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喝了點酒,臉色微紅,笑呵呵道:「顧大舅,您真是的!自個家小姨子,隨便安排哪個糧站不行?」
雖然現在結婚了,但冉老師那可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杜飛不動聲色,心裏卻有些奇怪。
賈麗英白他一眼:「咋啦,心疼啦?」
就算知道,也不會上心。
柱子忙道:「跟你想的一樣,杜飛也猜悶老三是個騙子,讓我去找二大爺弄他。」
柱子「哎」了一聲,立即屁顛屁顛跟杜飛進了屋。
賈麗英哪會看不出他的心思,強調道:「人二大爺沒對不起咱家,你看不慣人家做派,也把笑臉給我帶去,這次能不能給咱兒子攢點家底全看你的了!」
關鍵時候,柱子的反應不慢,很快他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說完了,一溜煙就推門出去。
原來柱子去找杜飛這事兒,賈麗英一早知道。
作陪的也沒有外人,都是顧炳忠的家人。
事情明擺著,柱子清楚杜飛有多大能量,就連杜飛都說不好辦的事兒,他悶老三憑什麼能辦?肯定是想騙財騙色呀!
稍坐了一會兒,便開始炒菜上菜。
各家有各家的日子。
問道:「那你想怎麼樣?去揍那悶三爺一頓?」
杜飛笑著伸手拍拍他肩膀。
柱子一愣,脫口道:「我看他去……」卻猛反應過來:「你是說找二大爺去搞悶老三?」
柱子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行啦,拙嘴笨腮的。」賈麗英上去拍他一下,轉而一本正經道:「這可是一個機https://www•hetubook•com•com
會!我知道你講情面,不肯在冉老師身上弄好處。但這個悶老三不是東西,咱們必須在他身上榨出二兩香油。」
雖然冉老師沒說,但上次她找柱子幫忙,都一下塞了兩根大黃魚。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眾人頓時就啞火了。
然後回頭喊了一聲:「大舅,我杜哥來啦!」
柱子這爛好人的屬性,一見到女人就容易被觸發。
「我……」柱子不傻,這事兒他真要去揍悶三爺,到時候第一個埋怨他的就是冉老師。
他不好意思拿,不代表別人不拿,悶三爺肯定好意思。
杜飛這邊還不知道,柱子兩口子的想法。
說著猛地灌了一口酒。
果不其然!
有時候精的跟猴似的,有時候卻怎麼都不開竅。
除了小王之外,還有顧炳忠的媳婦和他小姨子。
顧炳忠也沒再抱怨,轉而提出要求:「老弟,你在公安口路子廣,能不能幫個忙,先搞個臨時工?」
賈麗英道:「不然呢?我看至少也得兩根大的。」
剛到地方,就看見辦公室的小王在樓下等著。
想到這裏,柱子更是火冒三丈。
杜飛上午找朱婷去玩,等到下午時間差不多了,騎車子趕到顧炳忠的家。
杜飛「哼」了一聲,反問道:「你知道冉老師他們家是怎麼回事,就不能吧?」
賈麗英一笑:「我說什麼來著……」
「他?他能有什麼油水?一個老光棍子。」柱子撇了撇嘴。
和圖書杜飛沒再賣關子,趕緊把這貨打發走,提醒道:「二大爺搬走,你都沒去看看吧?」
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杜飛則跟著小王,叫了一聲「顧大舅」。
杜飛心裏暗笑,你大爺果然還是你大爺。
完事兒杜飛又倒了兩杯水,給柱子遞了一杯,坐下問道:「柱子,還是冉老師的事兒?」
顧炳忠這小姨子跟他媳婦年齡想差不小,也就二十多歲,長得挺周正,說話也好聽。
等杜飛停好自行車,來到樓門口。
他費這大費周章,特地請杜飛來吃飯,是什麼意思?
杜飛一句話禍水東引。
「這……不能吧?冉老師父母……」柱子吃了一驚。
杜飛有些哭笑不得。
兩人寒暄兩句,這才上樓。
賈麗英道:「事不宜遲,你現在立刻拿東西上二大爺家去,記著說話客氣點。」
賈麗英一瞪眼:「你是不是傻!上次冉老師來都賽給咱兩根大的,去找悶老三,無親無故的,能白給她忙活?」
見他一臉焦急,杜飛也收起玩笑:「有事兒?」
柱子腳步一頓,提到他媳婦,立馬就泄氣了,愁眉苦臉道:「那……那怎麼辦呀?」
柱子撇撇嘴,沒吱聲。
杜飛道:「那回家說去。」
柱子一聽『兒子』,什麼都好說了,連忙點頭答應。
杜飛無語道:「你知道個屁!這地方可不隨便抓人,被他們帶走的,不敢說百分百,但至少百分之八十都有問題。」
卻沒等她說完,杜飛就擺擺手打斷道:「不hetubook•com•com能,柱子哥,你可別想當然。你知道帶走冉老師父母的是什麼人?那是區里武裝部的糾察隊。」
不過這悶老三貪心不足,不僅要東西,還想要人。
柱子咧咧嘴道:「那個,兄弟,我知道你能耐大,你看能不能……」
把這些從悶三爺手裡摳出來,可不算他占冉老師的。
早前與顧炳忠約好了,今天過去吃飯。
而且糧食局蓋樓面積似乎更大一些。
柱子道:「你是說,冉老師給錢了!」
這下柱子不吱聲了。
跟陳中原家格局差不多,都是三室一廳。
杜飛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這種時候最好閉嘴別接茬。
杜飛笑著道:「柱子哥,你這是偷地雷吶……」
「嗐……可不是嗎!你說這怎麼是好呀?」柱子苦著臉道:「那悶老三忒不是個東西,冉老師父母落難了,他說能幫忙周旋,但條件是讓冉老師嫁給他。可他那歲數……這,這也太欺負人了。」
一大爺無奈道:「大伙兒靜一靜,今天的確有公安的同志找我,但人家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向外透露情況。真要說出來了,責任不責任的,萬一影響公安同志破案,那……罪過兒可就大了!」
然而杜飛並不知道。
柱子問答:「麗英,下面咱咋辦呀?你說這冉老師也怪可憐的……」
剛才見他做賊心虛的樣子,就知道十有八九還是冉老師。
但對顧炳忠這個級別的,卻真不是什麼難事兒。
柱子從他家出來,回到家,一進屋,挺和圖書著大肚子的賈麗英就問道:「怎麼樣?杜飛怎麼說的?」
顧炳忠放下筷子,終於說起正題:「杜老弟,你也看見了,你嫂子這妹子,剛從老家過來,也沒個著落,你看……」
第二天,星期天。
顧炳忠已經從樓上迎下來,笑著跟杜飛握手:「哈哈哈,杜老弟,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呀!」
到屋裡杜飛先忙活一陣,把爐子燒上。
他就一個工廠的廚子,根本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
杜飛一聽,果然還是上次的事兒。
杜飛撇撇嘴:「除了這個,你還知道什麼?你敢打包票他們沒問題」
顧炳忠住在糧食局的幹部樓。
柱子一拍大腿道:「兄弟,要不說啥事兒還是你看的明白。要我也就黑他一板磚,除了能出氣,啥用也不頂,還是你這法子好!落到二大爺手裡,弄不死那老鱉孫。」
杜飛道:「二大爺是廠里糾察隊的副大隊長,悶老三住在家屬區附近,遇到這種人,還得找組織。」
到了屋裡,顧大舅請的廚師早就到了,廚房的東西也都準備好了。
上次因為冉老師,賈麗英就跟他鬧了一回,這次居然還不長記性。
柱子一甩手:「嗐……我偷什麼地雷呀!」
雖然現在天氣越來越暖和了,但每天也要燒一燒爐子,免得屋裡返潮。
越想越來氣,柱子乾脆起身道:「兄弟,我謝謝你,我現在就去,把那老騙子弄了。」
顧炳忠苦笑道:「唉!老弟呀,你是不知道我的難處。我這個主任不好乾呀!多少雙和*圖*書眼睛盯著,就等我犯錯吶!」
柱子卻點點頭:「這……我知道呀!」
黃白之物誰不稀罕!
只是杜飛沒想到,柱子這次去卻闖出了大禍。
就見三樓的窗戶上探出一個半大小子的腦地,應該是顧炳忠的兒子,聽到這一聲,立即縮回去,隱約聽見:「爸!來啦!」
讓悶老三幫忙,不可不給塞東西,肯定只多不少。
像王玉芬那樣,在分局或者派出所弄個臨時工,對一般人來說,固然十分困難。
趁機穿過中院,剛到後院的月亮門,柱子鬼頭鬼腦跟小偷似的從裡邊探出頭,叫道:「兄弟,你可回來了!」
猛地抬起頭道:「哎?不對呀!既然這麼嚴重,悶老三怎麼能幫忙撈人?難道……難道那老屁|眼兒,他在騙冉老師?」
杜飛叫住他:「哎,你忙什麼!你想怎麼弄?趁半夜,拍黑磚?萬一出事了,嫂子怎麼辦?家都不要了?」
杜飛頭一次上門,帶了兩瓶汾酒。
柱子道:「這……不說是歸國的華僑嗎?」
柱子點頭。
柱子忙解釋:「不是,我就是……」
杜飛一看這場面,估計今兒顧炳忠請他,就是為了這個小姨子。
畢竟冉老師這邊還指著悶三爺幫忙救她父母呢。
柱子這貨,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假傻。
見柱子不說話,杜飛又問:「那你找我有甚麼想法?」
「這……」柱子頓時站起來,咬牙切齒道:「悶老三,你特么找死!」
遠遠看見杜飛,立即迎了上來:「杜哥,您來啦!快樓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