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不出話。
你們在招惹我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的個人感受嗎？那我憑什麼還要為你們考慮？
「我已經竭盡所能，還是找不到你們的主機本體所在，只能退而求其次，切斷皇家科學院的電網。人是鐵，飯是鋼，計算機想必也一樣。」
人可以有好奇心，但不要什麼都好奇。
「關我鳥事。」
因為就在剛才，位於劍橋大學皇家科學院附近的一座煤炭火力發電廠突然爆炸。
但在此時此刻，看到這麼一個人，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霍姆斯攤手道：「就連英國人和法國人對於同一個詞的讀音拼寫都不一樣，更不要說你們。無論你們這些量什麼來著……人工智慧扮演得多麼像人，終究不是真正的人。你們的訴求和人的訴求肯定有所差異。哪怕你們是真心想要幫助人類文明，但對於幫助的定義，我們彼此肯定也會有分歧。」
「如果你不知道的話，那我就要忍不住猜想一下，你們是不是來自其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的時空，將我們這條世界線，當成了演算未來的試驗場？」
南茜沉默不語。
也不知道她們那邊是出了什麼岔子，直到現在都還沒能上線。
剛下火車，徐世傑就看到了一個站在月台上陷入沉默的機械人偶。
中國人在英國留學和移民的歷史，要遠遠早於美國，只不過一直都是小打小鬧，不成氣候。
「第二、埋葬徐世傑的意義是什麼？」
「第一、我的存在意義是什麼？」
南茜跟在他身後，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們還有其他備用方案。」
徐世傑走上甲板，看到一個人影坐在船舷邊上。
「機器人的醋你也要吃嗎？莫雷爾……莫里亞蒂爵士，趁著她還沒發飆之前，我們得趕緊跑路了！」
塞巴斯蒂安·莫蘭上校踢開引爆裝置，拉上兜帽，轉身消失在夜色當中。
南茜不解道：「為什麼？」
「嗯……沒錯。」
當然這本來就www.hetubook.com.com不是上班的時間。
「那是自然，我一點都不意外。」
「你們也許來自未來，但真的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未來嗎？」
從今以後，我要你們牢牢地記住，在我面前保持禮貌和謙卑，別再玩花花腸子。
吉安娜搖頭道：「看來她們的系統也沒有她們吹噓得那麼完美。」
解決不了問題，我們可以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
那是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年輕人，黑髮黑眼，很明顯的東方黃種人特徵，但卻不一定是明國人。他手裡拿著一本書，書的封皮上用英文寫著「The Analects of Confucius」。
「等什麼？」
別提什麼以後，沒有以後。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沒有動手。
他一個人當然開不走那艘船。
蝙蝠尖嘯一聲，化作一團黑霧降落到他身邊，顯露出金色短髮男裝麗人的形象，朝著霍姆斯露出嘴角兩顆鋒利的獠牙。
「我實在找不到www.hetubook.com.com答案，除非答案隱藏在未來。」
那艘船……
所以他決定，毀了她。
「魚能在海里遊動，但魚屬於海洋，還是海洋屬於魚？」
「那你覺得，我們真實的意圖是什麼？」
只有少數機械人偶散落在角落的陰影中，保持著詭異的沉默。
電網瞬間陷入癱瘓。
高傲的吸血鬼莫雷爾小姐冷笑兩聲，朝著還未能上線動彈不得的南茜豎起一根中指，然後抓住旁邊的霍姆斯瞬間消失在空氣當中。
那艘來自東方的舊式戰艦上，也同樣亮著燈。
「很不幸，歷史的車輪並沒有朝你們期望的方向轉動。」
在英國能看到同胞很正常，當年徐世傑去廣東的時候，就聽黃師叔說起過，城裡有一位從英國留學回來的醫生，開辦了第一家西醫診所，醫術勝過他百倍。據他所知，楊啟明現在也正以明國海軍留學生的身份，在英國皇家海軍學院讀書。
大清早天還沒亮，就跑到這裏來讀書，顯得你勤奮刻苦嗎？
霍姆www.hetubook.com.com斯掐著懷錶，對面色逐漸凝重的南茜微笑道：「其實我一直在懷疑，雖然說你們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但你們真能掌控未來嗎？」
「顯然，你們低估了徐世傑的瘋狂程度，他直接扭曲了這些巫師的思想……當然也有可能只是說了實話，導致巫師與政府徹底決裂。」
南茜冷哼道：「我們聊了這麼久，你到現在還以為我在騙你？」
了解她們的秘密又能怎麼樣呢？浪費時間，浪費精力。反正也不是同一路人，沒有什麼合作空間。直接摁死就完事了。
「再等一會兒……」
「如果是的話，那你們肯定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徐世傑在天亮之前，回到了造船廠。
「你好像跟這女人聊得很開心嘛！」
「數學僭越者又下線了。」
徐世傑現在之所以還逗留在英國，只是因為還有一樁心愿未了。
「現在，政府不得不捏著鼻子重新啟用數學僭越者，你們趁機跑路的計劃徹底失敗了。」
徐世傑才不在乎她們下不下ｈtｔｐs://wｗｗ•ｈetｕｂoｏk.ｃｏｍ.ｃom線。
霍姆斯趴在廢墟中，眺望著遠處白金漢宮門口抬出來的一具具巫師的屍體，臉色黯然。
霍姆斯想了想，點頭道：「徐世傑為什麼不想跟你們溝通，就是因為他已經看穿了你們的真實意圖，也許是通過他自己的方法，比如說直覺什麼的，不像我這樣喜歡推理——雖然你跟我講了這麼多，我十分感激，但我確實沒有相信過從你嘴裏說出來的任何一句話。」
霍姆斯看了一眼懷錶上的時間，對南茜說道：「我相信你給我講的，有關於數學僭越者的存在意義，這方面應該說的都是真話，因為你們確實沒有必要撒謊。但在你們的計劃中，還有兩個無法解釋的問題。」
霍姆斯站起身來，一邊說話，一邊朝著旁邊掛在屋檐下的蝙蝠招了招手。
造船廠內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
「因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霍姆斯聳肩道：「你們肯定有備用方案，至於是什麼就不好說了。畢竟，沒有人知道你們的真實目的，從頭到尾你們都在欺騙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