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計劃不如變化，居然有人提前動手了。
「我想也是。」陳子昂表示贊同。
從職場的角度上而言，上級領導將人事變更提前泄漏給你，完全是對你的看好、器重和投資，你就更不應該將秘密外泄給任何外人。
「他這個人城府太深，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一言一行均有深意。」月宮鈴奈解釋道，「反正小心就對了。」
「好啊。」
只是並非同時一擁而上，而是陸續到來，所以聲勢不如宋明遠和秦森河那麼誇張，但也足以說明了某些問題。
放在以前，或許還會有點不自在，但如今都作為她的男伴出席了，感覺要是再拒絕的話會顯得有些矯情。
「這事兒很奇怪。」月宮鈴奈臉色凝重，「我不是說這事是假的，但他不應該將這件事告訴你。」
「前輩。」她來到陳子昂的身邊，低聲問道，「宋明遠跟你說什麼了？」
「要不我們先去吃點東西？」月宮鈴奈提議說道。
治安系統迎來大清洗，馬場以及背後靠山失勢倒台，對和_圖_書策六課獨立成新機構，咱倆即將就任這個新機構的負責人……
「不能信他的話？」陳子昂驚訝問道，「怎麼說？」
「結果就是石伯恩在位期間，宋明遠一步步爬到機要秘書的位置，根本就攔不住。石伯恩死前還不得不把兒子託孤給他，也就是現任總督石狄。」
可是鈴奈算外人嗎？
她深知溫水煮青蛙的原理，放在前輩身上果然也適用嘛。
「無論怎麼說，單單就這件事情而言，對我們是有利無害的。」
月宮鈴奈，在這個圈子裡面，並不是單單依靠父輩權勢才贏得地位的大小姐。
對他們而言，借這個契機去建立或者維持和某些人的關係，甚至比參加婚禮本身還重要……比如宋曦的父親宋明遠，便是目前在場之中身份最高的人，平時想見他都未必能見著，今天一定要好好混個臉熟。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月宮鈴奈仍然有些擔憂。
婚禮現場的食物都是自助的，月宮鈴奈夾了一些小蛋糕，又殷勤地給陳子昂和_圖_書
拿水果。
「我父親曾經分析過他的履歷。宋明遠的每一次晉陞，幾乎都是順時勢而為。有的時候是跟他競爭的人實在不行，有的時候是有求于宋家做的交換，甚至還有幾次是石伯恩和秦家聯手，將其明升暗降，但每次都因為各種原因而失敗。」
在今日的海豚灣，一共有六對新人舉辦集體婚禮——基本都是圈內的二代們，關係很熟，所以才商量著一起辦了，免得今年要連續出席六次婚禮。
見陳子昂沒有抗拒，默默地接過盤子，月宮鈴奈暗自得意。
「總之，我不是說宋明遠會對前輩不利。」月宮鈴奈嘆息說道，「只是他很擅長挖坑，說九分留一分，所以我擔心……」
他遲疑了片刻，正要開口，只聽見月宮鈴奈擺手說道：
「呃。」陳子昂開始猶豫，要不要將事情告訴鈴奈。
那是誰？
總督石狄未曾現身婚禮現場，大概是出於安保方面的考慮，只是單獨將新婚夫婦們叫到包廂里談話，表示了私人的祝賀和祝福。
https://www.hetubook.com.com新人們去拍婚紗照了，而賓客們也沒閑著，只是互相交談、閑聊。
如果對方確實只是因為上層鬥爭，而順手將馬場給弄掉，那就好了。
雖然沒有被賓客包圍，但陳子昂以老乾員的觀察能力，敏銳發覺現場幾乎每一個賓客，都已經和月宮鈴奈打過了招呼。
「不是宋明遠安排的。」陳子昂恍然說道，「而是我們的這個上級，主動跟宋明遠要求的？」
「不知道。」陳子昂坦然說道，「宋明遠沒說。」
陳子昂並未打算裝作不知道，畢竟宋明遠已經提醒過了。他也明白，自己遲早有一天要面對月宮鈴奈的感情……如果她到時候沒有變心的話。
「我也這麼覺得。」陳子昂點頭說道，「我目前的級別太低了，根本不值得他提前跟我知會通氣。」
她雖然心中不安，但面上卻沒有露出絲毫憂色，只是笑吟吟地拉著陳子昂，和現場賓客里她認識的大佬、二代們打招呼。
她其實已經準備好了全套的計劃，比如今晚自
和-圖-書己和前輩在熱湖中央的千島過夜，唯一離開千島的方式就是需要買票的游輪，而買票必然留下記錄，因而就有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所以咱們那個直屬上級是誰？」月宮鈴奈耐心聽完，臉上卻並無喜色，只是問道。
當然，從這個角度去思索，就可以發現許多新的問題。
「鈴奈，其實我也在想這件事。」陳子昂不再猶豫，便將宋明遠告知他的消息和盤托出。
宋明遠雖然沒有強調，但談話之前特意支開月宮鈴奈，很明顯就是不想讓她知曉。
這位議員的出身其實不好，據說原本是秦家不受重視的分支，但從政后展現出了非同凡響的炒作能力，憑藉一個《動物權利法案》，在民間贏得了大量的支持者。
如此說來，今晚是不是有機會跟前輩貼貼……嗯？
「我會讓衛門叔去查一下，宋家目前有誰是賦閑空缺的。」月宮鈴奈思索說道，「排查範圍應該不會很大，對方可能是因為我的關係，所以才點名要帶你去，幫你出氣，也是賣給我們月宮和_圖_書家一個人情。」
陳子昂不明所以。
「我給你舉個例子。」月宮鈴奈確認周圍無人，便低聲說道，「前任總督石伯恩很討厭宋明遠，覺得他心計太深，品行不端，甚至還說過『只要我在位一日，他就別想爬上來』這種話。」
如今秦家已經確認要拿出政治資源來扶持他，一時間攀附者也如逐臭般蜂擁而來，敬酒說笑，絡繹不絕。
至於人氣第三的……出乎意料，居然是月宮鈴奈。
「前輩不方便說也沒事，但是……永遠不要相信這隻老狐狸的話。」
除大佬宋明遠之外，人氣第二的便是新秀議員秦森河。
「那個所謂的直屬上級。」月宮鈴奈嗅覺敏銳，迅速找到了其中的異常之處，「宋明遠特意提及這個人，甚至還強調要你下周跟隨對方去治安廳去交接工作，如果我們把思維逆轉過來，由果溯因的話……」
月宮鈴奈從廁所回來，便看見陳子昂正站在圍欄邊上，露出一臉深思的表情。
但如果不是呢？
比如這樣的大小姐，為啥要來當一個基層的治安幹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