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這個世界的現狀。

主確實是有著感情的。

不只是聖德芬和雷米爾。

那聲音之中，有著和梅塔特隆有些相似，但是遠在其本人之上的漠然。

主當然知道這本書的內容是什麼。

朝著主所在的方向，她們雙膝跪地，加入了歌頌主的行伍之中。

加百列本人，也根本不配。

但是在那之前，她的視線卻看到了一物。

而她本人，也在此刻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恭迎著什麼一般。

雖然被稱為『神的智慧』，但是只有加百列自己才明白，自己和主之間，究竟隔著多麼一條無可逾越的鴻溝。

不過，她的言辭，卻要比主要惡毒的多了。

而伴隨著東正教的東移，與之相伴的四個使徒家族，自然也早已將家族的重心轉移到了俄國。

光芒爆炸了。

聖潔的聲音，就這麼包裹了整個天國……

她現在可忙得很，根本沒有去費這種心思的空閑和想法。

在聽到主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加百列自然也不甘示弱的回嘴。

在這其中，寄宿了這顆星球的至高無上者，創造了萬事萬物的存在才能擁有的威嚴。

這個過程，早在數百年前便已經完成了。

這件事，主自然也是知曉的。

因此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推斷是否準確。

然而，現在主降臨在了梅塔特隆的身上，那麼聖德芬自然不可能繼續躲在房間之中。

房間之中的一切，都被無量光所吞沒。

唯一能夠超脫了這份『全知全能』的，便只有並非是這個世界原住民的那個少年而已。

確切的說，是源輝剛剛蘇醒，並且通過試煉，被授予了【血田】這個罪痕的那一天。

……

雖然只顯化了一雙眼睛，但在這雙眼睛中，卻能看到米迦勒和路西法兩人的影子。

那便是【拿撒勒】。

在做完這最後一步之後，主的意識，終於歸於了沉寂。

即便已經被主化為了無法行動的石像。

但是，敢於在主面前提起這件事的，加百列和-圖-書還是第一個。

在意識到主的意識蘇醒之後，天國之中的所有天使們，無論之前在做些什麼，此刻都已經停了下來。

「因為你還對我有用。」

在人類的語言之中，這種光被稱為『時光』。

至少，她的言語之間，並沒沒有像她原本所想的那樣，充斥著近乎沸騰一般的怒氣。

此時的加百列，卻做出了和自己的同類截然相反的舉動。

在離開之際，這本小薄本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拿起，飄到了加百列的面前，被放到了她的懷中。

在主看來，跟加百列的任何解釋，也都是沒有意義的白費口舌。

其創始人，便是利用聖子的宗教統一了羅馬帝國，並且將其定為國教的君士坦丁一世。

……好吧，還有他的『背後靈』。

那就算一個半好了。

但今天的加百列，卻完全看不到這樣的意思……

對於主這樣的存在來說，尤其如此。

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把眼前的雙眸誤認為他人之物。

伴隨著主的話語，無形的光開始匯聚了起來。

她們畢竟都是『似神者』。

即便是身為天使長的她們也不行。

此時此刻，這本被加百列視若珍寶，時刻都不曾離身的私人物品，正翻倒在地板上，沾染上了些許塵埃。

米迦勒和源輝之間有過三個月之約，如果源輝在三個月後打敗了米迦勒的話，米迦勒就要幫助源輝來到地心，營救加百列。

而就在這個清晨，我們的普世牧首大人，接到了一個有些莫名其妙的神諭……

對於梅塔特隆到來這件事，她自然是知道的。

而她的姐姐梅塔特隆，就是做出這個判決的法官。

「你此刻在想些什麼，你的計劃，你的用意，你的後手，還有你的那些小動作，我都知道。」

恍惚之間，雷米爾和聖德芬甚至在加百列的身上，看到了一位故人的影子。

倒不是因為姐妹二人感情不和，只是聖德芬稍微有些害怕見到自己的姐姐罷了。

和_圖_書「……」加百列不由得沉默了。

在東西大分裂之後，它便成為拜占庭帝國國家教會東羅馬正教會（這是東正教的全名）的最高領袖。

在下一刻——

但是她有些不想見她。

「加百列。」看著這位曾經侍立於自己近旁的天使，她靜靜地稱呼著對方的名字。

那就是已然墮天的路西法。

換言之，就是除了源輝本人之外，與其同輩的使徒，都是女性。

無上的主曾經化為了人類，在地上巡遊過一段時間。

這個稱呼，原本創始於330年。

三個月後再見了，加百列。

環繞著主，侍奉著主，讚頌著主。

主停止了加百列的時間。

但隨即，這些許的懷念，彷彿朝露一般轉瞬即逝。

而兩位天使長的頌歌之聲，卻反而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無數相同的歌聲，正從天國的各個地方匯聚到這裏，化為了一片聲音的海洋。

她是十二使徒之中的【聖腓力】。

但是這份感情，卻從來沒有在天使的面前表現過。

在昔年之間，主和路西法之間，曾經爆發過一次非常激烈的衝突。

「差不多有兩千年了吧？」

雷米爾並不敢像此時的加百列那樣直視主的雙眸。

確切的說，只有差不多兩千年。

也是她從人世界帶到天國中的唯一一件物品。

永恆不變的威嚴與漠然，此刻重新在她的話語之中佔據了壓倒性的主導地位。

雖然渺小到了可笑的地步，但是看在你也同樣是被他的魅力所俘虜的可憐蟲的份上。

原本正坐在沙發上的她，不僅沒有下跪，反而站了起來，傲然地站立在了梅塔特隆的面前。

狂妄自大，我行我素？

不過，在那場戰鬥之後，主和路西法之間，似乎就消弭了爭端，彼此之間重新恢復了和諧。

不過，終究只是影子而已。

雷米爾震驚地睜大了雙眼，原本單膝跪地的她，此刻也不由得放下了另一個膝蓋，在那之後，她的嘴中便傾瀉出了聖潔的頌https://www.hetubook.com.com歌。

既然如此的話，她自然也會有降生之地和故鄉。

未知的東西，才最迷人。

因為她知道，那一切都毫無意義。

萬能的主十分珍惜而又慳吝地保存起了自己的情感。

出乎雷米爾意料的是，在聽到這個稱呼之後，主卻並沒有生氣。

「我不會殺死你，加百列。」主漠然地說道。

注視著眼前依然在狠狠地瞪著自己的加百列，主的雙眸之中，卻並沒有掀起任何的波瀾。

東歐。

你不來妨礙我。

「既然如此……」

「我之所以會出現，也並不是因為你之前的言辭。」

這是主收回了自己的意識，準備重新陷入沉睡的標誌。

在聽到這個稱呼之後，雷米爾一時間竟然屏住了呼吸，就連口中的聖歌，都暫停了一瞬。

正好相反，甚至還有著些許的……懷念？

正所謂夏蟲不可語冰。

我就饒恕你的僭越吧……

莫斯科。

沒錯，就是【她】。

她那雙蔚藍色的眼眸之中，依然燃燒著似乎永遠不會熄滅的火焰。

除了將地心世界摧殘了一遍之外，兩人之間戰鬥的餘波，甚至還波及到了陸地世界，直接將一塊大陸沉到了海底。

而這一代的普世牧首，自然也是如此。

龐大的颶風黃繞在梅塔特隆的周身，無數璀璨的光之粒子，正在她的背後歡呼、匯聚，匯成了一道不停奔涌的光之洪流。

至少從表面上來說，似乎是如此。

在這個星球上，能夠讓她產生『解釋』這種想法的，只有一人而已。

等到光芒慢慢減退之後，一雙威嚴的雙眸，便浮現在了梅塔特隆的背後，看向了眼前雖然搖搖欲墜，但是依然倔強地站直了身子的加百列。

她所能做到的一切，也不過是高高地昂起頭顱，用那永不屈服的目光注視著主而已。

加百列曾經是離她最近的天使長，可即便如此，距離理解自己，她依然差得太遠太遠了。

「怎麼了，拿撒勒的木匠？」雖然有些狼和-圖-書狽，但是加百列語氣之中的嘲諷卻絲毫不減，「你終於受不了了嗎？」

這也是主當初會對他感興趣，最終並將這種興趣轉化為愛意的最為根本的原因。

而主在還是人類的時候，也確實當過一段時間的木匠。（馬可福音6：3「這不是那木匠么？不是馬利亞的兒子，雅各、約西、猶人、西門的長兄么？祂妹妹們不也是在我們這裏么？」）

不只是她，其他三個家族這一代的使徒，也同樣是女性。

她可是天國最大的經濟犯，會在監獄的天字一號房間常駐的那一種。

就像天主教的最高領導人被稱為教皇一般，東正教的首席，被稱為普世牧首（Ecumenical Patriarch）。

她默默地來到了雷米爾的身邊，和她一般雙膝跪地，並且同樣唱起了聖歌……

和基本壟斷了教皇職位的伯多錄家族不同，東正教的普世牧首，基本上是在四個不同的使徒家族之間進行輪換。

最終，將這位敢於抗神的天使，化為了一尊凝固的石像。

現在，如果單看外表的話，四個使徒家族已經和當地人完全同化，成為了土生土長的俄國人了。

「只是因為我應該在此時出現而已。」

在被梅塔特隆封印了所有能力的現在，加百列根本沒有辦法進行反抗。

就算光芒再怎麼傾瀉，也始終無法掩蓋住那一道桀驁不馴的身影。

「不用試圖激怒我，加百列。」

天國由主創造，這裡是真真正正的『祂的國』。

這樣的景象，在將近兩個月前，其實也發生過一次。

在很長一段時間中，確切地說是被主擊敗，投入她的麾下之後，這便是近乎所有天使的職責。

這樣的話，即便外面已經過去了成千上百年，對於現在的加百列來說，也只會是一個剎那后的『立刻』而已。

它們在加百列的身上飛舞、匯聚、凝固……

「就這麼靜靜地等待著審判那天的到來，對你來說也是一種煎熬吧？」

這朵自她心和-圖-書田意外長出的美麗花朵，只為了某個人而綻放。

時過境遷，東正教的主要勢力，也隨著奧斯曼帝國的覆滅而逐漸東移。

如果你是這麼認為的話，那就繼續這麼認為下去好了。

……

只要——

和僅僅只有片面『全知』的自己不同，在這顆星球上，主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全知全能』。

而只有當她蘇醒之時，整個天國才會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機和活力，出現種種不可思議的異象。

不只是雷米爾，原本正呆在自己房間之中的聖德芬，此刻也出現在了這裏。

在那之後，房間之中那躍動的光之粒子，逐漸開始偃旗息鼓。

她這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也就是現在的撒旦。

很顯然，這裏的『某個人』，並不是指她眼前的加百列。

她沒有向加百列本人爭辯的意思，也並沒有否定她之前的說法。

之所以會將加百列稱呼為神最為寵愛的天使，也只是因為她曾經的位置，距離她最近而已。

現在，俄國這個國土極為廣袤的國家，擁有著最為虔誠、數量也最多的信徒，已經成為了東正教名副其實的核心。

「拿撒勒的木匠嗎？這樣的稱呼，還真是好久沒有聽到了。」

沒有人知道兩位偉大存在之間為什麼會出現如此堪稱你死我活一般的衝突，也沒有任何一位天使敢去詢問這一點。

那是加百列之前曾經翻看的書籍。

在東西大分裂之前，這個職位原本是聖子所創宗教的三個最高牧職之一，順位次於羅馬教皇、高於大公裁判，擁有國家教會行政權及君士坦丁堡教會獨立的三權。

明明是如此嬌小的身軀，此刻卻巍峨得彷彿一座高山。

天國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天使們會變成這般模樣的時間，其實要比預想中短得多……

雖然聖德芬本人不太在意這件事，但是在見面的時候，總歸還是有些彆扭的。

當然，即便是她的全盛時期，想要違逆主的意思，也是完完全全的痴人說夢。

這本來就是所有天使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