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原先是問了問鍾建安的工作情況,滇南這個地方,天高皇帝遠,又到處都是大山,所以狗屁倒灶的事情,幾乎沒完沒了。
吃獨食不是這麼吃的,孫祖傑雖然也用華投系,但是他好歹也用了不少有能力的幹部,陶國輝倒好,眼裡只認青委,大傢伙能服氣才見鬼了。
侯國棟想死,誰也不攔著他,可是他偏偏想拉著青委—起死,這就讓人絕不能接受了。面對侯國棟自爆引發的巨大爭議,他們必須全力以赴,動員起所有的力量,而眼前的鍾建安就是呂原精心挑選發言的同志。
原因很多,他不是名校出身,他沒有背景,他與很多人有聯繫,但是哪一邊都不把他當自己人,所以混來混去,只能在西部廝混。
不管怎麼樣,今天能得您這麼一言,就算被人罵成是叛徒,未來一蹶不振,我也認了!」
在中國經濟轉型的當下,大力發展文化產業,對於加速消費轉型有著重要的意義。但是如何深化文化體制改革,規範文化產業發展,同樣是一篇大文章。
侯國棟自爆開了第一槍之後,宮老當然要跟上,不僅要跟上,還要擴大戰線,最好是徹底否定陶國輝的組織路線,這樣—來,陶國輝用過的人必然會被清洗。
就算是陶總,也不會怎麼抱怨。鍾建安不願意按照你們的御用發言稿發言,選擇了實話實說,誰也不能說他有錯,實事求是不是對黨員的基本要求嗎?
但是今天呂原幫了大忙,提供了一份投名狀,他準備去看一看孫祖傑會怎麼看待他,如果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他也願意投桃報李,甚至願意坐一坐門下走狗;
鍾建安咽了咽口水,伸出手,小跑著向孫祖傑走近,與他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孫祖傑笑著說道:「走,我們進去談!」
更要命的是他還病倒了,身體垮了,威懾力自然大打折扣,也是因此,宮老才下定決心在這一次全會上公開發難,陶國輝的民族政策早就是千瘡百孔,只差最後一擊,不是他攻擊的目標,他的核心目的是挑戰陶國輝的組織路線。
事實上大佬們也都是這麼認為的,既然註定要吵架,那就不要在中央局會議上吵了,主角陶總都沒有出席,就算吵翻天也沒什麼意思。
孫祖傑做夢都想打破陶國輝的人才梯隊,好傢夥,孫祖傑這一代有呂原樂法興陰正陽三個中央局委員,部委和地方上部級大員至少有幾十個。
更讓人忍無可忍的就是今年四十多歲的年輕幹部,竟然已經有了辛有德和高公元兩個正部級,另外還有好幾個副部級,對了那個剛剛在西域狗屁作用也沒有起到的樓傳條就是其中之一!
這位老同志說完之後,立刻有多位同志站起來發言表示支持,郭總點點頭,他就知道這件事一定要被討論,所以他提議就是否改變會議議程進行表決,表決結果是大多數表示支持,這樣一來又增加了一個議程,而且是一個誰也不知道結論的議程。
而一旦他開始了退讓,那青委一系的總崩潰就不遠了,原因很簡單,誰也不知道誰會是下一個被陶國輝拋棄的人,那為什麼不另尋出路,還擁護你幹什麼。
郭總說完之後,清了清嗓子:「這是這一次會議的主要議程,同志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一直到來到您的住處,我還十分猶豫,要不要將這份講話稿交給您,但是看到您對我的尊重,我就知道這一趟來對了!
他還不到五十歲,已經有十多年的副部級資歷,未來就算熬資歷,也能熬到一個正部級位置,這也夠了,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能夠做到這一步,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鍾建安很坦誠地說道:「孫總,作為青委出身的幹部,按照呂部長的交代,做一些發言,在同志們看來,應該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孫祖傑不動聲色,笑著問道:「建安同志,接下來的全會,你準備怎麼辦?」
乾脆把舞台挪到了中央全會,大家在全會上吵個夠,中央全會的討論結果是最有權威的,到時候不管什麼結果誰都必須執行。
三人進來之後,鍾建安很和*圖*書吃驚的看到孫祖傑站在客廳門口等著,見他過來,笑著說道:「建安同志,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這些年青委勢力膨脹太快了,從上到下,從部委到地方,烏壓壓一片,來自於中樞青委和地方青委的幹部,到處卡位,搞得各路勢力怨聲載道。
就算這一關,青委過不去,損失慘重,但那也分跟誰對比。光光現在中央局和華委會上的青委出身的幹部,就足以保證青委的影響力,還能持續很長時間。就算一時輸了,這些人脈還在,還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勢力。
當呂原這席話說出口之後,鍾建安已經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他默默的把稿子放進公文包,然後重新坐好,呂部長笑著點點頭:「識時務者為俊傑,建安同志好好乾,我相信你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前程!
呂原看著戴著眼鏡,身材不高,顯得溫文爾雅的鍾建安,微微也有些發愣,不知道如何開口,他事實上與這位同志也不熟悉。
鍾建安想見祖傑?楊希不由得想起了孫祖傑對鍾建安的關注,這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幹部,所以很快就聯繫上了孫祖傑。雖然是會議前,各種各樣的事情多如牛毛,不過孫祖傑聽完之後,微微笑了笑,立刻表示同意。
時間過得很快,全會很快就召開了,這一次全會主題之一是關於精神文明建設,做大做強文化產業。
鍾建安和呂原並不熟悉,他雖然是青委一系的幹部,但是他一開始做得是礦工,甚至還跑到了國外挖礦,幹得非常不錯,成為了全國勞動模範,然後才被選到了青委,開始了仕途生涯。
滇南省委書記金祖泉同志,換屆之後就要退居二線,中樞正在考慮滇南班子。在這個關鍵時刻,建安同志,你可不要錯過了機會!有的時候,機會錯過了,可就不再有了!」
如果孫祖傑也以普通人看待他,他索性就不發言了,左右都沒有機會,我何必違背本心,看看熱鬧就是。
鍾建安就算投過去,孫祖傑對這樣的叛徒,也不可能重視,頂多安排一個一般的位置,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鍾建安都沒有叛出青委的理由和資本。
孫祖傑一邊想著,一邊聽著陶總的講話,這一次會議有四項議題,第一項就是陶總代表中央局做工作彙報;第二項就是文化產業建設;第三項是孫祖傑就文化產業建設做說明;第四項就是夏都會議通過的換屆籌備安排。
不過郭總說話了,要是有同志提議,那就調整會議議程,不過這一次需要對外公開的議程,不能包含那件事,所以才沒有列進去。
鍾建安搖搖頭:「呂部長,您還是另請高明吧,發言稿中的一些證據,我並不熟悉,要是其他同志盤根問底起來,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呂原看了看鍾建安,決定點撥一下這個年輕人:「建安同志,你雖然還年輕,但也不年輕了,在你這個年齡,祖傑同志已經是副秘書長,元平同志也已經是省委書記,所以你已經落後了,你必須想方設法爭取每一個機會。
只要他為宮老,更重要的是對孫祖傑立下了大功,換到一個更好的地方工作,總還是可以的,以他的年齡,甚至還是可能代表宮老一系,爭取一個中央局委員的位置,不博一下又怎麼行。
而出席會議的侯國棟則顯得十分輕鬆,根本不在意別人異樣的眼神。甚至還顯得很活躍,他對會議議程表示不滿,我炮轟那麼大的事情,難道不應該上全會討論嗎?
當然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鍾建安確實能幹,孫祖傑對他也一直比較欣賞,也願意接納他。要是那種水平不高的,他也許會用,但是用完了,也許就變成了許攸第二。
但是在賓館見面之後,鍾建安竟然說想見一見孫祖傑,這就有些難為秦皓了,別看秦皓是孫祖傑的秘書出身,但是他想見到孫祖傑,也不是那麼容易,需要預約,而且也要告知理由,就這麼說要見孫祖傑,哪那麼容易。
事實上對於鍾建安叛出青委,孫祖傑一點都不奇怪,鍾建安並不是和_圖_書純粹的青委幹部,傳說中候家的提拔是一,他的幾次調整,也跟孫祖傑有些關係。
這是多麼大的一塊蛋糕,雖然即將接班的孫祖傑要吃上一大塊,但是孫祖傑吃肉,大家可以喝湯,作為第一個發難的宮老,吃到一大塊,最起碼安排一位年輕的中央局委員順理成章。
我之所以這麼做,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不認可這份講話稿,我不想違心說一些我不願意的話。當然還有其他原因,呂部長不重視我,我也不願意變成政爭的炮灰,等等。
這個新班子書記老成持重,省長很善於處理各種民族問題,鍾建安這個省委副書記精明強幹,再加上高家平這個昆州書記有著豐富的大城市領導經驗,經濟上也有一套,相當賣力幹活,所以這套班子配合得相當不錯,也是因此鍾建安得到了相當不錯的好評。
所以宮老精心準備了一個講話稿,表面上是支持侯國棟的觀點,批評現任朔方區主席,實際上就是瞄準了王平秋,誰讓王平秋推薦了這個馬奇才,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把一個瘋狂搞綠化的人推到了朔方行政一把手,還給後任帶來一大堆麻煩,嘿嘿!
安國富當然看明白老領導的用意,但作為開第一炮的人,很可能會成為青委反撲的首選,到時候他的日子就難過了,不過他能說不嗎?當然不能,富貴險中求,老領導交代的工作做好了,才有未來!
鍾建安在西北西南都工作過,接觸過不少民族地區,自然明白陶總的民族路線,對於邊疆民族地區的發展帶來的巨大推動作用。有些他們這些高層不方便說的話,他來說比較合適,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候補委員。
一個好漢兩個幫,中國是流官制,也許哪一天他就和鍾建安湊在一起,鍾建安要是有什麼事情,幫了他—把,那麼鍾建安就欠了他一個人情,未來也許什麼時候就能用上。
孫祖傑憤怒滇南的發展不好,以反腐的名義把省長書記都送去了獄神廟,從明陽調來了省委書記,同時就地提拔了明陽的常務副省長為省長,組成了新班子。
事實上不僅僅陶總是這個打算,孫祖傑也是這個心思,宮老也是這個心思,中樞全會上解決問題,更加名正言順。
從鍾建安的彙報中,呂原就知道他下了不少功夫,不是哪個青委幹部都能對地方這麼了解得,外面有傳言他跑遍了滇南全省,看來還真得不是作假。
孫祖傑對於文化產業的改革持非常積極的態度,現在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文化產業同樣需要轉型,這些年各行各業都在改革,意識形態領域的改革同樣很有必要。
偌大的青委系,那麼多幹部,怎麼處理,將是孫祖傑一個天大的麻煩,最好是從內部分化,所以作為第一個轉向的幹部,鍾建安不僅要用,而且要重用,千金買馬骨的意義誰都知道。
不過不管是想得到,還是想不到,他的立場不可能有任何改變,這一次會議他同樣需要發言,他在銀州幹了四年,肯定有不少看法,實話實說就可以了,孫祖傑不需要可以準備什麼講話稿!
鍾建安要是不服從,光光這些人就可以壓死他,讓他一輩子沒有翻身的機會。別看侯國棟惹出了這麼大的風波,他自爆之後,侯家那些勢力衰退是必然的;至於孫祖傑的賞識,在呂原看來,更多的是為了分化青委。
然後直接把呂原那份講話稿遞給了孫祖傑,孫祖傑隨便翻了翻,然後就丟到一邊,笑著說道:「呂原這個華組部長不合格!讓你這樣的人才做這種活,簡直是浪費人才!」
要是讓陶國輝這麼搞下去,孫祖傑搞整頓有個卵用,不過是幫著陶國輝打工,所以無論如何,孫祖傑都要找青委一系的麻煩,打斷他們的上升勢頭。
這事實上也是呂原選擇鍾建安打頭炮的原因,到了這一步,鍾建安需要擺明站對立場,最關鍵的是,作為傳說中侯家提拔的幹部,第一個跳出來反擊侯家,這個效果就比較好了。
現在他帶頭直指要害,盯著陶國輝的心肝寶貝打,藉著侯國棟炮https://m.hetubook.com.com轟的秋風,王平秋不死也剝層皮,陶國輝絕不能接受自己的政治接班人被人打殘,他一定會全力補救。而陶國輝要想護住王平秋,只能不斷拋棄籌碼。
「你在安西工作過,現在又在滇南工作,有豐富的民族地區工作經驗,你來做這個發言,非常合適。
中樞會議上,孫祖傑公開發難,要求進行改變,而其他中樞會議成員或明或暗表示支持,這也讓陶國輝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之中。
這樣一來,一些喜歡拿著放大鏡看來看去的人,自然就沒有了市場。當然了,一些人還是喜歡拍,他們愛拍就拍吧,讓老外眼裡只有這樣的中國,也許反而是好事。
雖然他不熟悉鍾建安,但是他畢竟是青委提拔的幹部,份屬青委一脈,到了這一步,他做一些貢獻不是應該的嗎?
侯國棟聳聳肩,表示接受,他相信肯定會有人忍不住做這樣的提議,這麼大的事情,不上全會討論是不可能的,這一點他知道,與會的所有人都知道。
當然,可以說,鍾建安的做法有些虛偽,但是政治就是這樣,一個合適的政客,必須學會虛偽,畢竟川大統領那樣質樸剛健的政客,畢竟是極少數。
既然到哪裡都出不了頭,他為什麼要委屈自己,為什麼不想想其他出路?他首先是黨的幹部,然後才是青委出身的幹部,他和青委並沒有什麼人身依附關係,現在也不是什麼封建時代,他有資格選邊站。
「陶總畢竟培養我多年,所以我不想說刺|激陶總的話。如果會議上問及我,我會選擇實話實說,我在甘西和滇南期間,遇到過不少民族問題,我們處理時的成功經驗和遇到的各種實際困難,我都會坦誠,這樣可以給中樞一個參考。」
想來想去,當年那四個人之中,只有他混跡在西部,看起來滇南省委副書記也不錯,但是跟他們三位相比,他知道,其他人也知道,他已經落後很多了。
正是因此,孫祖傑這一次與鍾建安的交談十分愉快,而一旁的秦皓現場上了一堂課,心裏自然是吃驚不已,他確實是想不到。
在這次全會召開之前,召開了一次中央局全會,陶總請假並沒有出席,會議由孫祖傑主持,審議提交給全會討論的報告。但是與會的中央局委員,討論時都有些心不在焉,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侯國棟身上。
他再一次堅信,自己的選擇是對的,男子漢大丈夫,士為知己者死,就憑著孫祖傑今天的態度,他背負一個叛徒的罵名也無所謂。
別看同樣是省委副書記,他這個廣南省委副書記兼廣府書記,意味著他成為了這個年齡段的佼佼者,雖然比不上王平秋這一批人,但是未來是孫總的時代呀,他後來居上的可能性很大。
鍾建安選擇了實話實說,還暗暗的捧了孫祖傑一把,這樣孫祖傑就好接受多了,這樣有了好感之後,也許得不到重用,但是鍾建安的日子也不會那麼難過。
不過轉瞬間,呂原也明白為什麼鍾建安被壓住的原因,鍾建安和王平秋搭過班子,而當時鐘建安的地位還比王平秋高那麼一點,要是不壓住,也不利於王平秋未來的領導。
這也是青委選擇他作為發言的重要原因,在這個攤牌的關鍵時刻,青委一系事實上對他並不放心,所以才用了這個絕戶計,讓他站穩立場。
這件事在黨內外,國內外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作為華委委員,一位已經退下來的同志,我希望在這一次會議上增加一個議程,討論一下侯國棟同志的講話和文章,並就覺的民族政策,進行一次深入的討論。」
秦皓在這個敏感時刻,接到了鍾建安的電話,當然要見上一面,兩人還是比較有共同語言的。都在中西部地區多年,也都幹得非常辛苦,不過不同的是,他熬出了頭,鍾建安還沒有出頭。
甚至讓他捏著鼻子帶頭髮言,承擔其他人的怒火,他咬咬牙也願意接受,但是他絕不能接受的是,到了這一步,呂原還是這樣高高在上的看人。那麼可以想見,就算他做出了這麼巨大的犧牲,和*圖*書在青委一系他還是出不了頭!
他進入青委時,呂原已經離開了青委,兩個人只是偶爾有所交集,但並不熟悉;他從青委下地方,更是一直在西部打滾,甘西、山城和滇南,與一直在江東工作的呂原同樣沒什麼交集。
鍾建安能說什麼,只能伸出大拇指點贊,這領導身邊出來的幹部能不陞官嗎?隨便給領導夫人打電話,有什麼事情領導夫人幫著打招呼,近水樓台先得月呀!
至於為什麼不增加議程,原因很簡單,會議議程是要上報紙的,本來已經費盡了心思才壓下這件事,當然不能讓外界知道。
他待過的三個地區,也沒出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想攀高枝也攀不上,更不要說接受華組部長的邀請,他能不戰戰兢兢嗎?
呂原要是好好待他,鍾建安也許會願意發言,可一邊不重視他,一邊又逼著他做選擇,也怨不得鍾建安立刻倒向了自己,換成誰,誰也受不了呀!這個呂原做事真是讓人無語,性格驕橫的人也許就是這樣,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吧。
同樣想不到的還是鍾建安,他想不到孫祖傑對他的態度這麼友好,也許是裝出來的,但是孫祖傑的地位比呂原高,他都會裝,呂原卻那麼牛逼轟轟,憑什麼?
年輕一代有王平秋吉堅衛湖三個正部級幹部,副部級更是一大堆,等著提拔為正部級的副書記就有好些個。
鮑文迪都可以私底下與孫祖傑勾結,安排這個,安排那個,他為什麼不能安排?鮑文迪可以勾結孫祖傑,他同樣可以與孫祖傑重修舊好,兩個人合作又不是一次兩次了,為什麼不能重修舊好。
電影產業如此,出版文學等等行業理應如此,那些個大作家,什麼圓圓滾滾這一類的,讓她們享受把市場經濟的美好吧。
陶總顯然沒有恢復好,說話的中氣有些不足,不過他今天應該有所準備,所以他的報告也都順利完成了。
之所以聯繫秦皓,也是因為當年拜訪孫祖傑的幾個年輕幹部,當年互相留下了聯繫方式,平日里也多有溝通,不過十多年過去,情況已經大變樣了!
當然了,鍾建安願不願意打頭炮,並不屬於呂原考慮的範圍,他堂堂的華組部長,秉承陶總的意思,安排一個青年幹部發言,是對他的器重。
但是這一次的華委全會不好過呀,不管是陶總,還是樂法興還是他,都知道青委一系最艱難的日子就要到來了。
現在有不少人享受覺提供的各項待遇,拿著黨的錢,印刷反黨文章和小說,這樣的好事,他是不準備提供了,讓他們去接受市場的洗禮吧!
緊接著孫祖傑開始了講話,他就文化產業建設作了一個說明。孫祖傑說完之後,會議主持人郭總彙報了最後一項議程,那就是按照黨章,中央局提議全會審議,明年下半年召開全國代表大會。
不過秦皓想了想,給楊希打了一個電話,打完之後他笑著跟鍾建安說道:「建安老弟,我看你不願意多說,就知道你要說的事情可能比較重要,既然這樣,我們走一走夫人路線,有時候反而效果更好!
就算是秦皓,現在也做到了廣府書記,國內一線城市的黨委書記,隨著孫祖傑的上台,他的前途同樣無可限量。
想到這裏,呂原就有些後悔,這樣腳踏實地幹活的人才怎麼沒有早一點發現?別的不說,他比吉堅那個根本鎮不住湘南的廢物強多了。
所以聽取了鍾建安的彙報之後,呂原點點頭,誇獎了幾句,然後同樣拿出了一份發言稿,遞給了他。鍾建安看完之後,沉默了半晌,這才問道:「呂部長,我很好奇,您為什麼會挑選我作為第一個發言的人?
過去的十年,是中國文化產業突飛猛進發展的十年,電影票房收入節節攀升,出版業蓬勃發展,網路文學、動漫和網路遊戲等都獲得了飛速的發展。
鍾建安要轉向,一點不奇怪,而且他轉向得也很有藝術,這就表明這個人在政治上非常成熟,這樣的人未來完全可以派上用場。
王平秋已經貴為大省書記,離進入中央局已經是一步之遙;樂國英雖然差一點和_圖_書,但是他也是連續兩任正部級職務,未來的前途同樣不可限量。
事實上從楊希告訴孫祖傑,鍾建安要見他,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這種攤牌的時刻,鍾建安這樣兩邊都有投資的年輕幹部,日子最為難過,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炮灰。
當然這也沒什麼,畢竟他是青委提拔起來的幹部,選擇站在青委—邊,他也能接受,儘管他並不認同青委的那一套民族政策,但是作為一個小人物,他的無足輕重。
幾人來到客廳,楊希端著一盤水果,放在桌子上,然後笑著離開了,這個時候,鍾建安也不再猶豫,而是彙報了見到呂原的經過。
到了這一步,鍾建安也被呂原逼到了死胡同之中,根本沒有選擇,按照呂原這份講話稿,他不僅僅要和與他有些聯繫的侯家決裂,也要和孫祖傑決裂,未來只能捆綁在青委這條線上。
「是呀,確實想不到!」
這不是鍾建安不能幹,要說精明強幹,做事果斷,眼光獨到,其他三個人也許還不如他,但是為什麼他反而混得最差呢?
孫祖傑準備上任之後,大規模裁減作協這一類機構的資金投入,另外對於出版社這一類的單位,也要加大市場化改革力度,除了一些必要的印刷投入以外,其他所有的印刷物必須自負盈虧。
這段時間,陶總雖然生病,但也做了不少功課,青委各路人馬都在動員,意圖在全會上取得一個不錯的結果,也為換屆起一個好頭。
天色慢慢晚了,鍾建安和秦皓告辭離開,徐文友又一次把兩人送出去,坐到了紅旗車上,秦皓這才吃驚地說道:「老鍾,真是想不到呀!」
電影產業深化改革獲得了非常不錯的效果,電影票房激增,國內影視產業大發展,雖然也有不少發展中的問題,但是商業化電影已經成為了主流。
孫祖傑和徐文友看了一眼,兩人心中都在點頭,聰明,鍾建安這樣的做法,事實上就是背叛,背叛之後,最難的問題就是新東家怎麼看待他。
所以在這個結果眼上,他竟然被呂原邀請,這就有些奇怪了。雖然他份屬青委一系,但只是青委的旁系,不算嫡系,未來的前程也就那麼回事,估計也就是省部級到頭了。
就在宮老選擇安國富發動進攻的同時,華委候補委員,滇南省委副書記鍾建安同志,也有些忐忑不安的來到了華組部部長呂原約好的地點。
陶國輝執行欒老的民族政策太過頭,最終引火燒生,老百姓怨聲載道的同時,中樞和地方同樣也有很多怨言。本來陶總在台上,大家捏著鼻子也就認了,但是頂尖大院子弟侯國棟的公開炮轟,把這條民族路線炸得稀巴爛。
事實上,陶總之所以迴避中央局會議,就是因為他知道青委在華委委員和候補委員這一層次擁有不少人馬,而中央局層次,老同志比較多,他根本沒有優勢,還不如在全會上吵架。
當天晚上,鍾建安就和秦皓一起,坐上了孫祖傑派上的轎車,來到了孫祖傑的住處,孫祖傑身邊最重要的幕僚徐文友站在門口,把兩人迎接進去。
郭總剛剛說完,下面一位華委委員,就舉起了手,這位同志在地方工作過,屆中已經退居二線,他開始了發言:「同志們,前段時間西域區委書記侯國棟同志在西域的一次集會上做了一番影響很大的講話,同時也發表了幾篇爭議比較大的文章。
所以秦皓自然非常滿意,他在廣南的工作同樣充滿著動力和激|情,誓要按照孫祖傑的要求配合陰張兩位,完成對廣南的大整頓。
另外鍾建安也不僅僅是青委一家的關係,他起家于遼東,傳說和侯家有些聯繫,另外孫祖傑似乎也比較喜歡他,對他較為關注。
說完,公事繁忙的呂部長站了起來,鍾建安也跟著站了起來,與呂原握手,然後主動告辭離開,回到自己的配車上,鍾建安遲遲沒有讓司機發動,他需要好好思索一下,好好思索一下。過了一會,他才下令司機開車,直接回到了賓館,他並沒有回到房間,而是給同樣出席會議的廣府市委書記秦皓打了一個電話,和他約好見面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