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小隊不要戀戰，把敵機趕走就恢復編隊。」路德維希少校命令道；「敵機，又從太陽里出來一架！……是『毛驢』？」中校聽到自己的尾炮手驚叫聲；「空中由赫爾曼中校接替指揮。」隨著聲音，赫斯中校看到一直在頭頂的那架畫著女巫的Me-109往後翻了筋斗，不見了。

赫斯中校是轟炸機中隊的指揮官，他不時的往右上方看，那裡有兩架尾翼塗著獅鷲的梅塞施密特109，其中一架機身上畫著一個側坐在拖把上的美女。

過了不久，忽然間一架雙翼機以對雙翼機來說不可思議的速度從中校的座艙蓋上方掠過——那是個詭異的位置，正好處於he-111的前射火力範圍之外——中校看和_圖_書到這架敵機機尾上畫著一隻白色獅子，機身上畫著一隻紅底黑鳳凰，鳳凰雙爪分別握著鐮刀、鎚子，交叉在胸前，片刻后畫著「女巫」的Me-109也從眼前掠過，顯然因為翻了筋斗，速度沒有提上去，看來追不上敵機了。

格爾尼卡，是西班牙北部的一個小鎮，對於內戰的雙方來說，這裏毫無戰略意義。但是在兀鷹軍團司令官馮·里希特霍芬眼裡，這裡是共和派的精神支柱。

在綽號「歡笑女巫」的米里·路德維希少校有條不紊地指揮下，幾個批次的敵機遠遠地被趕走，赫斯中校鬆了口氣。但是轟炸機中隊身邊也只剩下獅鷲中隊長、副中隊長和獅鷲小隊了。

「中隊長對那個女巫有意思？」旁邊領航員施耐德中尉笑問；「呵呵，我在想一個女人怎麼就成了頭號王牌了？」中校說；「不是您強烈要求獅鷲中隊給我們護航的么？還把空中指揮權讓給那個女人，您不了解他們？」中尉問；「是啊，我只知道他們跟我的那些帝國之鷹不一樣，他們總能盡心儘力地完成護航任務，不像那幫混蛋，只關心個人戰績。」中校說；「聽說前幾天軍事會議上，那個女巫跟司令官吵起來了？」中尉問；「嗯，是的，她認為此次轟炸除了喪失名譽，毫無意義——其實我也無法理解司令官為什麼要把這個毫無戰略意義的小鎮抹掉。」中校說；「注意，敵機批次一，數量二，方位280，高度1500，距離3。」編隊公用頻道傳來一個聲音，中校急忙往左前下方看，有兩個黑點正在飛過來；「蛇鷲01、02水平左轉70度，03、04爬升500，左轉50度。」編隊公用頻道傳來一個女人冰冷的聲音；中校看到左翼幾架菲亞特32轉彎脫離編隊；wwｗ•hｅtｕｂｏoｋ.ｃｏm•ｃｏｍ和_圖_書

數十道冷凝汽形成的尾流像一條洶湧的大河橫過萬里無雲的天空，這是一個龐大的空中編隊，由足足一個中隊的亨克爾He-111轟炸機和一個中隊的護航戰鬥機組成——這還僅僅是第二波空https://m.hetubook.com.com襲集群，第一波3架道尼爾Do-17已經開始投彈了，後面還有數波十余架轟炸機及更多的護航戰鬥機在後面。

在沒有跟佛朗哥打招呼的情況下，馮·里希特霍芬集中德、意轟炸機部隊組織了這場代號「呂根」的空襲，誓要把這個小鎮從地圖上抹去。

大約五、六分鐘后，「女巫」Me-109回到編隊位置，隨後傳來她的聲音：「我恢復指揮，命令，各小隊恢復編隊。」

「注意，敵機批次二，數量二，方位110，高度1000，距離2.5。敵機批次三，數量一，方位100高度2000，距離3。」是剛才第一個聲音；「蛇鷲05水平右轉70度，把高處那架敵機趕走。」那個女人的聲音；ｈｔtps://ｗｗw.heｔｕｂｏok.cｏｍ.ｃoｍ中校看到左翼一架菲亞特32一個滾筒從左翼翻到右翼，轉彎脫離編隊；「鷹鷲爬升200，注意6點鐘方向。」那個女人的聲音；「敵機，敵機，7點鐘，太陽里！」一個驚慌的聲音，中校覺得聽起來很熟悉，好像是個亨克爾111的尾炮手的聲音，那個方向中校看不到，不由得有些緊張；「注意，敵機批次四，數量二，型號『老鼠』（蘇制單翼機I-16），方位190，高度3000，距離1.5，鷹鷲01、02轉彎攔截，03、04爬升到位后右轉俯衝，幫蛇鷲05把敵機趕走。獅鷲小隊保持編隊，轟炸機不要慌，保持編隊。」

赫斯中校回頭往上看，幾道冷凝汽形成紛亂的航跡，顯示正在進行激烈的空戰，還沒有分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