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傑面不改色地說道：「佐恩街122號，我看他躺在路邊，有些不太對勁，不像是醉酒的樣子，倒像是……」
凱倫先生不屑地冷笑道：「那你以為她還能放我出來嗎？」
僅從表面上來看，這就是一群在家裡憋壞了的女人，找了一個隱秘的場所舉辦裸體派對，盡情放縱。就算神父不去，她們自己也能找到足夠的樂子。雖然說是有傷風化，但絕對也談不上是違法犯罪。
至於實際上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以徐世傑的身份實在不方便公開介入。
那烤羊心做得半生不熟，完全浪費了材料。不過他也沒生氣，因為老闆明顯心不在焉，就連收錯了錢都沒有發現。
別的不敢說，至少在抓捕中青年婦女非法集會這個事情上，他們表現出來的行動力和熱情都大大超出了徐世傑的預想。只用了不到一個白天的時間，就集結了一支堪稱精銳的團隊。
凱倫先生目光微變，不再言語，跟著徐世傑走出來，到了外面的馬車上，看了一眼躺hetubook.com.com
在裏面的神父，便下意識地驚呼道：「哈里斯？你把他怎麼了？」
「出什麼事兒了嗎？」
然後很久都沒有出來。
至少也應該在門口留個人才對。
「不行！」凱倫博士雙臂交叉擋在胸前，一本正經地拒絕道：「他已經睡了！」
凱倫先生壓低聲音問道：「你是在哪裡遇到他的？」
徐世傑看了看時間，轉身離去，找了個酒館點了份晚餐。
徐世傑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
凱倫先生呵呵笑著，抬起手敬了個軍禮。等到凱倫博士走進去之後，轉過頭來瞬間收起笑容，盯著徐世傑目光不善地問道：「找我做什麼？」
凱倫博士冷哼道：「你要是敢偷溜出去喝酒，就別回來了！」
又不是蒙古大汗攻打釣魚城，一幫男人去抓自家老娘們兒，準備成這樣你還能說不是精銳嗎？
昨天晚上徐世傑順藤摸瓜找到了蛛絲彙集的巢穴，但卻沒有貿然行動。
一方面是看到有人打草驚蛇和*圖*書，等於是幫他投石問路。
徐世傑趕緊說道：「您誤會了，我是有一些關於個人信貸方面的問題想要請教凱倫先生，您知道我對於這些是一竅不通的，在這裏也不認識別人。」
「隨便吧，反正我對你們這裏的地方特產不太了解，也不記得當初是誰跟我說，哈特福德神聖不可侵犯，一直歲月靜好來著。話說你不回家跟凱倫博士說一聲嗎？或者換套衣服？」
說這是精銳當然沒毛病。
凱倫博士這才點點頭，退回到門裡，在凱倫先生耳邊小聲說道：「三分鐘！」
徐世傑笑道：「沒有，我這次是來找您丈夫的。」
徐世傑在心中權衡了半晌，最終還是沒有繼續向前探索，將這個可憐的人拽起來扛在肩上，沿著原路返回到地面。
包括兩名警官，幾名教會神父和修女，還有看衣衫打扮就是普通市民的男人，手裡拿著雜七雜八的東西，什麼獵槍、糞叉、漁網……
「中邪！」
據說西海岸的美國人特別偏好這口，沒想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東海岸以保守著稱的清教徒在私底下也玩得這麼開放。
徐世傑蹲下來將他翻過身，發現正是自己昨天救下來的那位神父。他的面部肌肉扭曲抽搐著，在這下水道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猙獰。
徐世傑聳肩道：「只不過是盡一位熱心市民應盡的義務而已。我撿到一個人，想來想去還是送到這裏，來給你看一眼比較穩妥。」
徐世傑站在遠處，目送著這群人轟轟烈烈地闖進了那棟建築里。
推開沒有上鎖的房門，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從破窗外刮進來的風聲。
穿著睡衣的凱倫先生從旁邊擠出來，狠狠地瞪了徐世傑一眼，回頭賠笑道：「他這時候來找我肯定是有正事，親愛的，讓我和他聊聊。」
……
向前走出不遠，拐角處終於看到了微弱的火光。徐世傑放輕腳步走過去，看到了一根插在牆壁上的火炬。
晚上七點三十分，他敲響了凱倫夫婦家的房門。
另一方面正如那位被剝光了衣服還差點榨乾體力的ｍ•heｔｕbｏok•ｃｏｍ•coｍ神父所說，沒有什麼惡魔。
這水好像越來越深了啊……
這幫人還不出來？
第二天他路過那個偏僻街區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聚集在那棟建築附近。
教會的行動效率是超乎想象的。
建築裏面應該是有地下密道之類的存在，因為昨天晚上徐世傑就沒看到那群女人跑出來，應該是走地道逃了出去。不過就算是這樣，進去之後這麼長時間沒出來，看起來也很不對勁。
還有一位全副武裝，身上穿著不知道什麼年代的騎士鎧甲，腦袋上戴著一個鐵罐頭，身後背著一把巨大的十字劍，腰間還有繩索和斧頭。
不會是遇到麻煩了吧？
徐世傑忍不住翻白眼道：「我把他摁在地上操到口吐白沫，這樣說你滿意嗎？」
吃完飯他重新回到那條街上，太陽已經快要落山，那棟陰森的建築依舊保持著寂然無聲的狀態，彷彿是潛伏在泥潭裡的鱷魚，張開血盆大口默默地等待著獵物。
徐世傑順著台階走下去，心裏數著數，差不多數到五十的時候，才重新踩和-圖-書到地面上。
「法克魷！」
這裏瀰漫著一股子腐朽餿臭的味道，不遠處能聽到潺潺的水流聲，應該是哈特福德市的地下水道。
凱倫先生吐了口唾沫，掏出一張鈔票對馬車夫說道：「去所羅門銀行！」
開門的凱倫博士還以為是學校那邊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既然有人負責，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從火炬的燃燒程度上來判斷，應該是剛來闖進來那批人留下來的，不過重點不是火炬，而是倒在火炬下一動不動的那個人。
地上依舊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空酒瓶、煙頭和食物殘渣，以及不知道誰留下來的零碎衣物。
兩人登上馬車，與昏迷不醒的神父擠在一塊。
「不，我沒睡！」
這人還有一口氣在，但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兩眼無神地直視著黑暗深處，嘴裏哆哆嗦嗦地不知道在說什麼，即使湊近了也聽不清楚。
房間里確實有密道，就藏在客廳的壁爐後面，連門都沒有關上。裏面是一條向下延伸的階梯，空間狹窄，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遵命，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