俗,他所創的段子要麼取材於歷史上的軼事,要麼就是諷刺時政和人物。就算嬉笑嘲弄一般也以自嘲為主,比如他常常稱自己為「高等華人」。因此被時人稱之為「雅口」,與先前的「俗口」相對。
最後,他改變了相聲界的內部傳承體制。
「如今中樞正需要鴻漸老兄這樣的賢才。所以饒某早就想與你深談一番。想不到卻被兩位財神爺搶了先。而鴻漸老兄又一語驚人……」
哦,以上這句話是袁燕倏腦補的。
在朱紹文撂地演出的時候,說相聲的還有阿彥濤、沈春和兩位,這三位被稱為朱阿沈三大流派,不過阿彥濤和沈春和幾乎沒有傳承下來,到了民國相聲演員基本上都是朱紹文的後人。
我們袁大師隨口引用了一句饒瑟僧的名句,很是感慨地說道:「既然饒秘書長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袁某也不藏著掖m.hetubook.com.com著了。」
自從他在天橋「賣藝」之後,「雅口」漸漸成為相聲界的主流,尤其是登堂入室說堂會的相聲演員們都以說「雅口」為主。因此有人認為現代相聲的鼻祖就是袁燕倏先生。
不過縱覽袁先生的生平行跡,這倒也沒有什麼怪的了。他的性子本就是飛揚跳脫,行事自然也無所顧忌。按照他自己的說法,袁某人都能到白宮打麻將了,在天橋說相聲又算得了什麼。
而這是大洋的聲音!
眾所周知,魯迅先生原本不太喜歡中國戲劇,認為是「大敲、大叫、大跳,使看客頭昏腦眩。」不過他覺得相聲「自然是俗的,甚至於猥下,骯髒,但是潑辣,有生氣。」。
他不但把自己的段子結集出版,還收集了很多傳統段子,並且製作成了唱片和電影。另外他聘請了不少相聲演員加入了他創辦的廣播電台。
「雖然成功保衛了艾澤拉斯大陸,但是聯盟和部落之間的脆弱和平早已經蕩然無存。」
當時很多相聲演員想要『蹭熱度(這個詞也是袁先生髮明的)』,朱紹文的第三代傳人「相聲八德」當中就有好幾位帶著子侄登門請袁先生授藝。
當然啦,作為文化人他們還必要先商業互吹一下。老饒稱讚小袁小說寫得好,小www•hetubook.com•com袁恭維老饒電文寫得妙。
「乍聽之下,饒某也和他人一樣覺得有點荒唐,不過細思一番之後卻有醍醐灌頂之感。就像鴻漸兄說的那樣,中樞現在也收不到多少田賦,全都進了那些藩鎮的腰包。宋卿總統也覺得搞實業才是王道。如果真能免除田賦,那真是自古未有的德政!」
「嗯……」
他看了一眼銅鑼中那幾塊現大洋道:「還勞您破費了。」
「哈哈哈……」
——節選自《從下九流到非俗流:相聲發展簡史》
袁燕倏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謝質含先生的賞了。」
我們袁大師輕笑一聲道:「只不過鈞任總長和文淵次長應該是覺得我在說笑話……」
後來袁先生給相聲起了一個英文名字——TALK SHOW,並且把某些傳統段子翻譯成了英文,輸出到了西方。
他長嘆一聲,語氣沉痛地道:「宋卿總統和饒某浮浮沉沉到了今日,恰好似原地兜了一個圈子。可是國事日非,萬民苦痛尤甚於十年之前。饒某有時回想當初,都不知道該不該推翻前清……」
只見饒漢祥正色說道:「正所謂白駒過隙,饒某自民國二年追隨宋卿總統入中樞以來已經過去十年了……」
「哈哈哈……」
總之在袁先生一力推動之下,相聲從上個世和-圖-書紀二十年代初就開始蓬勃發展……」
袁燕倏心說,黎元洪和你老兄又不是自覺自愿推翻我大清的,而是被革命黨逼的好伐。
寒暄了幾句的饒漢祥先切入了正題:「鴻漸兄,聽說鈞任總長和文淵次長找過你了?」
「哐哐哐……」
「皇上一看,明白啦!『啊,眾位愛卿,你等大家不語,各伸雙指,朕已明白你等之意——你們是想每人再來兩大碗!』」
在他去天橋說相聲之前,相聲演員算是下九流的人物,只比娼妓高了那麼一籌。他們所編段子為了迎合下層人民的口味,大多庸俗不堪,除了不把自家的老娘弄出來開涮,自家的八輩子祖宗都可以開罵,家境稍好者都不會入此行。
「自晚清開始就有天橋八大怪的說法,而在1922年出了一個「天橋第九怪」。這位怪人便是這一年來北京大學擔任客座教授的袁燕倏先生。
「推心則山雪皆融,握手則池冰為泮。」
袁燕倏再心說,老子這是故意的好伐,就是省得你們這些高官來招攬。
饒漢祥拱了拱手道:「而且鴻漸老兄只說了免稅這個『上策』,還沒說這中策和下策呢。饒某願洗耳恭聽!」
他放下杯子走上前去拱手道:「質含先生(質含是饒漢祥的號)貴為總統府秘書長,想必是公務繁忙,怎https://www.hetubook.com.com
麼屈尊來這裏聽袁某說相聲啊?對了……」
和其他戲劇一樣,相聲原本也採取師徒相受的傳統模式。但是袁先生的橫空出世打破了這個模式。
他遣散了聽眾之後,便和饒漢祥進了一間茶樓,找了個雅座坐下。
「哎……」
前有大教授說相聲,現有小洋妞領賞錢,帝都群眾也不吝嗇,紛紛解囊,銅板和銅鑼相撞的清脆聲響那真是連綿不斷啊。
然而他這樣的舉動完全改變了相聲這個藝術形式的發展軌跡:
我們袁大師沉吟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道:「既然質含先生親來此地,那袁某也只能奉命了。」
而袁先生收下了這些晚輩,他只有一個要求,他不要當這些學生的「師傅」,而是「老師」。
其次,他拓寬了相聲這門戲劇的受眾。
「這中策和下策嗎,其實是一碼事,無非是程度不同罷了。」
就算袁燕倏不是為錢而來,聽著都覺得是賞心悅耳。
「鐺鐺鐺……」
饒漢祥並不介意他的冷淡,而是介面問道:「鴻漸兄,饒某又聽說你在兩位財政部大員面前發表了一番高論?」
饒漢祥大笑幾聲道:「聽說鴻漸先生有此雅興,饒某豈能不來捧場呢?何況這麼精彩的相聲,本人也是頭一次聽聞,區區一點俗物不足掛齒啊。」
「啪啪啪……」
我們袁大師向和圖書著眾人拱了拱手,一旁的秘書小姐姐就托著一面銅鑼上前領賞了。
正在喝水的袁大師打眼一瞧就愣了一下,不過他旋即便明白了過來。
「不謝不謝。」饒漢祥擺手道:「不知鴻漸先生說完了沒有。如果說完了話,能不能和饒某聊兩句呢?」
原本相聲界的祖師爺是朱紹文(1829-1904),藝名窮不怕,乃是第一代天橋八大怪之首。
再者說,「黎菩薩」也不是一尊真的菩薩,辛亥之後他為了報仇也好,為了收權也好,在湖北殺了一萬多「會黨亂民」還不是你老兄的主意。
「宋卿總統也時常和我說國家搞成現在這個樣子,說來說去總歸是我們這些高居廟堂之人尸位素餐……」
「不,鴻漸兄說的可不是笑話!」
當時袁先生說相聲的時候身邊還有一群特殊的聽眾,那就是他在北大的同事和朋友。在他的影響之下,這些文人也成了相聲愛好者,有的甚至成了票友。
「質含先生,高論么,倒也算不上。袁某隻不過直抒胸臆罷了。呵呵。」
袁大師又心說,你們這幫人如果只是「尸位素餐」倒也好了,明明都是一些「虎狼之輩」好伐。
魯迅對雅口「極為欣賞,在有人批評袁先生不務正業且斯文掃地的情況下,多次發文為袁先生辯護,在文中讚揚袁先生的相聲「非俗流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