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暢然想起一個書上看到的逸事，一名大學講師，住在學校筒子樓的單間房裡，屋裡陳設簡陋，有一次講師出國開會，帶回一張波斯地毯，放在屋裡，成為屋裡唯一的奢侈品，他對人說：「這可是波斯地毯，波斯地毯啊。」

要買這張床，房子就得裝修，這可是北歐木床，北歐木床啊。地板得用實木，那樣才般配，不致顯得突兀。北歐木床和實木地板都用上后，卧室的格調就上去了。行了，就這樣花吧，我又不是苦行僧。

教授資料詳實，令人信服，對在座的聽眾啟發很大，陳總帶著一個大筆記本，不停記錄台上的發言。

第二天上午，收到朱越的簡訊，說照片拍得很好，她會好好保存，謝謝。

趁著賢者模式，把照片處理完，發走，並刪除，這下好了，只有記憶中一些斑駁的印象，再也不受其誘惑，不會盯著照片看，咦，乳|房翹翹的哦，屁股也這麼完美，然後想入非非……那樣甚至可能對李所研產生想法，以後見面都不能愉快地相處了。

裝修費用加上新買的傢具，總共要花七、八萬，加上房租和_圖_書首付，要砸進去40萬，加上為謝新芳買車準備的20萬，出脫60萬，賬上最後還剩十來萬，又得吟詩「而今邁步從頭越」了。

想象卧室的實木地板清理乾淨后，地板像鏡子一樣散發光澤，梁愛芳赤|裸著身體走在上面……效果比現在這樣好多了。好的，就這樣干吧。

教授還說，世界各國的網路文學發展有很大區別，以臨近的韓國和日本來說，韓國的網路小說幾乎剛剛起步，而日本的手機文學則達到巔峰狀態，今年日本文學的前四名都是手機小說。

大會第一天，上午是領導和教授們發言，領導們說的仍然是「文藝為人民服務」，強調網路文學要堅持正確導向，要保持文學性和思想性等，教授們則從學術角度分析網路文學的源流，展望它的發展。

思維繼續發散，徐暢然想到了床的選擇，不能到商場隨便選一張床，要考慮到它豐富的功能，最好四角有綁縛繩子的地方，甚至還有立柱，普通房子差的就是吊縛系統，門背後的吊縛太矮，門板也礙事。

徐暢然和陳總坐在一起和-圖-書，聽得很認真，其中一名教授的發言引起徐暢然思考，教授說，網路文學在中國的發展非常快速，它不是絕對的新生事物，更多是一種回歸，中國文學在現代文學出現之前，具有成熟的章迴文學傳統，網路文學的形式和內容都接近章迴文學，所以迅速得到大眾的喜愛。

跑了幾家傢具城，徐暢然看中了一種框架式木床，四個角有立柱，上方還有一個框架，作些簡單的吊縛沒有問題。看介紹說是北歐式的，用料非常紮實，價格比一般床貴，8000元。

接下來買房子簽合同，徐暢然在電話中向張忠亮諮詢情況，張忠亮說他要來現場看看，他和中介見了面，又到屋裡看了，說沒啥問題，不過，他建議徐暢然趁這個機會，簡單裝修一下，他有一個施工隊的電話，給他和朋友做過幾次裝修，比較可靠。

一是地板，原來是瓷磚，看著有點舊，換成木地板，把牆面再刷一遍，基本就是新房子了。

「很多人心裏在想，我們或者他們，總有一個是錯的。那麼，是誰錯了？」徐暢然問道，抬起頭看著會場，https://m.hetubook.com.com大家似乎也被這個問題吸引住了，黑壓壓的人群，抬頭面向著他，沒有一點聲音。

轉念一想，朱越在北海道也看過他裸體，雙方算是打個平手，很公平。或許，正是她看過徐暢然裸體，才會在他的鏡頭前從容脫下睡衣吧？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

作協領導、大學教授、文學網站主編、網路作家、出版社從業人士，各路人士參加了這次盛會，大家從各自的角度談論網路文學，認識這一來勢洶洶的新生事物。

原本覺得房屋條件不錯，可以直接搬過來，張忠亮一番話引起徐暢然思考，他本來不講究這些，但簡單裝修一下，弄得像個新房子，為什麼不行呢？木地板的事他曾經考慮過，不喜歡複合地板，環保方面有顧慮，但可以用實木地板啊，而且，僅把卧室裝上實木地板，客廳換上新的瓷磚地板，這樣也可以。

本來，和施工隊商量，在牆上或者天花板安裝吊縛系統也能做到，但徐暢然不想這麼做，那樣就讓sm分量加重了，它只是一個調劑。所以，在床和*圖*書上作點文章是合適的。

甘棠戴一副金絲眼鏡，口齒伶俐，講述精彩，常常引來會場的笑聲和掌聲，作為接下來出場的徐暢然感到壓力很大，不過事已至此，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徐暢然的身份是目前在文壇引起重視的「作家訪談」欄目的撰稿人，傳統文學和網路文學的研究者。他上台後倒也不慌張，提到前一位甘棠的發言頗讓人鼓舞，作為一個出大學校門三、四年的年輕人，靠著網路文學迅速走紅，通過作品的點擊量和影視改編獲得可觀的經濟收入，這是網路時代特有的現象，和傳統文學時代相比，它的速度大大加快了。

下午繼續開大會，徐暢然被安排在第二位上台發言，第一位是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甘棠，她作為一個成功的網路小說作家講述自己的創作經歷，她的小說描寫了古代女子的愛恨情仇，文筆優美，故事曲折，一發布就引起讀者追捧，兩部小說均被影視公司看中，她本人也得到了高額的版權收入。

二是衛生間，裝一個現在流行的整體浴室，就是在一個玻璃筒裏面洗澡，水不會外濺，衛生間要乾爽一些和_圖_書。

「大家心裏覺得，這是一個荒誕的現象，這樣的小說，到底是誰在閱讀，年輕人真的喜歡看嘛？無法想象。這些小說離文學實在太遠，如果網路文學是這種狀況，那真是難以理解。」

送走梁愛芳，徐暢然當晚把照片全部處理完，晚上10點半，打包發給李所研和朱越，朱越的照片只是她進入鏡頭的幾張，他在郵件中備註說這幾張照片李所研也有，他全部刪除了。

接下來進入正題，徐暢然侃侃而談，提到一個現象，他瀏覽各個文學網站，滿屏儘是兵王、校花、古墓，找來找去，竟找不到一篇能看下去的小說，他相信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感覺，今天在座的諸位，可能很多人都有這種感受。

日本手機小說的贏利模式和中國網路文學差別也很大，中國網路小說目前依靠註冊會員的點擊賺錢，收益和網站分配，日本手機小說則大量改編成實體書出版，這是第一步，第二步則改編成漫畫、動畫、影視劇、遊戲、廣播劇等多種形式。

10月25日，全國網路文學研討會召開，200多人齊聚一堂，為近年來漸成氣候的網路文學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