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十年壯闊安社稷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人心

「老三,你和欒道靜打交道不多,不知道這個人。他們欒家祖傳的絕技就是不知所謂、誇大其詞。要不然當年他們家老爺子怎麼會被人趕下台!」
我們要增加國內的投資,國內自然也要越穩定越好,這一點上,我們和孫祖傑的立場一致,由著這幫子書生亂來,真要出事了,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三哥這才徹底明白過來,他想了想說道:「我這好像是卧底?」
陳三哥聽到這裏,連連點頭,只聽陳二哥繼續說道:「老三,管住樞密系統,符合絕大部分人的利益,在這件事上,我們和中樞的立場一致,區別只在於是誰能真正管得住這幫子舞刀弄槍的傢伙。
廖小林看著眼前遍地泥濘,更是自責不已,他是負責安全生產的副書記,出了這麼大的事故,完全是他的責任!
為什麼會這樣?道理很簡單,一個是楊魯起家靠的是孫祖傑的眼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基本沒碰,自然沒有多少原罪。
「廢話!」
「二哥你分析得對,好像確實是這樣,我聽說這些年,華投系與他們結了不少仇。這以後,我們要是有了影響力,應該站在哪一邊?
從前天晚上到昨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很多人徹夜難眠,陳二哥就是其中之一。燕都的事情不斷傳了過來。二十四小時之內,錢國耀先是被抓了現行,徹底結束了政治生命;
說到這裏,陳三哥也慢慢明白過來,想了想說道:「二哥,您說得在理,只是怎麼搞,我不會呀!」
「我?我們家有二哥在,什麼時候輪到我做主,我回答得很簡單,二哥您還沒有交代!」
無數人被牽扯進去,陳二哥自然不例外,看起來陳家已經淡出中樞二十多年,但是陳家在樞密系統,在情治部門,還是有著不小的影響力甚至是控制力,再加上手裡掌握著龐大的資源,所以到了這個時候,陳家也必須公開表明立場。
「不會,孫祖傑對港島很不放心,他需要我們家在兩岸三地發揮影響力,一些中樞政府不好做的事情,未來會通過我們執行,這件事,你記住就好,千萬不要隨便說。」
頓了頓,陳三哥繼續說道:「愛華投資的總經理最近也換人了,新總經理是天翼投資的副總周德林,他是趙子冉精心栽培的幾個接班人之一,沒想到會被調到愛華投資。」
聽二哥這麼一說,陳三哥想了想也覺得不錯,反正這個女人也不安分,動不動就搞出一個新聞,讓她來做這一塊,正好人盡其才。
陳三哥老臉紅了紅:「二哥,你知道就好,何必說出來?」
如果有必要,我願意為此引咎辭職,反正我這麼做又不是第一回了,總不能因為這件事毀掉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
上面婆婆一大堆,不管你怎麼做,都不會人人都滿意,這個滿意,那個就不滿意,可以說是左右為難。所以下地方之後,我做事秉承一個原則,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呀,格局太小了,實在太小了!我以前跟你說過很多次,任何一個正常的、有秩序的國家都不可能允許十幾二十年前那一幕重複出現,所以對於既得利益者的適當打壓是必須的,也是必要的。
陳三哥立刻明白過來:「二哥,孫祖傑只是嘴上說說?」
老三,這段時間我想了想,我們跟洋鬼子搞好關係沒錯,但是我們的根在中國,絕不能完全與中國脫鉤,離開了中國,我們什麼都不是。
陳三哥點點頭:「二哥,你說得對,看來我真是想多了!」
所以陶國輝打壓,我並沒有公開叫板,而是順著他的心意,退了一步。只要我們的影響力還在,丟掉幾個棋子算什麼,這並不是我怕陶國輝,而是權衡利弊,沒有必要硬扛。」
好了,就這麼定了,怎麼投資,我們養著那麼多專業人士,他們還是有些作用的;你現在要做的是,想方設法增加我們在互聯網上的影響力。」
章省長剛想說些什麼,只聽秦書記斟酌著說道:「老章,我想來想去,覺得不應該這麼做。這個尾礦壩,小林同志實地調研過,也批示過,而且批示了兩次,要求地方注意安全,不允許hetubook•com.com鐵礦生產。
大洪水,愛華捐得最多;大地震,還是愛華捐得最多,時間久了,人們只記住了楊魯的好,卻忘記了這個人能有今天,他的億萬家當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怎麼想就能夠做得,秦書記和背後的陶總,都不願意在河東大動干戈,更不要說還有那位神仙在。沒有了他們的支持,自己除了在河東背黑鍋,什麼都做不了。
說起這個,陳二哥臉都綠了,一連串髒話罵了出來,罵完之後,他恨恨地說道:「這幫洋鬼子,吃人不吐骨頭。二哥,我們過去想得太樂觀了,看來有必要調整一下了!」
在應急辦兩年多,在河東一年多,多次來到河東,對河東的情況,他實在太了解了,要想徹底解決河東的礦難問題,必須用雷霆手段,尤文的思路是對的。
這一次事故,責任在執行,責任在基層,不在省里,我們不能違背良心,把責任推到某一位同志身上,這不合適。
理論上,專職副書記,什麼都能管,但事實上各個部門都有直接的分管領導,專職副書記什麼都能管,往往變成了什麼都管不了。
但是這一塊工作又非常考驗一個人的綜合能力,所以孫祖傑讓副書記管這一塊,既可以鍛煉副書記,又可以幫助行政主官解脫。
就算這樣,孫祖傑還不放心,雖然控制了企業,但是收益卻是國家佔了大頭,而且又拉了一堆人入股,這樣一來,誰都有好處,自然人人說他的好,可見事情做得是真漂亮,這才是百年老店的架勢。
老三,要是讓這些軍頭們得志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廣府軍區和水師那幫子人前些年給我們惹來了多少麻煩,你都忘記了?」
這個互聯網,我算是慢慢看明白了,講得就是炒作。越會鬧騰,越有影響力,有了影響力,平時看不出來,關鍵時刻放放風,搞不好有大用處!所以你要鬧騰,最好是三天兩頭上新聞!」
我們與那些書生關係很好,要是站在華投一邊,豈不是前功盡棄?要是站在那些書生一邊,就會得罪華投,那也不符合您的要求。」
章省長點點頭,只聽秦書記繼續說道:「今天早上,我接到了華辦眭朋林同志打來的電話,他除了詢問救災的情況,還對事故責任提出了一些個人的想法。
就算他有辦法,他願不願意拿出籌碼來幫助他秦平讓,還在兩可之間,所以秦書記憑什麼為眭朋林火中取栗?就算得罪了眭朋林,但是得到了廖老的青睞,也不用擔心眭朋林的報復。
「可是要留在國內,萬一哪一天有什麼風雲變幻,我們也很麻煩呀!」
相比于其他人,我們在官場有不小的影響力,手裡有錢,又有人脈,就算是正常競爭,我們也佔有巨大的優勢。
「卧什麼底,這幫子書生不過是工具而已,有用就用,沒用就丟,也就是一個痰盂而已,你當什麼真。嗷,吳學明給廣南那幫子書生布置了一些事情,你也要配合好。」
另一個就是有了錢之後,楊魯在不斷的回報社會,扶持退伍戰士,修橋鋪路,捐贈辦學,想方設法爭取老百姓的好感。
「二哥,你說得我知道,我們當然要站在孫祖傑這一邊,可是欒道靜的說法也不無道理,他的說法,有些嚇人呀!」
他最可能的做法就是重新洗牌,想方設法從別人那裡搶一些蛋糕,用來安撫自己的擁護者,這一點無可厚非,誰上來都要這麼做。這兩年陶國輝不斷在廣南折騰,事實上也是這個道理!」
沒想到這一套根本不管用,對手表面順從,背地裡卻翻出一個又一個打臉的資料,不斷明著暗著唱反調,搞得一些書生狼狽不堪。這互聯網看起來,不同於一般的媒體,有一套獨特的運轉規則,你要好好摸索一下!」
章省長想了想問道:「那眭主任那邊總要有個說法?」
再說了,現在那些賺錢的行業,很多都掌握在華投手裡,我們要想插一隻腳,一定要和華投打好關係,要不然我們就是想投資也找不到門路。
關於這一點,我已經跟楊魯說過了,我們明面上的和圖書態度是中立,當然了,既然有求于孫祖傑,私底下幫他做些工作,也是需要的。」
廖小林悔恨交加,甚至有些慌張,而章元安則是連連無奈的搖頭,不同於廖小林,他反而心裏平靜很多。
說完,陳二哥又透露出一個重要信息:「老三,你不用擔心,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孫祖傑早就有了默契,他會默認我們家在廣南有一些特殊的影響力。」
「楊氏兄弟現在正在全力協助孫祖傑在樞密系統站穩腳跟,為此捨棄一些財富算得了什麼,孫祖傑上台之後可以百倍千倍的補償他們。」
「說你蠢,你是真蠢,不會不知道學呀!馬曉明的路數,有什麼難的,你照著做就是。以我們家的關係,以你吃喝玩樂的本事,你應該比馬曉明更精通才是!
說到這裏,陳二哥笑著說道:「欒道靜那幫人也看中了互聯網,這幾年做了不少事情,不過他們還是老一套,以勢壓人,靠著輿情辦,這個不允許,那個不同意。
所以樞密系統只能交給孫祖傑整頓,孫祖傑搞了二十年軍工,又對樞密系統有恩,他上樞密系統怎麼也得給點面子;而且他這麼乾淨利落的拿下錢國耀,也證明了他的實力。有能力,也有手腕,自己可以鎮得住樞密院。
「是呀,確實挺有意思的,那幫子人怎麼能那麼瞎扯淡,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敢洗白,真以為大家眼睛瞎了不成?」
安全生產、抗災救災一貫是大麻煩,一個不小心,行政主官就要吃大排頭,甚至免職罷官都有可能。
愛華院線準備交給馬曉明,足球俱樂部和一部分地產業務會交給方平,愛華地產旗下的眾多業務據說都會分割給那些跟著他起家的人,人人都有份。」
陳二哥點點頭,這才說道:「你既然知道了這一點,還不知道我們的立場嗎?」
章省長大吃一驚,事故的調查結論還沒有出來,眭朋林說這番話事實上很不合適。廖小林有沒有責任,平心而論,當然有責任,但是具體到河東,章省長反而認為他的責任不大。
為什麼這樣,說到底就是因為廖小林和自己一樣,並沒有決定權,兩個人同病相憐,更多的是背鍋。
秦書記聽到這裏,不由得面露羡慕之色,瞧瞧人家這投資水平,真是不得了。而看到他這樣的表情,章省長更是膩味,自己也是倒霉,怎麼跟這樣的人搭了一年多班子,怪不得會一事無成!
秦書記聽章省長這麼說,愣了愣,完全放下了心:「老章,這樣做,你是不是太委屈了!」
說到這裏,秦書記頓了頓,輕輕地說道:「我聽說廖老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們要為他老人家的健康考慮,不能讓老人家為這些小事費心!」
「書記,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的仕途已經到頭了,要想再進一步絕無可能。我主動一步,到時候凌雲同志就比較好辦了,有這個人情在,他更進一步的希望要大得多!」
從現在開始,我們要改弦更張,想方設法增加在國內的投資,不能再跟以前一樣只出不進。既然要留在國內了,吃相就一定要好看,我們要學孫祖傑,做百年老店,不能學那一家子,那不是長久之道!」
「有所得,必有所失,所以我們更不能站錯隊,也不能讓人抓到把柄,與孫祖傑搞好關係,學習孫祖傑的做法,是最好的選擇,這樣最起碼二十年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我都這把年紀了,能再護你們二十年,也算是對得起你們了!
「二哥,他們聯繫你了?」
陳二哥點點頭:「呵呵,老三,你說楊老大把這麼多生意交出去,那他空出來的時間準備做什麼呀?」
因為他這個規定,各地的副書記,要想不挨處分,影響了前程,不得不到處跑來跑去,嚴抓安全生產。
眭主任的意思是,按照規定,安全生產應該由專職副書記負責,所以他建議我們在報告中側重於這一方面。」
陳二哥接著交代:「孫祖傑在互聯網上布局很早,有影響力的網站,跟華投系或多或少都有些關係,你要想做好這件事,碼頭一定要拜好,千萬不要被人坑了。」
當初自己要是嚴厲一些www•hetubook•com•com,學著尤省長的做法,把這個礦炸掉,一了百了,那就好了,還是太相信地方了,太心慈手軟了,教訓呀,真是教訓呀!
「不會的,陶總不會關心這些小事。」說到這裏,秦書記微微哼了哼,然後說道:「就算陶總有什麼想法,不是有老章你在嗎?我們兩個人一起說話,陶總無論如何也得考慮一下!」
我們要保持影響力,關鍵在媒體,廣南廣播電視、報紙雜誌,我們都有布局,但是互聯網媒體,卻比較欠缺,你要把精力放在這一塊。
反正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還不如幫著年輕人擋一擋,也不求以後,只希望他能記住這一次的教訓,以後多做點實事。
說到這裏,陳二哥頓了頓,接著說道:「關於這一點,你真要跟楊魯好好學一學,要論財富,楊魯掌握的財富比我們只多不少,可是他的名聲卻很好,正是憑藉著這個,他一步步做到了下院副主任的位置。
老三,我們已經完成了原始積累,現在最重要的是守業,怎麼守業,不是亂來,不是胡作非為,而是想方設法維護已經形成的秩序。
「呵呵,二哥,您想得太多了,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當然我也會陪你到一百歲。我相信就算您哪一天不在了,也會給我安排好一切的,我只要安心享受就好。」
說到這裏,陳二哥頓了頓,低聲說道:「這是大勢,誰也改變不了的大勢。我們要做的是順應這種大勢,而不是與這種大勢相抗衡。
章省長看了看旁邊的廖小林,剛想說些什麼,就聽旁邊的秦書記皺著眉頭說道:「老章,讓小林同志在現場指揮,我們找個地方談一談!」
而到了昨天晚間,一起嚴重的事故更是火上澆油,看起來不算大事,但是牽扯到了一個大派系的未來,誰都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我們陳家遠離中樞這麼多年,一貫不摻和中樞的事情,誰在台上支持誰,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你呀,怪不得栽了這麼大的跟頭,看人要看人怎麼做,不是看人怎麼說。孫祖傑為什麼對著樞密系統那麼說,道理很簡單,他過幾年就要接班,到時候他就是組織的化身,聽黨指揮,就是聽他的指揮,他不這麼說,你讓他怎麼說?」
廖小林是廖老的接班人,要是在河東被毀掉了前途,到時候廖老的怒火朝哪裡發?第一個就是他秦平讓,到那個時候,眭朋林有什麼辦法平息廖老的怒火,明顯不可能嘛!
說到這裏,陳二哥話鋒一轉:「但是孫祖傑也有要求,我們要注意吃相,不能太難看了。在這一點上,我和孫祖傑的看法一致。
「當年他們就是這麼顛覆了蘇俄,現在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只不過他們現在遇到了對手,華投系這班搞輿論的人,好像專門培訓過,對他們那一套很熟悉!」
秦書記的想法,正好符合章省長的想法,所以他笑著答應了:「書記,我也是這麼想的。當然了如果說有責任,我的責任更重,作為省長,我沒有注意到地方執行不力的問題,我願意為此承擔責任。
「你做不了,就讓你養著的那個女人做,正好合了她愛折騰的心愿!」
「欒道靜這幫子人,幾十年了,還是老樣子,沒多大變化,只知道人云亦云,根本不明白歐美那一套,拿到國內來,很多東西會水土不服。
弱勢如陶國輝,他之所以打壓我們,除了想著鳩佔鵲巢以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們家在廣南的勢力有些大,影響了陰正陽的施政。」
但是老三,你一定要記住了,真到了關鍵時刻,需要站隊了,我們只能站在孫祖傑這一邊。萬一這幫子書生鬧騰出了什麼大動作,你要及時跟吳學明通氣。」
當然章省長這麼想,也有一個原因,他實在有些膩味秦書記,繼續跟這樣的人搭班子,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抱負也不可能實現!
錢國耀這檔子事表明閔老的控制力十分有限,這才幾年,就出了這麼多問題,看來靠他是不行了;而陶國輝依賴的欒道靜這幫子人,天然與樞密系統八字不合。這些年陶國輝拿樞密系統沒辦法,不僅僅是閔老的關和_圖_書係,他自己的基本盤也有問題。
楊魯是這樣,孫晨這個丫頭也同樣如此,現在網上說起了這個小妮子,都把她當成偶像,動不動就說她啃饅頭的事情,好像他吃了不少苦!
「好的,我明白了,痰盂,二哥,你的比喻真合適,呵呵!」
接著孫祖傑就在樞密擴大會議上放炮,表面上痛罵錢國耀,實際上是對這些年意識形態領域的混亂,公開表達了不滿,藉此收攏軍心的意圖完全顯露無遺,同時也間接暴露了他和一些人嚴重的思想分歧;
既然合法的手段能夠賺錢,我們為什麼要去折騰,一些蠢人看不透這一點,非要做一些下三濫的事情,你又何必摻和這些?」
結果地方根本不聽,應急廳也沒有執行到位,要說責任,小林同志確實有所疏忽,但這件事更多的是執行層面的問題。如果把問題完全推到小林同志頭上,我覺得有些欺負人,老章,你怎麼看?」
廖小林只是副書記,雖然分管安全生產,但是涉及到這一塊的主管部門,卻全部都在行政機關,這就存在一個執行問題。
秦書記說得相當明確,但是考慮到他的身份,章省長確實相當吃驚。秦書記顯然看到了章省長的吃驚,他嘆息了一聲:「老章,你以前長期在燕都,可能不太清楚,咱們這些在地方工作的同志太不容易了。
就在陳二哥在家教訓弟弟的時候,河東的救災也基本結束,巨大的傷亡讓河東三巨頭都內疚不已,這畢竟是將近三百條人命呀!
陳三哥嘖嘖感慨了一會,這才說道:「這兩天也有不少人聯繫我,想方設法的試探我們家的態度!」
這一代陳家人才濟濟,但是隨著歲月的流逝,陳家兄弟都已經老邁,陳二哥年輕時受過傷,所以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傷口似乎在隱隱作痛,所以他摸了摸,然後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聽說楊魯想退休,已經在開始安排交班了!」
這時候秦書記嘆了一口氣:「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需要給中樞一個交代!」
「晨晨呢,楊老大不是準備培養這個小妮子當接班人嗎?」
陳二哥氣得踢了老三一腳:「我要是死了,你怎麼辦?」
陳三哥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個目的。」
「但孫祖傑要是控制了樞密院,然後仗著有樞密院的支持,亂來,胡作非為,不斷折騰。咱們怎麼辦?」
章省長的想法很簡單,好人做到底,自己乾脆直接把這個鍋接過來,要是中樞處罰下來了,自己這個省長主動背鍋,中樞總不能還要懲罰廖小林吧。
陳三哥愣了愣,想了想說道:「我聽說中樞交給楊老大的任務是團結民營企業家,要不然也不會給他下院副主任的位置,我想他應該把精力放在這一塊吧。」
想到這裏,章元安又看了一眼廖小林,小林那樣的出身,卻能勤勤懇懇的做事,要想一想辦法,幫著年輕人渡過這一關。
「呵呵,你呀,只看到表面的東西!」
這個尾礦壩的安全問題,河東應急廳早就下了整頓停產令,環保部門也要求停產,他也做了批示,可是這麼多道命令,到了下面竟然就是沒有被執行!
陳二哥瞥了一眼老三:「亂來胡作非為?老三,你和一些人的想法我明白,你們怕孫祖傑掌權之後,限制打壓你們,不讓你們胡作非為,這樣你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對不對?」
想到這裏,章省長就有些不忍心。相比于自己,廖小林今年剛過半百,還有著非常光明的仕途,要是在河東毀掉了,那就太可惜了。
「當然要站在華投一邊,老三,你要記住,此一時,彼一時的道理。我再跟你說一遍原因,孫祖傑過幾年就要接班,時間在他一邊,陶國輝絕不是他的對手,我們要站在勝利者一邊。
相反有些人家,心比天高,夢想著與國同休,可是做出來的事卻蠢不可及。一邊拚命挖牆腳,一邊卻對著中樞指手畫腳,徒惹人怨,渾身都是罵名。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與國同休,我看兩三代也就差不多了!
「你是怎麼回答的?」
說白了,在秦書記心裏,廖老的實力遠遠強於眭朋林,他當然要靠向實力更強的那一m.hetubook.com.com方。至於眭朋林的不滿,秦書記也有辦法,他想拉上自己,一起抗衡。眭朋林就算本事最大,也不可能同時打壓兩個人,就算他想這麼干,陶總也不會允許。
「兩權相較取其輕,眭主任頂多不高興,可廖老就只有這麼一個接班人呀!」
「那二哥,你的意思是?」
陳二哥說到這裏,不怒反笑,陳三哥聽完了,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這個欒道靜到底是在幫陶國輝,還在坑他?」
眼前這個礦就是明證,在他的記憶里,這個礦去年已經停產了,可是誰能想到,到現在還在生產,下面的市縣都在欺騙省里,即使到今天早上,也還在欺騙。
說到這裏,陳二哥又加了一句:「當然了,一些人得寸進尺,把我的善意當成了膽怯,得寸進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自有辦法對付!」
「晨晨接下了楊老的慈善基金會和愛華職業學校,我聽說晨晨現在是楊老大的助手,楊老大掌握的俄國業務、超市和快遞企業,楊老大都讓晨晨過問。」
讓副書記兼任應急小組組長,看起來是為了鍛煉專職副書記的工作能力,但事實上並不那麼簡單。這裏面,還有一個很尷尬的問題,地方的專職副書記,到底做什麼,中樞沒有明文規定。
所以各省的應急小組,除了組長是專職副書記以外,還設有一名副組長,由一名副省長擔任,並且由這位副省長具體負責執行。
「書記,那要是陶總問起來,我們怎麼回復?」
「欒道靜今天一早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扯了一大堆,意思就是孫祖傑本性暴露,跟我們不是一條心,咱們要聯合起來,絕不能讓他整軍。
所以這個規定一經推出,就獲得了各地行政主官的歡迎,而各地專職副書記則問候了無數次孫祖傑的祖宗十八代。
陳三哥又驚又喜:「真得,假得,他不會騙我們吧?」
現在我們還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洋鬼子就敢吞了我們的投資,這要是我們離開了中國,在國內沒有影響力了,豈不是被他們當豬宰?
當然了,他也給了我一個天大的恩惠,廣南的事情到此為止,哈哈,合著,我們陳家已經墮落到,不被別人打就要感恩戴德的份上!」
廖小林沉默的點點頭,章省長有些意外,不過他也沒說什麼,而是跟著秦書記來到了一個房間,秦書記揮揮手,跟著的同志都離開了。
樞密系統國家化,真正便宜得只會是那些軍頭們,要不然錢國耀為什麼要搞這些,這樣做才最符合他的個人利益。
有這三點理由,已經足夠了。當然了,與那幫子書生,關係還要繼續保持,花點錢養著,有些話通過他們說出來,比較方便。
再說樂,就算省里有責任,也是於國賓同志的責任,他這個副省長執行工作不到位,他應該付最主要的責任。」
陳三哥聽到這裏,稀里糊塗,這件事跟要討論的事情有關嗎?但是他又不得不回答:「二哥,你說得沒錯,楊魯確實正在分割愛華。
但是卻忘記了她能有今天,那是孫祖傑在背後一手扶持的結果。沒有孫祖傑的關係,她那麼小的年紀怎麼有可能接觸互聯網?又怎麼有可能拿到天翼的投資。
陳三哥如此混不吝的回答,頓時把陳二哥氣樂了,他無奈地問道:「說說正事吧,這一次在萊曼兄弟身上虧了多少?」
「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了,孫祖傑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又怎麼可能與大勢相背。再說了他和咱們一樣,那麼大一攤子,他怎麼可能砸鍋?對他有什麼好處?
「啊,我都這麼大歲數了,玩這些,太丟人了!」
到了這一步,秦書記的想法,章省長完全掌握了,說白了,眭主任也許有自己的想法,可是負責執行的秦書記卻不願意如他的意。
「這一次,孫祖傑為了拿下樞密,老本都砸下來了,」說到這裏,陳二哥笑著說道:「我知道陶國輝一向反應遲鈍,但沒想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廖小林也是如此,這幾年他跑來跑去,疲於奔命,工作相當踏實,也解決了不少問題。這個尾礦壩的問題他實地調研過,也批示過,結果這位副省長和地方愣是沒有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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