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此次時刻，在薇薇安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這樣的畫面——
……
作為【聖約翰】的債主，只要【聖約翰】沒有還清借款，它的生死和命運，甚至都可以說是被薇薇安操控于鼓掌之中。
「按照功勞來說，猶大對於傳教的貢獻，是十二使徒中最大的。」
而正物質與反物質接觸之後，便會發生一股被稱為湮滅的反應，放出堪稱恐怖的能量。
「但是這還不夠。」
「按照身份來說，猶大也是最特殊的那個，是最接近聖子的存在。」
【聖約翰】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薇薇安的話。
它那洞徹心靈的目光，似乎在讓她乖乖閉嘴，聽好它的話。
「咳咳。」【聖約翰】咳嗽了幾聲，顯得稍微有些尷尬。
「是會變得更好嗎？還是說會變得更加糟糕？」
它的自言自語，飄散於高空之上。
『祂』甚至還不會走路。
薇薇安聽到這句話之後，不由得有些愣神。
「所以，【撒旦】才會如此看重猶大，並且將他視為自己最親近的人。」
它自言自語地說道。
而母星殘破的意志，也依附在了飛船之上，並且一同來到了這裏。
「如果可以的話，請說這是『將軍有將軍的才能，廚子有廚子的才能』。」【聖約翰】糾正道，「這樣聽起來好聽一些。」
他本人也終於得以回歸地上，開始新的生活……
「嗯，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也就是說，猶大其實是外星人？」
「這便是『主』交給你的任務。」
只不過，他並沒有像聖子那樣再次出現在世人的面前，而是被【撒旦】藏了起來，藏到了一個無論是人類還是怪異都找不到的地方。
薇薇安對此並不太確定，只是覺得這樣的可能性最大。
因為猶大確實和主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當我們去詢問他是哪一派的時候，他只是搖了搖頭，說他也不知道。」
「這個問題，在我們之間引發了很大的爭論，更好派，更壞派，以及認為依然會保持原樣派，彼此之間誰都沒有辦法說服對方。」
「這樣的話，才能讓原本與主的位格等同的【撒旦】，墮落於主之下。」
「果然，使徒們就是要相親相愛才是呀……」
「對ｗww•ｈeｔｕｂook•ｃｏm•coｍ於她來說，猶大可以說是讓她出現的原因。」
「只要能夠掌控她，便相當於掌控了一股能夠威懾其他等同存在的力量。」
「你們這麼怕猶大嗎？」薇薇安有些好奇地問道，「我記得十二使徒中，不是有幾個性情極其火爆的人嗎，比如說雅各。」
「哪怕沒有【聖馬太】，猶大的身邊也已經有了【聖彼得】、【聖安德烈】、【聖巴爾多祿茂】以及一隻幾乎能夠和【加百列】掰手腕的怪異。」
它用稍微有些羞赧的語氣說道：
「對於其他偉大的存在來說，依舊沒有擺脫星球本體束縛的主，實在是太過渺小。」
它似乎在以此，提醒薇薇安她的身份。
等一下。
作為主的神選家族，同時也是和怪異糾纏頗深的存在，她一時間無法想象如果這種生靈之敵不復存在之時，這個世界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完全的真話，和謊言無異。
這是【聖約翰】第一次從嘴巴裏面吐出薇薇安的使徒之名。
這個星球畢竟不是【撒旦】原本的星球，而【猶大】也並非像聖子一樣，是【撒旦】本人的化身。
老鷹盯著薇薇安，似乎沒有看到她那已經微微顫抖起來的身體，用無情的話語繼續說道：「在今年的12月25日，聖子大人便將再度降臨。」
沒有【死氣】概念存在的世界？
「對於即將度過幼生期，進入成年期的主來說，她是極為重要的存在。」
「不要毀滅我心中關於初代使徒團的形象啊。」薇薇安顯得有些哭笑不得，「這不就顯得他們都是一群被猶大餵養的米蟲了嗎？」
「我們的吃穿用度，還有巡遊傳教、廣施善行的用度，都是猶大掙來的。」
「你應該知道，你是沒有辦法反抗我的。」【聖約翰】嘆息著說道。
雖然稀少，但是在自然界中，卻存在著一類和正常物質完全相反的存在，它們被稱為反物質。
「我們都欠著猶大的錢呢。」
「很抱歉，我並不是這樣的結果論者。」薇薇安抬起了手臂，指了指窗戶上的活動門板，「我這裏已經不歡迎你了，現在給我出去！」
這是聖痕發動的前兆。
「這對於主的增益，可不只是一https://m.hetubook.com.com倍而已。」
「在兩千多年前，在我們一起跟隨著聖子在這片大地上巡遊的時候，他曾經問過我們這麼一個問題——」
「即便這是主的旨意？」【聖約翰】用帶著些許威脅的語氣說道。
「正是因為猶大的特殊身份，所以背叛聖子大人的，必須是【猶大】本人才行。」
但這些感情，只是一閃而逝的幻影而已。
「只是……」
「這不就等同於承認了嗎？！」
如果說【撒旦】的稱呼是『類似神明者』的話，那麼猶大便自然可以被稱呼為『類似聖子者』……
【聖約翰】用極為篤定的語氣說道。
在那遠去的身影逐漸縮小，變成一個小點之後，薇薇安本人原本放在小腹的手，有些頹然地放了下來。
「那個世界並不存在怪異，那麼，星球意識自然也不可能藉助死氣的沉積而塑造出自己的形體，應該是處於無意識地沉睡之中。」
「不要這麼乾脆地承認啊，至少稍微猶豫一下好嗎？」在吐槽了一句后，【聖約翰】的臉色卻是再次嚴肅了起來——
「猶大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雖然他自認是人類，但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其實跟他毫無瓜葛。」
「直到一次意外，讓兩個世界產生了交匯。」
「【聖馬太】，你可明白？」
薇薇安的嘴唇微微有些顫抖，但是語氣卻依然是超出尋常的平穩。
如果沒有【死氣】的話，怪異自然也不復存在。
「他當然會這麼做。」
【聖約翰】用威嚴的聲音宣告道。
「作為主的使徒，你需要前往櫻島，成為猶大的力量，慫恿、支持他的背叛，讓他的行為成功。」
「哪怕這是主的旨意！」薇薇安也極為強硬地回應道，「即便是主，這樣的手段也太過卑鄙了！」
「因為我們只見過怪異存在的世界，並不知道如果它存在的話，這個世界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為什麼這麼斷定，他會為了這些跟他毫不相干的人，背叛聖子呢？」
【聖約翰】當然沒有說假話，只不過——
寫出了《啟示錄》的聖約翰都是這麼一副好吃懶做的懶鬼摸樣，那麼她本來就不應該對其他的使徒抱有什麼過高的期待才是。
「先說好，和-圖-書我們並不怕猶大。」
因為他其實並沒有真正死亡，而是像聖子一樣復活了。
「雖然沒有確切地證據，但是我的直覺便是如此。」
「那時的猶大，會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我們互相辯論，嘴角掛著一抹稍顯寂寞的笑容。」
「為了阻止聖子，猶大必然會再次背叛。」
「滾出去。」
「是嗎，那我就把這股力量拆散好了。」薇薇安露出了冷笑，「只要他無法阻止聖子，那麼他就不會犯下背叛之罪了吧？」
即便和主是同類的【撒旦】復活了源輝，也不可能像聖子復活那般輕鬆寫意。
它的眸中閃過了些許無法察覺的悲哀之色，語氣之中有著無法言喻的敬佩。
「而【撒旦】，則是那個世界的，和主所等同的存在，也就是猶大母星原本的星球意識。」
「這本來就是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事情。」
她只是盯著眼前的這隻蒼鷹，似乎今天才認清它的本來面目一樣。
那樣的世界……
在【路西法】失敗墮天，成為了【撒旦】之後，主同樣也對猶大降下了懲罰。
「【聖馬太】，你的回答呢？」
「但【撒旦】這個異世界同位體的出現，卻讓『主』有了能夠迅速強壯起來的辦法。」
「真遺憾，我還以為身為大人的你會明白呢。」【聖約翰】顯得有些失望，「哪怕手段再怎麼不光彩，只要最後的結果好的話，一切都沒有問題。」
【聖約翰】最終只是深深地看了薇薇安一眼，隨即便轉身飛走了。
她實在是無法想象，那些被後世尊為聖人的使徒們，竟然會……
「什——！！」
懲罰他必須背負上『背叛聖子』的罪名，被億萬人所唾罵……
此刻的她，已經擺脫了對於『妄議神明』的懼怕，能夠勉強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看待這整個事件了。
「這樣的話，【聖馬太】就已經搞定了。」
薇薇安的手已經撫摸上了自己的小腹，【聖馬太】的聖痕，已經微微地發出了光芒。
這應該是為了療愈猶大那經過崩解之後而殘缺不全的靈魂……吧？
所以，【聖約翰】才會說聖子不是猶大。
「就算聖子滅世，身為使徒以及【撒旦】神選的他，也一定不會有任何事情。」
「我拒絕！」
薇薇安稍ｗｗｗ.ｈeｔubｏoｋ•ｃom.com微有些綳不住了。
「只能說，猶大絕對不是這個星球的人。」【聖約翰】搖了搖頭，表示它其實也不太清楚，「甚至，他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雖然表面上來看，【聖約翰】只是提出了一個假說，但是以薇薇安對於這個使徒的理解，每當【聖約翰】提出一個假說之後，其實就已經有了近乎百分之百的把握。
而直到兩千年之後，猶大的靈魂才終於回歸完整。
比如說，某個被稱為科奇土斯冰湖的、位於地獄底層的特殊地方。
「猶大世界中，那原本沉睡的世界意識受到了刺|激，便得以藉助類似於主的方式，重塑了形體和自我。」
「因為早在兩千多年前，他就做了同樣的選擇。」
就算是不關注科學的薇薇安，也知道這類物質的存在。
她再也沒有了翻看《聖經》的心思，而是極為罕見地發起呆來。
而且，如果【撒旦】是其他星球的意識，那麼幾乎一切就都有了解釋。
「而這一次的背叛，則會讓【撒旦】的格位再次跌落，徹底成為主的附庸。」
薇薇安一時間沒有做出回答。
「他就沒有非逼著猶大表態嗎？」
【聖約翰】的語言中沒有絲毫的感情。
「對於這顆星球的生命來說，主毫無疑問是最為偉大的。」
只要是能夠誕生生命的星球，都能以生靈死亡所產生的死氣，點燃起星球意識的意識之火。
「既然如此的話，聖子大人為什麼要讓他背上『背叛者』的身份呢？如果必須要有一個背叛者的話，為什麼不選其他人呢？」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不理解了。」薇薇安看著眼前的蒼鷹，目光顯得極為銳利。
「讓我說出第三遍的代價，你應該知道。」
「只要能夠貶低【撒旦】，讓其變成主的附屬物。」
很顯然，這顆星球也並不只是這個宇宙的唯一。
兩人（？）的會面，便以絕交的結果而告終。
「他必須背負上【背叛聖子】的罪孽。」
「在兩千年前，通過讓猶大做出背主之行，主已經成功的貶低了與近乎等同的【路西法】，迫使其墮天，成為了【撒旦】。」
「但是，這片宇宙過於廣袤了。」
所以，【聖約翰】才會說猶大卻不一定不是聖子。
「薇薇安，作為世和*圖*書界上最富有的女人，你應該懂的吧？」
「不過，我們都清楚，他心裏應該是知道答案的。」
「比如說我這個好吃懶做的米蟲？」【聖約翰】歪了歪頭。
只有冰冰冷冷的算計。
正電子、負質子。
她看了眼前的老鷹一眼，隨即嘆了一口氣。
它的眸光深邃，似乎陷入了某種深深的回憶之中。
【聖約翰】的視線稍微有些飄忽不定。
「正所謂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
為了讓這顆星球接納猶大這個外星人，母星的殘破意志不得不忍辱負重，向主低下了高貴的頭顱，成為了【路西法】。
【聖約翰】點頭。
「【撒旦】對於主來說，就是類似於反物質的存在。」
翱翔于天際的【聖約翰】，卻並沒有露出什麼失落之色，反而一掃陰霾，露出了極為明媚的表情。
「所以，你認為猶大並非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來自一個除了沒有怪異之外，幾乎和這裏完全一樣的世界嗎？」
而對於這類存在來說，擊碎蛋殼一般的外衣，讓本體自由自在地遨遊在廣袤的宇宙當中，才是脫離了幼生期，邁向成熟的標誌。
他並不是生於這個地球的存在，反而和【撒旦】的關係更加親密。
為什麼猶大死亡之後，沒有出現他的繼承者？
以這個角度來看，現在的『祂』，依然只是一個還在襁褓之中的嬰兒。
薇薇安出身馬太家族。
在稍微消化了一下這稍顯駭人聽聞的話語之後，薇薇安低聲說道。
「她將清洗整個人類世界，奏響終末之音。」
在這之後，【聖約翰】的語氣重新歸於了冷酷——
「這還用問嗎？！」薇薇安言辭極為激烈，那齊肩的黑色短髮，甚至都根根地倒豎了起來——
但是後來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她和主之間的意見出現了分歧，彼此之間發生了爭鬥。
在母星毀滅之際，猶大原本的父母將尚在襁褓之中的猶大，用飛船送到了這顆星球。
「這些力量，已經足以讓他對聖子發起叛亂了。」
「如果生靈死亡之後，會正常地腐朽、不會產生死氣的話，這個世界會是什麼樣子？」
【聖約翰】的語氣冷冰冰的，沒有了一絲一毫屬於人類的感情，反而更像是一個傳達神明旨意的機器。
「這個意外，就是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