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周二的下午,在陳總公司的會議室,長方形的大桌子圍坐著近30人,除了百象文學的編輯隊伍,公司的部分員工也來學習,徐暢然是今天的主講,按照陳總的意思,主要講一些理念,讓年輕的編輯們多理解背景。
「我們回頭看,前面的那十多年,相聲為什麼會沒落?不是這門藝術形式不適應時代,它仍然有巨大的生命力,而是它大紅大紫后,走上了歌功頌德的道路,群眾用腳投票了,這也不能怪它,是社會潮流推著它這樣走,最後把它推向了末路。」
第二天中午,徐暢然和李所研趕到北二環某相聲鋪子,票價40元,徐暢然對李所研說,這是我國的傳統藝術,今天我請客。
陳總的百象文學快速運作,網站開始試運行,一個比較簡潔的網頁,上面也有一些小說,全是免費的,徐暢然知道,網站起步之初比較困難,小說太少,但又必須上線,以爭取時間。
「在相聲鋪子悄然出現街頭、年輕人穿上長褂說相聲的同時,文學也在發生變化,和相聲的情況有很多相似之處,只是它沒有小劇場,而是以網站的形式出現,它們都是一個大的歷史潮流推動的結和*圖*書果,包括今天在座的諸位,都可謂應運而生。」徐暢然以相聲為引子,講完了開場白,全場鴉雀無聲,都在靜靜地聽著。
同城活動也是徐暢然喜歡閑逛的地方,不過他以前關注的是一些作家演講,特別是一些外國作家以及台灣作家,聽下來覺得很有收穫,對他的作家訪談有幫助,現在,作家訪談基本完成,他也有興趣關注其他活動了。
「相聲這門藝術,是不是不適應歷史潮流,被社會徹底淘汰了?有些人是這麼認為的,存在就是合理,沒人聽相聲是有原因的,隨著社會發展和科技進步,人們的娛樂形式太多了,比如電子遊戲,對青少年的吸引遠大於相聲,那種『耍嘴皮子』的藝術該徹底退出歷史舞台了。」
落語這個詞是第一次聽到,晚上回到屋裡,徐暢然查了一下,日本的落語是一個人說的,有點像我國的單口相聲,還有一種漫才,是兩個人說的,和我國的兩個人說的相聲近似,看來這種藝術形式有較強的生命力。
徐暢然選出五、六個網路作家的電話號碼,給他們發簡訊,說百象文學網站新成立,大量徵求稿件,望支持。徐暢和圖書然知道,來參加大會的網路作家都有一定成績,有自己的淵源,一般不會理睬新成立的網站,何況他和他們也沒多少交情,這幾個簡訊,基本是竹籃打水,就當為網站作個宣傳。
徐暢然覺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觀,他雖然沒有什麼資源,剛好參加過全國網路文學研討會,接觸過一些網路作家,當時出於禮節交換電話號碼,現在則用來拉業務了。
席間,徐暢然順便做了個調查,問朱越注意到網路文學沒有,她說沒有關注過,不過應該有點意思,現在很多事情都是年輕人在做。前段時間她和朋友去聽了場相聲,也是年輕人在表演,現場氣氛還不錯,問徐暢然注意到這種現象沒有。
「前幾天我去聽了一場相聲,不是我特別喜歡聽相聲,而是去了解一下它的情況。在座的各位可能不少對相聲這個事物不太了解,實際上它這幾十年的發展是很曲折的。」
李所研可能覺得好奇,有時笑一陣,徐暢然覺得她沒笑對地方,他倒是準確地知道那些笑點,只是笑不出來。
百象文學的編輯隊伍也建立起來,多數是原公司的社科、文學部門的編輯,從其他文學網站跳槽和-圖-書過來兩、三個,趁著工作量少,陳總對他們進行培訓,向他們講述背景形式和網站的理念,講了兩次,亟須有人替換,公司其他人都覺得講不出什麼,這個時候,徐暢然自告奮勇了。
看完出來,李所研覺得有點意思,但時間太長了,她覺得比日本的落語要好些,她在電視上看過幾次落語,吼叫得太厲害,像瘋了一一樣,相聲則溫和得多,表現出兩國文化的區別。
徐暢然問陳總,這些小說是從哪弄來的,陳總說,都是充門面的,其中一些從另一個小網站弄來,還有一些是從工作室低價買來的,先把門面立起來再說。
徐暢然說以前有聽說,但沒到現場聽,這次一定要去,旁邊的李所研立即報名,兩人約定這兩天有空去聽一回。
當然,不同的人摸象,會有不同的感受,陳總很高興地說,象這個字他很喜歡,陸地上最大的哺乳動物,卻又沒有攻擊性。顯然,這個名字包含的寓意得到陳總認可,希望網站兼容並包,做大做強。
「相聲的回歸,是網路出現以後的事,人們在網路上交流,形成了圈子和論壇,有人看群眾基礎還不錯,就開始實幹,於是就有了街頭和*圖*書
的相聲鋪子,上網的年輕人居多,所以說相聲聽相聲的都是年輕人。相聲通過網路找到了生存土壤,這個土壤就是民間,脫離了歌功頌德,煥發了生機。」
也許年輕人喜歡這樣吧,這也是市場的作用所致,能夠理解。中途徐暢然很想離開,但這樣顯得不禮貌,只好繼續聽下去,場內有三、四十人,不少都是從同城活動知道信息趕來的,還有帶著行李的人,估計聽完就去趕火車了。
徐暢然採取「拆分」、「組合」的方法取了「百象」這個名字,他在文案中解釋說,百是百花齊放、海納百川的意思,象是想象,希望作者們展開想象力,把自己的寫作和網站推向高峰。
和朱越、李所研在一起特別舒適,相信她倆對徐暢然也是這個感覺,特別是朱越,交往多起來後會發現她其實很親切,以前李所研多次喊他參加活動,他都沒答應,現在想來還有點後悔。
晚上回到屋裡,徐暢然在網上查同城活動,查到某相聲鋪子的下午場,和李所研聯繫,兩人決定明天中午趕去。
一天傍晚,李所研打來電話,說朱越到燕京大學圖書館查資料,和她約定吃烤魚,問徐暢然願否參加,徐暢m.hetubook.com•com然答應了。
相聲一共5段,說了兩個多小時,演員都是年輕人,有的還戴眼鏡,穿著說相聲的長褂,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後來徐暢然想到一個恰當的比擬,有點像大學生相聲社的彙報表演,表演有些生澀,活潑有餘,規矩不足,網路用語多了點,傳統味比較少。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期80年代初期,相聲火爆一時,電視、收音機上每天都有相聲,各種現場表演也多,人們覺得相聲這門藝術不錯,一段相聲,喜怒哀樂都能表達,聽完感到身心愉快,照理它應該一直發展下去吧,沒有,過了幾年,相聲漸漸少了,大概有十來年,似乎退出了歷史舞台,以致不少80后、90后對相聲沒有什麼印象。」
「但是,最近幾年,在京津地區,相聲悄然複合了,和以前相比,它的形式發生了一些變化,有幾個顯著的變化,我提一提,一是演員年輕化,20多歲的年輕人竟然來說相聲,讓人吃驚,二是小劇場形式,沒有電視廣播捧場,就自己找場子,當然,票價有點小貴,畢竟是現場表演,三是網路宣傳,我是從同城活動知道演出地點和時間的,不少聽眾也是從網上看到消息趕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