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波瀾入袖踏燕京
第九百一十一章 敵我

這也讓他意識到,閔總對龍元健的未來已經有了考慮,而以龍元健的性格,他能被安排的地方甚至可以猜得出來。
為了提高競爭力,現在各主要城市的國有電影院將進行重組改造,在此基礎上,組建幾條全國性的國有院線,同時原有的民營院線和氏院線、愛華院線將允許他們擴張到全國。
「呵呵,想不明白就不用想了,反正我已經退休了,噹噹信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從彙報的情況來看,孫祖傑的方案相當成熟,通過的可能性非常大,對此,鮑總相當樂觀,也樂見其成。
龍元健前妻的事情,曾經鬧得沸沸揚揚,但是他毫不在意,當年就與一位小他幾十歲的主持人結婚。這件事讓不少人側目,認為他太過絕情,甚至鬧得龍元健的次子龍晗與他反目成仇。
到了十月份,孫祖傑緊接著拿出了大家等待多時的電影產業改革意見,中央局進行了認真的質詢和討論。
鐵老闆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總算是熬過來了!」
孫祖傑的第一把火到了十月份,基本上已經熄滅了,熱鬧了幾個月之後,焦點訪談慢慢又恢復成節日初期的模樣,過幾期就會搞出一個話題,但並不指名道姓,所以各地抱怨的聲音慢慢也小了起來。
賈文臻笑著說道:「老爺子,這就是以訛傳訛了,七十年代初期,尼克爾訪華后,我國需要準備與西方各國建交。
「你說得很對,這一塊確實要有所準備,」鐵老闆聽完,想了想,接著說道:「我聽閔總說,你認為喬治很可能當選!」
「現在的孫祖傑絕對需要這個!老大,我不讓你從政,就是因為這個,政壇之中沒有敵友,只有利益,你到現在也沒有學會。
只是有一點,我國國土面積遼闊,老少邊窮地區數不勝數,還有百分之六十的老百姓居住在農村,宣傳部門同樣需要考慮這些群眾文化娛樂的需求,這一塊你是怎麼考慮的?」
連續用了七八天時間,老爺子終於寫好了一封信,筋疲力盡的老爺子一邊閉目養神,一邊交代道:「老大,這些信的內容,你最好給我忘得乾乾淨淨,一句話,一個字以後也不允許再提。」
「老爺子,您為什麼這麼做?這些東西留給老四防身不是正好嗎?」
你現在已經退休了,目標小,你告訴楊希,以後孫祖傑有什麼事情,一定會跟你聯繫,你再過來轉告我!」
老爺子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這個培訓班後來的發展怎麼樣?」
孫祖傑想了想說道:「強壓牛頭不喝水,這種事情我做不到。只是鐵總,有一點請您務必注意,龍元健同志雖然能力很強,但是他做事https://m.hetubook.com.com有些不太講究,我認為他更適合在地方工作,不適合在中樞工作!」
而此時此刻,侯老爺子正交代長子記錄他要說的話,一邊寫,長子的額頭一邊冒汗,他幾次想停下來,侯老爺子眼睛一瞪,他只好繼續寫下去。
目的是形成國資、民資和港資共同競爭的良好局面,從而保證我們在這一領域擁有較強的戰鬥力。
侯老佝僂著腰,慢慢的走著,他一邊走,一邊思考,過了一會,他停了下來,然後對攙扶他的老二說道:「老二,你打個電話,把你姐夫叫過來!」
孫祖傑以後最大的麻煩並不是陶秘書長,而是栽培和重用他的那一位。要是對他和他重用的人沒點打擊的手段,他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給老四?那我們侯家才是滅頂之災!」
「有了這個,孫祖傑就能夠立於不敗之地。有這個人情在,就算以後老四有什麼閃失,你們兄弟也不會被牽連!」
「看來孫祖傑在外交口也有不少人脈呀!」
鐵老闆聽到這裏,微微笑了笑,然後站起身,拍了拍孫祖傑的肩膀:「我知道就可以了,其他人都不要說,後面的事情我來做。記得要保護好自己,少樹敵,你的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培訓班除了孫祖傑兩口子,其餘的師生後來都從事外交工作,現在已經出了不少同志。外交部、華聯部不少幹部,都是這個培訓班出來的。」
這也是這一次國有電影企業改革的核心戰略,我的基本想法是,放開國有電影廠搞得不好的內容生產,把主要精力用於加強渠道控制,目標是儘快培育出幾條能夠自負盈虧的全國性的國有連鎖院線。
「你我的身份擺在那裡,哪裡由得了你我?」
雖然對於孫祖傑的一些觀點有些不以為然,但是孫祖傑畢竟是改革闖將,他改革電影產業,也十分符合鮑總的期望,所以他當然樂意支持。
只要我國土地政策沒有大的改變,未來十年這些中心地帶的土地升值是大概率事件,這樣幾大電影院線只要小心經營,扭虧為盈的難度並不大。對此,方案已經做了詳細的論證。」
老廖堅決要換人,靳陶兩位同志卻認為俞濟源同志過去表現得不錯,最好讓他戴罪立功。對於這三位同志的爭議,閔總一直沒有表態。」
乘著這個關鍵的機會,狙擊一把,只要他不待在中樞,就可以了,事實上這對他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美帝和港島的經驗表明,院線是電影產業的上游產業,院線的票房收入,決定了各大電影公司的盈虧乃至存亡。
事實上龍元健的私生活很不檢點和-圖-書,黨內高層都知道,今天孫祖傑的提醒,其他同志也同樣提醒過。但是龍元健出身的石油系統,有著巨大的影響力,所以龍元健的仕途一直十分順利。
再加上隨著國家財政收入的增長,中央和地方這一塊的投入,也會相應增加,所以保證農村和老少邊窮地區能夠聽到黨的聲音,問題應該不是很大。」
鐵老闆這是第一次聽到孫祖傑對一位同志非常明確的評價,他思考了一段時間,然後點點頭:「你的顧慮我大概清楚了,我會留意這件事!」
到時候我有一封信要托你轉交給楊希,記住,一定要親手交給楊希,絕不能假手他人。
鐵總接著說道:「這段時間,中樞常務會議,對於西域負責人的人選討論了好幾次,爭議一直很大。
聽老爺子這麼說,賈文臻當然只好同意了,回到家中,他把這件事和妻子說了說,侯老的長女非常奇怪:「咱們家不是和孫秘書長不對付嗎?怎麼聽老爺子的意思是私底下要長期保持聯絡?
鮑總聽到這裏,也有些無可奈何,他這才明白孫祖傑所說的很有限的意思。聽到這裏,閔總想了想說道:「還是這樣好,愛華是自己人,要是換成別的民營企業就不一定了,我們要防著美帝與民營企業合資,來一個借雞生蛋!」
聽到這裏,一位中央局委員立刻插了一句:「這麼多民營企業進來,如何保證他們能夠擁護和支持黨的宣傳政策?你的改革意見雖然提到不少,但我還想聽你再仔細的解釋一下。」
所以這件事相當難辦,可是再難辦,也得辦,孫祖傑很少公開評價其他同志,尤其是這個關鍵時刻,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真得對龍元健十分不放心。
孫祖傑看了一眼常書記,然後開始認真解釋起來:「按照票房分成分配預案,每年電影票房收入的百分之八將作為電影發展基金,其中一半繳納給電影發展發話基金,另外一半用於補貼基層電影放映員和各種設備以及電影拷貝的投入,我們計劃將大頭用於中西部的老少邊窮地區。
還有相比于電影產業,我國電視產業的發展較為順利,這一塊我們暫時不準備進行改革,影視不分家,凡是瞎折騰的電影人,想進入電視領域,我們完全可以進行限制。」
孫祖傑解釋之後,常書記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皺了皺眉頭:「今年一年國內的電影總票房加起來也就十個億吧,也就是說這一塊明年能夠拿出來的資金不過四千萬,攤到各省,這點資金微乎其微,杯水車薪呀!」
孫祖傑還沒有說完,管部長就皺著眉頭說道:「別的外資企業暫時不能考慮,至hetubook.com•com於民營企業,必須如同愛華那樣,有很大的貢獻,華宣部才會考慮!」
鐵老闆點點頭:「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有的事情不能著急,慢慢來吧。」
「龍元健是秋老一手提拔的同志,永勝同志又曾經做過秋老的秘書,有這一層關係在,你的想法恐怕很難通過!」
院線是重資產行業,經營模式比較固定,風險較小,很適合國有企業生存。只要我們控制了院線,民營電影公司就翻不了天。
除了院線控制以外,孵化基金也會進行相應的人才篩選,這一塊和氏基金在港島實驗的效果比較好,完全可以搬到內地。
孫祖傑離開后,鐵老闆不由陷入了沉思,在中樞常務會議上,為了調和矛盾,他曾經試探著提議龍元健,他本以為閔總會支持,但是他並沒有說話。
孫祖傑解釋之後,這位插話的中央局委員點點頭:「四重控制,從人才、內容、渠道和相關產業鏈同時予以控制,看起來,你考慮的十分成熟,這樣我就放心了!只是有一樣,國有院線進行改造的資金哪裡來?」
龍晗現在是港島聯合石油勘探公司的高層,因為此事,已經不再回國,聯合勘探又是華投的投資公司,所以孫祖傑肯定知道了一些什麼,這才有今天的提醒。
到了晚間,已經退休在家的女婿賈文臻趕到了四合院,老爺子跟他聊了聊話長,然後笑著說道:「文臻,我聽說七十年代,你曾經培訓過孫祖傑?」
多家國有製片廠,擁有最多的人才和設備,我的想法是合併重組,儘快形成幾家有戰鬥力的電影製造商。
至於為什麼告訴鐵總,當然也是因為目前他和經委的同志相處得很愉快,作為老大的鐵老闆有義務為他奔走。
「唉,也是!」
「中央部委,各省市甚至出口數量比較大的地級市,都有必要成立專門的涉外律師團隊,這一塊,我認為要立刻著手準備起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現在聯繫這麼方便,有必要通過你來做嗎?老爺子這是怎麼回事?真得讓人想不明白。」
這位中央局委員問完之後,另外又有幾位委員圍繞著自己關心的問題連續詢問,孫祖傑都一一進行了回答。比如划給國有院線集團的地方電影院的股份折算問題,比如幾大院線集團的負責人等等。
孫祖傑想了想說道:「這些年,我們與各國的貿易爭端越來越多,入世之後,我看也不會例外。我國這方面的人才,有必要加強!」
「老爺子,您說得既對又不對。孫祖傑雖然經常在外面跑,但是他跟外交口的同志聯繫並不多。我們這個培訓班每幾年都要聚一次,孫祖傑從來沒來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倒是楊希參加過幾次,跟大家還都處得不錯!」
孫祖傑笑著說道:「鮑總,我沒有意見,問題是現在願意做這一塊的民營企業並不多,我的選擇很有限;至於外資企業……」
此時此刻,京師一處四合院,侯老正在聽完了彙報之後,頓了頓,然後這才問道:「龍元健這麼著急回京?」
孫祖傑十分輕鬆的告別了鐵老闆,自從想明白之後,他確定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龍元健。對於這一位,孫祖傑同樣很擔心,實在是他做事的風格太有爭議了,與這位合作孫祖傑表示壓力很大。
孫祖傑點點頭,鐵老闆搖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又要磨合一段時間了!」
「各大國有電影院大部分處於城市的中心地帶,潛在的土地價值驚人。我的想法是利用這些土地為抵押從各大銀行獲取貸款,用於院線的改造重建,然後用電影票房分成收入歸還銀行貸款。
中央和地方財政這一塊原有的配套投入,廣電部也將維持,因此總體來說,這一塊的投入的絕對金額應該會逐年上漲。」
「放心吧,與孫祖傑保持聯繫,對你們兩口子是好事,也不要有什麼顧慮,我還會坑你們兩口子不成?」
孫祖傑聽到這裏,皺了皺眉頭,他知道事情很難辦,沒想到這麼麻煩,他想了想問道:「鐵總,宮部長是怎麼想的?」
「可這些,可都是……」
此時此刻,鮑總的手裡拿著一支鉛筆,他一邊認真傾聽著孫祖傑的回答,一邊記錄著孫祖傑彙報的要點。
所以鮑總針對這一點,提出了一點:「祖傑同志,既然你們已經能放和氏院線、愛華院線進來,那麼完全可以放得再寬一些,多放出幾個名額!」
「你們華投這方面的工作做得很好,你有什麼意見?」
這位八十年代初的副部級幹部,現在是下一屆中央局委員的有力競爭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十有八九會成功進入中央局,躋身到黨的最高領導層。
閔總說完,中央局的大佬們都點點頭,意識形態領域,防火防盜防美帝,這一點黨內是有共識的,所以大家就不再討論這個問題,還是穩妥點好。
鐵老闆說完,接著問道:「前幾天美帝簽署了對華永久正常貿易關係議案,對此,你怎麼看?」
「倒不是心虛,是怕再有什麼幺蛾子,要是這個方案通不過,我在文明委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確實如此!他已經說得很明顯了!」
怪不得孫祖傑會特意提議讓他去西域,而且今天更明確認為他不適合待在中樞。鐵總想了想問道:「這件事,你有沒有和閔總溝通過?」
只是有一點,孫祖傑的吃相呀,確實有些難看,和氏院線和m.hetubook.com.com愛華院線,說到底都是泛華投系企業,感情除了國有的就是你們華投的,這也太難看了。
賈文臻有些猶豫:「老爺子,我是不是……」
你提出的以上四點,有非常成熟的國內外經驗,也符合我國影視文化產業改革和發展的需要,對此我比較認可。
這是十月中旬的中央局會議,正在討論孫祖傑提出的電影產業改革意見,來自廣南中央局委員常書記在對孫祖傑表示認可的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也就這麼回事,習慣就好!」
想到這裏,鐵老闆抓起了案頭的電話,然後又放了下來,還需要再想一想措辭,最好是萬無一失。
以孫祖傑的政治眼光,他肯定也已經看出來了,因此這才有今天的狙擊,但是問題在於,能夠安排龍元健的地方職務同樣十分有限,不超過一隻手。
孫祖傑等列席人員離開后,中央局進行了表決,孫祖傑這一次的改革方案獲得了絕大部分贊同票,順利通過。
「有總比沒有好,總要一步步來!」孫祖傑點點頭:「再說了,現在的電影票房確實不高,不過各地的電影院進行現代化改造后,票房收入應該會有一定的增長,未來一年有上億的分成,可能性很大。
孫祖傑當時雖然年紀很輕,但已經是處級幹部,這個人確實非常聰明,兩個月不到,就可以用英文和我熟練的交流,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並不奇怪。」
「那您為什麼要給孫祖傑?」
「摻和這種事情?」
「祖傑同志,我總結了一下你的報告,你主持制定的電影產業改革意見主要是以下四點。
我從幹校調到京師后,開始擔任培訓班的英語老師,培訓這一批挑選出來的駐外人員,孫祖傑兩口子都包括在內。
「這是入世談判的一部分,通過了,表明我們入世又近了一步,明年入世應該問題不大了!」
老爺子笑了笑:「原來是這樣,我總算清楚了。文臻,你既然和楊希認識,那就比較好辦了。你退休了,有時間,想辦法再搞一個聚會,我相信楊希一定會出席。
國有電影製片廠和電影院的體制改革;放開對民營企業的行業限制;電影院線票房分配製度改革;成立電影發展孵化基金,培育本土優秀導演和演員。
「沒有,我只和您一人說過!」
看起來孫祖傑也不氣餒,或者他的目的僅僅只是敲打一下各方,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宣傳新思想也不一定,只是他在焦點訪談上的失敗有些可惜了!
孫祖傑鬆了一口氣,總算沒再出紕漏,要不然就會嚴重影響到他的權威。見到他的表情,會議結束之後,鐵總把他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打趣地說道:「祖傑,沒想到你也有心虛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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