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暢然直接問第二件事，陳總愣了一下，問道：「那第一件事，你知道是啥了？」

「暢然，我不想給你壓力，不過，我確實希望和你合作，哪怕只是一點點牽連，也是好事。我邁出今天這一步，終於搞上網路文學，和你有很大關係，要是沒有你的話，我可能下不了這個決心，我這個團隊不怕打硬仗，但是太實了，太事務性了，需要一個有洞察力和敏銳的人，來把握它的邏輯和標準。」

「這個……陳總，你應該知道……」徐暢然顯得有些為難。

陳總滔滔不絕地說著，最後這兩段話打動了徐暢然，符合徐暢然的理念，同時也說明陳總是清醒的，徐暢然意識到，陳總開闢網路文學新戰線，確實需要一個戰友，兩人在大的觀念上保持一致，經常有一些交流，可以避免一些錯誤的決定。

「不，不用發工資，有空我過來吃個飯是沒問題的。」徐暢然說完，感覺中了「圈套」，他意識到今天可能會頂不住。

陳總見徐暢然答應了，心情很激動，再次表示徐暢然是絕對自由的，公和*圖*書司里誰也管不著他，他直接和陳總聯繫，不用來公司，發個郵件，打個電話，如果需要面談，就吃個飯，而且是陳總買單……徐暢然笑了笑，他知道事情沒這麼輕鬆，自己已經上了戰車。

「是這樣，我這個公司堅持到現在，也不容易，好多朋友都比較吃驚。京城幾百家圖書公司，起起落落，不比街面上的餐館安穩，我能活到今天，作了好幾次轉型，最開始做官場小說、青春小說，後轉做社科，社科不行后又轉做教輔，教輔這步棋你也看到了，做得還不錯，現在再次轉型，當然，教輔還會繼續做，作為一種退路。」陳總說道。

關於網站的名稱，陳總在公司組織員工開會多次，集思廣益，但陳總沒有特別滿意的，和徐暢然也多次交流，徐暢然想了幾個名字供陳總參考，結果陳總一眼看中其中一個名字——「百象文學」。

「網站風格，包容，還是單一？」這是徐暢然首先思考的問題，包容型的文學網站是大站，單一就是有特色，是小站採取的生存方式，那和_圖_書麼，哪一種更適合呢？

「沒有，我能理解，傳統圖書行業有點蕭條，要尋找出路。但是，要有一定思想準備。」本來這個時候不應該過分理性，但徐暢然不習慣無原則地說好話，反正陳總也知道他的個性，只想聽好話就不會找他了。

「陳總，你不會是要說第二件事了吧？」徐暢然有點忐忑不安，乾脆問道。

接下來的日子，徐暢然不斷在本子上記下他的思考，從思考的問題看，很多時候站在老闆的立場，這樣就減輕了陳總的負擔，有時他也給陳總發郵件，提點建議和看法，陳總也積極回信討論。

「薪水暫定3千元，這個算是最低數字，現在剛起步，暫時這樣，以後公司慢慢發展，你的定位也可能有變化，還會繼續增加。我知道你不差錢，所以擅自定了這個數字，你覺得怎麼樣？」陳總繼續問道。

徐暢然點點頭，「你租了房子，估計接下來還要招人，這年頭圖書公司還敢這樣做的不多了，而且兩年前我勸過你一次，這次你說不要拉你，事情比較明顯了。」

和*圖*書「編輯的手應該伸多長？」這也是徐暢然思考的問題，傳統出版方式中，編輯的手伸得很長，有利於出精品，但影響了作家創造力的發揮，網路文學中編輯的手伸到什麼程度合適，的確值得思考。

徐暢然沒有吭聲，如果是別人，他馬上就說對不起，實在沒有精力接受這份工作，但對陳總，不好說出這話，陳總這番安排，對他可謂仁至義盡，他沒法婉拒。

「好吧，我承認很明顯，你不會認為我瘋了吧？暢然。」陳總問道。

雜誌社的「作家訪談」工作，訪談已經基本結束，一共訪談了40多名作家，還有一些案頭工作要做，雜誌社的連載要持續兩、三年時間，徐暢然打算在半年內徹底完成這項工作。

「好吧，我試試。」徐暢然對陳總說道。

告別陳總，徐暢然回到屋裡，打開電腦，瀏覽各個文學網站，此時他考慮的是制度建設和網站風格問題，他拿了一個小筆記本，可以放在口袋裡那種，隨時用筆記錄腦子裡的想法。

兩人在新辦公室內轉了一圈，回到樓上陳總的辦公室，hetubook.com.com繼續談論剛才的話題。陳總說他給公司中層交了底，分析形勢，決心賭一把，由於有教輔兜著，不至於餓肚子，大家表示願意追隨他，開闢新的戰場。

徐暢然低著頭，腦子裡一團亂麻，這段時間他對網路文學關注比較多，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如果藉助陳總這個平台來檢驗，一步步完善，讓網站一步步壯大，也是很大的誘惑，但這樣一來，會投入很多精力和時間，漸漸地失去自由感……

「哈哈哈，是啊。看來你也猜到了。今天我想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拉你入夥。」陳總坐在沙發上，身體往後一仰，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那怎麼行，工資我是最先考慮的，是必須給的，這個沒得說，只是多少的問題可以商量。」陳總斬釘截鐵地說道。

「暢然，你也認為中國生活是一個大醬缸，在裏面泡久了，人就變質、變味了。但是，我們多數人都身不由己，為了生存，不能不泡在裏面，可能開始還罵幾句，但過一陣還是變質了，這是沒辦法的事。所以我希望有一個超越醬缸的人，從和-圖-書邏輯和標準上來保持網站的方向，不讓它墮落下去，我辦這個文學網站，是要講文化品格的。這個位置，你很合適。」

「暢然，你先別拒絕，聽我慢慢講。我們接觸這麼多年，我對你還是比較了解，你現在財務基本自由，肯定不願意朝九晚五，所以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我給你的位置叫顧問，公司顧問、文學顧問或者其他顧問什麼也好，只是個形式，反正你不用來上班，有空我們一起吃頓飯，交流一下，你的工作就完成了，沒有任何任務和要求，你完全是自由的。」陳總說道。

「雖然是文學網站，但名字不能太文氣——你看我現在觀念有變化吧——硬體方面其實沒問題，房子一下就租到了，設備馬上安裝，就是軟體方面……」陳總意味深長地看著徐暢然說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先乾著看看吧，當然，他肯定會花功夫，而不會像陳總說的那樣來吃個飯，聊幾句，就算交待工作，這點估計陳總也是明白的。

招聘、購買設備、各項工作開始緊鑼密鼓進行，當然，網站還沒有做好，連名字也沒有最後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