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波瀾入袖踏燕京
第九百一十章 顧全大局

這倒是其次,榮向東背後有人,總局也不好隨便干涉足管中心的工作,但是他把大量資金用於青訓建設,就嚴重觸動了總局的利益。
此時反應到他們耳邊的意見,更多的是說孫祖傑太年輕,做事太莽撞云云,誰也不敢說他做得不對,而是抱怨他幹得過火,只不過過火不過火,更多的是主觀看法。現在既然也沒有看到什麼明顯的問題,所以閔總當時拍板,先讓孫祖傑做下去,要是出了問題,咱們可以再退回來嘛!
人生的際遇變化實在太大了,當年朝夕相處的一群老夥計,現在有了很大的變化。比如老陳,曾經的中國棋壇第一人,就因為孫祖傑的出現,很大的改變了人生。
此時此刻,他當然不能違背閔總的意志,于公于私,他都有必須聽從。不管怎麼說,這一次已經取得了一些效果,收拾了一些人,也不算完全失敗。
所以在九月底,孫祖傑來到體育總局考察,並視察了正在集訓的中國國家隊,他表揚了體育總局奧運代表團出色的成績,但同時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看著其他人鬆了一口氣,孫祖傑微微笑了笑,他也知道米盧現在的日子過得很滋潤,原因就是米盧的東家事實上是馬曉明,而不是中國足協。
這麼一番操作之後,民間一片叫好,但是與此同時,華宣部壓力大增,不過管部長和應院長也沒怎麼管,這是孫祖傑的活,你既然攬下來的,你得扛著。
要倒霉一起倒霉,這倒挺公平的,既然一視同仁,怨氣不知不覺間就少了一大截,孫猴子就是這樣的人,又不是不知道,不奇怪!
只不過米盧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他就要迎來一場大考,亞洲杯就要召開了,是騾子是馬也得亮亮相,尤其是第一站還是迎戰老冤枉韓國隊。
「閔總,是同志們覺悟高,有了新思想的武裝,他們進步很快!」
棋壇地位下降不說,棋院一把手的位置也被王國手取代了,這也是必然的,因為王國手和孫祖傑的特殊關係,他可以從華投哪裡獲得比較好的資源,這在艱苦的八九十年代,可是難得的機遇。
這還沒完,京師大學一位劣跡斑斑的副教授在開學前被調到了社科院,成了一個副研究員,看起來這隻是一個正常的調動,可是京師大學的校長和書記非常清楚,孫祖傑又開始了進一步的試探,他不僅僅是嘴上說說,他是真敢幹,儘管這第一步顯得小心翼翼……
孫祖傑點點頭和圖書:「呵呵,我也有這種感覺,前段時間為了有所震懾,可能力度有些猛烈,同志們有些接受不了,還是現在這樣好,可以讓大家鬆口氣。
在國家隊,孫祖傑也見到了國家隊的編外領導馬曉明、高方平幾個哥們,都是老熟人,見到孫祖傑,馬曉明就笑著打趣:「孫總,別看你前呼後擁,可不如老馬我自在呀!」
到了這個時候,各方這才恍然大悟,開始主動配合宣傳新思想,這樣一來,閔總心情立刻就好了起來。再加上鷺島事件了結,也讓他省了一樁心事,所以他就把孫祖傑叫到了辦公室:「祖傑同志,還是你的辦法好!」
孫祖傑想了想,勸說道:「閔總,誰上台,事實上對我們的影響並不大,只要我們做好了自己的事情,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馬曉明一年一百多萬美元養著,還有高額的獎金,另外還承諾只要成績出色,他會想辦法,會給他找幾個大廣告,讓他後顧無憂。
這樣一來,米盧可迴旋的餘地就大了很多,在多個國家待過的米盧,對於這樣寬鬆的工作環境當然很滿意。
馬曉明看了一眼外面的球員,然後說道:「只要他們表現好,我當然沒問題!」
這裏面的分寸把握事實上相當困難,可是第一次干這個活的徐文友卻表現出了相當的敏銳,一連跳過了好幾個別人設下的坑,這讓不少人對他刮目相看,也對背後的孫祖傑更多了一絲敬畏,這傢伙怎麼找出來的人都這麼出色?
孫祖傑之所以說這些,就是為榮向東打氣,表明自己是他的後台,你們總局眼睛放亮點,要配合他的工作,不要想著給老榮穿小鞋。
榮向東擔任足管中心主任之後,立刻按照孫祖傑的建議搞了一連串改革。在國家隊,他請來了米盧,同時也請來了一位高盧籍的足球總監,並放手讓兩人工作。
至於一些深層次的問題,孫祖傑不想談,也沒必要談,總局還是有明白人的,要不然他的鐵哥們,棋院的王院長也不會成為總局的副局長。
元局長當然明白孫祖傑這麼說的用意,就是讓他們提高對足球的重視程度,元局長嘆了一口氣,看來必須加大支持力度了,要不然光光這兩位就能把總局折騰瘋了。
孫祖傑頓了頓,目光十分堅定的看著大內的方向,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過去,我對顧全大局的理解有著嚴重的偏差。我才是大局,是別人顧全我,而不是我顧全別人hetubook.com.com
馬曉明得意的看了一眼某人,這時,孫祖傑已經開始問起了高方平:「方平,你能不能好好學一學怎麼跳舞,搞來搞去都是老一套,我都看厭了!」
這一年的夏天,格外的熱鬧。一炮打響的孫祖傑,開始再接再厲,一邊讓央視的焦點訪談,不斷指名道姓揭露地方上的種種不足;另一邊又開始拉清單,這幾年有明顯把柄的記者開始一個個倒霉。
「還不錯,吃得消,睡得著,就是嫂子不讓他多吃肉!」
相比于喜歡妥協的華爾街,我更看好軍工利益集團。只不過喬治一旦上台,恐怕就會找我們的麻煩,到時候我們的壓力又要大起來!」
目前群眾基礎最好的是足球,群眾反應最強烈的也是足球,所以于情于理,都必須把足球搞好。
在國家隊,孫祖傑先是與請來的米盧教練握了握手,然後詢問他在中國的工作和生活情況,他還特別詢問,有沒有人干擾他的工作。
面對種種壓力,孫祖傑也毫不示弱,以原則為阻力,左擋右擊,把各方的反對意見全部都駁了回去。作為一個強硬出名的領導,孫祖傑一旦板起了臉,誰也拿他沒辦法,除非更高層次的領導發話。
現在這樣,我也輕鬆不少,還可以分出一部分精力,啟動影視產業改革,可謂是公私兼顧,兩全其美!」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雖然老陳盡量掩飾自己的鬱悶,但是孫祖傑還是看得出來,老陳並不是很得志……
好傢夥,過了這麼久,大老闆終於說話了,孫祖傑也不客氣,笑著答應了。閔總這時候才開始了正題,他嚴肅地問道:「這一次美帝選舉,看起來有些焦灼,你認為哪一方會贏?」
孫祖傑點點頭:「既然這樣,那我也只能捏鼻子繼續看了,以後國家隊比賽時,你也跳一跳,這樣也許會多贏幾場!」
米盧對此相當滿意,他早就知道是孫祖傑點名,他才來到的中國,所以情商很高的米盧,當然說了一番漂亮話,好好地誇獎了一番中國足協,又把身邊的人都誇獎了一番。
閔總聽到這裏,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只不過喬治上台也是一件好事,咱們對他們家還算有些了解!」
對於那些真正的要害問題,比如敏感的基層國企改制這些,秉承他意願,參与焦點訪談工作的徐文友都壓了下來。
閔總點點頭,很滿意孫祖傑的知情識趣,他笑著繼續說道:「你還真hetubook•com.com是一個多面手,搞經濟有一套,搞宣傳工作也有一套,不容易呀!
自我寬慰了一番,孫祖傑在文明委慢慢低調起來,鬱悶之下,他旺盛的精力就轉移到別的事情上。
中國擅長的體育項目都是群眾基礎不夠的技巧型項目,社會影響力不夠,要想自給自足,賺大錢難度很大,所以體育產業要想發展,只能靠三大球。
考察的最後,孫祖傑與老大哥王國手一起去了趟棋院,看望了一下國家圍棋隊的成員,並與當年的老朋友們暢談了一番。
馬曉明這句話一出,立刻就是人人側目,孫祖傑當然明白馬曉明的用意,這小子故意這麼說,就是告訴在場的人,他與孫祖傑的關係很親密。
現在孫祖傑對於體育局的工作,可以名正言順的插手,要是誰敢不聽招呼,兇悍無比的孫祖傑會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呵呵,你呀,」閔總笑著接過了孫祖傑的高帽,然後說道:「做事要有節奏,有進有退,有急有緩,方能成功,這些天焦點訪談的節奏把握得相當不錯!」
事實上,孫祖傑與體育總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少年時期在體委宿舍住了五年,認識的體育局人士數不勝數。
問題是中樞會議成員,現在根本不會下場,他們也想看一看孫祖傑這一套做法到底行不行,於是乎這兩件讓下面咬牙切齒的事情,就這麼一直繼續下去,兩個月過去了,中國奧運代表團快要出國了,可國內這把火還在燒。
這一年的九月,中國的奧運代表團取得了歷史性的成功,但是中國足球還是那個鳥樣子,並沒有出現在奧運的賽場上。
這兩塊工作,你既然都做得不錯,那就繼續做下去,不要怕人說,既然有本事,就要發揮出來,萬事有我!」
孫祖傑聽到這裏,確實很無奈,現在確實顧忌太大,就算是他,表面上兇悍無比,可實際上顧慮重重,小心翼翼,即便如此,他還是觸動了無數人敏感的神經。
孫祖傑今天雖然客客氣氣,但是他的種種舉動都表明,榮向東的所作所為秉承的都是他的意志,而且他們背後至少還有一位省委書記在支持。這種情況下,總局就算有天大的意見也只能忍一忍。
原因很簡單,中國每年給總局的資金有限,總局要拿奧運冠軍自然要加大投入,錢從哪裡來,唯一賺錢的聯賽自然要出錢。
雖然我很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現在,我的感受尤其深刻。和*圖*書我不想,也絕不能變成老陳第二,所以該爭的,我必須爭;該有的,我必須有!」
現場頓時一陣鬨笑聲,高方平立刻漲紅了臉,不過他還是很自豪地說道:「孫哥,那可是勝利舞步,怎麼能隨便換!」
事實上在夏都會議時,大佬們已經就孫祖傑的做法進行了一番談論,目前看起來,似乎民間的反應相當不錯,當然了地方同志叫喳喳是少不了的。不過孫祖傑幹這種事情,本來損害的是他們的利益,他們不叫反而不正常。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孫祖傑這麼干,兩方都有意見,兩方都倒霉,雖然同時都給孫祖傑施加了壓力,但同時也都被孫祖傑擋了回去。
當然了,孫祖傑也明白,事情不能真正過火,所以焦點訪談瞄準的都是基層反應強烈,但事實上並不敏感的問題,比如證明你媽是你媽這樣典型的官僚主義問題。
雖然榮主任在足協根基淺薄,但畢竟是主任,他不干涉米盧的工作,還不讓別人插手。別人明面上當然不好做什麼,所以要想做什麼,只能想辦法通過米盧的翻譯或者米盧的御用女記者,用用功夫。
孫祖傑這一次過來,主要是為了調和矛盾,冠軍要拿,足球也要發展,既然是錢的問題,還是有辦法的,他可是財神爺,給總局的運動員多找一些贊助還是辦得到的。
閔總眉頭緊鎖:「理由!」
此時,中國足球聯賽的改革雖然因為種種阻力並沒有實質性的動作,但是有了強力支持之後,榮向東對各種亂象整頓的力度相當大,這自然得罪了一大幫人。
這段時間,閔總對他已經非常支持了,讓他搞了兩三個月,現在他既然這麼說了,可見他的壓力肯定也不小。
這樣的高待遇,米盧在其他國家根本賺不到,除了錢,就是他的工作,雖然還是有人在想辦法干涉他的工作,但是手段卻柔和得多,並不是壓迫,而是有商有量。
「民主黨執政的八年是美帝經濟高速發展的八年,理論上說,格爾當選順理成章;可是那位公子哥,卻可以後來居上,一步步趕了上來,這本身就十分反常。
孫祖傑印象中米盧能夠在中國成功立足,就是因為亞洲杯的成功,而現在他手裡的籌碼明顯比前世多了很多,他理應可以獲得更大的成功。
接下來這段時間,你的重點還是在新思想的宣傳上。至於焦點訪談,現在地方上對你們指名道姓,反應比較大,我看還是退一步,不要再暴露那些單位信hetubook.com.com息了!」
閔總微微頷首,然後想了想,有些為難地說道:「既然壓力又要大起來,我們就需要儘可能團結所有的力量。
體委當然也不傻,所以自然將棋院和棋類運動管理中心主任的位置交給了王國手,甚至於現在王國手都成了總局的副局長。
現在這麼接近,就說明背後的利益集團差距不大,而到了這個時候,決定勝負的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誰更堅決,誰更希望改變現狀,結果不言自明。
孫祖傑有些感慨得說道:「大丈夫想要成就一番事業,絕不能假手他人,必須有壓制別人的權威,否則就會身不由己。別人給你的,同樣也可以收回去。
孫祖傑想了想說道:「我有一種預感,這一回共和黨要取得勝利!」
連功勛卓著的元局長都這個態度,總局的其他頭頭腦腦當然更是不敢說什麼,就這樣,這一次,孫祖傑對體育總局的考察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到了九月之後,奧運代表團已經出國,又快臨近國慶,孫祖傑的動作也稍微緩和了一些,兩期熱點話題之間,夾著幾期憶苦思甜的紀錄片,順便再跟新思想聯繫到一起,搞得不少關心上癮的老百姓如同貓爪一樣,怎麼回事,又不讓放了?
雖然算不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但是人世間的事情,很多就是如此,不經意間,改變了很多。
為什麼要這樣做,恐怕是足球這攤子水太深吧,孫祖傑對馬曉明這麼說,並不介意,他笑著點點頭:「老馬,你說得沒錯,還是你小子自在,真讓人羡慕呀!」
榮向東增加了青訓的投入,自然減少了給總局的上供,這就導致總局與足管中心的矛盾。一旦涉及到利益,很多事情就複雜起來。
晚上回到家中,孫祖傑把今天的見聞告訴了楊希,楊希笑著問道:「祖傑,這段時間你有得有失,有什麼感想?」
孫祖傑毫不避嫌的誇獎了榮向東一頓,說他不愧是老足球,很懂足球,自他上任以來,足管中心的工作明顯有了不小的起色,尤其是對混亂的聯賽進行的整改,很有效果。
「哈哈哈,還是少吃點比較好,」孫祖傑笑了兩聲,然後對著身邊的總局局長說道:「元平同志也是一個球迷,他對我國的足球發展也很重視!」
隨著他地位的提升,他能夠得到的各種信息自然數不勝數,總局的內部事務他了自然知之甚深。
孫祖傑笑著說道:「那就說定了!」說完了這一句之後,他接著說道:「你大哥身體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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