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糟。
周辛衝著兩位揮揮手，往科大的校園走去。
梁民看向宋榮，問道：「宋榮，那個方卓以往有沒有透露有親戚從政？」
宋榮覺得自己不應該再犯第二個錯誤，他反正是回不去挂號網再面對方卓和朋友周辛了。
梁民疲憊地點點頭，仍舊不可思議地說道：「不知道挂號網用什麼方法打通了政府的關係，不光省立，其它醫院也會和挂號網簽正式合同。」
梁民掐滅煙，公布了第二個壞消息：「劉總和王總已經決定撤資了。」
「之前匆匆回來又出去了，他最近不知道忙什麼呢。」宋榮的室友答道。
之前的討論中，包括梁民在內的都說挂號網最薄弱的環節就是法理性，不管它鋪設多少醫院、服務多少病人，只要出現另外一家企業拿下合同，那都是在給別人做嫁衣。
從挂號網離開在現在看起來有些錯誤，但如果從梁老師身邊離開會不會是第二個錯誤？
雖然最近都在杭州，但校園還是那麼賞心悅目。
他平時抽煙很克制，但得知挂號網成為合hｔtｐs://ｗwｗ•hｅｔubｏoｋ•com.com肥醫院的指定合作單位便忍不住抽得很兇。
書房裡煙霧繚繞。
「進來吧。」梁民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了。
周辛莫名其妙，只得在朋友的QQ上留言詢問，但沒有得到回答。
宋榮好端端的怎麼去深圳了？
梁民搖頭：「線上醫療是個大的命題，現在看來，其它環節不容易上，要上也不能現在上，我們得專盯挂號這個環節。」
「我們要穩妥，不能盲目求快。」
余普和宋榮走進書房，聞到了濃重的煙味，又看到梁老師倚在座位上。
「老師，接下來怎麼辦？」余普問了一句，緊接著積極的提出建議，「要不，我們上線其它線上醫療的功能和挂號網錯開競爭？」
余普和宋榮都沉默。
「是嗎？不清楚。」
余普大吃一驚：「什麼？他們這麼翻臉無情啊？不是才知道這消息嗎？」
「老師，我聽宋榮說，醫院出狀況啦？」余普按開書房的燈，關切地問道。
蘇薇聽笑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你現在還只能以科大為榮，至於未來能不能讓母校以你為榮，恐怕得多努努力。」
方卓喝了一口熱乎的小米粥，抬頭對坐在對面的周辛和蘇薇如此說道。
「還有半個多月過年，從現在到元宵節，我們都應該穩妥。」方卓夾了一點點鹹菜拌在粥里，「因為我們現在是有兩個地方政府的認可，可以更從容的來處理醫院的接入。」
余普的建議被否決，憂慮的再次問道：「那下面怎麼走？」
周辛遺憾而歸，打算第二天再找宋榮聊聊。
很糟。
咚咚咚，書房門被敲響。
去深圳？那還怎麼考研？
周辛奇怪道：「宋榮不是打算讀研嗎？沒忙著看書啊？」
余普的臉色有些微妙起來，老師在合肥肯定有人脈，但辭職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深圳……去那裡的話為什麼不搞自己之前想做的網路安全領域呢？
他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有點後悔，也有更多的不甘。
「去深圳，那裡是全www.hetubook.com.com國經濟最有活力的城市，那裡有彎道超車的機會。」
周辛笑眯眯，心情很愉快：「嗯，我這兩天就到學校里問問，哎，我這算不算衣錦還鄉？讓母校引以為榮？」
「沒有，他、他沒說過。」宋榮仔細回憶了好一會，搖頭道，「反正是沒聽他提過。」
晚上九點，周辛串了個幾個宿舍的門，然後專程去了宋榮的宿舍。
工作正忙，時間仍緊，這個事也就被周辛慢慢的放在一邊，成了短時間里的小小疑惑。
他繼續用分析的口吻說道：「合肥雖然是個省會，但經濟並不發達，網上挂號這種新型互聯網公司不應該在這裏發展，應該到更發達的地方。」
他心裏列了幾個名字，又想起朋友宋榮便仍舊覺得有些遺憾。
周辛邊思考工作安排，邊想著學校里有沒有師兄可以拉到公司來。
「也因為有行政力量的注視，在涉及民生基本問題的領域里，我們要穩妥、負責的發展，宣傳工作可以快，醫院的接入、維護必須要穩。」
偏偏醫院合同這種事，那不是輕易能拿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
這次，他將吸取教訓，快速地在深圳發展，然後再由南及北的攻城略地。
余普驚愕道：「深圳？那……老師學校的工作怎麼辦？」
周辛順勢起身：「那我就先回去努力了，方哥，薇姐，你們聊。」
梁民看著手機，抽了小半包煙。
「杭州那邊還沒下來呢，十拿九穩，那還有一成不穩不是。」方卓搖頭，「你別提前說大話。」
余普皺眉：「這樣的話，挂號網不就補足他們最欠缺的一環了嗎？」
方卓不疾不徐地說道。
梁民緩緩地說出考慮許久的決定：「我們不能在合肥和挂號網正面競爭，那樣既浪費資源，也浪費時間。」
但很顯然，創業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緻，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
宋榮卻是立即開口道：「深圳嗎？確實，越是互聯網發達的地方越是容易發展，老師，我跟你去。」
兩員大將喝粥恭聽。
宋榮聽到這話，腦海里忽然浮現出方卓和自己的最後一次通話，好像說公司要設置期權池？
「好和_圖_書啊，這回誰再說三道四，我就把先進單位的榮譽扔他臉上。」周辛笑道。
「辭職。」梁民的語氣堅定，再次宣佈道，「去深圳，在這種城市做起來的互聯網項目很快就會得到全國的矚目，有了名氣就不會存在資金的問題。」
「嗯，別的也沒什麼事。明天見。」方卓答道，「明天我把合肥辦事處的地點定下來。」
他毫不客氣地說道：「指定單位，你們知道什麼叫指定單位么？」
梁民沒說話，心裏轉著各種念頭，甚至想當面去問那個年輕人是怎麼辦到的。
「不是無情不無情。」梁民皺眉，「挂號網這麼一搞，任誰都知道壓根沒法在合肥和他們競爭。」
然而，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周辛再到宋榮宿舍，意外的得知他居然白天收拾東西，說是去深圳了。
「宋榮呢？還沒回來啊？」周辛沒瞧見人。
「咱們的技術部門得再招招人才，小周，你正好趁著最近在合肥，問問科大里有沒有願意來的，咱們的薪酬待遇都好商量。」
梁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原本想著在合肥既保留學校的職位，也能創辦掌控一個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