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僅僅如此,綏遠那一家也確實應該清理一下門戶了。不是有一個笑話嗎,在雲中區委大樓,喊一嗓子月主任,會有幾百人伸出頭,太過了,實在太過了,必須有一些限制!」「他們家的存在是有意義的!」
「有什麼不合適的,當時我是華辦副主任、主任,與高老有過不少接觸,我參加座談會是應該的。」
這樣的大勝,在他退休之後,卻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搞不好就會被惦記,他在這些小事情上給面子,服軟,那麼關鍵時刻,高元平的態度可能就比較軟化。相比于實力強大的孫祖傑,高元平太弱了,如果高元平願意接受,鮑老甚至願意讓他用過的幹部投向高元平。
我看呀,他不要把攤子搞那麼大,趕緊把一些項目賣掉,換成發展的資金。然後利用這些資金,把手頭上已經開放的項目開發好,穩紮穩打,比什麼都好。」
「嘿嘿!也不知道是真哭,還是假哭,不過都這樣了,確實只能停下來了!」楊希笑了兩聲:「聽說明天輪到李昊,這可是你的老搭檔,你一點面子都不給,還要上聯播!」
「呵呵呵,爸,這不有您嘛!」
「要我說,他還算老實,真正要洗澡的是另外一位!」
「國內正在整頓,各大銀行現在都小心翼翼,不願意給地產企業放貸也正常;再說了孫祖傑要給產業升級融資,嚴格限制各地的房地產投資比例,現在拿不到錢的又不是他們一家。
鮑老慢慢踱步,走了兩步之後,他的愛子卻突然從一個房間冒了出來,出現在他的背後,鮑老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但是並沒有出聲。
秘書記錄下來,鮑老此時有些無力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把他推到中央局是對還是錯,唉,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鮑老當然也看出了秘書的不以為然,但是此時此刻,鮑老卻有些顧不上了,他出席這樣的座談會,給了高元平這麼大的面子,高元平未來的整頓應該會注意一點吧!
「有的時候就要壯士扼腕,該捨得的時候就要捨得。再說了,這些年你在久遠賺到的錢,是你投入的十倍都不止,你都賺這麼多了,還對久遠這麼上心做什麼!」
「你就放心吧,這個人我親自挑!」
既然范思煌老實了,孫祖傑當然也不過分,說了幾句總結的話,范思煌算是過關,然後是下一位同志,時間過得很快,到了下午開會時,重頭戲終於輪到了,那就是樂法興同志。
這段時間方家被孫祖傑折騰得七葷八素,那是他們真蠢,孫祖傑在七八十年代在經濟界的地位可以說是舉足輕重,改革闖將的名頭也是那個時候獲得的,你們竟然敢不把他的貢獻當回事,也是活該被收拾。
聽到這裏,孫祖傑摸著下巴笑了起來:「有點意思,不過你不要選,讓方家選!」
而這樣做的後果就是老百姓不滿意,政府醫保費用大增,誰都沒有好處,唯獨便宜了一幫騙子,這就是你要的醫療民營化,搞民營醫院是為了減少開支,而不是讓人騙錢,這不是瞎扯淡嗎?
孫祖傑這番話一出,為這一次會議定了調,也幫著樂法興一個小忙,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孫祖傑對這一次會議是有想法的。
鮑總的愛子低著頭微微笑了笑,投入?呵呵,但是私底下的東西總不能說透的,所以他笑著說道:「爸,姚瑪世一向很會做人,你不是很喜歡他嗎?」
但是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太過驕傲,明知道自己的不足,卻自以為是,不思進步。自以為資歷深,對上級領導缺乏尊重,對同僚和下面的同志也缺乏尊重,這樣不願意聽取別人的意見,老虎屁股摸不得,是絕對要不得的!同志們也要引以為戒,千萬不要犯同樣的錯誤!
愛子聽到這裏呆若木雞,這怎麼可能,誰敢打他的主意?見他還是不服氣,鮑老氣呼呼地說道:「你這個蠢貨,你還以為現在是五年前?現在是孫祖傑的時代,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花錢消災,這筆錢花出去,你其餘的資產就保住了,明白了嗎?」「可是別人沒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做呀。」
王平秋也是沒有辦法,樂法興的家人在中原搞事,他相信孫祖傑肯定也知道,如果他這個中原前書記不說,就有可能被拉下水,畢竟樂法興的家人因為一些事情找過他,他也必須撇清責任。而他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事實上對樂法興是好事,畢竟此時此刻,孫祖傑也只是想讓他低頭,如果樂法興能夠約束家人,也不至於出現嚴重的後果。
「港島那幫子傢伙不見兔子不撒鷹,現在政策變化比較大,他們這些人膽子小,不願意再借錢了,就算能借錢,成本也很高,划不來。
陰正陽聽到這裏,接了過來:「看來法興同志上一次檢討不夠深刻呀,要不然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樣的態度很不誠懇嘛!」
而有了孫祖傑提醒,這些中央局委員們對樂法興的批評也更多的是就事論事,這也符合大傢伙的意願,不鬥是不可能的,但是斗而不破,和而不同就夠了。
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為樂法興的資歷太深了,他和孫祖傑同時進入華委會,五屆華委委員,三屆中央局委員,副統領,覺內排名第八。
「怎麼能讓方家選,要是他們選了一個口碑很差的,對你的形象也是損害!」
「那也要有度,樹大有枯枝,何況是這麼大的一個家族!」楊希點點頭,孫祖傑接著問道:「方家服軟了?」
「法興同志,我是犯過錯誤,但是我沒有搖擺不定,也沒有會下一套,會上一套。我要是有你這樣的本事,也不至於離開中樞青委。」
「原來你是打得這樣的算盤!不錯,這個理由非常充分!」
秘書只好閉嘴,但是心裏卻有些不以為然,你可是做過十年的堂堂相國的人,至於這樣嗎?不怕被人說閑話嗎?
再說了,他手下接納的那麼一批能幹的幹部,屁股上面有屎的也不少,要不然他至於讓李昊范思煌公開檢討嗎?不是沒有辦法嘛。
鮑老的口風一向很緊,今天難得的提了幾句,秘書靜靜的聽著,用心記了下來。只不過鮑老說完之後,就沒再繼續,而是搖搖頭:「我們這一輩都拿孫祖傑沒辦法,這下一輩當然就更不行了,我們呀,也沒有理由求全責備,沒理由呀!」
被這麼多人批評了一番,樂法興沒辦法,只能服軟,他再一次即席做了一番深刻的反省,這一回真誠多了,也有些動情。
「你呀,別拐著彎子為姚瑪世說話了,說說吧,你想怎麼辦?」
我們就事論事,只談工作中的問題,只談作風問題,不要上綱上線,也不要對個人私德進行評論,論跡不論心就好,同志們也都注意一點,不要說帶有太多感情|色彩的話。」
「新的房地產調控政策才出台幾天,而且還允許各地有六個月到一年的緩衝期,久遠怎麼可能現在就打不住了?
「看上去有些服軟了,這段時間在幾個較勁的點上做了一些讓步,離我們的要求已經差距不打了。祖傑,看來要準備一下,好好選一選你的特型演員了!」
既然這樣,就只能捏著鼻子繼續檢討,這他娘的憋屈,怎麼搞來搞去,搞成現在這副樣子?樂法興一邊心裏腹誹著,一邊只能憋屈得繼續聽著其他同志的批評。
青委的同志帶頭攻擊,樂法興這一次自然就不好過了,比如范思煌,就對他的民營醫院政策,發動了猛烈攻擊,而且言之有理,樂法興甚至都無言以對。
范思煌都這麼說了,其他中央局委員們當然對他的批評也不過分,原因很簡單,這是孫祖傑的愛將,他同時也是郭老的愛將。看看郭老的兩位部下,一位秘書長,一位副相,這是何等的政治影響力,大家吃飽著撐著和他過不去。
范思煌說完之後,一向與樂法興不太對路的沐東華也說話了,他對樂法興在廣南和中樞時期的一些問題,進行了很不客氣的批評。
「他不是有港島的融資平台嗎?」
「嗯,他這麼一抹,我就沒辦法,只好停下來!給他點教訓,省得他一天到晚不著調!
之所以如此,確實很重要的原因是立場錯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他的思想太過西化,對中國國情了解不夠,不過也不奇怪,他沒有基層工作經驗;
只不過這麼多人都說了,成干林也想不出什麼批判的詞彙,想來想去,只是找了一點,樂法興在政務院期間,很多部委同志反應,他們想找樂總彙報工作,不太容易找到人,所以他認為樂法興在時間分配上有一些問題。
在電視鏡頭下做檢討,樂法興也非常不適應,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一連讀錯了好幾個字,而且稿子的內容也與上一次檢討差不多,孫祖傑就有些皺眉。
之所以老范被拉了出來,主要原因是他那個臭脾氣,孫祖傑得給他提提醒,你老兄現在已經是副相了,說話什麼的都要注意。
兩位青委出身的幹部首先發炮,一點都不奇怪,誰讓樂法興和孫祖傑搞得這麼僵,而且他還不主動認輸,從維持黨內團結的角度來說,樂法興需要認輸。
慢慢的又輪到了兩位候補中央局委員,成干林當過一段時間的政務院副秘書長,雖然沒有對接樂法興,但是兩人的接觸當然也不少。
「你這要求還真多!你以為自己年輕時候多好看呀!」
聽到這裏,高元平立刻抬頭看了一眼孫祖傑,孫祖傑微微搖頭,現在還不到時候,而且他知道樂法興的問題也並不嚴重,孫祖傑既然說過一些話,那就要兌現,有些事情不能太過較真,要不然涉及到的人就會越來越多。
對經濟工作更多的是聽從幕僚,尤其是他導師那幫子自由主義者的意見,喜歡生搬硬套書中那一套,忽視中國的實際情況,自以為是,不願意聽取老同志和同僚的意見。
當然了,還有一些私人原因,比如董大姐就對學部教科書事件相當不滿,你樂法興父輩也算是革命幹部,你怎麼能坐視這種事情發生?就算是偏右,也不能這麼偏!
甚至有些同志只是隨便找了兩點,比如文高林同志的批評,就非常值得玩味,他指責樂法興動不動就在外事場合用英語講話,太過炫耀,不是只有他會說英語。祖傑同志懂倭語,也會說英語,但是他並不怎麼說,就是因為他是中國的領導人,說漢語是本分!
當然也不僅僅是人事鬥爭的原因,實在是樂法興的水平太過拙劣,搞出了一大堆破事,孫祖傑幫著他擦屁股,罵罵他,把他收拾一頓還不應該嗎?
他這一屆本應該出現在中樞會議,就算被孫祖傑壓了一屆,到了下一屆,沒有重大的原則性錯誤,還是會有無數人推動他,他還是中樞會議成員最有利的競爭者。
就在孫祖傑兩口子討論特型演員之際,已經白了頭的鮑老有些沉默的聽著秘書的彙報,聽完他嘆息了一聲:「這個樂法興呀,過去太順了,關鍵時刻扛不住事呀!這才半天時間呀,眼淚都出來了,有些丟人了!」
狠狠的批評了樂法興一頓,孫祖傑出了一口惡氣,這一天的會議也就差不多結束了,當天晚上回到家中,楊希笑著說道:「法興同志抹眼淚了?」
雖然也許不能撼動什麼,但是孫祖傑也絕對討不到好,只不過現在看來,孫祖傑只是想削一削他的面子,他也沒有必要撕破臉。和第一書記,尤其是掌握大權的第一書記徹底撕破臉,不到萬不得已,樂法興絕不會選擇去做的。
「別找小白臉,我看著都不喜歡,最好是懂一點圍棋的!」
最後沐東華竟然用了鄭板橋著名的對聯:「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來形容樂法興,把樂法興氣得臉色漲得通紅。
一下子開了這麼大的口子,各方面都不成熟,就是典型的大躍進。如果嚴查,公立醫院一些問題也要查,各地的衛健委又沒有那麼大的許可權和能力,也沒有那麼多人手出處理,結果衛健委只能坐視問題嚴重。
鮑老的政治嗅覺相當靈敏,他已經意識到所有人都犯了一個大錯,倒不是看錯了孫祖傑,而是看錯了高元平。孫高一聯手,其他中樞會議成員都只有一屆,也就意味著黨內已經徹底一邊倒了。
「扛不住hetubook.com.com也得扛,想當孫祖傑的反對派,可以沒有他的本事,但必須有他的意志,要不然誰會服氣他!
孫祖傑收拾樂法興,不是沒有理由的,學部的教科書、衛部的莆田系,都是在他的任上問題搞大了,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他都必須承擔領導責任。
今天這些位中央局委員批評他,並不都是政治鬥爭,而是他確實做得稀巴爛,對他不滿意的人不少,這也可以說是大家共同的意願,要不然光光孫祖傑一個人也不可能把這麼多人都發動起來。
所以孫祖傑一上台,就拿他開刀,就是擺明立場,你們誰敢跟他靠近,就是我孫祖傑的敵人,為了孤立他,打壓他,找他工作中的把柄,就是為了斷了他的夢想。
樂法興坦誠自己工作作風有些問題,對主要領導尊重不夠,有些說法十分欠妥當,願意做一番深刻的檢討。
孫祖傑這番話一說,很多同志心裏鬆了一口氣,還是這樣好,不至於激化矛盾。剛才這段時間,對樂法興的批評非常嚴厲,如果火候不斷加深,搞不好真要撕破臉了。
說到這裏,樂法興抹了抹眼淚,被圍攻了這麼久,他實在有些筋疲力盡,壓力太大了。孫祖傑見狀,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都流眼淚了,也已經暫時服軟了,那也只能這樣了,難不成還撤銷他的職務,這是上任多久?
真要是一板一眼開發的,當然也有,比如跟孫祖傑有些關係的張家,倒一直是這種風格,但是起步那麼早的張家,現在也還只是一個中小房地產企業,早就被久遠甩到九霄雲外了。
「廣南那邊扛不住了!
「呵呵,不好看你能相中我!」「德行!
我看呀,法興同志的問題歸根到底,就是屁股歪了,當然這也不奇怪,他的導師,他身邊的幕僚都是那樣的人,他這樣的做法一點都不奇怪。」
「不著急,慢慢來,那位綏遠王的秘書問題不是確定了嗎?我準備調整一下綏遠的領導班子,讓審計署的賈文道過去擔任區委書記,好好查一查。道理也是現成的,有些同志竟然用這樣無恥下流、毫無底線的人做秘書,綏遠不查一查行嗎?」
至此對樂法興的批評這一次算是結束了,用了整整一個下午批評,看起來很嚴厲,但事實上孫祖傑也只是點到為止,讓他認清楚現狀。
說到這裏,鮑老低著頭思索了一會,這才說道:「元平同志的父親高老百年壽辰應該快到了吧,按照規定,高老這種級別的老同志要做一些宣傳,你跟華辦說一聲,就說我希望能夠出席高老的座談會!」
「李昊優點突出,缺點也很突出,他在齊魯為了經濟增長,什麼都敢幹,我都警告過了,不聽,現在齊魯傳統企業的高負債,他是有責任的。再說了,他的親家很不像話,我這麼做就是讓他洗洗澡,收斂一些!」
除了在施政上指責樂法興,在一些問題上,樂法興也挨了批評,比如呂原就揭發他,他在八九十年代青委工作期間的一些言論,認為他做事搖擺不定,屬於典型的牆頭草。
此時此刻,樂法興也鬆了一口氣,他早就知道,他很有可能被圍攻,但要是沒有底線的圍攻,那他只能和孫祖傑拼了,我樂法興有問題,你孫猴子就沒有問題?就算你沒有問題,你用的這些幹部就沒有問題了?
當年孫祖傑面對那一位的批評,非常硬氣,不管怎麼批評,都堅決不承認他在港島的作為有錯,就算被從華投趕走也不認錯!當時我在一旁就想,這個人懷裡揣著鋼鐵,要是這一關挺過去了,一定會成大器,果不其然!
想了一會,鮑老就站了起來,準備走一走,天慢慢熱了起來,轉眼間又要了夏都會議期間,據說這一次夏都會議孫祖傑準備啟動一些大規模的改革計劃,要向深水區發動進攻,也不知道是怎麼個進攻辦法。
鮑老這番話說得很不甘心,又很是無奈,他想了想說道:「你給干林同志打一個電話,告訴他,多讀書,尤其要看一看史書。說話做事也要低調一點,要與祖傑同志時刻保持一致!」
秘書記錄的筆頓住了,他不由得勸說起來和_圖_書:「鮑老,這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呀!」
「幹什麼!花錢買你的狗命!你這個蠢貨連國內排名前十的房地產企業都政打,私底下背著我還不知道搞出了什麼事情。這三十個億交上去,最起碼你不用去獄神廟去牢飯!
當然了,孫祖傑這個時候打電話,並不是說他現在就要拿下成干林,而是需要做一些醞釀,畢竟中央局候補委員那也是委員,不是說拿就拿的,總要給夠機會的,所以孫祖傑還得等,而且還要做一些掩飾工作。
孫祖傑及時剎住,確實是好事,事實上呂原也長出了一口氣,他剛才一半是對樂法興不滿,另外一半也是想試探一下孫祖傑真正的心意,現在看來孫祖傑對樂法興也還是批評,打擊他的聲望,那麼現在的火候確實差不多了。
「爸,你說得我知道,問題是這一次動作太快太猛,直指要害,尤其是禁止出售期房,等於市場的大洗盤。久遠攤子鋪得太大了,要是按照新政,他們根本撐不了多久,就算有一年的緩衝期也不行,船大難調頭呀!」
另外這位老兄自己倒是沒什麼問題,他那個兒子不太老實,在閩東與一些商人關係太過親近,孫祖傑也得給他敲敲警鐘,別上去了,被一個不孝子給拖累了。
呂原說完,樂法興終於受不了,這是對他人品的質疑,所以他必須反擊:「要說搖擺不定,呂原同志,你在那個時代才是牆頭草,才是真正的搖擺不定!你要清楚當初你是犯過路線錯誤的!」
「便宜你?你哪來那麼多錢?」
要是按照老爺子的說法,久遠的實力一定會大縮水,那他那些股份豈不是貶值了?這倒罷了,關鍵是這個階段能夠拿出大量資金的,只有華投系和央企那幫子人,嗷,還有高家那些人,便宜了他們,鮑子很不爽。
「這幾年久遠比較激進,在二三線城市拿了不少地,這突然間被卡住了脖子,日子很不好過,姚瑪世說他國內的融資渠道已經基本斷了!倒不是說他現在不行,而是房地產企業沒辦法融資,這還怎麼發展?
而陰正陽則是因為兩個人在換屆前結下的矛盾,現在攻守易勢,自然也不需要客氣,更何況陰正陽對樂法興的一些做法也確實看不上,表現太臭了,自然痛打落水狗。
所以孫祖傑接下來說了一番亡羊補牢,猶未晚矣這樣的話,同時歡迎樂法興改正錯誤和缺點,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更好的為黨和國家工作。
成干林的批評算是隔穴瘙癢,但是接下來王平秋就不太客氣了,王平秋擔任過中原省委書記,他對於樂法興家人的一些事情有所了解,他批評的時候就指責樂法興沒有管好家人,以至於家人在中原的房地產市場插手較多。
鮑老的愛子聽完,嘴角微微一撇,老爺子也是馬後炮。搞房地產本來賺得就是快錢,不停的周轉,依靠槓桿和快速周轉賺錢的,要是停下來,哪來的巨額利潤。不要說久遠是這樣,華投系那幾家同樣是這一套玩法,只不過他們沒有那麼激進而已。
鮑老聽到這裏,慢慢走近了愛子,猛地扇了兒子—巴掌,打完之後,鮑老氣呼呼的說道,你個蠢貨,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還有,你手裡那些個保險公司股份什麼能賣都給我賣掉一些,三個月後我要見到三十個億!」管爸,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實力不濟時,就應該主動服軟,這個時候還仗著老同志的身份,身板挺得筆直,那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真以為孫祖傑會在意他們這些老同志呀,孫祖傑那是什麼資歷,什麼成就,他們這些在八十年代坐飛機的幹部哪裡比得上!
孫祖傑滿意的放下了電話,黃胤的政治水平確實很高,到時候讓他去和那些位老爺子聊一聊,想必一些老同志也沒什麼話說,畢竟連成干林的老領導都覺得他不合適,其他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看著兩人吵了起來,孫祖傑不得不插話阻止:「呂原同志,法興同志,今天的會議是批評與自我批評,太過久遠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我要看看他們是真服軟,還是口服心不服。當然了,你也可以讓馬曉明做一些和圖書準備,這個特型演員搞不好可以靠著我吃一輩子,總得挑選一個看得過去的!」
「孫祖傑的風格就是這樣,要麼不動手,要是動手了就不會給機會,這一次他還給了緩衝期,已經是難能可貴了。要說起來,還是小姚自己的問題,前幾年政策寬鬆,他擴張太快了,根基沒有打紮實,這形勢一變化,不就扛不住了嗎?
到了次日,中央局委員們的批評與自我批評再一次開始,這一次起頭的是范思煌,對著電視鏡頭做檢討,老范當然臉上沒光,不過他也知道,越是這樣,越說明大老闆不會怎麼樣他。
范思煌也明白孫祖傑的意圖,所以自我批評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的提到了自己這兩條,並表示會管好家人,並注意個人修養。
當然也有的同志的指責比較深入,齊凌雲的指責就是如此,他認為樂法興資歷很深,學識也很好,但是他在實際工作中並沒有把長處發揮出來,反而問題頻繁出現。
過了一會,鮑老見他還是跟在身後,就停了下來,然後嘆息了一聲,問道:「怎麼了?」
這種情況下,不管你過去是龍是虎,都給老老實實待著,誰也別想咋咋呼呼。鮑老之所以出席高老的座談會,就是因為去年的換屆,他是勝利者,不僅僅成干林被安排到了中央局,還拿到了幾個含金量很高的省部級位置。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需要主動與樂法興劃清界限,越是和他走得比較近,越是同一派系,越要劃清界限,要不然豈不是變成結黨冥頑不化了?
「等到別人做起來,你再做,你以為三十個億是能擺得平嗎?這叫爭取主動,你連這個都不懂,簡直是朽木腦袋!
鮑老愛子被打愣住了,只聽鮑老惡狠狠地說道:「老二,你給我記住了,你老子我現在退下來了,沒什麼權力了,以後你給我夾緊了尾巴,別搞東搞西,更不允許打著我的名頭亂來。
鮑老不動聲色,只聽鮑子笑著說道:「當然了如果辦不到的話,也沒什麼,只不過姚瑪世那麼大攤子,要是便宜了別人實在太可惜了,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我!」
「爸,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國家又壓縮信貸,現在賣出去,久遠賣不上好價錢,這樣不好吧,總不能賠本做生意吧。」
最麻煩的是,過去幾年久遠借了不少美元債,現在這些美元債離償付時間已經不遠!現在匯率又不好,這麼一算,這些美元債成本同樣很高,到時候內外夾擊,姚瑪世說,久遠很可能挺不過去!
這一次會議是個神仙會,只是批評與自我批評,絕不能上綱上線,不斷得翻舊賬,時代不一樣了,搞這一套東西不是什麼好事。這一次也許他會獲利,但時間一長,他搞不好就會引火燒身,這一點他還是清楚的。
「姚瑪世這些年鞍前馬後做了不少事情,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準備給他找一些資金,讓他挺過這一關。
樂法興被老大姐批評,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不過董琰批評得確實有道理,他想了想說道:「重大姐,這確實是我新寫的稿子,至於差不多,畢竟兩次檢討這麼接近……
「孫總的壓力那麼大,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
所以樂法興剛剛說完,就挨了批評。董琰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法興同志,我怎麼聽著你這一次檢討的稿子,與上一次中央局會議差不多。中樞召開專門會議,就是檢討我們過去做得不足、不周到的地方,你這樣做,有些不合適吧!」
沐東華說完,李昊加了一句:「東華同志,你忘記了一點沒說,法興同志對企業家們太好了。他負責商部工作,不管是美帝的,還是民營的,他都非常熱情;倒是國資委下屬的央企遇到的問題,他這個副相,卻不願意管。
沐東華指責樂法興只知道浮在上面,亂下指令,根本不知道下面到底是怎麼運轉的,發出來的指令有時候壓根沒辦法執行;
同時樂法興也自認能力有限,對一些工作考慮得不夠周全,給黨和國家造成了不少損失;對於家人,他也確實有些管束不當;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他會深刻反省錯誤,也請同志們在給他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