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陷阱:指窮人不得不住在租金便宜的郊區,浪費大量時間在上下班通勤方面,因而沒有精力去提升自我能力,擺脫貧窮)
然而,他打算在祭典的末尾環節宣布,為了繼承石錦堂總督推行《生態保護法》的精神,他要帶頭成立一個非盈利組織,旨在「推動城市動物權利保護法案通過」,並且還要號召現場民眾,在《動物保護法案》上聯署簽名。
……說實話,跟這兩個傢伙共事,我還不如去當幼兒園老師呢。
「抱歉,前輩,是我沒控制住自己。」
畢竟按照這套制度的玩法,你必須擁有足夠的宣傳資源,才能去公眾面前刷臉拿選票;而政黨願意拿資源扶持你,前提往往是需要你已經有足夠的票倉……這是典型的「郊區陷阱」。
在陳子昂的攙扶下,還能正常地站起身來。
他用力拉著月宮鈴奈,來到夏青瑜的身邊,忍住內心想要罵娘的衝動,沉聲說道:
「所以究竟是為什麼……」
「前輩。」月宮鈴奈突然出聲打斷了他。
「今天最重要和*圖*書的事情,想必不用我多說吧?」
好在她被砸飛出去之時,似乎是用自己的影子在前面擋了一下。
政客必須要敢於下注,小林忠生也相當清楚,對方肯定沒打算只找自己。
陳子昂連忙轉身,衝到月宮鈴奈身邊,仔細檢查她的狀況。
月宮鈴奈被未知的神秘力量打飛出去。
在她那雙純黑的、冷漠無情的眼瞳之中,卻流下了兩行清澈的眼淚。
撞中紀念碑的時候,同樣用影子在身後做了緩衝,因此只是紀念碑被攔腰砸斷,人看起來卻沒有什麼事情。
過了片刻,才垂頭喪氣地低聲說道:
在民主體制里,這種議員被稱為「板凳議員」或者「後排議員」,無論是在選區還是在政黨里,幾乎都是完全不受重視的存在。
「很好。」小林忠生滿意說道,「把講稿給我,我要再看幾遍。」
然而,深入思考就會知道,這一條和物權法有著幾乎不可調和的衝突。
陳子昂暗自嘆氣,撥出了打給結城出雲的電話。
「好,我馬上去聯繫她和-圖-書。」陳子昂摸出手機,打算走到對面去打電話,突然又轉身指著兩人,嚴厲說道:
「陳子昂。」
陳子昂也有些煩躁,忍不住問道:
「很完美。」秘書立刻附和說道,「您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親和,但又散發著讓人信服的氣息。」
「你還記得我們今天要做什麼嗎?!你真正要殺死的人,並不是月宮鈴奈!」
不僅要跟注,而且還要玩的比秦森河更大。
……
流浪貓狗的生存地點,並不是野外的無主之地,都是存在相應產權的——說白了,這些地塊都是有主的。
此時的她,不僅沒有諷刺揶揄,說話的語氣聲線也有些縹緲,彷彿正沉浸在某種無法自拔的情緒之中。
在她的黑色眼瞳之中,忽然流露出許多複雜的、難以看懂的深邃情緒。
秦森河的發跡之路,為板凳議員們提供了新的可能:搞個大新聞。
「先別提解釋不解釋了!」陳子昂總算反應過來,迅速攔在她的身前,厲聲說道,「夏青瑜!」
事實上,《動物權利法案》根本和_圖_書
不可能通過。
夏青瑜保持著凝固的、淚流滿面的僵硬笑容,沉默地注視著陳子昂的臉。
一旦有人試圖慷他人之慨,將權利從產權人手裡割讓出去,轉而賦予給這些野生貓狗,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因此秦森河宣傳的巧妙之處,就在於他的口徑始終放在「我努力推這個法案,但阻力太大推不動」上面。
「目標很有可能已經潛伏在外面了。我不確定你們在這裏的打鬥,會不會驚動到外面的目標。我只要求你們放下彼此那可笑的私人恩怨,無論如何,都給我先把該死的正事給做好了再說!」
夏青瑜沒有說話,她臉上的淚水已經被擦掉了,此時只是低頭看著地面,應該是默認的意思。
「等結城出雲布置周邊人手。」夏青瑜回答說道。
沒有哽咽,沒有啜泣,她只是任由淚水在臉頰上肆意流淌下來,緩緩露出了空洞的笑容,用恍惚的聲線低低說道:
「不許給我打架!」
小林忠生,選區為三河區,投票排名每每在末席徘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hetubook.com.com失去議員資格。
在秦森河突然逝世,政壇新星化為流星之後,大部分議員還沒有反應過來,某個神秘勢力便找到了小林忠生,安排他去接收秦森河的政治遺產。
如今他明面上的身份,是被高天原歷史紀念館專程邀請而來,參与「追念石錦堂總督祭典活動」的特邀嘉賓。
「好,我不問。」
陳子昂沉默片刻,咬牙說道:
因此,他很快就決定好了。
這事兒必須要快,不然等秦家反應過來,可就輪不到你了……他們是這麼說的。
她的神情很是疲憊,彷彿剛才對夏青瑜的咆哮和控訴,已經耗盡了她的全部力氣,此時只能艱難地拉住陳子昂的手,顫聲哀求說道:
月宮鈴奈紅著眼睛,抿著嘴兒,將雙臂緊緊地抱在胸前,只是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讓流浪貓狗待在這裏,只是因為懶得管它們,並不代表它們真的擁有待在這塊土地上的「權利」。
小動保只能看到前半句,產權人只會關注後半句。因此前者會給他選票,後者也不會受到威脅,這才是秦森河的www.hetubook.com.com人氣能扶搖直上的秘訣所在。
「鈴奈,你怎麼樣了?」陳子昂關切問道,「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去醫院?」
比如其中最核心的一條「合法佔有巢穴」,表面上看為流浪貓狗生活在校園和社區里,提供了合法性的依據,使其免遭物業、保安之流的驅趕,這也是為什麼該法案能得到許多民眾支持的緣故。
接著,她便垂下了右臂,緩緩地背過身去,一言不發。
「我現在怎麼樣?」紀念館側館的休息室里,小林忠生再次整理衣裝,對著鏡子露出親切而堅定的微笑。
「別問了……前輩,求求你,不要問了……」
月宮鈴奈彷彿終於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什麼,她默默地咬住下唇。
夏青瑜仍然站在原地,保持著抬起右臂瞄準對方的姿勢。
「所以很抱歉,這件事情,我不能和你解釋……」
「在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不能觸碰的禁忌。」
倆姑娘都沒有回答。她們只是各自低頭注視地面,甚至不肯去看對方一眼。
「夏青瑜。」陳子昂嚴肅問道,「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