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的選擇一點都不奇怪,孫樂之爭到了這一步,必須有一個結果,只能是樂法興退讓,既然如此,只能是樂法興忍氣吞聲,沒有別的辦法。
「老侯,你這就不懂了,你罵人和孫祖傑罵人性質完全不一樣!你罵人,樂法興還可以用個人矛盾來解釋;
馮老沉默了一會:「你不要在意我怎麼想,也不要在意武王那兩位怎麼想,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你覺得有必要整頓就一定要整頓!
偏偏毛文原又是那種見人笑三分,情商很高的傢伙,一來二去,老爺子就喜歡上這個年輕人,甚至公開對老朋友說道,毛文原為人既有原則,又聰明靈活,比他強多了,未來絕對可堪大用。
雖然他知道網路小說的官文比較幼稚,但很明顯這一篇穿越他的官文,作者對政治有所研究,也對大院子弟有所了解,也許是某一個破落大院子弟,或者是一個閑著蛋疼的老秘書,要不然不會知道那麼多事情,也不會把高層政治鬥爭寫得那麼精彩。
你不服氣又能怎麼樣?孫祖傑頂破天輕飄飄的道歉幾句,就完事了,但是樂法興資歷不足,年輕時違規快速提拔的事實,能力不濟,在中樞地方都幹得不好,卻是一輩子的話柄,他怎麼也翻不過去。
這篇小說的作者對他的評價很到位,年輕時風流不羈,讓人覺得輕浮;到了地方之後,仗著自家老爺子,對上面不買賬,對下面不體恤,那就怨不得別人拖後腿了!
尤其是你文原,你在地方工作,一定要體恤下級,就算心裏再生氣,再不高興,也不能隨便罵人,更不能打人,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反噬!切記!切記!」毛文原笑著說道:「您老就放心吧,我不是這樣的人!」馮老點點頭:「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但提醒還是要提醒得!」
從這點來看,毛文原已經被馮老當成是子侄輩,作為一個年輕幹部,要想往上走,老同志的提攜絕對非常重要,所以毛文原自然對馮老比較感恩,第一站就選擇拜訪馮老。
侯國棟想了想:「孫猴子還不夠狠,要是斃了一個……」
毛文原臉上一陣陣燙,他現在確實有心整頓,但整頓分很多種,整頓到哪一步很有講究的。他不過是一個市委書記,即便有華投系的背景,但他畢竟不是程學選這樣的華投真正嫡系,心裏還是有些虛的。
問題是高元平與賈文道雖然有共事經歷,但兩人只是正常的上下級關係,推薦他,高元平不是很放心,不過現在也確實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如此了。
毛文原連連點頭:「馮伯伯,我現在連中州市都管不好,哪裡還敢想更進一步,您放心,我一定牢牢記住您的叮囑!」
一個王平秋,孫祖傑已經相當頭大了,更不要說再多出來一個鍾建安,就算孫祖傑拉攏提拔鍾建安,他也不可能給未來埋禍。甚至於安民瑞,如果不是孫祖傑對他的承諾,安民瑞想更進一步,獲得機會同樣很難。
馮老搖搖頭,把白天中樞會議的一幕告訴了毛文原,毛文原瞠目結舌,中樞大佬們原來還有這麼一出,這種公開撕破臉發生在孫總身上,真是,真是,呵呵呵,好像也不奇怪,他似乎確實掀過幾次桌子了!
「是呀,」廖方的聲音有些低沉:「你說說,方家苦苦經營了幾十年,真是何苦來哉?」「老兄,你也不要兔死狐悲,你想過關很容易的,陳家的先例還是可以遵循的!」我可丟不起那個人,找個騙子洋女婿!」
樂法興先給陶老打了一個電話,表示他會在一個星期之後的中央局會議上表態全退,退得乾乾淨淨,什麼狗屁名譽會長,老子不稀罕,全部不要,但是他要跟孫祖傑對質,孫祖傑必須說清楚他到底怎麼拍馬屁了!
不過再怎麼失態罵人,樂法興緩過來之後,還要打電話,官可以不做,劣者汰也可以背,但是馬屁精絕不能背,前者是能力問題,政治立場問題,而後者是人品問題了!
孫祖傑罵人,可就是蓋棺定論,樂法興的政治生命算是徹底毀了,這輩子也沒辦法翻身了;馬屁精這樣的詞,他這輩子都撕不下來了!」
而樂法興並不知道,燕都某一處別墅中,馮老放下電話,走出書房,笑著對毛文原說道:「沒想到老了老了,竟然還有吃香的那—天!
「大院里出來的婆娘就是多事!」侯www.hetubook.com.com國棟嘀咕了一句,想了想說道:「方家除了老二被趕了出去,其他四房,不是萬億戶,也是千億戶,孫祖傑這一回真是吃飽了呀!」
對於孫祖傑沒有查封這篇官文,侯國棟還是比較讚賞呀,這傢伙心胸真是不錯,竟然還真能容得下這些,要是換成他,也許早就抓人了。
該基金會所有財富只能用於中國高新產業的發展投資,孫楊兩家的後人不允許支取一分一厘!而三人名下1%的股權,則放在另外一個基金會,用於兩家後人生活所需,而且限定了條件和支取的金額,後人要是不努力,只能看著金山乾瞪眼。
不打肯定不行,完不成上級的交代;但是嚴厲打壓,趕盡殺絕,這種做法也許孫祖傑會一時高興,但他事後怎麼想,可就不一定了。很簡單的道理,馮老當年被方老簡拔進入中樞,他絕對要感方家的人情,中州方家或許也起了不少作用。
馮老打電話時間很長,看起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對於馮老的那句話,毛文原不清楚情況,只能笑了笑,並沒有回答馮老。
也許是旁觀者清,馮老對現在的局勢看得相當清楚,現在就是孫祖傑一家獨大,未來也是他說了算,年輕人就老老實實表現就夠了,其他的交給老天爺吧!
還剩下一些東西,準備折價處理,據說這筆錢,由齊凌雲負責分配,高元平監督,算是給黨內高層的特殊福利!
所以陶老能做得就是安慰樂法興一番,同時表態會立刻給孫祖傑打電話,澄清一些他知道的事實,至於下個星期的中央局會議,他就不參加了,他已經退下來了,就不適合再出面了。
「想法?孫祖傑讓你去中州,是讓你幹活的,不是讓你優柔寡斷的!」馮老見狀,微笑著搖搖頭:「你小心一點是對的,但你不要忘記了,做官首在做人。
「你還年輕,慢慢來,不要著急!」馮老很滿意,笑著繼續說道:「剛才樂法興還給我打了電話,我沒來得及接聽,唉,就算接聽了又如何?只能想辦法彌合矛盾了!打人不打臉,孫祖傑此舉,也確實太欺負人了!」
呂培竹要是太把自己當回事,想東想西,搞不好哪一天違背了孫祖傑的心思,突然間一蹶不振也不無可能,這幾年那幾個年輕60后幹部的人生沉浮,幾年前誰又能想得到?
馮老這麼一宣揚,毛文原在老同志們當中就慢慢有了名氣;前兩年,毛文原在京時,每到過年,馮老還帶著他到處走動,參加一些聚會,好增長一些見識。
樂法興緊接著給呂原打電話,即便兩人心結已深,即便他知道呂原看笑話還來不及,大概率不會插手他的事情,但這個電話他還是要打。
這樣到了下一屆一大堆老同志下去,憑藉著他的影響力就算不能一步到位成為中樞會議成員,也會成為資深的中央局委員,話語權也會大上不少,沒想到還是被狙組擊了!
對於毛文原的猶豫,馮老也可以理解,他肯定也猜到了孫祖傑的意圖,知道孫祖傑看著他,很明顯,毛文原對未來也有一定的期望,想努力表現得更好一些。
方家倒台之後,他身邊的秘書警衛又換了人,這也怨不得孫祖傑,誰讓他這麼有號召力呢,孫祖傑能不防著一手嗎?防著就放著吧,他畢竟和孫祖傑政治見解差不多,又怎麼可能拆他的台呢?
就在高元平鬱悶並迷惑時,孫祖傑在中樞會議的講話也流傳出來,樂法興聽說之後,如雷轟頂,他怎麼也想不到孫祖傑會做得這麼決絕,而且是用如此羞辱人的方式。
「你呀,就是太聰明了,聰明人往往想得太多,缺乏勇往直前的精神!這一點你一定要改,你一定要向孫祖傑學習,該出手時就要堅決出手!
事實上,要解決這個問題,馮老覺得很簡單,看必要性,你覺得中州有必要嚴厲打擊方家的勢力,那就嚴厲打擊;要是覺得沒必要,那就手鬆一些,以工作需要為主,其他的不要想太多。
但與此同時,孫祖傑也建議高元平考慮預備方案,那就是推薦他在中樞監委的副手賈文道,然後下一屆他會安排安民瑞或者別的同志進入中央局。
就在毛文原胡思亂想之際,馮老感慨地說道:「這個樂法興呀,當年提拔實在太快,十年間從一個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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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孫祖傑也不會太樂意他的勢力太過膨脹,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高元平如同齊凌雲投資紀文慶一樣,在孫系人馬中培養一個接班人,這樣他怎麼翻不過孫祖傑這座大山。
再說了,當年他們也不過是同事關係,鬼知道橫幅事件是怎麼回事,不清楚就不太好說話了,一些知道的事情告訴孫祖傑就可以了,至於哪些事情,他當然也沒有必要和樂法興說清楚。
「是呀,不服不行呀!」廖方苦笑得說道:「可悲的是,就算你我想學,也沒辦法學,有些東西我們沒辦法公開呀!」
這幾年他已經在加快培養自己的人手,但他手下有資格進入中央局的人,確實沒有呀!安民瑞也沒有資格成為中央局委員的建議人選,沒辦法他才退一步,讓他爭取候補委員;
雖然他在華宣部幹了十年,但是在中樞眼皮子底下,想安排自己人還是比較困難的。雖然他也培養了一些幹部,但宣傳口的幹部多少有些偏科,他不是太放心,也不是太信任;
毛文原事實上也知道這些,但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你要是不聯繫,責任在你;所以就算被拒絕,也還是要聯繫的。就在兩人聊天時,馮老的紅頭電話響了,毛文原坐在沙發上,等著馮老打電話。
這一天晚上,家裡還有客人,不過樂法興接完電話之話,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憤怒的火在胸中燃燒,恨不得端起衝鋒槍,射向孫祖傑,讓他體無完膚。
樂法興怒不可遏的吼叫著,嘴裏罵著無數髒話,聲音像沉雷一樣滾動著,傳得很遠很遠,如同一顆拉響了引線馬上要炸響的地雷一樣,所有人都愕然了!
「你就瞎扯淡吧,他就算有這樣的想法,其他人也會想方設法攔住他的,別人不攔,楊希也會攔!
高元平知道,孫祖傑為什麼要提拔賈文道,原因太簡單不過了,賈文道在民部擔任部長期間,把方家和不少吃民部飯的人得罪透了,交了投名狀,孫祖傑用他很放心,甚至這個人也是孫祖傑安排的未來監委書記。
這幾年大家都看出來了,進步最快的呂培竹和孫祖傑差距很大,反而是和孫祖傑最像的程學選前途不怎麼光明,前幾年誰能想得到?多少人投資在程學選身上栽了跟頭,那麼現在投資呂培竹就真得有效果嗎?鬼知道!
樂法興臉上的肌肉憤怒地顫抖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兩眼好像變暗了,又突然間想閃電閃爍了一下亮光,又變得漆黑無比,接著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大傢伙七嘴八舌,不斷說著什麼,聽到客廳里亂成一團,樂法興的妻子沖了出來,等知道發生之後,她大聲得說道:「都不要吵了,讓老樂安靜一會!
現在怎麼辦,高元平也有些頭疼,不過會議結束后,孫祖傑把他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安慰了一番,表示會在未來的中央局會議上,爭取推薦安民瑞;
當年他提拔確實飛快,但那是老同志們的欣賞,他沒有使用過任何不正規的手段;而那條橫幅出現的時候,他已經調到中樞青委,不能因為那條橫幅是燕大學子拿出來的,就說他是拍馬屁,孫祖傑是污衊,徹頭徹腦的污衊!
當然了,今年四月份的中央局擴大會議,他會準時出席,在那一次會議上,他一定會再次幫著澄清一番,也請樂法興不要擔心,有這麼多老同志在,大家不會讓孫祖傑做過頭的!
看起來他們這一代人當中呂培竹首屈一指,但是久經風雨的馮老很清楚,暫時的領先不算領先,天上到底哪塊雲彩下雨誰也說不準。
侯國棟伸伸懶腰,扭扭脖子之際,手機響了,是廖方打過來的,他按了免接聽,那邊廖方把今天白天中樞會議上,孫祖傑羞辱樂法興的事件說了出來,劣者汰,馬屁精,即便上了歲數,廖方還是如同孩子一樣,忍不住哈哈大笑!
這個評價確實非常到位,但如果他什麼都改了,那他還是侯國棟嗎?不會的,他是侯國棟,驕傲的侯國棟,並不是做事高調、做人低調的孫祖傑,也不是豬頭豬像的高元平,他就是他,獨一無二!
之所以打來電話,就是請陶老出席下個星期的中央局和_圖_書會議,有些事請他當面對中央局委員們說清楚;不僅僅是陶老,他還要給馮老打電話,請你們出來為我說話,嗷,還有呂原,他也要說話,當時他也在中樞青委。
侯國棟呵呵笑了兩聲,他想了想,有些好奇地問道:「孫祖傑搞得這麼過分,他就不怕未來的領導幹部,也這麼對付孫家,愛華、福寶還有孫英那個語音,可都是超級大肥肉呀!」
馮老這樣坦然的態度,樂法興自然得不到什麼好消息,他打完了電話,更是氣得火冒三丈,老子落魄了,走了下坡路了,一個個都不放在眼裡,連馮期集這樣的老古董都敢不把我當回事,連說句公道話都不願意!
侯國棟嘴裏咕嚕了兩句,不服氣地說道:「那也沒什麼區別嘛!」電話那邊廖方哈哈大笑:「國棟,你覺得樂法興會怎麼回應孫祖傑?」
廖老、王老都約好了時間,會過去拜見;而華投三位大佬,他只約到了秦安平,而且是離京前一天下午,其他幾位都只是電話上說了兩句,但還是婉拒了見面的請求。
想到這裏,高元平也有些無可奈何,說到底他根基太淺薄了,在閩東期間與地方派關係不睦,也沒有想過要培養自己的幹部;到了浙東期間,方才恍然大悟,好不容易培養了幾個人,結果世紀之初,就去了華宣部。
這種情況下,孫祖傑雖然沒有說話,但高元平很清楚,孫祖傑絕不可能讓安民瑞和鍾建安同時進入中央局,這關係到孫祖傑對未來的布局。
而且孫祖傑也不喜歡傳統的宣傳幹部下地方,以至於到現在為止,他十年華宣部任期期間硬是沒有培養出有資格進入中央局的幹部;
說到這裏,馮老微笑得道:「你和我恰恰相反,我呀,當年就是想得太少,膽子比較大,要不然也不至於碰得頭碰血流!」
至於未來,事實上誰也不知道,孫祖傑這個人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夠猜的透得,他到底希望什麼樣的,誰也搞不清楚。
侯國棟哈哈大笑,笑得太急,笑岔了氣,又連連咳嗽,咳得太厲害了,他擦了一把眼淚,笑著說道:「老廖,你說什麼冷笑話,你想嗆死我呀!」
當年侯國棟污衊他的時候,他已經做過解釋,怎麼孫祖傑堂堂的第一書記還要污衊他,太過無恥,卑鄙下流!
所以毛文原別想東想西了,該幹嘛幹嘛,你壓根沒資格想,老老實實做事就好了。該嚴厲打壓,你就不要輕輕放過;沒有必要嚴厲打壓,你就放人一碼,落一個好名聲。
剛剛到了馮老家中,馮老就十分關心的問道,有沒有約見孫祖傑、黎央和秦安平這三位在京的華投大佬,另外還有廖老、王老這些老同志,毛文原笑著點點頭,他這麼一個高情商的人,怎麼可能在這樣的問題上犯錯。
想到這裏,樂法興又一次咬牙切齒,不行,不行,必須要給孫祖傑一個好看,必須的,必須的,要不然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毛文原不好說什麼,只能是呵呵笑著,馮老笑著說道:「孫祖傑現在是一把手,一言九鼎,他欺負樂法興,樂法興就算再不滿,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馮老笑著安慰了兩句,他見不到孫祖傑太正常不過了,孫祖傑沒事根本不會隨便見地方幹部,不僅僅毛文原見不到,連呂培竹程學選過年期間,都沒有機會去西山,現在反而是一些與政治關係不大的人,才會有機會邁入西山孫祖傑家中。
這一次中樞會議結束了,關於安民瑞能不能進入中央局,最後齊凌雲打了圓場,大家也就沒有爭論下去,不過高元平很清楚,安民瑞想再進一步,難度比較大了。
而一旦下定決心,就要果決一些,大胆的做,不要優柔寡斷,絕不能因為哪位老爺子隨便改變主意。
「楊老大早就立下了遺囑,他和孫晨、孫英姐弟三人名下99%的股權,都放在了楊老基金會,這個基金會同時邀請了高新產業發展基金會、航天發展基金會、航空發展基金會、等多家國字型大小基金會作為監理人,定期審查賬目,並對外公開。
不要說什麼燕大學子舉橫幅跟他無關,這起政治事件,就算是當時的大學生無意之舉,就算你樂法興事先並不知情,但結果是你樂法興撿了好處,這是不爭的事情。既然享受了好處,現在被人拿出來說事,不是很正常嗎?有什麼奇怪的?
和_圖_書所以毛文原在整頓之前,必須搞清楚上層真正的想法,做到心裡有數,畢竟那位老爺子沒多少日子了,等到他離開人世,他就該出手了。
侯國棟不以為然地說道:「老廖,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不是已經罵過了嗎?」
毛文原吃驚不已,馮老很明顯是希望他整頓得嚴厲一些,他想了想試探得問道:「馮老,您和方老。
偏偏這些年中州市出來的大佬太多了,誰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萬一打虎不成,被反咬口,可就不好辦了。尤其是馮老,對他照顧有加,誰知道他會怎麼想,總不能對不起老爺子吧!
但是樂法興是什麼東西,一個跳樑小丑而已,被孫祖傑翻來覆去的收拾,對他倒霉,大家更多的是幸災樂禍,誰讓他年輕時提拔太快,一路走得太過順利,不服氣呀,狗日的憑什麼!一張橫幅走到今天,也確實該收場了!
樂法興還想說什麼,不過陶老已經掛斷了電話,憤怒的樂法興咬牙切齒,破口大罵陶國輝,一點沒有同僚情誼,怪不得青委一系被搞得四分五裂,攤上這麼一個領頭的,老子也是倒了八輩子霉。
馮老只是在大方向上給毛文原確定了原則,具體怎麼操作,那是毛文原的活,馮老沒必要微操,再說他除了經驗豐富一些,真正的政治能力不見得比毛文原強多少,插手了反而不見得是好事。
賈文道資歷過硬,他已經有十年正部級任職,做過審計署長、中樞監委副書記、民部部長,現在是直隸省委書記,雖然任職時間不長,但安排為中央局委員合情合理,誰也不能說這個人選不對。
這種情況下,作為馮老的子侄輩毛文原對方家趕盡殺絕,是不是太果決了,是不是太沒有人情味了?聰明的毛文原能不顧忌這些嗎?所以他需要試探!
「應有之意,孫祖傑做得這麼絕,就絕不會讓方家有任何翻身的機會!這筆錢黨內高層必須拿,要不然孫祖傑晚上都睡不著覺!」
「誰讓你這麼幸災樂褐?
樂夫人端來了水和藥物,樂法興吃下之後,慢慢冷靜下來,想了想說道:「大家都散了吧,我要打幾個電話!
所有人都愣住了,而表現失態的樂法興也喘著粗氣,慢慢冷靜下來。發泄了一會之後,樂法興意識到,他光罵人沒有用,必須立刻反擊。
陶老摸著腦袋相當頭疼,孫祖傑耍無賴,撕破臉,堅決要趕走樂法興,為此什麼手段都用上了,這一次確實錯在樂法興,但就算這一場架樂法興吵贏了又如何,他已經輸了!徹底輸了!
孫祖傑滑頭的很,中樞會議成員、中央局委員,華委委員還有那些已經出頭的年輕幹部,另外還有在世的老同志、有功勞的大院子弟後人,人人都有好處,人人都有份!
當然了,根本的原因,高元平自己也清楚,他擔任華宣部長期間,事實上就是一個甩手掌柜,不願意得罪各派安插在華宣部的人馬,說到底是為了順利進入中樞會議,避免太早暴露自己的政見。
「罵了就罵了唄,他又能怎麼樣,他又敢怎麼樣!」
這個時候,毛文原想了想,有些頭疼得問道:「馮老,中州那位老爺子雖然一百多了,但還有不小的影響力!」
至於黎央,現在是換屆時間,黎央忙得要命,沒事根本不會見他,而且黎央也要避嫌,據說這幾個月,一直閉門謝客,誰都不見。
而且這件事說複雜也不算複雜,方家的大旗都被孫祖傑砍了,中州方家被削弱到哪一步,事實上並不是很重要,正好用來看一看毛文原會怎麼做。
「是呀,真正吃飽了,雖然沒有全部生吞活剝,但也沒剩多少!大頭歸了國家,三分之一給了樞密系統,用來升級裝備;三分之一給了財政部,用於填補社保空缺;還有三分之一,給了高新中心,用於產業升級!
想到這裏,侯國棟不由得搖搖頭,他輸得確實沒話可說,不要說不如孫祖傑,恐怕連那個扮豬吃老虎的高元平也比不上。
所以孫祖傑更可能的做法是順水推舟,以爭議太大為名,乾脆兩個人都不提拔,畢竟辛文兩人都說不,代表著中間派的意願,孫祖傑不可能硬推安民瑞,他也沒有這個資格。
頂尖的大院子弟,對於台上這些平民子弟,心裏一向都不服氣。孫祖傑也就罷了,他本事確實擺在那裡,能力強,水平高,手段也厲害,碰到這麼一個主,m•hetubook•com.com大家也只能捏著鼻子聽話,畢竟強如方家都被收拾了,誰又敢真正炸刺呢!
作為中汽出身的老前輩,毛文原的父親甚至還在馮老的手下工作下,有這一層關係在,毛文原出頭之後,自然就搭上了馮老這根線。
馮老站起身,返回到書房,準備接聽樂法興的電話,雖然他不準備摻和樂法興的破事,不過他也沒有必要得罪樂法興,該說得他會說,只不過他不知道的,他也不會胡說。
馮老雖然仕途比較坎坷,但老爺子畢竟是二十多年的正部級幹部,十幾年的副國級幹部,人脈當然非常廣,老家中汽出了個可造之材,前途似錦,馮老自然很高興。
「是呀,現在孫祖傑越來越強勢了!」廖方頓了頓,有些沉重得說道:「對方家的處理初步方案已經出來了,全部都是無期,剝奪政治權利,沒收一切非法財產,方老大不會被抓,判刑之後就會保外就醫,安排一個地方讓他養老;那對夫妻倆,可就沒這麼幸運了,誰讓他們對頭滿天下呢!
但等到客人們知道樂法興為什麼而罵之後,人人嘩然,孫祖傑為了打壓樂法興,竟然如此毫無底線,如此卑鄙,實在太過分了!
樂法興越說越上火,語氣自然不會那麼恭敬,陶老倒也不生氣,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發火。
馮老的感慨一半是為樂法興,一半也是為自己當年,他感慨良久,笑著說道:「文原,你要記得我的教訓,不要著急提拔,扎紮實實做幾年中州市委書記,把基礎打紮實了,以後不管去哪裡,都能發展得很好!」
但這樣做,高元平就很難接受了,孫祖傑承諾五年之後換屆,他可以推薦一位中樞會議成員,如果現在這位同志都不能進入中央局,他五年之後還怎麼推薦?
樂法興第二個電話,打給了馮老,不過馮老的秘書告訴他,馮老正在和一位領導幹部通電話,請他稍等一等,樂法興這才悻悻得放下電話。
毛文原這一次上京,一邊是跑些項目審批,另外一邊就是看望一下燕都的老同志們。過年期間他這個第一次下地方的市委書記自然不敢懈怠,一直留在中州,年後藉機跑一跑關係,低調,又不引人注意,何樂而不為。
「你能想得到,孫祖傑會想不到」「他又有什麼辦法?」
要是背上了人品問題,他就不是翻身的事情,而是後半輩子被人指著脊梁骨嘲笑的事情,他根本沒辦法忍耐!
我們這些人頂破天也只能勸和,誰也不能拿孫祖傑怎麼樣,但不是誰都有孫祖傑的本錢,可以這麼霸道,要是沒有本事,還胡亂霸道,那就是取死之道!
高元平很清楚,他的人事安排之所以被狙擊,歸根結底就是這幾年得罪了太多人,大傢伙奈何不了孫祖傑,把矛頭對準了他;
不要說羅學農的先例,羅學農的資歷擺在那裡,他之所以遲遲沒有進入中央局,歸根到底是大佬們打壓蔣韋一系;現在兩位老爺子都走了,羅學農才會被孫祖傑拿出來,壓制樂法興和鄭平順,放五年前試試?根本不可能的。
你是中州的父母官,有些事情,你覺得需要做,不做不行,就大胆一些,頂破天回去繼續搞你的汽車和軍工,有華投在,誰又能真正耐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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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那裡,樂法興想了很久,燈光下,樂法興臉色不斷變幻,腦海里充斥著一個又一個主意,表情變得越來越猙獰。
就在這個時候,馮老的秘書又過來了,告訴馮老,樂副統領帶來了電話。馮老搖搖頭:「這個樂法興,就是想得太多的典型!」
只不過賈文道進入中央局,孫祖傑到底準備怎麼安排,高元平有些迷惑,難不成還安排到監委,那監委的力量未來就很強很強了……
辛海望和文高林同時發言狙擊,一個開出了條件,要進安民瑞和鍾建安一起進;另一個乾脆釜底抽薪,直接否定了兩位同志進入中央局的必要性。
侯國棟一拍大腿:「狠,真狠,他娘的對自己都這麼狠,不服不行呀!
當然了,這樣的小心思被老爺子拆穿了,他當然有些臉紅:「馮老,我倒不是顧忌誰,我是覺得有必要充分了解領導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