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是一步步來的，騰訊已經用錢來換得了流量，這是獲取階段，它下一步的努力就是如何使用流量，風投怎麼能只顧眼前，不看將來呢？」方卓淡淡地說道，「如果我是你，我現在會立即去找李澤楷，買下他手中的騰訊股份。」
方卓心平氣和地說道：「但我聽馬化騰說他們騰訊的用戶在今年，哦不，去年，也就是2000年的第四季度突破了一億，這是他們燒錢做出來的成績，燒錢不是白燒的。」
「那你們這個公司和紅杉有什麼關係？那個副總裁為什麼會來接人？」
虞海：「……」
「這樣好了，鄭總，我和你打個賭。」方卓豎起食指，「騰訊和聯通的這個合作在今年就會釋放活力，它在IDG和李澤楷手中的股份會被賣個好價錢。」
李彬濤不說話了。
方卓頷首：「也耗錢。」
「嗯，投了兩百萬。」虞紅猶豫了一下，差點把數字說成模糊的幾百萬，她覺得自己這種衝動一定是受方卓影響，那傢伙貫會這樣糊弄人。
方卓緩緩地說道：「鄭總，就我的工作和接觸www.hetubook.com.com來判斷，兩省之地還不夠多，我們挂號網現在要做的是跑馬圈地，越是佔據更多的市場，越是能強勢的定價。」
作為紅杉資本的高級副總裁，鄭朗毫無疑問是成功人士。
虞紅心中吐了個槽，合作什麼？用挂號網就送小皮包嗎？
他反而饒有興趣的辯解道：「我們接觸的企業和行業都多，很多事其實是有共性的，聽人勸，吃飽飯。」
「那是個燒錢的無底洞。」鄭朗說出個業界共識，「那兩家給了騰訊差不多兩千萬，騰訊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就燒得差不多，而且，絲毫看不到盈利的曙光。」
方卓面色不變地說道：「得看情況，我們今年的計劃就是把挂號網做到上海來，等到上海這裡能耳熟能詳，我認為可以嘗試收費，看看市場的反應。」
虞紅坐上了舅舅和弟弟來接自己的車，但聊天氛圍有點奇怪。
「好嘛，方總這一趟是找我要錢來了啊？」鄭朗大笑。
「嘿，你們這些投資人啊。」方卓換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調侃式的抨擊道，「總和_圖_書覺得比創業者更懂行業發展。」
然而，兩個紅綠燈后又忍不住問道：「紅杉是搞投資的，它是不是投資你們公司了？」
虞紅學著方卓的口吻答道：「市場做不出來，估值就是廢紙而已。」
李彬濤解釋道：「我那是沒來得及，正想著你姐這朋友挺一表人才。大海，我回去可得和你媽說，你當著人家面問什麼男不男朋友，無怪你姐說你丟人。」
「虞總來上海看望親戚么？」
「具體做什麼？」
「醫院的上線只要行政上配合都很快，反而是宣傳方面還有很大空間，我們元旦節的時候用了五份報紙打了個統一的廣告。」方卓侃侃而談，「門戶網站的廣告合作也在逐步的做，電視台的廣告嘛，過完年就會拍攝投放。」
鄭朗還是不在意：「你對騰訊倒是挺關心。」
「大紅，你說你現在做互聯網？」
「嗯。」
「盈利模式要探索，尤其對於互聯網，鄭總，騰訊坐擁這麼大的流量，一旦找到盈利的方法就會迅速的價值膨脹。」方卓說道，「上個月中旬我看到報紙，騰訊打
m.hetubook.com.com通了與聯通的合作，用話費來做業務的付費入口。」
李彬濤安靜兩秒，驚嘆道：「那你們這公司得有上千萬的估值啊！」
鄭朗不以為然地說道：「不是不看將來，是沒有穩定的盈利模式就沒有將來。」
鄭朗搖了搖頭，反駁道：「可以先小規模的實驗嘛。」
但，這指定不能給他看啊。
「那是自然，不過也可以考慮先融資，我倒覺得兩省之地已經足夠大，可以用來試驗收費模式是否穩定、成熟。」鄭朗提了個小小的意見。
虞紅早就知道舅舅李彬濤的習性，一本正經地答道：「我老闆是總裁，副總裁接一個總裁不是很正常么？」
所以，鄭朗沒生氣。
李彬濤開著車有種說不上來的彆扭，他又安靜了會才問道：「那個年輕人，就你那個老闆，他是什麼人？那麼年輕，是不是家裡很有錢？」
鄭朗評價道：「宣傳是個耗時耗力的活。」
「鄭總既是前輩也是長輩，拜年給紅包不是應該的么？」方卓玩笑道。
和*圖*書鄭朗問道：「上海的開拓是一輪前還是一輪后？」
「第一輪融資的價格不好賭，嗯，鄭總上次不是說風投最終還是投人么？就賭我是不是值得投資好了，正好驗證一下風投是不是比創業者更懂行業。」方卓淡定地說道。
「一輪之前。」方卓給了個肯定的口吻，「拿下上海，應該能融到更多的錢吧？」
「我聽說，IDG和李澤楷要賣掉騰訊的股份。」方卓拿了個必將出名的例子來聊，「你覺得騰訊的發展會怎麼樣？」
這話稍微有點刺耳，但年輕人拿捏的語氣很自然。
之前紅杉投天使輪的合同有第一輪融資優先權，如果真要融第一輪，鄭朗肯定想更清晰地看到這個挂號網能否有成功的預期。
這是紅杉願意投錢的基點判斷。
「賭注是什麼？」鄭朗覺得好笑，這位年輕總裁不讓風投指點他，反而開始指點起風投業務了。
「方總這話有理。」鄭朗覺得有意思，藉著這玩笑就往下說，「今年能開啟收費么？那樣的話，紅杉得出個大紅包。」
「方總有備而來啊。」鄭朗笑道，「風投就是賭，我也喜歡和_圖_書賭。賭了。」
「無法盈利，這個數字很飄。」鄭朗點評。
另一邊的賓士車裡，鄭朗隨口問了句情況。
虞紅不動聲色的撒了個小謊：「沒有，我就一打工的。」
「問問而已。」李彬濤不悅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都不是一個層次的，多學著點！」
「醫療挂號。」
「也是。」李彬濤沒有太意外，想了想，說道，「到家你詳細說說你這個公司和那個老闆，我看看我們有沒有合作的地方。」
李彬濤教訓了外甥，又問道：「大紅，那你這跟著干有股份嗎？」
方卓回以思考的表情，他知道這位副總裁是怎麼想的。
他憑藉過往的經歷成功，自然也對自己的判斷有信心，怎麼可能憑藉方卓一番話就去做重要決定。
副駕上的高中生虞海忍了半路，終於出聲：「小舅！你老問別人幹什麼？！」
鄭朗微微點頭，稱讚道：「挂號網比我想象中的進展要快，杭州醫院的上線情況很不錯啊。」
「對，拜個年。」方卓笑了笑，「大家最近都忙，也就臨近春節才空出來些時間。」
虞海揭穿道：「你連人名片都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