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波瀾入袖踏燕京
第九百一十七章 各有所思

閔總感嘆後生可畏的同時,倒也沒有太大的壓力。他和孫祖傑之間差距了整整兩代人,所以兩人之間事實上並沒有多大的利益糾纏,頂破天十來年後好好休養就是,那個時候他都八十多了,也確實夠了。
處理中樞日常事務時,很多時候,他雖然不說話,但是最後不管是分管的人,還是他這個主管全局的領導,都要問一問他,徵求他的意見,似乎沒有他點頭,大家都不放心。
我當時就回了一句,誰說的,慶施同志不是在嗎?京師改革的收尾,他做得相當出色,完全可以多做一點工作嘛!
除此之外,在給這些能幹的同志提供機會的同時,他們也同樣可以從中挑選一些出色的同志。特別是陶秘書長,他手下明顯缺乏能搞經濟的同志,如果能找到一些合適的,那將是非常有益的補充。
陶秘書長心細如髮,看到這一幕,心裏有些滿意,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回到辦公室之後,陶秘書長詢問起孫祖傑的下一步安排。
也就是說孫祖傑第一個二十年的預判,很可能會實現,這也是為什麼他在軍工領域威望越來越高的原因,他不僅僅給了希望,而且還真得可能實現,這種判斷力實在太了不起了。
事實上,此時此刻,陶秘書長心裏也在翻江倒海,孫祖傑似乎是那種,到哪裡都可以掀起一番風雲的人,在京師是這樣,在江東是這樣,在政務院是這樣,現在到了中樞同樣如此。
聽到這裏,陶秘書長和宮部長立刻就明白了孫祖傑的意圖。能夠從基層殺到地市一級的同志,往往都有很強的能力,但是再往上,因為種種原因,他們就面臨著天花板。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這個秘書長只是一個會議召集人,而真正說話頂用的人反而是這位排名最後的副秘書長。
聽他這麼說,陶秘書長想了想說道:「二月底,農村稅費改革的試點工作會議在淮西召開,你到時候也與會,聽一聽各省同志的意見,對農村問題增加一些認識。」
對此,我也答應了,今年上半年我要搞好電影產業改革,衛生醫療改革啟動,必須要說服地方的同志配合,要想啟動怎麼也得拖到下半年,時間還來得及!」
可是美帝的再次打壓,促使了老同志們的聯合來信,改變了這一切,現在是大家需要他,要想孫祖傑可以發揮最大的作用,必須給予他足夠的權威,所以孫祖傑成功的越過多位中央局委員,順利的列席中樞常務會議。
「是我把祖傑同志留下來的,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就在陶秘書長思考的時候,孫祖傑和圖書的答辯基本結束了,這時候閔總想了想說道:「祖傑同志的想法,為我們提供了一條新的思路。這件事我們今天就討論到這裏,大家回去研究一下,下周我們再談論。」
事實上不僅僅是江東,浙東、廣南、閩東等沿海發達地區都有很多從基層上來的優秀同志,因為種種原因,並沒有得到很好的發展機會。
宮部長微微點點頭:「京師秘書長調到衛生部擔任常務副部長,也是平級調動,問題應該不大,高雄同志是怎麼說的?」
只不過這是孫祖傑的事情,又得到政務院兩位主管領導的支持,他又不好說什麼,所以陶秘書長點點頭,宮部長則插了一句:「既然要做事,首先要有人,你準備調哪些同志來協助你?」
問題不在於章慶施,而在於京師未來的人事安排,章慶施如果接任市長,前面那兩位怎麼安排?
現在中樞雖然沒有討論這個問題,但是私底下已經開始醞釀,他現在頭疼的是這個,這個問題定不下來,章慶施就不好安排。
陶秘書長心裏暗暗打定了主意,如果,如果這一次,孫祖傑同樣預判成功,那麼在未來,他將為孫祖傑提供最好的工作環境,讓他的才幹得到最大的發揮。個人的得失,相比於國家,實在差得太遠了,他有這個自覺。
所以陶秘書長顯得很積極:「祖傑同志,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這一次他有來了一個預判,而且還分短期中期和長期,時間表非常明確,在這麼嚴肅的會議上,給出這樣的明確說法,本身就說明孫祖傑的自信。
「我們在黨校搞一個優秀地方幹部培訓班,多給地方一些名額,然後分成幾個班學習,我們也抽時間去上幾堂課,與他們多交流,聽聽他們是怎麼說的。等培訓結束后,來一個人才交流,這樣下面也沒有多少意見。
所以孫祖傑有本事爭取到老同志們的集體支持,閔總也沒有阻攔,而是來了一個順水推舟,孫祖傑可是一把好刀,搖旗吶喊的水平是一等一的,就算是列席中樞常務會議,對他也是不小的助力。
孫祖傑想了想,搖搖頭:「這件事有您兩位主持就夠了,我準備搞一些改革!」
倒不是說醫療衛生不重要,但這明顯是政務院的工作範疇,他怎麼就分不清楚呢,非要使勁摻和呢。
陶秘書長解釋了一下,然後三人就坐了下來,開始討論一些人事安排。孫祖傑還是老習慣,知道的同志,就實事求是的分析,但是怎麼使用,那是你們決定的事情,他不發表意見。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他發現這和圖書一次討論的同志好些是他熟悉的,他看了一眼宮部長,宮部長笑著點點頭。
不管是陶秘書長還是宮部長,儘管彼此各有立場,但和而不同,他們都是可以合作的,他的敵人自始至終都不是他們。
會議結束之後,作為小字輩,孫祖傑和陶秘書長走在最後,孫祖傑微微退了一小步,在這些細節問題上,他一直都很注意,他只是小字輩,該有的尊重必須有。
這是孫祖傑地位的一次大的躍升,兩年之後,除非他犯了什麼原則性的大問題,要不然誰也擋不住他的上升,這是大勢所趨,真正的大勢所趨。
所以仔細想了想,孫祖傑指著這位老鄉說道:「蔡旻同志,是高級知識分子,他做秘書長問題不大,但我個人感覺他更適合在條條的工作,並不適合主政一方。」
所以在離開陶秘書長辦公室時,兩人又拐到了宮部長辦公室,宮部長開門見山地說道:「祖傑,這段時間的謠言都是在胡說,你放心,我對你一直十分支持!」
……
孫祖傑接著說道:「我去江東一半的時間都放在下面的考察上,我發現江東的地縣一級有好些出色的同志,思想開放,大胆開拓,他們只留在江東,太局限了,也太可惜了。
「京師市委范秘書長曾經主持過京師衛生系統的改革試點,我想把他調到衛生部,擔任黨組副書記、副部長,具體負責執行這一次在全國的試點!」
「什麼改革?」
他需要親眼看一看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光看報告心裏沒底,當然順便也可以給同志們拜拜年,說起來,自從調離華投,有段時間沒下去看看了,心裏真是想念得很。
這個時候如果中樞針對這批人來一個人才交流,可以讓中樞的意志力滲透到地方地市一級,而以前這一塊屬於省一級的調整範疇,事實上孫祖傑的建議相當於加強了中樞權威。
孫祖傑在佔據先機的情況下,主動退讓,宮部長無論如何都要承他的情,有了孫祖傑這句話,他終於後顧無憂,可以放心得做一些籌劃了。
再聯繫到他的未來,孫祖傑就不是很喜歡,他總覺得這位有些志大才疏,不夠腳踏實地。
聽完了孫祖傑的建議,兩位大佬想了想,宮部長緩緩的點點頭:「確實有必要做!只不過這次選拔,監委那邊也要好好查一查,不要選錯了人,鬧出了笑話!」
如果目前的一系列計劃能夠成功實現的話,中國在十年內將會在很多核心領域追趕上,最起碼也是接近美帝的水準。
當時無數老人都在,大傢伙壯其言,而不信其言,但是到hetubook.com•com了十年過後的今天,當同志們盤點過去時,突然發現中國似乎與美帝的差距真得拉近了不少。
陶秘書長雖然有些煩惱,但是他同樣接受了這一切,相忍為國,大局為重,這樣有能力的人,可以把國家變得更好,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嗎?怎麼能因為一己之私,影響了國家的發展。
當然這樣頂層的人事安排,孫祖傑現在並沒有多少話語權,也從來沒有發表過意見;但是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他已經列席中樞常務會議,這個問題上,他必須有一個明確的態度。
宮部長進來后,見到孫祖傑,笑著說道:「祖傑也在呀!」
大佬們陸續點頭,這時閔總說道:「下面我們討論第二個問題,農村稅費改革試點問題。」
而遇到一些棘手問題時,孫祖傑善於決斷,果於決斷的特點,更是完全顯露出來,很多時候,他幾句話一出,就定了調子,其他秘書長能做的只有給他查漏補缺。
什麼時候形成了這種行為,誰也搞不清楚,反正他就有這樣的魔力,坐在那裡,讓人就沒辦法忽視。
如果這一次也同樣實現的話,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評價他。而如何駕馭這樣的人,簡直是一個天大的難題,閔總都做不到,更不要說自己了。
話雖如此,但是兩個人也都明白,彼此都對對方產生了那麼一絲隔閡,當然大局為重,兩人還是明白的。
孫祖傑點點頭,接受了秘書長的好意,正好這個時候秘書彙報,宮部長要過來彙報工作。孫祖傑就要離開,陶秘書長搖搖頭:「祖傑,你也一起聽聽!」
孫祖傑所說的這些根本不稀奇,都是老辦法,甚至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辦法,但只要有效果,就不在乎是老辦法,還是新辦法。他明白,要是再不對地方有所約束,以後一些問題將會越來越嚴重。
「醫療衛生改革!京師試點了幾年之後,效果相當不錯,我想擴大一些規模,幾個直轄市和副省級城市,也都包括進來,看一看規模上來之後,效果怎麼樣!
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這位老鄉愛喝酒,千杯不醉,又有些大言不慚,可是仔細看看,他又沒有什麼基層歷練。
陶秘書長有些皺眉,孫祖傑放著他組織人事工作不做,竟然又摻和起政務院的工作,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想到這裏,閔總微微瞥了瞥一本正經坐在那裡的陶秘書長,真正要頭疼的是他,孫祖傑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秘書長,宮部長,我建議乘著這一次換屆的機會,來一個地市一級的人才大交流,讓這些同志充分的表現出來!」www.hetubook•com•com
現在到了中樞常務會議,竟然也有這樣的味道。第一天出席會議,就丟下了一顆重磅炸彈,看到他自信滿滿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產生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孫祖傑愣了愣:「這不是我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
章慶施與孫祖傑出身類似,他的老岳父也是孫祖傑的老領導;在京師期間,兩人配合得也不錯。
這件事我已經與鐵總、南總溝通過了,已經得到了兩位領導同志的支持!」
此時,前路已經十分明朗,但越是如此,越要小心翼翼,要不然就會前功盡棄,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的背後有著千千萬萬的家庭,有著十幾億中國人,他必須小心,必須萬無一失。
陶秘書長也同樣點點頭:「那就這樣定了,老宮,你準備一下,中樞批准后,我們就立刻動起來!」
說起來人和人的緣分真的很奇怪,雖然是自己的老鄉,但是孫祖傑聊了幾次之後,反而不是很喜歡,倒是呂原與這位老鄉比較投機。
宮部長聽到這裏,點點頭,想了想說道:「祖傑,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們在閔總的領導下通力合作,我相信你也認同這一點。」
看到這個人事安排,孫祖傑並沒有反對,這個人事任命很明顯是為呂原同志準備的,那麼陶秘書長肯定知情。
陶秘書長當然理解了孫祖傑的用意,他微笑的點點頭,而宮部長則微微蹙起了眉頭,倒不是他對孫祖傑有什麼意見,畢竟在這件事上,孫祖傑的選擇並不出格,也是合情合理。
孫祖傑笑著說道:「老寧抱怨了幾句,說我總是在京師挖人,再這樣下去,京師能幹的同志就要被我挖光了!
孫祖傑繪聲繪色的說了一番與寧高雄同志的交流過程,重點不是怎麼調人,而是含蓄的表達了他對章慶施同志的支持。
宮部長聽到這裏,又看著孫祖傑真誠的眼神,他想了想,剛剛鬆開的手又一次和孫祖傑握在了一起。
想到這裏,他跟孫祖傑說道:「祖傑,你也一起參与進來!」
聽我這麼說過,老寧才勉強同意,只不過他也要求我等一等,京師黨委今年就要換屆,正好兩件事一起辦!
面對宮部長伸出的手,孫祖傑立刻也伸出了手,兩人重重的握在一起。一邊握手,孫祖傑一邊說道:「部長,您放心吧,我一直牢牢記住並遵守廣南期間所說的話。
孫祖傑想了想說道:「外面的一些不實之詞不足為憑,宮部長,在這個問題上,我的態度一直十分明確。
孫祖傑愉快的離開了宮部長辦公室,在一些問題上,他一直十分清醒。這並不是他的和_圖_書時代,有的事情何必摻和太多,搖旗吶喊,一心發展才是最重要的。
孫祖傑這麼一說,陶秘書長和宮部長都有些驚訝,沒想到孫祖傑竟然是這麼個看法,他們本來都以為孫祖傑會很看重這位同志。
原因就如同他說得兩點,中國信息技術的快速進步和對蘇俄技術的消化,迅速提升了中國的尖端技術實力。
比如名單上的江東省一位副省長,孫祖傑就比較熟悉,也是孫祖傑的老鄉,這一次他被安排的新職務是江東省委秘書長,而原來的省委許秘書長則改任宣傳部長。
「不,你既然列席中樞常務會議,你就已經有資格討論這個問題!」
雖然嘴上不斷吹牛大氣,但是內心深處,孫祖傑還是有些不安的,他準備年前到兩會召開錢,抽出時間對華夏飛機、華夏動力和歐派機電這三個重要的軍工相關企業做一個調研。
我認可組織部門可以跨省調幾個出來,放到中西部和東北地區,讓他們擔負一些重任,我認為他們應該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我是一個事務主義者,只想力所能及做一些工作。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有太大的興趣,只要不影響我做事,怎麼安排,我都可以接受。」
至於您詢問我個人的意見,這一點您放心,在這些重大問題上,我的立場同樣非常堅定,閔總和您根本不需要擔心!」
這是孫祖傑提出的第二個二十年,十年前在西山,他提出了第一個二十年,他的說法是二十年之後,在軍事核心技術領域,接近並趕上美帝。
所以宮部長接著說道:「祖傑,你支持慶施同志,我沒有意見,問題是那兩位同志的安排,你是怎麼考慮的?」
有章慶施在京師,孫祖傑就不用擔心誰會坑他一把,所以于公于私,他都會支持章慶施。
另外為了長久考慮,我們再搞一個優秀縣委書記培訓班,按照一定的比例抽調下面優秀的同志到中樞黨校培訓,讓這些表現不錯的同志可以早一點與中樞高層接觸。」
孫祖傑笑著說道:「部長,您說這個就太見外了,我當然知道這是謠言,也從來沒有相信過。」
前段時間,隨著華美兩國的日漸緩和,中樞很多同志之間慢慢形成了一種默契,如果可以的話,盡量壓孫祖傑一屆,不要那麼快讓他成為同僚。
宮部長特意選擇他在陶秘書長辦公室的機會,過來討論工作,就是想搞清楚孫祖傑的一些想法,孫祖傑的影響力擺在那裡,涉及到他的一些事情必須跟他溝通。
在秘書處,孫祖傑雖然秉承著低調原則,但是這個上任沒有多久的同志,很快就讓大傢伙意識到他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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