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神父瞬間醒悟,就是眼前的少年搞出了剛才的響動,才驚走了那些瘋狂的女人。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醜態,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
哈里斯神父收起手裡的十字架,抬起頭來問道:「你能確定她不是單純的出軌了嗎?」
哈里斯神父站在街角的陰影處耐心地等待了片刻,這才小心翼翼地接近過去。
他這樣安慰自己。
隨著街道兩邊的建築逐漸變得腐朽破敗,哈里斯神父忍不住皺緊眉頭。雖然他也不敢說自己了解哈特福德市的一草一木,可再怎麼說也是從小出生在這裏的本地人,卻對這條街道毫無印象。
這是怎樣的一幅地獄景象啊!
腦後一痛,他就失去了意識。
哈里斯神父狼狽地滾下床來,左右環顧都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只能將床單圍在腰間,扶著牆顫顫悠悠地逃出門來。
「好吧,我去找男人,你滿意了吧?」
「好了,我知道了,我跟上去看看。」
「神父,我想要懺和-圖-書悔……」
目送著那女人走出店門,老闆深深地嘆了口氣,走過來小聲說道:「神父,你都看見了吧?自從半個月前開始,她就天天晚上出去打牌,家裡也不收拾,孩子也不管了,我勸都勸不住。」
雖然眼前陌生的少年人語氣冷漠,哈里斯神父卻是感激涕零。如果今天晚上這樁醜事傳揚開來,他下半輩子就沒臉見人了。
神父低聲安慰道:「平時不要疑神疑鬼,看見什麼都覺得是中邪,世上哪有那麼多惡魔?就像你說的,真有惡魔難道還能看得上你老婆嗎?惡魔是壞,又不是瞎!」
哈里斯神父的呼吸驟然粗重了幾倍,那兩個該死的女人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在他耳邊輕輕吹氣。而眼前這個妖艷的賤貨更加肆無忌憚,她將自己最寶貴的十字架放在嘴邊,伸出舌頭一點點地舔舐起來。
少年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面無表情地說道:「我還以為您能表現得更好一點,至少展現出最基和-圖-書
本的職業素養。結果您平時就是這樣驅魔的嗎?」
「這可不行呢,神父先生,要是讓你出去檢舉揭發的話,這些可憐的女人還怎麼活下去呀?」
「與我無關,我今天沒來過這裏,你也沒見過我,這樣對我們都好。」
「主啊!」
「不不不!不是惡魔!魔」哈里斯神父連忙辯解道:「要麼是巫師在背後搞鬼,要麼就是別的什麼東西,但肯定不是惡魔,她們完全不畏懼主的光輝……」
站在窗前,隱約能聽到裏面的歡歌笑語。
「先……先把我放開!你們這些……」
他根本顧不得去尋找那些女人的蹤跡,找到房門,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這棟建築。
「哐——!」
他想要逃跑,但卻邁不開腿,也挪不開眼神,那地獄的宴會彷彿擁有致命的魔力,拉扯著他的肉體和靈魂一點點墜入到無底深淵當中。
他踮起腳跟,手裡抓緊十字架,從窗帘的縫隙向裏面偷窺。
「那就上報吧,按流程上報,找專家
和圖書來處理。」那少年人平靜地說道。
老闆攤手道:「也就是我不嫌棄這個老太婆了,就她那又窮又丑的模樣,能出軌到哪兒去啊?我跟您說過,前些日子我也偷偷跟在她後面去看過,確實是跟一群女人在一起玩,可是我總覺得不對勁……」
「我們一起懺悔好不好?」
「又打牌?」
兩人一前一後穿越過大街小巷,越走越遠。
也許是天太黑了。
剛一出門,抬頭就看到站在路燈下,扶著手杖冷漠地注視著自己的少年。
「打牌!」
哈特福德市的城市治安情況一向良好,可即便如此,也很少有人在夜幕降臨之後外出活動。
一聲巨響,聽起來像是磚頭砸碎玻璃的聲音,頓時尖叫聲此起彼伏,女人們驚慌地狼奔豕突。
喝下杯中的清水,哈里斯神父站起身走出酒館,默默地跟在老闆娘的身後。
哈里斯神父坐在吧台前,默默地注視著站在不遠處,將手裡的杯子擦了一遍又一遍,卻看起來心不在和-圖-書
焉的老闆。
燈光昏暗,空氣中充滿了煙酒的惡臭,他看到自己的十字架,被一個傷風敗俗的妖艷女子拿在手心裏面,緩緩舉到他面前。
不過是一瞬間的工夫,房間里的女人們全都消失了,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直到一個披著圍巾的女人從后廚房走出來,手裡挎著裝滿食物的籃子,順手又從櫃檯上拎出兩瓶啤酒,不管不顧地向外走去。
他不是什麼專業的偵探,但好在那個老女人也只是個普通人,沒有什麼反偵察的意識。
「放開我!」他咬緊牙關說道。
哈里斯神父一愣,試探著問道:「這位兄弟,我看您面生,難道您就是聖殿騎士團……」
據說清教徒的戒律極為嚴格,強調以家庭為重,嚴令禁絕酗酒,所以晚上酒館的生意就顯得冷冷清清。
八月末的酷暑天氣,都不能讓哈里斯神父感受到絲毫的暖意,他只覺得手腳冰冷,渾身發抖,牙齒止不住地打架。
那些女人……不只有年老的女人,也有年輕的女人,和*圖*書她們脫得赤身裸體,裸|露出鬆弛的、乾枯的、黝黑的、蒼白的皮膚,以毫無廉恥之心的姿態大口暢飲著酒水,吮吸著捲煙,拚命扭動著醜陋的或者美麗的身軀,在地板上像非洲的猩猩一樣跳來跳去,用盡全身力氣扭動著身體的每一處關節,有意識或者無意識地哼唱著神聖的歌謠與污言穢語……
「這裏沒有惡魔,神父先生,這裏只有一群可憐的女人……」
眼前所見的景象讓他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差點驚叫出聲。
那個老女人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那是一棟看起來歷史悠久,充滿了陰森氣息的古老建築。如果不是透過那厚重的窗帘還能看到裏面一絲絲的光亮,但從外表可完全看不出來有人居住的樣子。
「你要去哪兒?」
那如泣如訴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讓他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體。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衣服也被剝了個精光,兩名赤|裸的女子將他夾在中央,用胸前那罪惡的不雅之物禁錮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