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紅懶得搭理，繼續嗑著瓜子聽外面的煙花爆竹聲。
這話既不合適，也沒禮貌。
虞紅還想說話，不遠處的鞭炮聲遮住了聲音，她往邊上看去，一群孩子正嘻嘻哈哈的捂著耳朵。
爆竹聲中辭舊歲，西湖兩人過小年。
好不容易打完了電話，方卓發現虞紅正蹲在門口嗑瓜子。
方卓開了口：「會來上海的，我們公司的下一步計劃就是往上海擴張。」
「他是虞總的舅舅，來接虞總的。」方卓忽然想起之前在合肥從虞紅身份上的借勢，連忙沖她使了個眼色。
鄭朗想了想，沒聽過，像是皮革廠，他笑著點點頭。
方卓剛來了勁頭，有點悻悻：「支持你爸，另外，重男輕女要不得。」
「好傢夥。」方卓愕然，旋即發現虞紅是認真的表情，「這就夠了吧？」
李彬濤的表情有點僵硬，他注意到了鄭朗手腕上的百達翡麗，那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經典款名表：「您好，鄭總，我是榮華皮革的李彬濤。」
「哎，讓你買小禮物的事怎麼樣了？這兩天趁著還沒走，這個事先解決一部分，你問你爸了嗎？」方卓半是找著話題地問道。
虞紅聽著有趣：「不說以後，最起碼在杭州和合肥，咱們行政關係不錯啊，醫院的態度都蠻好，很和_圖_書積極。」
1月19號上午，兩人在最後確定杭州的值班人員后登上前往上海的火車，兩地之間不算太遠，只有2個小時的車程。
「大紅，你同學啊？」李彬濤隨意的衝著方卓點了下頭。
方卓無奈，沒理小朋友，他從口袋裡摸出名片盒，拿出一張，禮貌的遞向李彬濤：「你好，挂號網方卓。」
虞紅狠瞪弟弟一眼：「瞎說什麼？」
虞海沒看出中年鄭朗的名表，但感覺出他的身份不一般，又敏銳的感知到舅舅的態度變化，只能一言不發的板著臉，默默丟人。
「喂，堂堂副縣長之女，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鄭總，我就不打擾你們交流發展戰略了。」虞紅讀懂了方卓剛才的眼神，笑道，「很久沒看家裡人，我可不像方總那樣工作狂。」
她又看向弟弟，回答那個不禮貌的問題：「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老闆。虞海，你今天很丟人。」
來自安徽省的文房四寶都是在杭州買的，也不知道到底真不真，但都由兩個安徽省人手中送出，至於其它由副縣長指點的小禮物在這個節點還真不好買。
李彬濤疑惑地看了眼方卓，仍舊沒接腔，說道：「走吧，先上車，停路邊了。」
虞海忍不住了，今天特別高興hetubook.com.com的來接自己親姐，可現在好像被無視，高中生奇怪的自尊心有點受傷。
然而，柳洋洋也不是萬能的，臨近春節，很多商家已經暫停營業。
兩人說話間到了跟前。
方卓邊走邊低聲道：「哎？我看他見了你挺高興啊？」
「我弟虞海。」虞紅嘴角翹起，「他旁邊是我舅李彬濤。」
即便行業不相關，他也聽過紅杉資本的名字。
昨天宣布放假，今天唐尚德和胡梅麗已經先回安徽省了，他倆會比普通員工要早些時間復工，杭州這邊暫時只剩虞紅和方卓兩人。
方卓捂臉：「重複也沒問題，就是表達一點小小的心意，你以為處對象呢？年前送一送，年後送一送，元宵節前都行。」
「姐，姐，這呢，這呢！」
「等網站大了，咱挑挑人，組個宣傳部門專門用來做這個活，小禮物的錢都當作營銷費用，其實也算比較實惠，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討生活。」方卓說得卑微。
方卓也聞聲到了門前，情不自禁的笑起來。
「好吧。」虞紅語氣有些勉強。
這些長輩的通話免不得詢問學習、生活、事業，方卓通通以「在搞互聯網」作為答案，不然，一具體解釋又得多費口舌還難說清。
虞紅「哼」了一聲：「我和*圖*書爸才不呢，不然也不會被我媽娘家看不上，算了，說這沒勁。」
有點亂。
「十七家三甲，還有三四十家非三甲，這種類不夠啊。」虞紅說道。
不知道杭州這邊是不是小年都吃年糕，反正這天晚上方卓領著虞紅轉了兩個超市買到元宵，也算合著自家規矩過了個節日。
今年情況特殊，春節不回老家，吉祥如意話就在電話里說了。
李彬濤沒和方卓搭話，只是驚奇地問外甥女：「大紅，你工作了？不是還沒畢業嗎？實習啊？怎麼不來上海？」
李彬濤穿著很講究，手裡還拿著墨鏡，虞海看著也是一身名牌。
「哎，到我這裏，客氣什麼？」鄭朗注意到旁邊的人，他同樣記得虞紅，打了個招呼，「虞總，一起，今天也是打邊爐。」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方卓衝著李彬濤、虞海點頭致意。
剛看清是紅杉鄭朗的號碼，沒問候兩句，那邊已經看到了腳步匆匆的人影。
鄭朗哈哈一笑。
方卓豎起右手：「天地良心，我都行。」
沒等李彬濤接過名片，他的手機響了。
方卓就熟不就生，找了柳洋洋。
「方總，方總，來來來，今天我可得好好盡地主之誼。」鄭朗笑著迎上來。
方卓對小朋友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主動說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們是同事，正好順路來上海。」
李彬濤皺眉看著外甥女旁邊穿著一般的年輕人，除了模樣好看，其它的沒瞧出來什麼。
方卓和虞紅商量了下，決定到上海採購之後回來拜晚年，那邊可比杭州還發達的多。
「你們男的不都是想著要兒子傳宗接代么？」虞紅斜了一眼。
虞紅不顧形象的蹲在門口，搖搖頭：「我問了，他也不是很懂。」
出站口有個青年拚命地揮著手。
現在這個時代，年味確實很足呢。
時逢小年，方卓得了楊琬提醒忽然意識到應該給老家親戚拜個早年。
他先給母親打電話，確認她抵達上海的行程，然後又要了叔伯家的電話，一一打過去拜年。
鄭朗伸手和李彬濤握了握，遞上名片，客氣地說道：「紅杉資本，鄭朗，多多關照。」
「嗯，在做互聯網，是我比較感興趣的事。」虞紅瞪了弟弟一眼，回答舅舅的話。
方卓沉吟。
方卓驚奇：「鄭總怎麼還親自來了？我昨晚不是說到了上海拜訪你。」
不等他沉吟出結果，虞紅接著說道：「他就建議我買些宣筆、宣紙、徽墨、歙硯、清酒、茶具、品牌化妝品之類，別的也沒有太好的主意。」
「你那個同事是？」李彬濤困惑的詢問外甥女，想起剛剛的擴https://m.hetubook.com.com張之語。
三言兩語之間，方卓愣是沒從舅舅和外甥女之間瞧出親人見面的感覺，他有些尷尬的移開眼神，正好又對上高中生虞海的目光。
虞紅轉頭看方卓：「走，送你到醫院。」
鄭朗又看向李彬濤，問道：「這位是？」
虞海頗有些虎視眈眈的盯著方卓。
嘖。
「好的好的。」李彬濤的態度主動很多，甚至有點後悔剛才沒來得及接名片。
下午一點，挂號網的兩位高層抵達上海。
方卓和鄭朗邊走邊聊，很快就消失在一家人的視線之中。
「他剛才不說了么？挂號網的方卓。」虞紅淡淡地說道。
他大聲地說道：「不是吧？這人不會是姐姐的男朋友吧？」
接下來的兩天，挂號網的總裁和市場總監開著車滿城醫院的跑。
李彬濤看了眼手中的名片，紅杉資本的高級副總裁鄭朗。
「兩碼事。」方卓搖頭，「而且，行政這個事吧，幫助肯定是有，但走的太近也有風險，就像你爸，他這建議聽起來就是老手啊，保不齊……咳咳。」
兩個人一起捂住耳朵，看著鞭炮的霹靂嘩啦。
李彬濤命令式地說道：「合肥能做互聯網嗎？畢業來上海。」
虞紅搖頭，再次說道：「我做的挺開心。」
「廢話，他是我弟。」虞紅頓了頓，「他一個小孩又不重男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