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街道上,到處都是賣米豆腐的小店,加上各種賣紀念品的小攤,讓人感覺有些無聊,如果沒有這麼些遊人,沒有這些小店,這條長街可以拍幾個小時,但現在,連相機都不願舉起來,因為小攤後面寂寞的店主正盯著你呢。
旁邊那個女人有點面熟,再仔細一看,原來是岳姍姍,只是髮型變了,而且帶著微笑。和岳姍姍見面次數不多,也沒怎麼見過她笑,所以開始沒認出來。
行走有其獨特的魅力,對自然、風土人情的感受,對歷史的體會,充盈著整個心靈,讓人感到滿足,和性|愛不一樣,是另一種非常深刻、非常感性的存在。甚至在旅途中遇到的一些不愉快,比如某個態度兇惡的老太婆,某個帶著厭惡目光盯著他的中年漢子,徐暢然都能坦然接受,因為這也是旅行的一部分,是真實的生活,比景區內工作人員的職業微笑更有價值。
回到榮城第三天,和杜老師見了一面,杜老師笑著問他這次去湘西仍然沒有艷遇嗎?徐暢然回答在夢中有艷遇,他還詳細記下這個夢以及女人的樣子,看著文字記和圖書錄,大致能回憶起夢中女人的樣子。
老司城已不見昔日輝煌,除了殘垣斷壁,眼見皆是貧瘠的荒山。據當地人說,以前這裏環境非常好。土司王雖然可以地任民種,田任民耕,在老司城附近的十多平方公里範圍內嚴禁砍伐。直到1980年代,這裏還古木參天,鳥語花香,綠水潺潺,還有需幾個人才能合抱的檀木、梨木等古樹。遺憾的是,1980年田土到戶后,這些森林和土地劃歸村民私人所有,村民們任意砍伐、買賣,幾十萬畝的森林毀於一旦。
王村有其特色,江邊懸崖上的吊腳樓,修建得驚心動魄,還有一條穿村而過的雄奇的瀑布,從遠處觀看吊腳樓和瀑布,景色不遜於鳳凰。這兩個古鎮都因文學影視而使旅游業發展,《邊城》之於鳳凰,《芙蓉鎮》之於王村,一個是小說,一個是電影,王村更是達到極致,連名字都改了,兩千多年歷史的古鎮,為一碗米豆腐改名。
徐暢然回信寫道:【兩個都懷上了?】
中午吃飯時聽兩人小聲議論,說某賓館的足浴服務部不能和圖書去,已經有人中招了,本來是浴足服務,但進屋后把門反鎖,浴足女變成小姐,要付出的就不是浴足費用,而是非法服務費用了,門外有人候著,只能掏一筆錢了事。
徐暢然暗自慶幸沒有去那家賓館,而是找的一家吊腳樓客棧,只是房間有點潮濕。
「致富不忘劉曉慶,發財全靠芙蓉鎮」,看見古鎮有這樣的對聯,徐暢然笑了一下,其語言風格與「吃水不忘挖井人、時刻想念毛主席」一脈相承。
以彭氏及其所代表的蠻族五姓(田、向、覃、朱、龔),在爭奪「生存空間」的激烈爭鬥中,激發起族群的內聚力。共同的歷史命運,共同的生活舞台,讓他們感受到自己是一個整體的情感。加上中央王朝「蠻不出峒,漢不入境」封閉政策,使它在不太漫長的幾個世紀中,逐漸特化成具有共同語言、共同地域、共同心理素質的穩定民族:土家族。
離開老司城,又去了花垣茶峒古鎮等地方,隨後返回榮城。這一趟行程花了十多天,感覺別有風味,令人難忘,很多東西沒有細品,只是走馬觀花,值得過幾和*圖*書
年再去。
徐暢然有個感覺,回到榮城嘉南苑,洗完澡后,旅行似乎仍然沒有結束,直到和蓉或者杜老師見一面,良宵一度,隨著身體有節奏的抽搐,這趟行走才徹底結束了。
比較而言,還是雲南那條古道上的拍攝氛圍寬鬆,大家臉上帶著隨和的表情,對拍照表現得淡然,但這裏,人家的眼神帶著戒備和不滿,彷彿你的拍攝對他造成了侵犯。
徐暢然也採取了一些辦法,相機掛在脖子上,手指按著快門,偶爾盲拍一張,再檢查顯示屏,不成功的話再來一張。多數時候裝著傻裡傻氣的樣子,東張西望,讓居民接受這麼一個小子的存在,再舉起相機拍攝,他們就無所謂了。
王筱丹和另一個美女坐在桌邊,面對鏡頭,兩人都捧著肚子,仔細一看,旁邊的女人像是有了身孕,而王筱丹的肚子看不出來,那麼,兩人做出一樣的動作,說明什麼呢,僅僅是模仿嗎?
不過,這個五里長街,你起碼得走兩三遍才能讓他們熟悉,而且感覺沒那麼多可拍的。
「旅行艷遇其實只是一種想象,實際上問題很多,我還是m•hetubook•com•com簡明一些好。」徐暢然說道。的確,行走途中他沒有這種心思,連晨勃都不算多。
走在芙蓉鎮號稱五里長街上,心情有點複雜。長街的青石板路頗有古意,兩邊也是老屋,古色古香,但幾乎都擺著小攤賣各種紀念品。
土家族之土,為「土司制」之土,「土司制」的實施對土家族的形成,起到了巨大的加速作用,元、明、清三朝,在今土家族地區普遍設立土司制度,整個土司統治時期,除中央政府徵調和向中央政府朝貢的外出人員外,極少人員進出武陵大山,封閉環境使土家族形成了十分穩定的族體,以致於雍正年間改土歸流后的移民浪潮和近現代多次大規模的族群互動,也未能把土家族的民族特徵沖刷融合掉,200多年後,中國政府根據土家人民的要求和土家族仍具有的民族特徵,將土家族確認為單一民族。
不過,現在很多土家族人在生活和語言上與漢族區別不大,最大的區別,恐怕還是戶口本了。
在王村住了一晚,又去老司城看了,本地的歷史稍微清晰一些。原來,土家族和其他少數民族hetubook.com.com相比有其特殊之處,不是生物學上血緣傳承的結果,而是由特定歷史原因形成的族群。
第二天早上,徐暢然小弟弟在硬邦邦中醒來,他還可以來一次,不過考慮到要和蓉見面,留了一手。
回到榮城后,上網方便了,徐暢然點開郵箱看了看,發現王筱丹給他發了一個郵件,有一個附件,打開后是一張照片。
「暢然,旅行中的艷遇可以有的,以後也是個美好的回憶。」兩人躺在床上時,杜老師說道。
讓人更覺好笑的是,電影芙蓉鎮紅遍全國后,三年後台灣也拍了一部電視連續劇芙蓉鎮,趙雅芝任女主角胡玉音,沈孟生任男主角,主題歌是姜育恆唱的,估計那片子是沒法看了,也不是在王村拍的。
更讓人遺憾的是,此地原名王村,即王者之村,現在卻叫芙蓉鎮,芙蓉鎮是一部電影中虛構的名字,1986年上映后紅遍全國,而電影就是在王村拍的,電影中劉曉慶賣米豆腐,和姜文談戀愛。電影上映后遊客增加不少,從張家界過來,從吉首過來,吃一碗米豆腐,而當地人見這個名字有噱頭,也樂享其成,要求改名芙蓉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