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個病人是不容易。」旁邊的蘇薇聽了一半的話。
「好。」
方卓笑道：「是啊，我還想晚上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彙報彙報呢，怎麼忽然想起問我這個？」
「兒砸，你搞的那個、那個網站，就那個挂號的，是真的不錯嗎？」母親趙淑梅開口問道。
方卓聳聳肩，看到是個陌生的本地號。
方卓捋了捋關係，呃，不算複雜，估計自己應該喊哥。
「你好，是挂號網的方卓方總吧？」手機聽筒里傳來一個中年聲音。
蘇薇鼓勵道：「會好起來的。」
2001年的除夕是1月23號。
挂號網在合肥得到官方認可，隨便忙一忙就臨近了農曆春節。
「……」蘇薇點頭，「我倒是沒想到這一層，就想著和其他企業一樣呢。」
方卓思索了一秒鐘，說道：「我今年過節不回老家，去上海陪我妹，我媽也會到那邊。財務嘛，年後差不多到位。」
徐昊十分意外：「方總，我們這是免息的。」
通話結束，方卓www.hetubook.com.com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才收起手機。
他舔了舔有點乾涸的嘴唇，不動聲色地問道：「我對這方面不太了解，呃，信託公司對吧？您怎麼稱呼？」
蘇薇搖搖頭，換了個話題：「我們得確定年後什麼時候上班，另外，財務，我們的財務呢？」
「喂，你好。」
「街坊鄰里的，有時候聊天問起來，我就說你在做網站，你那網站名字又不難記。」趙淑梅口吻中有點不信，「這個真就好做嗎？能掙錢嗎？怎麼人都到咱這來了？」
截止到1月13號，挂號網在杭州有31位員工，在合肥有18位員工。
「這個事就是當下比較熱門，前幾天還有領導說支持我們在合肥發展，至於掙錢嘛。」方卓想著風投的錢，答道，「有補貼，我們掙的就是補貼錢。」
安徽省信託投資公司的總經理陳樹隆對網站名字有印象，這個名特別好記。
親媽的來電。
徐昊沒操作過這種事和_圖_書，也就不太好多說，交換聯繫方式后就掛斷了電話。
「等賺不到錢了，我就到椰城給你買房，咱以後冬天就到那過冬，暖和。」
他忍不住笑起來：「那肯定是我們的宣傳小組到了，不過，人家怎麼就知道和你說這事……」
今年的這個春節沒法闔家團圓，方卓會和母親、舅媽、表妹在上海過除夕，父親和舅舅則在老家處理事，他倆大概會在元宵的時候去上海。
「喔，咱對門你劉姨她姐的兒子接到一個牆麵粉刷的活，說是下鄉刷一個『挂號就上挂號網』的字。」趙淑梅認真地說道。
方卓無聲地點了下頭。
方卓正尋摸著再說點什麼，手機響了。
他坐在辦公室里想了想，撥通總經理陳樹隆的電話，彙報道：「陳總，之前市辦讓問的那個互聯網企業應該不錯，聽說已經有風投投資，今年還考慮第一輪融資。」
「不是，徐經理，因為今年我們得考慮和風投打交道，第一輪融資要看財務賬面，所以暫時hｔtｐs://ｍ.ｈeｔuｂｏoｋ.cｏｍ•ｃom不考慮信貸資金的進入，謝謝您，需要的話我一定第一時間聯繫您。」方卓絞盡腦汁的拒絕。
方卓搖搖頭：「已經比之前強了，上海的治療條件很不錯，我聽舅媽說，我妹的化療表現好很多。」
「看來得給方大總裁招個秘書才行。」蘇薇調侃了一句。
他想了想，囑咐道：「那你做一份材料交上來，如果可以，第一輪融資我們也能投一投，多少算支持本土企業。」
「誰能聽一嘴就掏錢去買房啊？再說，我們自己都沒買。」趙淑梅理所當然地說道。
趙淑梅擔憂道：「補貼錢是那麼好掙的？那也不可能一直補貼啊。」
安徽省信託？陳樹隆？不是，老陳的聲音不是這個。
方卓聽到這個公司名就有點恍惚，這是什麼樣的緣分啊。
「小方，你是不是對門面房有什麼特殊情感？你還記得紅杉資本來的那一晚，我們在大大的落地窗前說，以後會租個更好的……」
「真的嗎？你表哥願意來了？」https://m.hetubook.com.com蘇薇意外道。
「對，我們是國企，資金信貸這一塊可以對你們企業有優惠，我是經理徐昊。」徐昊介紹道，「也是市辦聯繫的我們，互聯網在咱們市比較新鮮，領導都是大力支持的。」
「嗯，這空間是有點小，回頭找人做個招牌就會好很多。」方卓倒沒覺得有什麼，「『以後』會租個更好的，這不還沒到『以後』嘛，杭州那邊也就和這差不多，一樣辦事。」
方卓壓根不接話，話題拉扯的很快：「我們就元宵過後上班，大過年的讓人去宣傳醫院看病實在不合情理。」
「哦，是這樣的，我這邊是安徽省信託投資公司的。」中年聲音說道，「咱們市裡不是在鼓勵支持信息化建設么，你這邊有沒有資金需求？辦公室在哪呢？我們可以當面聊聊。」
嗯……財務真是個大問題。
母子聊了一會，又確定過年就到上海陪住院治療的舅媽和表妹。
「哎，媽。」方卓叫的格外親熱。
「哦？挂號網對吧？」
「買房買房買房，就
https://www.hetubook.com.com知道買房，每回電話就說買房。」趙淑梅氣悶，「還非讓我和親戚說，現在碰見親戚，人家都問我到底什麼時候買房，我就不知……」
「前陣子我不是在杭州，那邊的也給補貼。」方卓信口胡說，「我們這個事比較先進，各地政府都支持發展，眼前是最好的機會，信息化建設，建設就得掏錢，反正能賺個幾年。」
蘇薇對於老闆的選擇略有些接受不能。
剛收起的手機忽然又響了。
「對，是我。」方卓問道，「請問有什麼事？」
風投？第一輪融資？
「原來如此，不過，嗯，我們暫時沒有這方面的需求。」方卓像是拒絕了一通電話推銷，又列舉理由，「我們賬面上的資金比較充足，另外，杭州那邊的銀行給了貸款。徐經理，不好意思哈。」
「這個，這個吧。」方卓比較無奈，確實，那就等以後再勸勸吧。
也就是這一天，挂號網在合肥這個大本營終於有了機房之外的辦公地——一間門面房。
方卓插口道：「那他們聽不聽啊？願不願意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