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了一會兒之後，九條凜毫不留戀地將視線從那個散發著莫名威壓的印記上移開，重新投向了沙利葉的臉。
維持著表面上的不動聲色，九條凜在心中快速地思考著對策。
所以，沙利葉應該暫時還沒有對她下手。
「這一點上，你們兩個還挺有夫妻像的。」
「你可以現在就打電話給他。」
「雖然一開始是我的提議，但是這個提議，源輝可是認可了的。」沙利葉擦拭掉了眼角笑出來的淚花。
「你得了滿分啊。」
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大。
如果沙利葉真的想的話，要殺死九條凜，並不比碾死一隻螞蟻費勁多少。
否則的話，九條凜最近就不用這麼頭痛，玉藻前也不用那麼費心了。
她非常清楚，如果論起玩心眼的話，自己是絕對沒有辦法比得過像是沙利葉這樣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的。
「竟然能夠問出這個問題，用這樣的方式來挑撥離間的話。」
彷彿它並不是眼球，而是一顆瑰麗的寶石。
就在九條凜苦思冥想之際，她的耳邊，突然聽到了一聲『噗嗤』的笑聲。
「而且，就算是同一陣營，也並不意味著不會有屬於自己的小心思。」
這個感覺，甚至讓九條凜有些熟悉。
不論她此刻，是灰姑娘，還是公主……
「當然有。」九條凜點了點頭。
她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鍾錶，並沒有馬上撥通少年的電話。
她朝著九條凜比了一個大拇指，「恭喜你，九條凜。」
畢竟。
「但是那只是途徑而已，並不是我的最終目的。」
那是少女的手機。
同時和*圖*書也是【聖多默】的聖痕。
這樣的話，便索性實話實說好了。
「你會獲得你所想要的所有力量，一躍成為十二使徒之一。」
這是她自認的唯一優點了……
切利妮是使徒，比她要強大得多。
但是這些傢伙背地裡，也都有著各自的盤算。
不過，現在沙利葉已經重新墮天了。
「我和源君的關係，你估計根本無法理解吧？」
「……哪怕我現在和源輝處於同一陣營？」伴隨著這樣的話語，沙利葉頭上的雙角發出了幽幽的光線，似乎是在向九條凜強調著自己的存在。
而且，還有這【荊棘冠冕】的防護。
如果她真的接受了這個印記的話，說不定真的能夠擁有足以和切利妮等人匹配的力量。
「我確實是想要力量沒錯。」
如果沙利葉想要憑藉這個來和華國這樣的超級大國做交易，換取這個國家的整個國庫的話，對方答應的可能性也不為零。
在看到九條凜那懵逼的表情之後，沙利葉的笑聲便更加放肆了。
「不要打擾我看書。」
「你之前明明也在為自己的弱小而哀嘆，現在為什麼要拒絕這一份唾手可得的強大力量呢？」
可在其再度與九條凜的心頭浮現之時，她卻發現自己之前的推論錯誤得離譜。
對於少女的問題，沙利葉並沒有立刻做出明確地回答，而是饒有興趣地問道，「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只要接過這個罪痕，你所獲得的力量，會比歷代的【聖多默】都要多得多，也會比任何一代的【聖多默】，都要更加強大。」
然而，九和圖書條凜只是一個即便在縛靈者中，也稍顯平庸的人類。
「如果是源君的意思的話，我就接受。」
昨天下午，在和切利妮交談之後，她似乎就有了類似的感覺。
沙利葉是傳說之中的天使長，即便在地心世界之中，她也是最頂尖的那一小撮。
沙利葉伸出右手，托起了掌心。
在沙利葉的周身，光線正被完全扭曲，她手上的那顆眼球形狀的標記，此刻彷彿活過來了一樣，就這麼盯著這位將其棄如敝履的少女。
九條凜將視線從沙利葉的身上移開，重新開始閱讀起手上的資料。
「啊，這一點，就更不用擔心了。」沙利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在神話故事之中，沙利葉就是是個遊走于光與暗之間的另類存在。
「是【現在】處於同一陣營。」九條凜如此強調道。
因為這根本就無關緊要……
那一雙幫助王子認出辛德瑞拉的水晶鞋，便成為了能夠帶來幸福的神奇之物。
所以，九條凜將其歸結為了自己的錯覺。
九條凜的眼睛雖然緊緊地盯著沙利葉掌上的眼球印記。
九條家現在依然處於玉面金毛九尾狐的注視之下。
「我曾經見過無數的人，彷彿發瘋一般追求著力量。」
在她吐出這句話之後，房間裏面的空氣，幾乎都陷入了凝滯。
應該和【血田】一樣，將其稱呼為【罪痕】才對。
誰知道她會不會背叛源輝呢？
「這難道不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嗎？」
「就算他真的提了，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照做的。」
但她的擔憂，顯然不只有沙利葉剛剛所說的那
和-圖-書一個而已。
這便是沙利葉的標記。
「放心吧，因為要操心某個計劃，源輝現在還沒睡。」
九條凜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在那白皙的掌心之上，浮起了一個詭異的眼球印記。
如果自己的死，能夠讓源輝認清這個怪異的真面目的話，那麼九條凜覺得這筆交易完全不虧。
九條凜並沒有因為這句調侃而臉紅。
面對這近乎赤|裸裸的威脅，九條大小姐只說了一句話——
但是，那種感覺非常輕微，而且很快就如同朝露一般消失了。
「當然，不放心的話，讓只狐狸過來監視我也行，我對此根本無所謂。」
很顯然，她已經默認了這個事實。
不，不應該用這種比喻來玷污這個印記的價值。
「竟然敢對我這麼說話。」沙利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九條凜根本就懶得搭理沙利葉。
「先不提以源君的氣量，會不會提出這麼沒有道理的要求。」
「那他如果不讓你跟任何異性談話，哪怕對方是你的親人的話，你是不是也要照做啊？」
她朝九條凜的方向輕移了數步，她手心上所浮現出的眼球形狀的印記，也因此靠近了九條凜。
「也就是說，」沙利葉的臉上是不變的笑容，「如果這是我的自作主張的話，你就會拒絕嗎？」
「這樣的做法，真的不會激怒主嗎？」
「因為我不太信得過你。」九條凜的回答非常坦誠。
但問題是，我要怎麼將這個信息通知切利妮和源君呢？
「聽你剛才的意思，似乎是要擅自將聖痕賜予我，讓我成為新的使徒。」
「所以，你就和*圖*書準備當一個源輝手中的木偶嗎？」沙利葉挑了挑眉毛，「無論幹什麼事情，都要獲得他的許可，否則的話，就不做？」
這份渴望的來源，其實非常簡單，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但是少女那雙湛青色的雙眸，此刻依然清澈見底，並沒有被對於力量的渴望所蒙蔽。
彷彿那冰獄之中吹拂的萬載寒風。
在這顆星球上，沒有任何一顆寶石，能夠比得上這個印記的價值。
她顯然沒有興趣和沙利葉繼續交談下去了。
「這是源君的意思嗎？」九條凜如此詢問道，「還是說，還是說，這是你的自作主張？」
等一下，這是不是證明切利妮其實也早就被沙利葉盯上了？
那麼，再將其稱呼為【聖痕】，未免顯得有些不太合適了。
她能夠感受得到，在這個印記之中，蘊藏著某種她難以想象的強大規則。
源輝的電話，可是有著【莉卡】的庇佑的。
九條凜拿起了手機，露出了有些猶豫的表情。
「你就不害怕我嗎？」
「有意思。」從沙利葉的語氣之中，很難聽得出她心中到底有沒有生氣。
她想要幫到源輝。
「為了從我這裏獲取力量，他們甚至願意每天向我三跪九叩，只為了獲得我的些許憐憫和獎賞。」
童話之中的灰姑娘辛德瑞拉在親生母親死後，受到了繼母和姐姐的虐待。
有很多人，都會在追求目標的過程之中，逐漸迷失自我，忘記自己原本的目的。
九條凜有些擔心地如此說道。
對於這樣的人物，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然而，九條凜顯然不在此列。
在她的眼裡，其他和_圖_書使徒是誰其實無所謂。
但最終，她成功嫁給了王子，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九條凜對於力量的渴望，並非是來源於對於力量本身的追求，或者說是碾壓眾生的暢快，或者說是別的什麼。
九條凜有些懵逼地抬起頭，發現剛剛還露出極為恐怖表情的沙利葉，此刻正笑得花枝亂顫。
這樣的話，切利妮之前那稍微有些奇怪的表現，便有了解釋。
「那我和你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如果可以交換的話，會有無數的家族即便傾家蕩產，也要換得這個印記。
伴隨著這樣的注視，某種近乎大難臨頭一般的恐怖感覺，此刻突然縈繞在了九條凜的心頭。
而幸福這個東西，自然是所有人都會追捧的。
對方很顯然沒有米迦勒那麼天真質樸。
不得九條凜反應過來，沙利葉的右手便輕輕一劃，一個小巧的東西，從少女的口袋之中飛出，飄到了九條凜的面前。
這便是【使徒】的價值。
對於這一點，九條凜可以說是深有感觸。
她看向了九條凜的目光，也變得極為冰冷。
在璀璨燈光的照耀之下，那個印記反射出了華貴艷麗的光彩。
哪怕她無法阻止沙利葉，後者也根本沒有辦法悄無聲息地殺死她。
「雖然並不是那個童話之中的善良女巫，但是實現你願望的能力，我姑且也還是有的哦。」
「只要你接過了這個印記，那你就是我的契約者了。」沙利葉用充滿蠱惑性的語氣說道：
此刻的櫻島，雖然明面上已經完全歸在源輝的統治之下，所有的貴族上層，也都對源輝這位新的櫻島之主獻上了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