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有些弱弱的囁嚅道：「我因為在心中太擔心索菲亞了，所以在祈禱的時候，根本沒有辦法專心致志。」
5月13號早晨，莫斯科。
希望還有亡羊補牢的機會……
「拉斐爾大人。」艾格尼絲朝著眼前的天使大人投去了充滿複雜歉意的一瞥。
艾格尼絲本來想要和莎蘭交涉，讓她用自己的聖痕，暫時切斷自己和拉斐爾的聯繫。
但是艾格尼絲，卻能感受到她投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以艾格尼絲對於索菲亞的了解，在她前往櫻島的當天夜裡，她就應該給自己打個電話，至少也要發個消息吧？
「事實上，我這次之所以會在你的面前現身，便是為了解決你心中的小小困惑。」
如果要因此牽扯到凡人的話，那未免有些不太妥當。
「可那明明是不可能的……」現在的艾格尼絲，與其說是辯解，倒不如說是在說服自己。
「拉斐爾大人。」
拉斐爾有時候會稍微模仿一下人類的行為。
靜得可怕的沉默。
「這次的【前聖多默】，就是這樣的情況。」
拉斐爾大人，應該是有些奇怪我今天為什麼會遲遲沒有辦法連接上她的精神，所以才會主動出現在我的面前的吧？
今天的艾格尼絲，也和往常一樣，于太陽將升未生之際，于靜室之中進行著每日的晨禱。
「在【前聖多默】和【猶大】爆發出矛盾后，沙利葉便直接放棄了自己的使徒。」
「沒錯，按照一般的規律，聖痕確實只會在使徒死去之後，從其身上離開，並隨著血脈流轉到其親人的身上。」
而它的模樣……
嘛，以她的性格，不吃癟反而奇怪。
「我要立刻去櫻島一趟。」
「而【猶大】，是【撒旦】的契約者。」
「艾格尼絲，我怎麼捨得懲罰你呢？」拉斐爾的語氣之中，依然和往常一樣充滿了如同母親一般的慈愛，「主事仁慈的，她不會因為這些許小事，就懲罰一個對她萬分忠誠的信徒。」
艾格尼絲多麼希望，此和圖書刻的拉斐爾只是在學著人類，跟她開一個玩笑，逗一逗她。
甚至，就算現在前往，好像都已經有些晚了。
「感謝仁慈的主。」在發自內心地如此稱讚之後，艾格尼絲盡量壓抑著那稍微有些忐忑的內心，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向拉斐爾詢問道：
這份不安，甚至還影響本來應該已經成為艾格尼絲本能的每日三禱……
一·模·一·樣！
根據艾格尼絲所得到的消息，索菲亞似乎是在走出機場之後，便遇到了正等在那裡的姬茹雲。
在這將近兩千年的時光之中，這個鐵律至今依然沒有反例。
「說實話，我對此真的非常擔憂。」
「但是，這個情況並不是沒有例外的。」
「【前】聖多默究竟是什麼意思？她不是在索菲亞八歲的時候，就已經……」
「當然，這是違背了主意願的行為。」
這是艾格尼絲此刻的想法。
「這是已經被證明的鐵則。」
「雖然在那之後重新回歸了主的懷抱，但是很顯然，她似乎對於撒旦依然念念不忘。」
在努力了一番之後，艾格尼絲最終只能苦笑著睜開了眼眸。
這是艾格尼絲每天最為幸福的時光之一。
如果刨除某些蕞爾小國的話，那他可能是獨一份的存在。
那就是——
至少在艾格尼絲看來，自己應該是考慮得相當周全了。
這似乎是個令人安心的回答，前提是——
索菲亞，你究竟對源輝做了什麼，以至於讓沙利葉對你厭惡到了這樣的地步？
在拉斐爾的注視下，艾格尼絲的聲音越來越小。
但是，在事情一點點推進，尤其是出現了她沒有預想到的情況之時，艾格尼絲還是不免產生了深深的不安。
「墮天？！」艾格尼絲在聽到這個詞之後，不禁嚇了一跳。
她使用了自己的聖痕，利用其氣息引來了在櫻島巡邏的黑羽天使，並被這些黑羽天使接走了。
「你明明就知道，我說的這個【前聖多默】指的究竟是誰。」
因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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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東正教的普世牧首，此刻表現出了極為明顯的心緒不寧。
但無論如何，艾格尼絲知道一件事。
這樣的話，看著最為桀驁不馴的二姐都臣服了，那麼凱瑟琳娜和維奧芙那邊的工作，便會好做很多了。
但很顯然，艾格尼絲自己也知道，這隻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已……
如果能藉著這次的機會，稍稍地糾正一下她的性格，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在那之後，一方面是為了為了擺脫姬茹雲的糾纏，一方面是為了接觸源輝。
這種身心得到凈化，同時感覺自己的力量也在不斷增強的感覺，實在是令人著迷。
所以她做不到這一點。
「請問索菲亞現在的情況，究竟如何？」
無論少女們遭受到了何種傷害，艾格尼絲都能用【拉斐爾】的力量，讓其恢復如初。
「這是對主的大不敬。」
這份不安的源頭……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靈魂，正被【拉斐爾】擁入懷中，被她所散發出的光芒滌盪靈魂。
「而且，如果聖痕出現在了多默家族的其他人身上，那麼多默家族此刻絕對不會這麼平靜。」
否則的話，那不就是一個大號的【聖釘】嗎？
早在和索菲亞通話的時候，艾格尼絲便悄然在她身上施加了自己的聖痕能力。
那不僅僅是保證索菲亞絕對不會走到最後一步，讓其聖痕能力徹底無法挽回的枷鎖，同時也是一個能夠讓艾格尼絲觀測到索菲亞生命火焰的探測器。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便是艾格尼絲可以確定，此刻的索菲亞絕對還活著。
其他的縛靈者，不，就算是其他的使徒，都絕對不會有這樣的體驗。
在此刻，她卻主動貼合了過來，在她的面前顯化了身影——
忽略其中的一個字。
但是艾格尼絲顯然沒有去關注這種抗議的空閑。
怪異的體內，其實是沒有器官heｔuｂｏok•ｃoｍ.ｃoｍ的。
「沒事，我寬恕你了。」拉斐爾顯然沒有把剛剛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知道是不是艾格尼絲的錯覺，但至少在她的感覺里，艾格尼絲覺得現在的拉斐爾，比她幼年，也就是剛剛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更加像人類。
「何必騙自己呢，我的艾格尼絲？」和之前相比，拉斐爾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變化，依然是那種滿是慈愛的，柔柔軟軟的語氣：
她自己也就罷了，但現在看來，似乎要讓拉斐爾大人也要蒙受那樣的屈辱。
索菲亞，應該是在源輝那邊吃了癟吧？
這股力量迅速地撫平了艾格尼絲的內心，讓她迅速地冷靜了下來。
「我不該懷疑您。」
艾格尼絲有心想要讓俄國官方幫忙打探一下消息，但是東正教和俄國，並不是什麼隸屬的上下級關係。
「索菲亞現在明明還沒死，怎麼可能變成【前聖多默】呢？」
她將頭低得更深，低到她那豐|滿的胸部，此刻都忍不住向她提出了抗議。
至於在這個過程之中，索菲亞會對源輝身邊的少女們造成一定的傷害這一點，艾格尼絲也早就想過應對的辦法。
但很顯然，現在已經沒有那個時間了。
而伴隨著聖歌和鈴鐺的聲音，那位金髮藍眸的十二翼天使，出現在了艾格尼絲的面前。
這似乎是她的興趣。
實際上，【拉斐爾】的能力根源，或者說【主題】，應該是【生命】。
和艾格尼絲體內的那一款竟然——
【聖腓力】的契約天使長是【拉斐爾】。
「抱歉，拉斐爾大人。」
即便是她，也知道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意味著什麼。
在艾格尼絲的設想之中，源輝在花掉一些力氣之後，降服了索菲亞，讓其成功承認自己才是她的丈夫，不再對其他使徒抱有敵意，便是最為美好的結果。
她恭恭敬敬地低下了頭，「拉斐爾大人。」
很顯然，艾格尼絲的聽力，還在正常範圍之內。
這麼看起來的話。
與此同時，艾格尼絲也感覺自己的聖痕中，和-圖-書湧出了某種清清涼涼的力量。
「艾格尼絲。」拉斐爾那安寧的聲音中，似乎蘊含著某種不可思議的魔力。
「那麼，她的印記，自然也從【前聖多默】的身上回收了。」
「抱歉，拉斐爾大人。」
最終，她只能充滿愧疚地低下頭來。
「請您懲罰。」
此時的艾格尼絲，顯然還是相當樂觀的。
「所以在這麼做之後，沙利葉便等同於放棄了其在天國的地位，主動墮天了。」
「只有在前任使徒死亡之後，他的聖痕，才會依靠著血脈這個紐帶，出現在她的親人身上。」
拉斐爾的回答，不禁讓艾格尼絲又驚又喜。
「【聖多默】的力量，來自於沙利葉。」
「這個天使長，在昔日曾經叛出天國，于撒旦的麾下效力過一段時間。」
現在的她，已經不能悠哉悠哉地繼續在俄國等待了。
不僅如此，艾格尼絲還準備了一份所有女性都無法拒絕的大禮，準備交給她們。
【拉斐爾】是代表【生命】的怪異。
萬分驚訝的艾格尼絲抬起頭，看向了那位正俯瞰著她的，被她視為慈母的天使長：「拉斐爾大人，您在說什麼呀？」
沙利葉竟然甘願付出如此大的代價，也要收回索菲亞的聖痕？
但是在那之後，索菲亞便彷彿被一張無形的大口吞噬掉了一半音信全無。
最終，只餘下了沉默。
然而，今天的艾格尼絲，在像往常一樣歸在十字架面前，雙手合十于胸前祈禱之後，卻遲遲沒有辦法進入那樣的狀態。
這位被稱為「施治愈之術的光輝使者」的天使長，其能力其實並不僅僅是治愈。
這股力量，本來是她每日禱告最為重要的原因之一。
「就像你所感應到的那樣，前【聖多默】的性命無憂。」拉斐爾如此回答道。
那只是她的外在表現形式而已。
「你覺得，我會在主的十字架面前，跟你開這麼惡劣的玩笑嗎？」
「果然，以這樣的心態向主祈禱，拉斐爾大人是絕對不會回應的嗎？」
除了之前那預防出現最壞情況和圖書的措施之外，艾格尼絲準備在事後主動向少女們登門謝罪。
從紅唇中逸散而出的話語，滿是嘆息。
更何況，艾格尼絲始終覺得，這是使徒之間的事情。
她的目光，在此刻卻稍微下移，看向了艾格尼絲的小腹。
然而，此刻的拉斐爾體內，確切的說，是肚臍以下三寸左右的位置，卻出現了只有在人類女性體內，才會存在的器官。
「說回之前的話題。」
而就在此時，艾格尼絲卻感到了一股她極為熟悉的力量，正在包繞著她的靈魂。
艾格尼絲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些許惶恐和感動。
倒不如說，像是源輝這樣宣布佔領這個國家，自稱為國家之主的存在，終究還是少數之中的少數。
考慮到源輝的能力和身份，以及櫻島在【世界中心計劃】之中的位置，俄國官方顯然不希望和源輝交惡。
「……」艾格尼絲張了張嘴巴，卻根本沒有辦法吐露出一個字。
「拉斐爾大人，請不要和我開玩笑，拿我尋開心了……」
「那就是——」
【生命】的力量，可不只是治愈而已。
「本該如此。」拉斐爾靜靜地點了點頭。
「聖痕力量的來源，對於使徒產生了由衷的厭惡，然後主動從使徒的身上，將自己的印痕剝離。」
當然是來自於那位孤身前往櫻島的姊妹，索菲亞·多默。
出於愧疚和感動，此刻的艾格尼絲就像是一個考了不及格的孩子一般，根本不敢抬頭看向拉斐爾。
她並沒有像之前在華國那樣，去俄國大使館休息。
依據現在的信息，艾格尼絲只能做出這樣的判斷。
因為她們根本就不是生靈。
在艾格尼絲的眼中，此刻索菲亞眼眸之中的火焰，雖然有些萎靡，但至少依然在燃燒。
在那之後，再去找源輝。
她之所以會將這件事第一個告訴索菲亞，除了因為她是僅次於自己的『二姐』之外，也未嘗沒有想要藉著這個機會，讓索菲亞稍微收斂一番，改掉她那個驕縱的脾氣的意思。
她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抱住艾格尼絲。