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暢然同學客氣了。」黃記者推脫了一陣，最後還是接過去，放進他隨身的黃色挎包里，面帶喜色。徐暢然聽邱勝國說黃記者老家靠近湖南，就買了這種煙，顯然黃記者認可這個牌子。

看來真是應了經典小說《西遊記》的中心思想，沒後台的妖怪都被一棍子打死，有後台的妖怪都被接走了。

「還有一個出版社的什麼主任，我硬是沒找到照片，不知道怎麼回事。」徐暢然說道。

「她照片一放上來，群眾的怒火就消了，這當的什麼廳長啊，找這種女人？教育廳就這麼窮啊？」黃記者笑著說道。

「啊，那教育出版社的，我也見過，對人還不錯，她的照片不合適放在網上。」黃記者賣個關子，又喝了一口啤酒。

「勝國兄說我寫了兩本官場小說，完全是胡寫，我對官場不太了解，半壺水響叮噹，我連半壺都差的遠，不像老黃，才是真正摸透了的。」

飯吃飽，酒喝完，黃記者從包里掏出一包煙，取出一支點上，徐暢然瞄了一眼，是嬌子陽光，軟包的，價格估計5、6元一包。

「那他們和-圖-書有沒有那種……情人關係？」徐暢然問道。

「老黃，講一講，林副廳長這件事的確有些蹊蹺，感覺很突然。」邱勝國說道。

「要靠譜的話，早就拖出來示眾了。現在就是下面的單位互相咬，弄得人心惶惶，誰長得漂亮就往誰身上扯，而且平時越是沒有緋聞的，越容易中招——你看她冰清玉潔，對周圍的人都沒興趣，原來是副廳長的人啊，是不是？哈哈。」黃記者說著，大笑起來。

黃記者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縈繞在他臉龐，幽幽地說道：「說的都是風花雪月，真正的問題沒人談，估計後果要很多年後才顯現出來，那時付出的代價可能就大了。」

「你的意思是，沒有這個人？」邱勝國問道。

三人圍著桌子坐下，點了五、六個菜，寒暄了一陣，菜陸續端上來，一起幹了半杯啤酒，徐暢然說話了：

今天和黃記者交談，弄清了一件事，林副廳長的私生活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一聊下來，徐暢然覺得林廳長算是不錯的官員，無論從工作還是為人，在官員群體中算好的。

「m.hetubook.com.com哈哈，是這樣，果然深刻。」徐暢然喝了一口酒，由衷地讚歎道。

徐暢然感覺他這句話有深意，連忙接上：「你指的是這件事背後，還有……」

黃記者看了徐暢然一眼，說道：「如果這些都有，那就必須拿出一個活生生的人，而這個人拿出來，她也是有嘴、有手的，現在互聯網這麼方便，不好控制。」

「怎麼？」徐暢然問道，他實在想不通這裏面的名堂。

「長得丑？」邱勝國問道。

「她是這場戲最好的道具。錢和女人，是兩個原罪，而玩女人又是關鍵，為什麼呢？如果一個貪官只貪錢不玩女人，群眾就覺得這人還不錯，誰不貪錢呢，幾萬幾十萬的都可以忽略，只要不玩女人就行。所以，玩女人這個事必須大張旗鼓宣傳，群眾的情緒才能調動起來。」黃記者說道。

「哈哈，現在就靠孫淼挑大樑。不過還有謠言是說他在系統內部有七、八個。」黃記者說道。

「也是編的？」徐暢然問道。

「也不能說丑，長得一般，年紀也不小了，看著就沒有……放上去和和圖書孫淼的照片一對比，群眾就會生疑。」黃記者回答。

黃記者在煙霧中看著徐暢然，點點頭。

「暢然同學過獎，其實我也是門外漢，只是趴在門邊的時間長一些，哈哈。」黃記者笑著說道。

「這個我真不知道。」黃記者說道。

「這煙是一個朋友送的，我家又沒人抽，聽勝國說你平時抽煙，今天順便帶過來了。」徐暢然臉上堆著笑，把芙蓉王往黃記者手裡塞。

「那個孫淼很可憐，照片好多張，網友罵得夠惡毒的。」徐暢然說道。

飯局在離報社有一段距離的豆花飯莊，邱勝國訂的包房，雖然春節剛過，節后聚會的人不少，飯店生意不錯。

「那就是說，林副廳長還是有問題？」徐暢然問道。

「這就對了，就是他們要的效果，一個是你貪多少錢，一個是玩了多少女人，只要有這兩點，你就死定了。」黃記者說道。

「好像有些地方就出了謠言，說這第三個情人是什麼大學教師，電視台主持人，看來都不靠譜？」徐暢然說道。

徐暢然的思路開始往另一個方向延伸，又問道：「所有的帖子都說是三和*圖*書個美女情人，第三個呢，名字，照片，單位，什麼都沒有，是因為身份特殊，需要保護？到底是什麼人，保護得這樣好？」

「只要坐到那個位置，就不可能沒有問題，只是問題大小而已。換教材的事，我也在一些學校聽說過，意見大得很，敢怒不敢言。」黃記者說道。

諷刺的是，網上卻鋪天蓋地說他和幾個美女情人的事，算是被成功地搞臭了。林廳長得罪誰了，徐暢然沒有再問，這個話題比較敏感。

「說明這廳長作風還真是沒啥問題。」徐暢然附和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真是有人要弄他啊。」徐暢然說道，並向黃記者表示茅塞頓開，對林副廳長這件事看得更清楚了。

「是啊，在網上看，信息不多，翻來覆去就是兩件事，一個是涉案金額多少，一個是美女情人幾個。」徐暢然說道。

「孫淼我見過多次，人很漂亮，氣質非常高雅，比照片上看著更舒服，據說她年輕時拒絕過一些人，因此也得罪了一些人，這些人有的就慢慢爬到……更高的……」黃記者說話遲疑起來。

「我反正沒聽說過，其他報m.hetubook.com.com社跑教育口子的，有的跑了好多年，也沒聽說過，說他這人比較特殊，不吃窩邊草。林廳長工作很忙，大小事都找他，你只要把他時間算一算，就知道有沒有可能。」黃記者說道。

「還有個原因，孫淼長得漂亮，比較合適拿出來示眾，群眾一看就罵開了，你玩這麼漂亮的女人，活該下台。」黃記者笑著說道，拈了一筷子干煸鱔魚，一下送進嘴裏。

「林廳長的私生活我也不清楚，也許還有幾個，也許一個沒有，但給一個位置出來，還是很講究的，把握主動權，讓大家胡亂猜疑，這個遊戲是不是好玩？」黃記者說道。

「那天聽你們說林副廳長，我事先不知道這人，春節期間在家沒事，上網一看，鬧得挺厲害，看了半天，有幾個問題一直沒想通，想找老黃指點迷津，我聲明一下，不是拿去寫小說，老黃放心，今天我聽到的只是研究用，不會透露出去的，你覺得敏感的事也不用講，我是想通過這個案例了解一下官場邏輯。」徐暢然繼續說道。

「看得出來，有股火力在集中對付孫淼，原來是得罪了人。」徐暢然接過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