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長吸一口氣，接過中華，面無表情地問道：「打火機呢？去買個。」
方卓摸了摸兜里的東西，又碰了碰腰間的諾基亞，由不得人不動手了。
方卓幾乎可以確定一兩年後的國字型大小政策就是出自現在的各種摸排、調研，鄭組長又是從發改委借調，和老裘相處也不落下風，地位可見一斑。
「這可是大事啊，我得回去和你嫂子商量商量，而且，地段的事，我也不懂，小方，有時間你往家裡坐坐，你嫂子做菜可是一絕。」李如意笑眯眯地說道。
他直接接上剛才的話，凝重地說道：「上午的時候，我從王院長的辦公室路過，剛好碰見了兩個人從他辦公室里出來，我們一起下電梯。」
方卓這次沒揣測了，直接篤定道：「對。」
方卓的臉色沒什麼變化，輕輕抿了抿嘴：「還真可能是我們的競爭者。」
之前那位推廣應用小組的鄭丹銳組長就是調研國內互聯網、信息化情況的，他的號碼就在手機里存著呢。
方卓心和_圖_書中一片激怒。
李如意說到這裏，自嘲道：「我這人就是比較好奇，等到了大廳沒立即去辦事，看著他們走出去，不過，我看他們快到門口的時候打量你們的電腦來著。」
這不好！
不過，這種事不能自己直接出面。
方卓氣樂了，指著大廳里的電腦，說道：「你去那邊檢查檢查電腦，我和李哥聊會天。」
李如意點點頭，還沒說完：「嗯，我好奇嘛，走到門口瞧了瞧，他們坐車走的，車牌是浙O。」
「他是科大的高材生，教授都喊著他保研，就是這種專註才在技術領域有很強的能力。」方卓在外人面前很維護自家技術總監。
周辛「哦」了一聲，走向嶄新的電腦。
他飛快地轉著念頭，嘴裏卻毫不猶豫地說道：「李哥，你再喊『方總』，我真生氣了啊，就喊我小方。昨天和裘市長聊得挺開心，他很支持杭州的互聯網產業發展。」
方卓耐心的聽著。
方卓頓了頓，帶了點揣測的口吻：「李哥，我
和*圖*書有個小建議，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李如意點點頭，能接受這種說法。
就在這時，周辛有些氣喘吁吁的跑回來，他生怕耽誤老闆遞煙：「方哥，方哥，煙買來了！」
下午兩點鐘，李如意科長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找到了正和周辛聊天的方卓。
這是資本窮凶極惡的玩法，而宋如華已經做過兩次。
「方總，真的，下回來醫院不要買水果了，我感覺這些天你買的水果能覆蓋醫院里的每個醫生了。」
好傢夥，昨天晚上一起當著老裘的面吃飯，聽見自己簡單聊了下挂號網，這第二天就讓人找到醫院來了？
方卓呼吸了幾口不新鮮的空氣，迅速冷靜，他幾乎可以斷言，宋老師的玩法和自己不同，一定是走搞「概念」、抬股價的路子。
「指點談不上。」李如意覺得和這位年輕老總的聊天總是很舒服，「方總，不知道昨天你和裘市長聊得怎麼樣？」
就熟不就生，那是人家的嫻熟手段。
李如意和圖書笑道：「小方，咱倆之間有什麼不好說的。」
他有句話沒說出來，是和昨天在樓上看到方卓乘坐的一樣浙O車牌，但意思已經到了。
中午時間寥寥吃了頓飯，方卓挂念著一附院的模擬情況，也沒睡午覺就騎車前往。
甚至，他可能都不止於做「挂號網」這樣的概念，很大幾率去炒「線上醫療」「互聯網和醫療的深度結合」那種東西。
宋教授，宋老師，老宋，老騙子，你一個福布斯富豪如此來偷襲我一個年輕創業者，這好嗎？
李如意慢慢點頭，神色也嚴肅不少。
「小周，去給我買包中華。」方卓衝著周辛說了句。
李如意笑著搖頭。
真的是痛下殺手啊！
「也是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女的挺漂亮，穿著很講究，男的就可能是她下屬。」李如意既然說了，那也就儘可能的詳細，「電梯里他們聊了幾句，男人說『集團沒這方面業務，不知道能不能達成合作』，女人回答『投錢而已，一群大學生能做，我們有什麼不hetubook.com.com能做』。」
「嗯，李哥，是這樣的，這兩年啊，就咱杭州，別的地方我不敢說。」方卓側了側身子，神神秘秘地說道，「你手上要是有閑錢可以考慮買買房子。」
「小周還是比較天真可愛的。」李如意評價了一句。
「那敢情好，等咱醫院運行沒問題，我一定上門嘗嘗嫂子做的菜。」方卓滿口應下。
幾秒鐘后，這位科長依舊笑著，但沒開口。
雖然那位福布斯富豪看起來有種指點江山的高高在上，可他確實也有一番事業嘛。
方卓這才向李如意說道：「李哥，醫院里的工作還得你多指點。」
「方總，你們啊就是太客氣。」
「啊？」周辛茫然了一秒，應下來，「好。」
李如意想著對方昨晚和市長的吃飯，用力的上下搖搖手，沒再說話便離開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方卓還是很講武德的。
何至於此啊？
雖然那種酒桌上帶著一位美女的作風不太喜歡，可這也就是當下風氣而已。
今天的模擬依然沒有問題，四個人從和-圖-書上午到中午前前後後試了三回，網站的數據不會出錯，院方的管理也能自主添加、減少。
說實在的，他又不是神經病，怎麼可能因為人家提兩句要合作就不顧一切的莽上去呢？
正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買房子？」李如意有點驚訝的重複道。
「謝謝，謝謝李哥。」方卓深呼吸，握了握李科長的手，「李哥，我說真的，後面幾年在杭州多買房。」
方卓聞言一笑：「李哥，你一邊不讓我客氣，一邊又喊我『方總』，這一看就是水果還沒買到位，醫生嘛，平時太辛苦，尤其你們三甲醫院，真得多補充維生素。」
方卓心裏微微一怔，這話從這位科長嘴裏說出來有些唐突了。
周辛嘿嘿一笑，獻寶式的把打火機從口袋裡拿出來：「送的，沒要錢。」
方卓環顧四周，毫不猶豫的走向虞紅虞總監。
五大頁的「正義之拳」被方卓認真的疊起來放進最緊的口袋，這些得慎用。
反正，只要一時的抬高股價就能迅速獲利，接盤的是股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