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自稱為量子網路人工智慧，這個詞的大概意思是，在未來的某個時間節點，應該是在21世紀到22世紀之間的某一年，通過某種高科技的方式，將整個種族躍升成為高維生物……」
曹煜說到這裏，不由得笑道：「也許是因為我在其他世界線做出了些許值得吹噓的成就，所以被她們列為重點的觀測對象。但這其實不是什麼好事。我們的世界被她們當作試驗場地，而實驗的成功率說實話不高。為了保障實驗的穩定運行，她們必須讓我們的世界線保持與她們的世界線一致，不出現太大的波動和偏移。換句話說，這裏不僅是試驗場，同時也是一座牢籠。」
再仔細想想，好像自己當初在天津殺人，逃亡出海，似乎也和一隻狐狸有著說不清楚的關聯。
以前徐世傑年幼無知，並不會多想。但被困在倫敦的這麼多天里，一直拿英國人的雜誌刊物做消遣，久而久之就潛移默化地打開了某些不可hetubook.com.com名狀的大門……
曹煜搖頭道：「人，才有被勸說的價值。」
雖然之前看這小子不順眼，但聽他說完這句話，徐世傑對於他的印象瞬間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
這哥們兒可以處！
「沒有受到經濟危機影響的英國，就不會削減對於中亞地區武裝割據勢力的支持。面對獲得充足武器和人員資助的伊米爾汗，神武軍收復新疆的難度將會大大提升。」
徐世傑沒有搭理他，在甲板上四處看了看，沒發現有埋伏，這才轉過頭來問道：「你是什麼人？」
吉安娜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轉身朝著船尾走去。
「——我們都是籠中鳥。」
曹煜嘆氣道：「徐先生，我沒有資格評價你的好壞善惡，只想告訴你一件事——基於你對倫敦造成的毀滅性打擊，英國巫師與政府徹底決裂，英國政府不得不重新撿起原本已經要放棄的數學僭越者計劃。他們確實損失慘和-圖-書重，但為了重建倫敦而投入的大量基礎建設資金，反而會讓英國躲過接下來即將爆發的世界經濟危機。」
看到徐世傑登上船來，年輕人放下手中書本，抬起頭微笑道：「久仰大名，可惜一直未曾謀面。」
曹煜微笑道：「你應該能看得出來，我只是個普通人，既不會武功，也沒有機械零件，所以不用緊張。」
這就對了嘛，人和人才能正常溝通，人和機器，人和畜生有什麼溝通的價值？
「日本人居然真敢發動戰爭？還有這種好事？」
徐世傑苦思冥想了半天，終於恍然大悟：「不能把日本人都殺光，對吧？國內的人連家門都不願意出，更不要說移民海外了。至少也得留下……歷史上不是有一種東西叫做十一抽殺令嗎？還得留下十分之一的人口種地、進工廠幹活，我聽說富士山的山口很大，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人頭填滿。」
他是貨真價實的惡魔，是忤逆的惡魔大君！
「坦白說，m.hetubook.com.com我沒想過你的脾氣會有這麼大，為了避免你起殺心，我就長話短說好了。」
「原來是一窩母狐狸？」
曹煜招了招手，示意徐世傑坐到自己旁邊。
「她們自稱為塗山氏。」
話說那位殉情的前輩到底是公的還是母的？
「英國海軍的到來造成朝野震動，激烈的政治鬥爭將會進一步牽絆住神武軍的腳步，神武軍將會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甚至有可能潰敗。」
徐世傑恍然大悟，當初在山西遇到那群青丘狐族的時候，就感覺有些奇怪，怎麼都是公的，連一隻母狐狸都沒有。你們看不起誰呢，我比那小說裏面的落難書生差在哪兒？憑什麼不用母狐狸來考驗我！
「而在東方，在某些有心人的暗中推動下，英國人將會與日本人達成合作，共同對東部沿海形成壓力。日本人一直在覬覦琉球群島和台灣島，利用這次機會，他們很有可能製造借口出兵，發動侵略戰爭。」
曹煜搖頭笑了笑，對剛剛一和圖書
起上船的吉安娜說道：「女士，可以麻煩你給我們留出一點私人空間嗎？」
普通人，呵呵……
「徐先生，在下曹煜。」
不出意外地，他從徐世傑的眼中看到了興奮之色。
「我和你一樣，是本地人，只不過比你早出國幾年，在英國留學……後來，我被她們選中，成為數學僭越者計劃的工程師，但我覺得還是用實驗品來形容更恰當一些。」
「其中的7號計劃——數學僭越者，就是由人工智慧塗山氏主導，前往平行時空，通過暗中推動人類科技進步的方式，希望在時湮到來之前，找到某種解決時湮的方法。」
沒錯，眼前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是那種會因為做錯事而懊悔，會因為傷及無辜感到內疚，會因為殺孽太重而產生迷茫的正義英雄。
「很遺憾，這就是由你親手選擇的未來。」
「哪一族？」
我真的不想懂那麼多！
徐世傑不耐煩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這個世界總會有惡魔的。」
「為和-圖-書
什麼要遺憾？為誰遺憾？啊……我懂了，確實有點遺憾。」
曹煜說完這番話，平靜地注視著徐世傑。
曹煜看了一眼躺在甲板上的盧西婭，繼續給徐世傑解釋道：「未來的人，為了解決末日危機，制定了許多套計劃方案，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盡量爭取更多的時間，以此來破解末日的運行機理。」
「與此同時，因為你的報復行為讓維多利亞女王感受到了極大的羞辱，在神武軍西征期間，英國王室會與俄國達成默契，派遣駐紮在印度洋的海軍艦隊，前往中國沿海進行武力威懾，當然他們嘴上會說這叫外交斡旋。」
「在未來時空的某一個節點，我們的世界遭遇到了末日危機。這是一種被稱作為『時湮』的宇宙現象，也可以叫做大過濾器——我們的時間，被徹底凍結在未來的那個節點上。」
曹煜嘆氣道：「你已經入魔太深了。」
徐世傑笑道：「你有沒有嘗試過勸說英國人善良大度一點？」
徐世傑嘴角微微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